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宇坐在大堂上焦急的等著盛立強的消息,門外一陣喧嘩,董宇精神一振,李玉和那修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門口,董宇趕緊起身招呼道:“玉和,快坐下喝口水。”
李玉和心里一陣溫暖,還是躬身見過禮之后,在下首位置落座,把今天在城門處擒獲接跋涉的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 董宇一聽,接跋涉被擒獲了,當(dāng)即大喜道:“太好了!玉和,你今天有立了一大功!”
李玉和吩咐把接跋涉帶進大堂,董宇看著面容憔悴、身受綁繩的昔日宰相,揮揮手,對手下道:“給宰相大人松綁。”
繩子解開之后,接跋涉活動著兩條因強力捆綁而血液不暢,酸麻不已的胳膊,木然看了董宇一眼后低下了頭。董宇讓人給接跋涉一塊獸皮讓他坐在地上,然后道:“宰相大人,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接跋涉抬起了頭,看著董宇傲然道:“今日被擒,無話可說,唯死而已。”
董宇靜靜的盯著接跋涉,等了一會兒,接跋涉臉上的驕傲之色慢慢退去,逐漸換成了尷尬的笑容,“接跋涉還有事相求,想請董會長答應(yīng)。”
董宇心里暗暗點頭,這家伙到底不是什么強硬的英雄人物,開口道:“說說看。”
“這次事件,都是我一人之錯,最后隨我一起突圍之人,都是被我脅迫的,還望會長大人饒恕他們性命。我女柳葉兒,對這次的事情毫不知情,想必她已來到會長大人府上,”見董宇微微點了一下頭,接跋涉臉上馬上浮現(xiàn)出如釋重負(fù)的表情,“請會長大人念她一屆女兒之身,收留與她,為奴未婢,悉聽尊便,接跋涉縱死也感激會長大人。”
董宇看著接跋涉微笑道:“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yīng),我對你也提一項要求,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yīng)呢?”
接跋涉一愣,踏著被俘將死之人,還能做什么事呢?由于董宇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接跋涉對董宇態(tài)度也恭敬了不少,抱拳道:“請會長大人明言。”
“我想要你歸順于我。”
這一下接跋涉更是有點頭暈了,疑惑地道:“我是占城之人,對占城了解甚詳,只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有罪之人,能幫助你什么?”忽然接跋涉眼睛一瞪,道:“莫不是,你想我?guī)湍闳〉谜汲堑耐跷唬窟@件事萬萬不能!你還是殺了我,我決不會背叛占城國的!”
董宇被他的奇思妙想給逗樂了,“你還真會想!你還忠于占城國?忠于占城國的人會謀反?會攻擊儲君和王子?再說了,就憑你也能幫我謀奪王位?你當(dāng)著宰相,大權(quán)在握的時候還成不了事,現(xiàn)在的你還能成什么事?你還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接跋涉沒想到董宇話說得這么惡毒,一張臉憋得紫紅,卻也想不出什么反擊的話,只好在那生著悶氣不吭聲。
“我是想讓你加入我的商會,我看你還有幾分才學(xué),希望你到商會里面效力,你看真么樣?”
接跋涉被董宇語言打擊的已經(jīng)沒了脾氣,聽董宇這么一說,自己似乎又有了活著的希望,沒人喜歡死,接跋涉也不例外,可直接答應(yīng),似乎又有點不太好意思,放棄,他更加舍不得,猶豫了一下道:“容我考慮一下可好?”
董宇看出來他是想有個臺階下,也就點頭答應(yīng)道:“好,在你考慮期間,就留在我這商會里面。另外,你也不用擔(dān)心,在占城國的時候,你不用露面,等我們商會出了占城國,我會在商會中給你安排一個適合你的職位,至于柳葉兒,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會好好待她的。”
這一下,接跋涉心里的問題全都被解決了,雖然他還是沒有當(dāng)場答應(yīng)入伙,可這已經(jīng)是時間問題了,完美的解決了這一個大麻煩,董宇心情大好,吩咐人帶接跋涉下去,好好照顧。同時嚴(yán)令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員,接跋涉在華夏商會的這件事,誰都不許泄露,更不許任何人隨便探視接跋涉,董宇是害怕見到接跋涉的人多了,難免有誰嘴不緊泄露出去,那樣麻煩就大了,同時也不想讓柳葉兒知道,她爹就在華夏商會軟禁著,要不然那丫頭到董宇跟前鬧起來,也是個麻煩事。
盛立強拿著董宇的王城兵馬總督公函,到王都大牢解救福叔,開始一切順利,看守大牢的官員聽說是大王子親自任命的兵馬總督要提審犯人,再見到公函,馬上簽發(fā)命令,二話沒說的允許盛立強前去提審。
盛立強隨著牢頭走到陰暗潮濕的牢房最里頭,見到衣衫臟亂不堪、蓬頭垢面、身上傷痕累累,還有一股刺鼻臭味的福叔,“騰”的一下怒火直燒泥丸宮,惡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的牢頭,當(dāng)時就想拔刀砍了他。想起董宇臨行前的囑托,強壓下心頭之火,讓那牢頭把牢門和刑具打開。
跟著來的幾個護衛(wèi)都認(rèn)識福叔,知道福叔在董宇心里的地位,再加上這老頭平素對人和善,大家都挺尊重他的,現(xiàn)在見福叔被折磨成了這樣,一個個全都?xì)獾貌惠p。馬上有人脫下外衣披在福叔身上,然后幾個人扶著福叔起來,福叔這時也認(rèn)出了幾個扶著他的護衛(wèi),老成持重的他,只是對這幾人微微點頭,就不再言語,隨著眾人就向牢房門外走去。
到了大牢門口,眼看再走幾步就要出去了,就聽身后傳來一聲冷喝:“站住!”
盛立強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后面二十幾步外走過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漢子,典型的占城人,模樣又矮又黑又瘦,留著一撇小胡子。
這小胡子快步走前幾步,到了盛立強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盛立強道:“你是干什么的?為什么從大牢里面往外帶犯人?”
盛立強把大牢主管的命令隨手交給這個小胡子,小胡子接過來仔細(xì)看了看,然后交給了身后跟著的一群人中的一個,然后對著盛立強冷聲道:“這個人不能帶走!”
“我們得到了命令,為什么不行?”
“命令上寫的是提審,你可以在這里提審,不能帶出大牢。”
盛立強又拿出總督公函在小胡子面前一晃,“這是王城兵馬總督的公函,我現(xiàn)在要帶著人交給總督去提審。”
“不行!這名犯人是宰相大人送進來的,必須有宰相大人的命令才能放人!”
這小子就是有意刁難,他是想從盛立強這兒要點好處。在他的想法里,你從我這兒帶人走,多少不得給點好處呀,因為當(dāng)時從牢里面往外放人都是這樣做的,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潛規(guī)則了。
其實這時候,盛立強要是給他幾兩銀子,這家伙也就放行了,可盛立強不懂這套啊,盛立強聰明是聰明,他從來沒和監(jiān)獄這種地方接觸過,根本不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這幫人里唯一經(jīng)驗老道的福叔,由于在大牢里關(guān)押的時間有點長,頭腦還不清醒,也沒想到這一層,小胡子又裝得太像了一點,這誤會就結(jié)下了。
盛立強一看對方執(zhí)意不允,自己也不可能把福叔繼續(xù)留在這種地方,又強調(diào)了一遍自己是奉了總督的命令來提人的,見小胡子還沒放行的意思,當(dāng)下一頭火再也按耐不住,反手抽出腰間佩刀,扭頭喝道:“帶福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