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還不想死呢……”楊無命一邊說著，一邊退到蔡若慕的身邊：“我才十八歲，這個時候要是死了，可是會變成厲鬼的噢。大人不是常說嗎？短命的傢伙怨氣都深，命越短變成的厲鬼就越厲害噢！”

蔡若慕的面色如霜，冷冷地看著葉無雙。如果只是她一個人，無論葉無雙如何處置她，她都不會反抗。可現在事情並不是只和她一個人有頭，在黑玫瑰酒吧那次她已經對楊無命見死不救一次了，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快走！”一退到蔡若慕的身邊，楊無命就立馬拉起蔡若慕向一旁逃跑。正面衝突他們根本沒可能取勝的，首先葉無雙就是一個厲害的對手，還有現在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白色風衣傢伙，這兩人聯手對付十個楊無命和蔡若慕都綽綽有餘。

顯然葉無雙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只見她右手輕輕一揮，身後那些手下就立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速度好快！”楊無命錯愕地看著他們，這些人很輕鬆地就追上了他們，並攔在了他倆的逃跑路線前面。葉無雙手下的這羣傢伙果然和其他馬仔打手不同，個個身懷武功。

“無命，沒辦法了，跟他們拼了！”蔡若慕掙脫了楊無命，毫無懼色地面對葉無雙。

“看來確實是這樣呢！”楊無命無奈地嘆了口氣，逃跑計劃失敗，除了硬拼，他還真想不到什麼其他的方法。

“咚！”突然間，楊無命的後頸被猛得砸了一下，頓時眼前變得一片漆黑，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對不起，無命，我果然還是希望你能活下去。”蔡若慕收回了方纔襲擊楊無命的手，無力地向下垂。

楊無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後頸，此時他什麼也看不見，大腦也越來越不清醒。“真拿你沒辦法啊……”他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轟然倒地。

“我跟你們走，但是請留他一命吧。”蔡若慕走到了葉無雙的面前。

“我本來也沒打算要他的命，我要的，只是你的命。”葉無雙面無表情地說。

“那走吧。”只要楊無命不會有事，她自己的生死是無關緊要的。

楊無命安靜地躺在路邊，轎車陸續從他身邊駛過，直到拋下他一個人在這偏僻的地方。安靜地馬路刮過一陣輕風，一個輕盈的腳步越來越近，在陽光的照耀下，黑色的人影投射在楊無命的身上。

[無命，總有一天你要發現避光戒指真正的作用，因爲你的‘神功’並非是所向無敵。]

楊無命在朦朧中睜開雙眼，後頸的疼痛依舊未消退，傳來一陣一陣的隱痛。他艱難動了動身體，捂住後頸從牀上坐了起來。

“你醒了？”柳詩云端著一碗肉餅湯過來。

“嗯，爲什麼你……”楊無命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在柳詩云的家裡，難道是她救了自己？她應該很恨自己纔對啊。

“我看見了。”柳詩云緩緩坐上牀，把肉餅湯遞給楊無命。“那個女

人爲了保護你，把你敲暈了，後來被那些人帶走——我都看見了。”

“是嗎？”楊無命露出有些悲傷的表情，蔡若慕被葉無雙帶走了，生死未卜。

“我救不了她……”柳詩云同樣顯得有些悲傷。

“那你爲什麼要救我呢？我一點也不值得你救的。”他可是弓雖女幹了柳詩云的罪人，柳詩云根本沒有救他的理由。

“我想，一個女人是不會爲了保護一頭禽獸而甘願犧牲自己的。”柳詩云對楊無命的恨意已經非常少了，只不過她仍走不出那晚的陰影。

“我倒覺得只有禽獸纔會允許女人爲自己犧牲。”楊無命面色黯淡地喝光了肉餅湯，把碗放到了電視機旁。

柳詩云驀地愣住了，她呆呆地望著楊無命。她對楊無命的恨意一直在減少，他明明對自己做過了那麼禽獸的事情啊！爲什麼現在卻對他恨不起來了呢？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許久，柳詩云問道。

“現在幾點了？”楊無命似乎想到了什麼。

“下午4點。”柳詩云的房間裡沒有掛鐘，但是她戴了手錶。

“我現在要離開了。”楊無命站到地上，牧秋語大概6點到6點半下班，他現在暫住在牧秋語的家裡，要是經常玩消失，會讓別人擔心的。

“嗯。”柳詩云沒有問原因，更沒有挽留。她現在對楊無命的感情很複雜，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當然，由於楊無命身上仍然沒有錢，他是從柳詩云那裡步行回家的，好在並不遠，楊無命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不過，現在的楊無命和普通人無異，因此他稍微感到有些疲倦。

“嗨！小哥，有沒有好好在家呆著？”牧秋語飛快地脫掉高跟鞋，目光在客廳裡掃視一圈，沒有發現楊無命的身影。接著她又到臥室巡視，發現他正在牀上打坐運功。牧秋語便沒有吱聲，她猜想打坐運功是不能被打擾的吧，於是悄悄地飄回客廳，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到廚房裡去忙活了。

“呼……”回家以後楊無命就一直在試圖運功調息，很可惜，他絲毫感覺不到‘神功’的氣息，經脈和功力也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彷彿他從來沒有修煉過什麼‘神功’。“這下可真是糟糕了……”楊無命扶著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現在的身體狀態當真和普通人沒有區別，連交流術和醫療術都不翼而飛。偏偏在這個時候失去了功力，想到自己沒有能力去救蔡若慕，楊無命不禁心急如焚。

“什麼糟糕了？”突如其來的疑問把楊無命嚇了一跳，他才發現原來牧秋語就在他身邊，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坐在他旁邊。

“你……一直坐在這嗎？”楊無命都不清楚她在旁邊坐多久了。

“不，我是來叫你吃飯的，但看小哥你似乎還沒有忙完，就在這等你咯。”牧秋語輕笑道。

“噢……謝謝。”楊無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如果小哥你已經沒事了，就

過來吃飯吧。”牧秋語從牀頭櫃上的抽紙盒裡抽出一張餐巾紙：“順帶把你額頭上的汗擦一擦吧。”

“嗯，知道了。”楊無命接過餐巾紙，聽到牧秋語這麼說，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

“小哥，你是不是感到很焦急？”吃飯的時候，牧秋語忽然說道。

“哈？”楊無命微微一驚：“呃……這個，算是吧。”他確實很焦急，蔡若慕現在落到葉無雙的手上，還不知道是吉是兇。“你怎麼知道的？”楊無命表示很疑惑，自己並沒有告訴她啊。

“因爲小哥你一直在冒汗啊。”儘管現在是夏天，冒汗很正常，可是……牧秋語指了指角落裡的立式空調：“我可是調了21度的低溫噢。”

“怪不得……”楊無命乾笑著擦掉了額頭上的汗。

“有什麼事情能讓小哥這麼擔心呢？介意告訴我嗎？”牧秋語放下筷子，微笑著注視著楊無命。

“不是很方便告訴你啊。”楊無命聳了聳肩。

“嗯，那就算了噢。”牧秋語也不覺得楊無命會說。只不過，楊無命平時都是一副無所謂的心態，這次的事情恐怕比較不一般，所以她才忍不住關心一下。

正當牧秋語決定放棄提問，專心吃東西的時候，一隻手摸上了她的手背。牧秋語有些吃驚地擡頭看著楊無命，這傢伙冷不防的這是幹什麼呢？

“小哥，你這可算是調戲女性了噢。”牧秋語輕笑著調侃。

“嗯，我知道。介不介意我繼續調戲你呢？”楊無命另一隻手不老實地摸上了牧秋語的大腿。

“用行爲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焦慮，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噢小哥，所以還是住手吧。”牧秋語輕笑一聲，按住了楊無命的“鹹豬手”。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啊。”楊無命搖搖頭，重新坐回位子。

晚上，楊無命又繼續回臥室運功，冷汗浸溼了他的身體，可是依然找不回一點功力，他不知道要怎麼樣可以恢復，也許老爺子會知道些什麼，難道他要回去一趟嗎？天色似乎已經很晚了，楊無命決定衝個冷水澡就睡下，當他打開臥室門的時候，卻看見已經縮在沙發上熟睡的牧秋語。

他忽然想起來，牧秋語的家裡並沒有兩間臥室，也沒有兩張牀，楊無命霸佔臥室和牀的結果就是牧秋語得睡在沙發上，想到這裡，楊無命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忍心吵醒她，於是輕輕地把牧秋語抱起，可是這一抱，牧秋語就如同警覺的小鹿一般驚醒。

“小哥，你這是要幹什麼呢？想趁機佔我便宜嗎？”牧秋語輕笑著說。

“呵呵，那你這是要反抗嗎？反抗也無效的噢。”楊無命繼續把她抱向臥室。

“如果小哥你是真心有那個意向，我願意試一試噢。”牧秋語搭上了楊無命的脖子。

“試？”楊無命把牧秋語放到牀上，忽而整個人壓到了牧秋語的身體上，湊到她的鼻尖前說：“要怎麼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