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許勝不許敗!
離開大廳之前,包載泛忍不住又看了夏皎一眼。
以他對奚卦的了解,這家伙看著像個和氣的老好人,實際上一肚子壞水,極少會吃虧,從來不會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蠢事。
他既然信心十足讓夏皎出戰(zhàn),就必然有相當大的把握獲勝,雖然包載泛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夏皎到底有什么高招,可以出奇制勝。
確定玄陰宮和靈劍宮的人都離開了,奚卦他們才招手把夏皎叫過去,道:“這次比試對我們十分重要,若是你師兄師姐能夠獲勝,你興許不必上場。若是他們敗了,你便盡力而為,千萬不要留手。”
冼華冰摸摸她的腦袋,道:“雖然我們八大支脈同氣連枝,他們斷不會將你的情況對外亂說,不過保險起見,你盡量少用幾種靈符,別太惹眼,寧可每種靈符多用幾張,明白嗎?”
夏皎看看奚卦又看看冼華冰,乖乖地點了點頭。
經過一日多的休整,關系到三大支脈未來百年主導權的比試,在鴛鴦宮的練武場上拉開帷幕。
競爭最激烈的,無疑是后天七層弟子的那一組,三大支脈各有兩名弟子下場比試,倆倆抓對廝殺,敗者直接淘汰。
靈劍宮唯一一個樣貌出眾又目高于頂的男弟子,第一場抽簽與玄陰宮的女弟子比試。
這男弟子名叫孫劍,乃是包載泛的愛徒,一柄重劍揮舞起來勢沉力大,看似速度不快卻每每后發(fā)先至,每一劍使出,仿佛都能預知到對方的劍招走勢,總能擊中對方武技中最弱之處。
夏皎對于劍道不太了解,但看著看著,也感覺到孫劍運劍之時,仿佛有種獨特的韻律和節(jié)奏,讓對手不自覺地跟著他的“拍子”起舞,亂了自己的陣腳。
奚卦以及馬靈舒兩方高手只看片刻,就知道自家弟子絕不是孫劍的對手,至少在修為相差不大的時候,不可能勝過他。
毛毛窩在夏皎懷里,看著孫劍步步緊逼,將玄陰宮的弟子打得手忙腳亂,也不由得暗暗搖頭。
不是玄陰宮的弟子弱,實在是這孫劍強得離譜,他在后天七層就能隱約觸摸到武道本源的“規(guī)則”,劍道天賦之高,已經遠超同儕。
任慎過和竇雅才雖然都算不錯,但與他相比,差距太明顯了,至少十年八年內,這種源自武道天賦的差距,他們是沒辦法追上的。
場中突然發(fā)出“錚”一聲銳響,玄陰宮女弟子手上的一雙金鉤被絞飛出去,身體不受控制連退數丈,臉色慘白地認輸下場。
孫劍收起長劍,冷冷看了看另外兩邊仍未結束比試的任慎過、竇雅才等人,傲然退回他師父包載泛身邊。
柳斂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劍韻天成,包師兄這位弟子果然不凡。”
包載泛強抑得意地摸了摸頜下長須,語氣平淡道:“這是我八年前在外游歷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苗子。也是巧合,誰想到名震白露界的孫家,竟有一個旁支弟子有如此劍道天賦呢?”
白露界乃是在數百上界中實力靠前的小世界,孫家為白露界實力最強的武道世家,先祖正是白露界的創(chuàng)界圣皇,千萬年前以刀道登天成圣,名震萬界。
雖然孫家后來再沒有出過圣級強者,但論及刀法武技,仍是諸天萬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
孫劍的武道天賦,偏偏在于劍道而非刀道,確實是件大大的怪事。
這樣的弟子都能讓包載泛發(fā)掘出來,難怪他得意。
高徒想拜入名師門下,名師何嘗不希望自己能夠遇上高徒?這說到底也是機緣。
劍道天賦達到劍韻天成的級別,將來是有機會以劍道晉升成為天級強者的。
如果是從前,柳斂他們說不好還會羨慕妒忌一下,可自從鴛鴦宮有了鴻運天子尉遲,又得了小怪物夏皎……
柳斂悠然一笑,將目光轉回練武場中苦戰(zhàn)的兩個弟子身上。
馬靈舒深深看了孫劍一眼,嘆道:“這一場,我們大概是輸定了。也罷,讓孩子們見識見識什么叫天外有天,也是好事。”
包載泛與風離俗、赤由己面露笑意,不過眼見玄陰宮與鴛鴦宮的人神情淡定,似乎并不著急,又不禁暗自警惕。
莫非他們對于后面三場,有必勝把握?!
練武場上,任慎過與竇雅才打得十分艱辛。
與一般后天七層武者相比,他們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可玄陰宮與靈劍宮的弟子同樣不是省油的燈,除了一張臉,各方面都并不比他們弱。
最終任慎過險勝靈劍宮的另一個后天七層弟子,而竇雅才卻敗在了玄陰宮女弟子手下,慘被淘汰。
再次抽簽,任慎過對上孫劍,雖然奮戰(zhàn)不懈,可惜確實實力有差,還是輸了。
孫劍稍稍休息片刻,再與靈劍宮那位戰(zhàn)勝了竇雅才的女弟子比試,又勝。
任慎過和竇雅才默默站回柳斂身后,垂頭不語,就連夏皎都感覺到,他們的沮喪和懊惱。
技不如人是事實,面對一個天賦高到只能仰望的對手,任誰都會產生深深的無力感,尤其他們明知道今日一戰(zhàn),關乎自家?guī)熼L的切身利益,他們又怎能不難過?
夏皎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們,她這些天親眼看到他們的刻苦努力,結果卻還是輸了。
柳斂沒有多看兩個弟子半眼,只是淡淡道:“機會難得,好好看接下來的比試。”
已經勝了一場的靈劍宮,在后天八層弟子的比試中,再次派出兩人,分別與薛梅娘和玄陰宮的清雨對戰(zhàn)。
薛梅娘剛剛看到兩個師兄慘敗,正憋了一肚子氣,她修為既高,又有冼華冰精心根據她的特點,創(chuàng)下的千里雪飄劍法,幾乎一路壓著靈劍宮的弟子打,劍勢兇猛凌厲又迅疾如風,無所不在的恐怖劍光籠罩全場,逼得對手敗退出場。
清雨看著謙和溫婉,手上長長的絲帶狀靈兵級別也不高,卻比毒蛇更可怕,同樣一番苦戰(zhàn)后,將靈劍宮的弟子無情抽飛。
包載泛等人的臉色當場黑了大半,赤由己嘿嘿冷笑兩聲,對冼華冰道:“冼師妹這位弟子的劍法與修為都是十分出色的,不過對上玄陰宮的小丫頭,大概還是要輸。”
他們這些人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清雨控制靈兵的手段異于一般武者,分明有靈術的影子,而且她根本未盡全力!
冼華冰眨眨眼睛,幽幽嘆了口氣沒有反駁,那仿佛略帶憂郁的模樣,竟讓赤由己看呆了。
還好他修煉多年,心性堅韌,很快便回過神來,不由得暗叫慚愧。鴛鴦宮這位師妹果然是天生媚骨,根本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就能在無形中影響旁人的心神,若她有心施展鴛鴦宮的秘傳魅術,同階修煉者能夠抵擋的,能有幾個?!
柳斂似笑非笑看了赤由己一眼,道:“清雨小丫頭靈武同修,確實難得,不過此道越往后越難行,將來成就不太好說。”
清雨是鄭水淡的得意弟子,聽柳斂這么說,登時有些不服氣了:“清雨靈術天賦出眾,擅長的正巧就是煉器之道,難得的是,她的武道天賦也極佳。柳師兄若是收了這樣一個弟子,莫非就舍得讓她放棄武道又或者放棄靈術?靈武雙修確實不易,但焉知清雨她不能齊頭并進、相得益彰?我們玄陰宮弟子清心正意,道心純粹,便是靈武同修,也不會有妨礙,柳師兄放心好了。”
她這話幾乎明著譏諷柳斂沒收到有煉器天賦的出色弟子,所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順道把鴛鴦宮的弟子也一竿子打翻了,認定他們耽于男女情愛,“雜念”太多,不如她們玄陰宮的弟子遠離塵緣,專心修行。
按照柳斂高傲的性情,被鄭水淡這么當眾奚落,肯定要反唇相譏的,不過今日他似乎改了性子,冷冷一笑,什么都沒說。
他這個反應,反而讓鄭水淡忐忑不安,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太妙的事要發(fā)生。
只是轉念一想,以清雨的手段,這一場至少有八成把握獲勝,自家與靈劍宮各勝一場,鴛鴦宮連敗兩場,莫非他們接下來能后來追上不成?!
先天境那一場勝負如何不太好說,但后天九層那一場,鴛鴦宮出戰(zhàn)的是夏皎,鄭水淡無論如何想不出,這弱質纖纖修為低微的小丫頭,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鄭水淡按下?lián)鷳n,認真看接下來薛梅娘與清雨的關鍵一戰(zhàn),眼角余光卻發(fā)現(xiàn),師姐馬靈舒和陶嬌,竟然都心不在焉地不住往夏皎那邊看。
后天八層弟子的決戰(zhàn),以薛梅娘敗北告終。
怒火沸騰的紅衣美人,幾乎一步一個腳印走回師父冼華冰身邊,狠狠瞪了夏皎一眼,道:“最恨跟你們這些玩靈術的人比試了!”
她輸得很憋屈,先前一個月跟夏皎和武畫葇比試,被靈符砸得滿頭包,這次跟玄陰宮的弟子比試,又被漫天靈兵毫不留情砸出場,只把她郁悶得想吐血了!
清雨深知薛梅娘的劍術與修為遠超自己,所以一上場就發(fā)大招,將自己煉制的五件異形靈兵同時拋出。
五件靈兵互相配合形同法陣,在清雨的純熟操控下,全然不給薛梅娘反抗的機會,硬生生將她逼出了場外。
夏皎無端被罵,大感無辜:“我也不想跟你比試啊。”
薛梅娘哼了一聲,惡聲惡氣道:“我不管,你待會兒給我和二師兄、三師兄出口惡氣!就她們會靈術嗎?你不把她們炸飛出去,就別回來了!”
夏皎正想說什么,柳斂忽然轉過頭來,冷冷道:“小五說的不錯,你去吧!這一局,許勝不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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