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儲秀宮表面上看,十分的太平。但私下,每個人的房間里都有一門子心事。此刻,鑲白旗秀女烏雅氏呆在佟佳氏的屋子里,雖然伊爾根覺羅氏極力拉攏,但她未曾想到,這兩個女子,早在進京的途中就已結義金蘭,若有一天她們其中一個能飛上枝頭,一定要幫助另一個。
“姐姐,聽說,今日來了一個鑲藍旗的女子。”烏雅氏湘琴說道,佟佳氏謹一面磕著瓜子,一面笑了笑。
湘琴見謹不說話,便湊了過去,低聲說道:“聽說,她姓葉赫那拉。”
謹看了她一眼,說道:“那有怎么了?”
湘琴神秘兮兮的說道:“姐姐難道不知道葉赫老女的故事?”
謹搖了搖頭,湘琴笑著說道:“那我說來給姐姐聽聽,也算是給姐姐解悶?”
佟佳氏笑了笑,湘琴表面上看有些精明,但心里還不過是個孩子。到是個值的她利用的對象。謹在家中是庶出的女兒,自小就受了不少的委屈,她一定要借這次機會翻身,闖出個樣子給她家里的那些人看看!
所謂的葉赫老女,指的是在明末年間,草原上的女真部落葉赫部落的一位傳奇女子。這位女子本名葉赫那拉-布喜婭瑪拉,又名東哥。
東哥一出生便有巫師說她“可興天下,可亡天下。”果然,成年后的東哥樣貌出眾,被人成為草原上的第一美女。
可惜,這位美女的命運注定了不平凡。
努爾哈赤動了“九部之戰”,東哥的父親死在這場戰役中。戰爭結束后的四年,葉赫部落表示,愿將東哥嫁給努爾哈赤。努爾哈赤欣喜若狂之際,哪知,東哥卻表示,寧死不嫁。
東哥認定。努爾哈赤就是殺父仇人。她愿以自己作為戰利品。嫁給能殺死努爾哈赤地人!東哥地美貌全草原皆知。又一輪地血雨腥風即將開始。
垂涎與東哥美貌地草原領。一個又一個地帶領著自己地部落奔向努爾哈赤地領地。但隨即。一個又一個地倒在了努爾哈赤地刀下。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努爾哈赤搶占了大半個草原。平定了眾多草原地部落。
最后一次。東蒙古暖兔部領地兒子因為東哥地美色與努爾哈赤決戰時。東哥地哥哥卻硬逼著東哥嫁到了一個蒙古族部落。一年以后。東哥郁郁而終。
東哥嫁人地時候。已經過了三十歲。而在草原上。許多三十歲地女人都已經做了祖母。可見。東哥地年齡在當時看來真可謂是“老女。”
在此之后。戰爭并沒有停歇腳步。努爾哈赤在兩年后滅掉了葉赫部落。據說。努爾哈赤修堂子挖出一個碑。上頭有幾個字。“滅建州者葉赫”。更有人預言。大清地后三代。將毀在一個女人地手中。從此。清宮多一個傳言。即。不許葉赫那拉氏地女人嫁進宮里。
“可是。我看。皇上似乎很留意她。”謹有些憂慮地問道。
湘琴用手帕捂著嘴笑了笑,說道:“姐姐不必多慮,皇上也不敢壞了祖宗的規矩。聽說,太妃很是不滿意呢。”
“你怎么知道?”謹問道。
湘琴得意的笑著說道:“我買通了一個宮女問出來的。”
謹笑了笑,點了點頭,她并沒有將湘琴看在眼中。
一個晚上,小玲子都因為焦慮而抽泣著。哭的小彥心煩意亂的,她到是不害怕,被趕出去又能怎么樣,反正,她都無所謂。
但,小玲子卻深知,若沒有宮女這層光環,她可是嫁不到好人家去,那這一輩子可就完了。試問,還有什么比嫁給一個爛人更麻煩的事情呢?
小彥想要安慰她,但一時也找不出什么能讓她平靜的話。想來想去,她翻了個身,算了,由著她去吧,總會有哭累的時候。
這個世界里,最討厭的地方就是沒有電視、電腦、時尚雜志和消遣的東西。累了一天,除了躺在床上等著睡意的襲來,就沒有別的打時間的方式。
想來想去,她還真的覺得有些悶。
按規矩,第二天是小彥和小玲子的休息日。她們將有半天的休息時間,不用當班。多好的時間,可惜,除了窩在宿舍里,她們還能去哪兒?宮女不能亂跑,若被抓到,輕則打出去,重則可就是殺頭。
除了在她們的小院里活動活動,與相識的姐妹聊聊天,根本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只是,今天有些特別,小玲子一早就不見了人影,難道,她已經被主事的太監趕了出去?
不會吧?若被主事太監趕出去,只怕,小彥也不會幸免。那么小玲子去哪里了?小彥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問道。
此刻,小玲子正跪在東貞姑姑的面前。她打聽過了,東貞今天不當班,正好給了她這個機會。
東貞冷笑著,傲慢的吹了吹茶碗里的茶,任憑著小玲子跪著不肯多說一句話。
“還求姑姑成全。”小玲子說道。
東貞微微的一笑,將手中的茶碗放下,對小玲子說道:“你抬起頭來。”
小玲子順從的將頭抬了起來,東貞微笑著說道:“你讓我成全你,可惜,誰能成全我呢?你們的碩瀾姑姑可不是好惹的人!就是我成全了你們,說不定,碩瀾還會帶著你們去找主事太監的。”
小玲子一聽,東貞已經松了口,連忙磕頭說道:“求姑姑成全,只要姑姑不說,我保證碩瀾姑姑一定不會說。”
東貞冷笑了兩聲,說道:“你保證的了嗎?”
這時,小玲子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東貞的意思。
小玲子跪著低著頭說道:“只求姑姑成全。小玲子愿為姑姑效勞。”
東貞笑了笑,這丫頭還算機靈,只可惜,嫩了一些。
“效勞,你打算如何效勞?”東貞問道。
小玲子咬了咬嘴唇,她已經表示了忠心,那還要什么?
東貞微微一笑,是提醒她的時候了。“你們碩瀾姑姑的權利有些太大了。”東貞暗示到。
小玲子吃了一驚,難道,是要她去做缺德的事情?她看著東貞的臉,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