喬五跑了沒有回家,柳小嬋也不知道他出了事,喬五打電話回來說要岀兩天門兒,是生意上的事,柳小嬋也沒深問他,直到警察找上來她才知道喬五出了事兒。警察告訴她趕緊讓喬五到公安局報道,只要他不是組織者就沒多大的罪,但是逃逸就不一樣了,要罪加一等的。柳小嬋急得不得了,但是真的聯繫不上喬五,看見楊斐來了像看見救星似的。
抓著楊斐的手,聲音都發抖了:“你快把你五哥找回來,要是沒有多大的事就趕快投案自首,要是打壞了誰就賠錢給人家,我可不想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呆在監獄裡。”
楊斐也挺著急,想了半天說:“我現在也找不到五哥,要不這樣,我還到南嶺派出所那找郝叔打聽一下,他應該知道一些詳情,也許會指引一下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柳小嬋點頭:“好吧,我也一起去,去問問也好,總比呆在家裡乾著急的強,平時他的那些朋友總來家裡,這一有事兒還都見不到影了。”
“待會我去找程哥他們,這些人都是重義氣的人,不會怕受牽連的。”楊斐深知喬五這夥朋友絕對不是那些假仁假義的酒肉朋友,關鍵時刻都是可以兩肋插刀的熱血漢子。
楊斐看看柳小嬋凸起的肚子,有心不帶著她,但是看她堅定的表情,又不忍心拒絕她。柳小嬋穿好衣服,和楊斐就要往外走,還沒出門,程海洋來了,就他一個人,急匆匆地過來,又把柳小嬋和楊斐截回了屋裡。
程海洋說:“小嬋,老五在鄉下,讓我過來看看你,告訴你不用擔心,他沒有事。”
“沒有事兒?沒有事兒爲什麼要躲?你不要騙我,趕緊實話和我實說。”柳小嬋顯得很急躁,想起多年前喬五被捕入獄時的情景,不由眼淚都下來了,她可害怕舊事重演。
程海洋安慰她說:“你彆著急,這件事兒得看官方到最後怎麼定性,李老狠他們帶著那麼多人去武館,那應該屬於抄家的,正常應該定位章飛和老五是正當防衛的,但是他們背後有齊三少撐著,就不知到時候會不會走正常程序,所以等一等,不能貿然回來。”
“那要躲到什麼時候?”
程海洋也不肯定:“看看再說,要是公安非要抓老五那就說明事兒大了,到時候就得花錢疏通關係了。”
楊斐說:“那我們還是去找郝叔打聽一下吧,也許能知道點警察他們的動向。”
程海洋也支持:“你們要是有熟人就打聽一下也好,不過千萬不要透露老五行蹤,人在外邊好說話,要是抓進去就只有任人擺佈了。”
楊斐點頭說明白,程海洋走了,楊斐帶著柳小嬋出了門,這時候外邊下起了小輕雪,風颼颼的刮,天陰沉沉的讓人感覺透不過氣來。此時纔剛剛入冬,天氣本來算不得冷,楊斐過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忽然之間就風雪交加,冷的讓人有些受不了。
倆人站在路邊等了半天也沒打到出租車,柳小嬋心急火燎,說:“咱們走著去吧,要是遇到車就坐,遇不上一會兒也走到了。”
這裡離郝鑫家很遠,走著去簡直是開玩笑,但是楊斐看得出柳小嬋很著急,只好答應,扶著她往前走,邊走便四處張望,希望有一輛空著的出租車經過,但是好半天路上也沒有車,即便是有出租車也是載著人的,招呼人家也不停。車打不到,這雪可是越下越大,白色的小星星漸漸變成了鵝毛,開始還是落地即化,慢慢的隨著氣溫降低,雪在把路面已經鋪成銀白色。於是在漫天風雪的馬路上出現這樣的一幕,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扶著一個挺著肚子的孕婦,艱難地在風雪中行走著,兩人都不說話,偶爾對視一眼,像是在相互鼓勵安慰著。
楊斐和柳小嬋在風雪中走了有半個小時左右終於遇上一輛空著的出租車,楊斐趕緊攔住,司機停下一問倆人要去南嶺那邊就趕緊搖頭,嫌地方遠不願意去,說要換班了不載客了。
楊斐說我們有急事,加你一倍的車錢。
司機說那也不行,我餓了,要回家吃飯去了。
楊斐火了,一把拽開車門罵道:*祖宗的你是想吃飯還是想要命?
司機說那你們上車吧。
楊斐扶著柳小嬋上了出租車,司機一路上都陪著笑臉。楊斐心說,都說與人爲善好做人,但是有時候用暴力還真是解決事情的最佳方式。就像這個司機,看剛纔的態度自己和小嬋姐就算是再央求他多久恐怕也是白費,眼睛一瞪要揍他,他就馬上老實了。
到了郝鑫家,郝鑫對他倆還真熱情,也算是老相識了,菸酒糖茶的往出拿,一點所長的架子都沒有,楊斐看著他笑容可掬樣子,就想到了小時候在電視裡看到的經常做好事,幫助五保戶的警察叔叔的形象,這種形象在現實生活中是很難在警察身上看得見的。
郝鑫聽了柳小嬋的來意,皺著眉想了一下,這樣回答她:“這個案子我也知道,但是不在我們轄區,不歸我管。不過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第一,章飛在案發之前帶著人四處找李老狠揚言要報復,這個很多人都可以作證,所以很有可能會定性爲流氓聚衆毆鬥來起訴他們。第二,你丈夫喬明遠出獄不到一年的時間,期間發生過多起毆鬥事件與他有關,這次聽說有兩個被他打傷的到現在還在醫院裡人事不省呢,章飛又殺了人,所以說……我只能說這件事情不是輕易可以擺脫得了的。”
柳小嬋紅著眼圈說:“郝叔,那照你看往最壞了打算,老五會怎麼樣處理?”
“這個不好說,如果對方就只是一夥流氓還好說一些,可是……可是……我不知道這件事和齊超強有沒有關係,你們也知道這個號稱齊三少爺的是什麼人……有些話我不便明說……你們應該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