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媚夫人和嬌容都明顯瘦了一圈,刑部以及大理寺都已派人到了望月樓,雖然只是盤問一些事,沒有說明望月樓如何,但也鬧得人心惶惶。
媚夫人看完手中的信,神色看不出憂喜,她拿過一個燭臺點燃,將信燒掉。
嬌容在一旁擔心地問:“夫人,什麼情況?”
“姜太子妃說,皇后娘娘已經震怒,讓我們這邊的人都小心些。”
嬌容嘆口氣:“發生了這麼多事,換作是誰都會如此。不過太子妃這話……”
媚夫人淡淡一笑:“她是警告我們要把緊口風,不要惹出什麼麻煩,真是有意思我想這些事兒怕就是太子弄出來的,無非是想印證那句話……”
嬌容說:“女主掌權,天下必亂?”
媚夫人懶懶地站起身:“不錯!只是他們未免太心急了,做出的這些事能起到什麼作用,還不好說,那位娘娘可不是一般人。”
嬌容扶媚夫人坐到貴妃榻上:“騙騙老百姓還差不多,但是老百姓又哪會管皇家的事!”
“夫人,蘇小姐來了。”婢女敲了下門。
見媚夫人點頭,嬌容說:“帶她上樓來吧。”
嬌容把蘇雪迎進內室:“蘇小姐何時回來的?聽說你出門兒了。”
蘇雪說:“回來幾日了,夫人、嬌容姐,你們可還好?”
媚夫人說:“談不上好不好,蘇小姐坐下說吧。”
蘇雪坐下身:“我聽刑部的朋友說,上邊已經下令要嚴查望月樓。”
嬌容說:“嗯,已經有人來了,讓他們查去吧。”
媚夫人沉默片刻:“蘇小姐有何想法?”
蘇雪昨晚便將她所知道的所有事聯繫在一起,仔細想過,她覺得望月樓之中,隱藏著某種東西。
“夫人,如果不是您安排的。那麼望月樓裡絕對還有別人安排了某些人。”
媚夫人十分讚賞地點了下頭:“蘇小姐也猜到了,望月樓有內鬼。”
蘇雪問:“會是太子的人?”
媚夫人沒有正面回答:“表面上看,死的那些人中,也有寫對過皇后娘娘的一些政令,但卻都是皇后娘娘的人。”
嬌容驚訝地說:“這麼說來,如果真的是太子,那他的耳目已經遍佈明陽城了?”
媚夫人繼續說“此事還不能確定,以我和太子妃的交情。她在望月樓做什麼,至少會告訴我一聲。”
嬌容說:“會不會太子妃也不知道呢?”
媚夫人神色顯出一絲驚訝,隨即點頭說:“有這可能,如果是太子,他怎會做得如此明顯來讓人猜疑。”
蘇雪說:“不管怎麼說,這股勢力已經不易小覷,我去興安時,也碰到了類似事件,聽說太子還因爲興安府尹暴亡,被嚇病了。”
媚夫人說:“太子大概也怕有什麼變化,想早胸宮吧。”
蘇雪雖然沒少看電視劇,可是對於這些事也沒太上過心,但是她知道如果想救媚夫人和嬌容她們,這時候必須要做出抉擇。
“夫人,再拖下去絕不是辦法。我不信太子會替望月樓做什麼,而皇后娘娘的盛怒也不是咱們所能承受的。”
媚夫人猛地坐起身:“蘇小姐說得極是,不管是誰做的,這樣下去,我們真的可能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嬌容急切地問:“夫人,那我們怎麼辦?”
媚夫人的眼光看向了蘇雪:“蘇小姐不妨說說看。”
事關生死。不能亂說,但是蘇雪的觀念一直受著蘇義和雲非凡的某些影響,或者說是直覺。
“夫人,別的人我們管不了,也無需管,只要在皇后娘娘和太子的事上,我們不站錯,就不會有事。”
媚夫人點點頭:“不錯。”
蘇雪繼續說:“現在太子四處拉攏人,這些人中,真正擁戴他的人能有多少?我想大部分和夫人一樣,只是不想得罪於他,還有一部分人興許是別有居心。這樣的人能成大事?”
媚夫人想了一會兒:“蘇小姐是認爲太子不是皇后的對手?可太子早晚會登基。”
蘇雪的手心已經全是汗水,吳皇后不是武則天,她無法判定最後的贏家是誰,皇權之爭的成敗關鍵是什麼呢?她忽然想起一句話來。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無不韜光養晦,謀定而後動!”
聽蘇雪說出這番話來。媚夫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這件事的成敗在於人。聽說吳皇后入宮時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才人,如今不僅爬到了皇后的位子,還大權在握,絕不是泛泛之輩,太子在她眼裡只不過是……”
嬌容接口道:“孝子!”
蘇雪點點頭:“能在後宮鬥爭中活下來的人都已經十分了不起。何況她現在幾乎成了皇帝。”
媚夫人忙說:“蘇小姐,此話不可亂講。”
蘇雪說:“恕我失言”她繼續分析:“太子似乎過早表現出了他的野心,甚至可能已受到某些人的利用,連我們都有感覺,以皇后娘娘的精明,又怎麼會不知道。”
嬌容道:“夫人,我覺得蘇小姐說得有道理,只是我們要怎麼辦呢?皇后娘娘根本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
蘇雪說:“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長樂公主。”
媚夫人露出笑意:“不錯,公主似乎與太子的關係不怎麼好。”
嬌容說:“我聽說公主現在想辦學。”
蘇雪本以爲長樂公主常到望月樓來玩兒,和媚夫人她們或許有些交情,能幫著說上邪,沒想到她既然聽了自己的提議要辦學,那就更好辦了。
“這是好事,夫人,我們爲什麼不幫幫她呢!”
媚夫人微笑說:“是啊,這是好事,作了好事的人,總會有好報的。”
嬌容看了看她們,會心一笑:“蘇小姐一定又有好點子了。”
蘇雪說:“是啊,原本公主對我化的妝很有興趣,倒是可以和她說說,但此事出了些岔頭,只能由夫人和嬌容姐出面了。”
媚夫人說:“反正現在生意也不好,蘇小姐只管說說。”
“夫人,我是這樣想的……”
長樂公主正在宮中閒得發悶,而且她這幾天一直心情不佳,蘇雪兒竟然跑了!雖然聽說她已經回來,可是一直窩在家裡什麼事也不做,這讓她滿肚子的火無處發。
“公主,寒香回來了。”門監說。
寒香是長樂的貼身侍衛,長樂把監視蘇雪兒的事,交給了她。
“讓她進來。”
寒香上前施禮道:“公主,蘇雪兒去望月樓了。”
長樂公主讓左右退下,然後問:“什麼時候去的?”
“看到她去望月樓,屬下便立刻趕回來稟報了。”
長樂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在家待了七八日。忽然去了望月樓!”然後她瞥向寒香:“可知道她去幹什麼?”
“她直接去了牡丹閣!”寒香說完,靜靜地垂首站在那兒,等待公主的命令。
長樂公主說:“我這就到望月樓走一趟。”
“是。”
長樂公主到望月樓的時候,蘇雪已經走了。嬌容帶著婢女前來迎駕:“公主殿下,媚夫人想見公主殿下一面。”
長樂疑惑地說:“嬌容,媚夫人忽然要見我,有事?”她雖常來望月樓,卻也沒有見過媚夫人,一直是嬌容替她安排酒宴什麼的。
嬌容說:“夫人聽聞公主殿下想辦學,希望可以略盡綿薄之力。”
長樂聽了很高興,她其實也在愁這事兒,原本以爲辦學很容易,著手辦起來,才發現有許多問題。而母后卻說讓她憑自己的能力去辦,也就是說,不得動用國庫的錢,偏偏她手頭上並不寬裕,而一向驕傲的她,更不想爲此去求人。
“帶我去見媚夫人吧。”
嬌容把長公主迎往牡丹閣時,蘇雪已經到了店鋪,她把畫好的傘樣帶了過來,交給潘夫人。
“妹妹真了不起,竟然能畫出這麼多種花來。”
“姐姐覺得怎麼樣?”
潘夫人說:“如果把咱們這些百花傘擺出來,那明陽的冬日也會變成夏天了。”
蘇雪微笑說:“這陣子真是辛苦姐姐了。”
潘夫人搖搖手:“不辛苦,老爺已經走了。家中也沒什麼事兒,我這有點營生也不錯。”
蘇雪有點好奇地問:“那個莉婭呢?”
潘夫人說:“她倒一直很乖巧,我把家中的事務交給她一些,讓她學著去打理。”
“姐姐倒也多了個幫手呢!”
潘夫人說:“就是,現成的人不用白不用。”
蘇癬現潘夫人真是了不起,一般的女人,寧可自己累死,也不會把手裡攥著的事兒讓給別人做。
“姐姐能這樣想真是再好不過。”
“妹妹,長樂公主那邊兒,你可有了計較?”
蘇雪說:“先撂她一陣子再說,那位公主現在也很忙。只是這樣一來,這邊還得姐姐費心了。”
潘夫人笑了下:“妹妹心裡有數就好,和姐姐不用客氣。”
閒聊了一會兒,已經到了晌午,蘇雪陪潘夫人吃完飯,便回到蘇府。
一進門兒,巧兒迎上來說:“小姐。剛有兩位公子來找你,我說你一早出去了,他們說留下來等你,現在正在堂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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