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什長,真冷?。∵€有多久換班???”一個曹軍士兵剁著被凍麻了的雙腳,向身邊的同伴抱怨道。
那個被稱為什長的漢子哈了口氣:“快了,還有一個多時辰呢!不過咱們夠倒霉的,睡不了多久又要起來行軍了。聽軍侯說主公有命叫咱們三日之內再運一批糧食過去呢。”看來這個什長消息倒是很靈通,連這種運糧的大事也知道了。
“啊!我的媽喲!三日之內再跑一趟?還要不要人活了?”那個小兵叫苦連天。
“噓!小聲點,被典軍司馬的人聽去了,小心吃軍棍,還連累老子!”這什長和小兵的關系很不錯,否則報了上去,少不了一頓‘木棍炒肉’。
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小兵再也不敢說了,他是最近才被征募過來的,因為身體比較瘦弱,只好暫時被編在運糧隊里,這也是他的運氣,要是編到攻城部隊里,就靠那身板,早就變成一杯黃土了。
“怎么老黃去茅廁這么久了也沒有回來?”什長感到奇怪,向著自己什里的人問道。
“不會掉茅坑里去了吧?”小兵發出低聲的嗤笑,在他心里早就認為那個叫老黃的家伙一定是乘機偷懶去了,這家伙丈著兵齡有點長,老是倚老賣老的,連什長也不放在眼里,一有機會就溜號。
忽然一陣嗡嗡聲從耳邊傳了過來,就像有蝗蟲經過一樣,小兵仿佛又到了去年的時候,那時候袞州爆發了罕見的蝗災,不僅莊家幾乎顆粒無收,蝗蟲還把所有能夠吃的東西都啃了個精光,也讓他家把一點存糧也消耗得一干二凈,為了不餓肚子,他才不得不當了兵,混個水飽。
“難道又有蝗蟲群過來了嗎?”小兵下意識地想,不過馬上他就不用再想了。
“敵。。。”什長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不過他已經沒有機會再恐懼了,一支,不,一片銳利的弩箭射中了他的全身,將他射成了一個馬蜂窩,其中一支正中他的咽喉,刺穿了他的脖子,割斷了他的話語。這個字成為了他在這世界上說出的最后一個字。
能說出一個字的還算比較好的,轉眼之間,營門口的這什人除了一堆刺猬般的身體外,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而瞭望臺上的那兩個瞭望手也已經被利箭穿透,連臨死的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更不要說報警了。
發出這第一波箭雨的是劉寵親自率領的親衛隊,其中瞭望塔上的那兩個就是被他親自射中的,對于這種阻殺,對于特種兵出身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那種百發百中的感覺又回來了,雖然使用的不再是狙擊槍,而是特制的弓弩,效果還是一樣。
順利地清除了營門的守衛和崗哨,整個曹軍營地像處女一般被撕開了最后一道防線,已經裸露在劉寵軍面前,等待著他們的注定是一邊倒的局面。
數百道身影像是幽靈一般往營地里面闖入,整個過程如水銀瀉地一般迅速,劉寵率領親衛屯的士兵朝曹軍中軍營帳闖去。
“什么人!”巡邏的曹兵終于發現了異樣,大聲喝道。
“我!”話音剛落,一支弩箭離弦而去,正中曹兵腦門,應聲而倒,緊接著更多的弩箭迅速跟進,這隊巡邏兵一個也沒有逃脫。
不過這樣的動靜已經不可避免地驚醒那些睡夢中的曹兵,附近有些營帳已經發出了詢問聲。
事不宜遲,一支火箭沖天而起,整個劉寵軍以他為箭頭,排成沖鋒陣型,向里沖去!
火箭升空的同時,“殺!”聲陣陣,那些已經分散開的士兵知道這是總攻的信號,分別在營地各處喊殺起來,營外東西兩面的虞劍和趙鐵也一起吶喊。
一時間,曹營中火光四起,到處是逃命的兵士,冷不防還有弩箭一支支射來,把這些慌亂的士兵射死,既然東西和南面都有喊殺聲,那些被嚇破膽的兵士們紛紛朝北面跑去,正好把后背留給了正在往里沖的劉寵軍,弩箭毫不留情地射入他們的身體,因為距離不遠,甚至有些弩箭都射穿了不止一人,當弩箭的沖擊力將人的軀體釘在地上的時候,那尾羽還在不斷地顫動。
從開始沖鋒到現在,劉寵幾乎沒有遇到一點頑強的抵抗,到處是奔跑逃命的人們,射擊,上弦,再射擊,一條又一條生命在手中消失,曹兵根本沒有近身的機會。
當喊殺聲響起的時候,夏侯亮心中那不安的感覺終于變成了現實,原來是有人來襲營,剛開始的時候他并不把這當回事,久經戰陣的他對于己軍的戰斗力有種近乎迷信的自信,或者用自負更好!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錯誤,當他想組織士兵進行抵抗,將敵人趕出營地的時候,敵人的推進速度和可怕的殺傷力徹底摧毀了那些想要抵抗士兵的意志,潰敗已經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后退者斬!”在連續斬殺多名盲目后退的士兵的時候,夏侯亮發現并沒有止住頹勢,求生的本能讓潰兵們聰明地繞過了督戰隊,如同流水沖過河中的巨石一樣,分流而去,向著北方拼命地逃去,殊不知,在那個方向等待著他們的依然是死神。
眼見事不可為,這也激發了夏侯亮心中的兇性,雖然明知道前面的敵人肯定不好惹,但不戰而逃,回去了一樣也要吃軍法,還要連累家人,不如拼了。
“殺!”一聲大喝,緊接著響起一片應合聲,夏侯亮的親衛都是從家鄉帶出來的,在這關鍵時刻肯定也不會拋開他而去,緊跟著就向劉寵殺來的方向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