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帝國?正勤皇帝?”雷曉飛口中喃喃著,心中飛速地把自己那已經(jīng)塵封的歷史知識調(diào)出腦海,默默地在心里默誦起初中時歷史老師教的中國歷史朝代歌:黃帝堯舜夏商周,春秋戰(zhàn)國亂尤尤,秦漢三國晉統(tǒng)一,南朝北朝是對頭,隋唐五代又十國,宋元明清帝王休。什么沒有大華啊?雷曉飛又重新默誦了一遍,還是沒有大華這個國號。但他又確實不知在哪里見過這個稱謂,他絞盡腦汁地猛翻腦子里存貨,沉吟良久,終于抓住了那絲記憶,雷曉飛猛拍了拍腦袋:哦,原來是在一本暢銷一時的穿越小說《極品家丁》里見過,但那本小說中的國號只有大華兩字,而這里的國號卻是大華帝國四字,不知此大華是不是彼大華?如果是的話,不知那個風云人物林三是否還健在?如果能找到林三,讓他看在同是穿越人的份上關(guān)照關(guān)照,憑著他那皇帝老子的身份,隨便一聲就能讓自己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
正在雷曉飛YY之際,老伯和大嬸卻在為他擔憂,兩人看到雷曉飛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手舞足蹈,時而傻笑吟吟,時而自拍腦袋,大嬸擔心地偷偷對老伯說:“這位小哥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呀?”
老伯也同樣擔心地點了點頭說:“似呀,不是腦袋有問題怎會獨自睡在山上呢?”
“既然我們碰上了他,也算是有緣了,就盡一下人事吧,你快去請胡醫(yī)師來給他看看。”雖是素不相識,大嬸還是古道熱腸地讓老伯去請醫(yī)師。老伯轉(zhuǎn)身急步而去,大嬸則拉起正浸沉于YY中的雷曉飛,把他推向他剛才從那里出來的房間,邊推邊說道:“小哥,你可能是累了,不要胡思亂想,先休息一下,我讓老頭去請醫(yī)師啦,看能不能治好你的病。”
大嬸的話把雷曉飛從YY中驚醒,剛才老伯和大嬸擔憂的對話他沒有聽到,就奇怪地問:“病,我有什么病呀?”
“還說沒有病?連國號、年份你都記不得了,你還說沒有病?”大嬸不由分說地把雷曉飛推進了房間,把他按到了床上,然后出去照看廚房。
雷曉飛躺在床上,腦子已慢慢地從剛才的驚訝中清醒過來,思緒也漸漸趨于平復(fù),恢復(fù)他原來性格中那四平八穩(wěn)的沉著,冷靜地開始梳理思路。歸納醒來后的所見所聞分析,自己應(yīng)該是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里,雖然還不知道這里是什么時空、什么世界、什么年代,但既來之,則安之。幸好的是這里的人還是和他一樣人種,環(huán)境、空間應(yīng)該與中國的古代相似,如果穿越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的話,那后果還真不敢想象。至于這里比自己前世的社會落后這一點,雷曉飛反而不是太放在心上,因為那可是有利有弊的事情,利的是可以讓自己快點適應(yīng)這個社會,畢竟由高處到低處比由低處到往高處容易適應(yīng)多了,相信憑著在先進社會混了四十年的經(jīng)驗,來到這落后地方,怎么也不會讓自己餓肚子吧;弊是沒有了前世的物質(zhì)享受和精神享受。
現(xiàn)今當務(wù)之急是要編一套合理的說辭,隱瞞自己的身份,然后盡快熟悉環(huán)境,溶入當前社會。雷曉飛打定主意后,開始杜撰起自己那子虛烏有的出場白。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雷曉飛從沉思中喚醒,他把目光轉(zhuǎn)向門簾處,只見老伯帶著一位身穿長袍的老者向躺著的他走過來。那老者估計已有七十年紀,卻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從他的鶴發(fā)童顏和臉色紅潤中,可以看出他頗具養(yǎng)生之道。他肩挎著一個用細藤條之類編成的可能是藥箱的東西急步而來,從他龍行虎步的走路中,看似有練過功夫的底子。可能是走得有些急的緣故吧,額上略見微汗。
老伯指著躺臥在床上的雷曉飛對老者說:“胡醫(yī)師,就是這位小哥,您給他看看。”
“胡醫(yī)師您好。”雷曉飛向老者打了個招呼,正要起身。
胡醫(yī)師急趕兩步,把他按回床上,說:“好,好。快躺著,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說著,他就坐到床沿,放下藥箱,然后抓過雷曉飛的右手,輕閉上眼睛,給雷曉飛把起脈來。
好一會兒,胡醫(yī)師才睜開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狐疑地望著雷曉飛,心中想道:這位小哥從脈象看來,生命象征比平常人強多了,一點也不像是身體有問題的人啊?他把雷曉飛從床上拉起來,拉到光亮處,仔細地看了看他的眼睛,問了一些帶簡單的邏輯性的話,然后轉(zhuǎn)頭對老伯和隨后跟進來的大嬸說道:“這位小哥健康得很,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大嬸奇怪地問:“那剛才他……”
胡醫(yī)師剛才已從老伯處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他也弄不清楚雷曉飛怎么會有此樣失常的表現(xiàn)。看到大嬸找不到語言形容的樣子,胡醫(yī)師沉吟了一下,對大嬸說:“剛才可能是勞累或別的原因?qū)е滦「缫粫r糊涂,我已給他全面檢查過,沒有問題,讓他多休息一下吧。”
整件事的始作俑者雷曉飛自己心知肚明,但他卻有苦難言。如果直說自己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過來的,恐怕連已經(jīng)診斷自己沒有問題的胡醫(yī)師也會改弦更張,他就連忙接口說道:“老伯、大嬸,我真的沒有什么問題。胡醫(yī)師勞煩您老了。”
老伯和大嬸雖然還是有點質(zhì)疑,不過既然這里眾望極高的胡醫(yī)師已診斷過,就沒再說什么。大嬸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邊往口袋里掏邊問胡醫(yī)師道:“那勞煩您老啦,胡醫(yī)師,要多少診金?”
胡醫(yī)師擺了擺手說:“小哥都沒事,藥也沒用,還用什么診金?”
大嬸說:“怎好意思讓您白跑一趟?”
“街坊鄰里,大家你幫我、我?guī)湍闶菓?yīng)該的。”胡醫(yī)師看大嬸還想說什么,就笑著說道:“那下次我來你們這里吃面,你不收我的錢就是了。”
“我們的面是自己做的,值不了幾個錢,您老什么時候喜歡就過來吃。胡醫(yī)師您可是有大學問有身份的人,請都請不來。”
“大家同住在這窮鄉(xiāng)僻壤,說什么身份,你就不要這么客氣了。”胡醫(yī)師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感懷。
在旁的雷曉飛捉捕到胡醫(yī)師的神情,知道大嬸的話說到了胡醫(yī)師的心事。就連忙出聲攔住還要說什么的大嬸,說道:“大嬸,既然胡醫(yī)師這么說,我們就改天請他吃飯,讓我送胡醫(yī)師出去吧。”
說完,他就提起胡醫(yī)師的藥箱往外走。大嬸只好對胡醫(yī)師說:“那謝謝您老啦,您老慢走。”
胡醫(yī)師點了點頭,跟著雷曉飛走了出去。
雷曉飛穿過大廳,走出大門口,一個對他來說是全新的也是陌生的世界展現(xiàn)在他眼前。一條二三米寬的土路從門前穿過,在雷曉飛站著的左方蜿蜒著向遠方延伸,一眼望不到頭,而土路的另一頭卻從一座小山包處拐了個彎,透過小山包隱約看到這頭建有一座類似前世的城之類的居住集中地,城離這里約有二三里路左右的路程;土路兩旁是田野,因為已是秋收后的時節(jié),田野一片光禿,露出了黑油油的泥土;極目遠眺,平坦的田野中疏疏落落地散布著一些村莊;再遠處,是一座座并不算高的山,早晨的太陽才剛剛升起,還沒有驅(qū)散薄霧,山就像披上了一層輕紗,變得隱隱約約朦朦朧朧。
雷曉飛又打量了下左右邊,像老伯、大嬸這樣的屋子有十間八間,屋子的式樣都差不多,估計每間屋子占地有一百多平方米左右,并且每間屋子的隔壁都留有一塊同樣大的余地,多是用來種菜,讓雷曉飛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住戶們?yōu)槭裁催x擇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建房。
當雷曉飛仰頭望著那碧藍得一塵不染的天空和紅彤彤的充滿活力的太陽時,心生出一種重見天日的感慨,按理說從千多米高的懸崖掉落下來,應(yīng)無幸免,但老天爺卻不知用什么方式把他送來到這個地方,這時他暗下決心:既然天不絕我,我就要不辜負老天爺?shù)囊环酪猓敕皆O(shè)法地把第二次生命活得更精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