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蓉從內屋走出來,開了房間的吊燈,右手拿了一堆餅干,左手端著一杯溫熱的開水。
接過蘇蓉遞過來的餅干和溫水,白曉笙立馬撕開餅干包裝吃了起來,毫無形象的樣子十分破壞她那如同林妹妹般的氣質。
餅干只是一般的甜餅干,包裝的外表有些劣質,但是對于此事的白曉笙來說卻是一種美味。
人在極度饑餓下,吃任何東西都會感覺美味無比的。
她一口餅干,一口熱水,沒幾下就吃掉了幾小包的甜餅干。
“曉…曉笙同學…你真的沒事么?”
看著白曉笙狼吐虎咽的樣子,坐在座椅對面的蘇蓉嘴唇囁嚅了幾下,最后還是輕聲問著話。
在明亮的燈光下,此時的蘇蓉才真正看清白曉笙此時的模樣,尖尖小巧的瓜子臉,明亮的剪水雙瞳,微微上揚的眼角,配上那顆精致的淚痣,顯得有種不符合年齡的嫵媚。
而那金黃色的齊耳短發(fā),垂落在脖頸處,卻在這種嫵媚里加了一絲英氣。對方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種奇異的魅惑之感。
早上那匆匆?guī)拙湓挼臅r間,蘇蓉還沒仔細瞧見對方的模樣,但現(xiàn)在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面,她才真正的看到對方那驚人的媚態(tài)。
簡直就是天生尤物。
不知怎么的,看到一個這么年輕這么漂亮的小姑娘,蘇蓉心里居然升起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放心好了,我沒事的。”
白曉笙好看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喝了一口熱水,感覺自己的小肚子沒那么冰涼了。
“你剛才真的把刀疤那些人趕走了?”
蘇蓉之前掐了自己的手好幾下,發(fā)現(xiàn)非常痛,原來剛才的事情并不是夢或者錯覺,而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
蘇蓉現(xiàn)在還處于震驚中,有些不相信對面這個妖嬈漂亮的小姑娘,就是先前那個霸道從容的少女。
反差太大了,小姑娘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蘇蓉怎樣也無法將先前那個舉著手槍,拿著軍刀的冷酷少女聯(lián)系起來。
“是啊…”
白曉笙上下打量著對面的蘇蓉,一邊回答著。
此時只穿著單薄睡衣的美少婦,若隱若現(xiàn)的雪白肌膚,配上那披散著烏黑的長發(fā),以及清秀的面容帶著怯怯的模樣,顯得異常的誘人。
很容易勾出成年異性的火氣。
蘇蓉因為八十年代農村結婚較早的緣故,即使她女兒都十五歲了,但現(xiàn)在的她也只是三十歲出頭,還處于成熟女人特別有風韻的年紀。
雖然這幾年的生活比較辛苦,保養(yǎng)的時間比較少,但對方的面容依然是特別的清秀可人,特別是那豐腴的身姿,比還只是中學生的白曉笙更為火辣。
黃毛少女只是打量了幾眼,不敢多看,論心理年齡她比現(xiàn)在的蘇蓉還要大。
聽了白曉笙肯定的話語,蘇蓉臉蛋上依然帶著震驚的色彩,但還是眉眼耷拉的沉默了下去。
蘇蓉自以為自己見到白曉笙那‘真實’的一面,心中不自覺的產(chǎn)生了一種感激的情緒,以及夾雜著有些畏懼的緊張感。
白曉笙見蘇蓉沒有繼續(xù)問話,也只是靜靜的吞吃著餅干。
“那你之前的銀行卡,真的…真的給了那刀疤五十萬?”
過了片刻她似乎才鼓起勇氣,有些吞吞吐吐的說著。
“肯定是真的啊!你想想看…如果是假的話,那刀疤漢明天豈不是要帶更多的人來?唔…”
黃毛少女吞著兩塊餅干,讓她的腮幫子有些鼓鼓的,這也給她精致嫵媚的面容平添了一絲可愛。
她抬起頭說著話,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蘇蓉的目光中有種‘你怎么能不信任我?’的情緒。
看著白曉笙那有些可愛的小模樣,蘇蓉也是噗嗤的笑了一下,她心中的緊張感在此時稍微緩解了一下。
雖然落在蘇蓉心中最大的一塊大石已經(jīng)落下,但她心中依然感覺到很多疑惑。
為什么…對方要這樣的冒險幫她?
那些牛高馬大的黑衣打手,那些鋒利的刀具,甚至那把黑乎乎的槍支,都不是假的,而是無比真實的東西。
蘇蓉雖然也有所耳聞過社會上各種各樣的事情,但真的自己遇到了,也是有著一種難以置信的情緒。原來社會上的水,比她想象中的深得多。
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今晚若是被帶走之后,又是如何屈辱的命運。
甚至,她的寶貝女兒更是會受到牽連…
而在如此混亂不堪的場面里,黑夜中似乎就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正義的騎士,她披著星月,手上帶起寒芒,揮手之間就擊昏了數(shù)個面目猙獰的大漢。
毫不猶豫的可以說,快要絕望的人在突然見到希望的時候。
除了喜極而泣以外,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在蘇蓉的難以置信的眼光里,白曉笙這個妖嬈的女生,簡直就是那種劃破黑夜的女騎士。在那短短數(shù)分鐘的時間里,給了蘇蓉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安全感。
特別是對方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雖然身姿纖弱但卻有種獨特的強大感。
“那你…你的那些錢…我會努力掙回來還給你的…”
蘇蓉這么說著,但眼神也有種黯然,話語里很是底氣不足。
那不是幾千或者幾萬,而是幾十萬!
她這幾年辛辛苦苦了這么久,省吃儉用下也只攢了近十萬,全部還給了那個黑色錢莊。
更別提五十萬了,即使再努力再節(jié)約起碼也要個二十年以上。
雖然五十萬,在一個廣南市隨便一家小公司的老板眼中或許不算什么,但對于大部分普通的上班族或者小本生意商,都是個非常龐大的數(shù)字。
起碼要攢個很多年,才還的起這么多債務。
“沒事沒事,不用你還的。”白曉笙一邊拿著一塊餅干,一邊打趣的笑笑,“只要以后蘇阿姨能時不時接濟我?guī)状卧绮停揖托臐M意足了。”
吃了點東西的白曉笙,那種難以抑制的虛弱感終于緩了下來。
她的體力實在太過透支了,汗水都將背部的襯衫都浸濕了,黏黏糊糊的有些難受,現(xiàn)在的她很想回家洗澡換衣服。
“我哪能接濟的了你啊…只要你不嫌棄,蘇阿姨店子里的東西隨便你吃…”蘇蓉也是被黃毛少女那詼諧幽默的話語逗樂了,但隨后眉頭還是皺了皺,“但是你的錢…我肯定是要還的,你這次救了我冒了這么大的危險,我怎么可能還能要你的錢?而且這些錢應該都是你父母的吧?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被他們追究起來你怎么辦?”
“是我父母的錢沒錯…”白曉笙眼神也有些黯淡,“但是卻只是遺產(chǎn)罷了,他們都因為意外事故去世了。而我家里也只剩下我一個人,沒人會來追究我的錢是怎么用的。”
曾經(jīng)在華國朝堂之上顯赫一時的白家,此時只剩下孤零零的白曉笙一個人了。
“這…”
蘇蓉捂住了嘴,滿臉的難以置信。
她還以為對方身手厲害出手大方,是來自那個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但事實情況卻不是這樣的,對方只是個身世很悲慘的孤兒,幫自己還債的錢,更是對方父母遺留下的全部財產(chǎn)。
對方不但冒著生命危險救了自己,還把父母留下的遺產(chǎn)替自己還債。
這實在是太讓人無法相信了...
此時的美少婦,心中涌起了難以言喻的愧疚感和感激之情。
但心里產(chǎn)生更多的疑惑,卻是一面之緣的對方,為何要如此費盡心力的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