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非殺不可的威脅
白凡宇等人修為雖然不高,可在外頭打滾多年,自有一種小人物的狡猾智慧。
夏皎看上去單人匹馬,實力不如在附近盤踞多年的澤離宗,更無法與武隆宗這樣的上界宗門相比,可正因如此,他們此時大力相助才顯得彌足珍貴,更有可能與她結(jié)下深厚交情,得到她的重視。
反之他們倒向澤離宗一方,對對方而言大概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不過是送上門的走狗下仆。
當(dāng)然,站在夏皎一邊很有可能還未等到回報,就死在澤離宗、武隆宗的人手下,可想要得到高收益,哪有不用冒高風(fēng)險的?
這也是白凡宇他們身處下界,眼光見識有限,他們根本想象不到,作為上界頂級宗門的武隆宗,實力有多可怕,如果他們知道,說不準(zhǔn)就不會這么爽快地跟夏皎混了。
就連夏皎本人,因為在華勝界大獲全勝,幾乎是將姬家水家的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所以也對自己估計過高,對澤離宗乃至武隆宗的破壞力嚴(yán)重低估了。
她連圣界三大圣靈師家族的人都戲弄過,區(qū)區(qū)一個下界宗門,甚至圣界頂尖宗門,又能把她怎樣?
正是這種自大,差點兒為夏家寨的人惹來滅頂之災(zāi)。
不過此時,夏皎還是自信滿滿的,她確定山貓愿意幫忙,當(dāng)即便取出靈符、靈珠和靈石交給他們防身以及收買眼線搜集消息。
山貓成員又一次見識到夏大土豪的闊綽,更覺得自己的選擇再對沒有了。
他們都是老于江湖的人,又是地頭蛇,很快便探到了一些消息。
據(jù)澤離宗那邊的眼線說,武隆宗的特使這幾天確實在打聽夏皎他們的消息,但卻不見有什么特別行動。
夏皎很是不解,夏紈絕不是這么寬宏大量的人。
不過武隆宗那邊反應(yīng)遲鈍總是好事,她有更多時間可以準(zhǔn)備。
夏家寨上下一共八百多人,如今都遷移到一處隱秘的山谷中,利用這幾天空檔,夏皎獨自在山谷附近布置重重幻陣,保證澤離宗的人即使進山搜尋,一時片刻也找不到他們的位置。
夏皎布置好這些之后,便讓夏迢他們守在附近,并言明三個月后,澤離宗如果依然沒有動靜,那么便讓大家回到原來的寨子居住。
山貓有夏皎繪制的靈符在手,就是對上澤離宗那位后天九層的掌門,只要發(fā)揮正常,也能將之殺滅當(dāng)場,其他澤離宗的小蝦米,更是不在話下。
唯一麻煩的只是武隆宗的人,不過夏皎估計武隆宗不會派遣太多人到逸彌界來,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夏紈,就長久逗留在下界,只要熬過這一段日子就好。
待她的影照天宮恢復(f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夏家寨整個挪進去,那就徹底的后顧無憂了。
夏皎也跟夏迢言明,萬一他們真遇上無法抵?jǐn)车膹姶髮κ郑敲词紫缺4孀陨恚瑫r觸發(fā)她留下的傳聲符。
交代好一切之后,夏皎便獨自離開,小心翼翼往卯太宗寶庫所在的山谷潛去。
以她猜想,夏紈之所以不馬上帶人來夏家寨找麻煩,原因不外乎就那么幾個。
一是武隆宗這次來逸彌界的人不多,要么來頭太大她支使不了,例如少掌教紹邁,要么實力有限,沒有壓倒性優(yōu)勢,所以不敢擅自動手,例如她那位先天境人級頂峰的夫君。
還有一個更大的可能,是武隆宗的人另有重要任務(wù),顧不上這種小事。
這個重要任務(wù)也許是找地心之靈的真正得主,也許是開啟卯太宗的寶藏,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夏皎意料之外的事情。
夏皎更傾向于認(rèn)為,他們是在準(zhǔn)備開啟卯太宗的寶藏,畢竟少掌教親自出馬,足夠體現(xiàn)武隆宗對這個寶藏的在意。
而且她總有一種感覺,紹邁似乎跟卯太宗有著某些特別的關(guān)聯(lián),他先得到大量元陽宮的靈器,隨即又撞上卯太宗前太上長老的寶庫,這未免有點兒過分巧合。
如果紹邁上次一舉打開寶庫,將里頭的東西搜刮一空,夏皎也沒什么可說,只能記在心里日后算賬。
可現(xiàn)在寶庫還在,她還有機會可以搶先一步將寶庫里的東西帶走,她就不太想便宜武隆宗了。
夏皎特意選在白天潛入寶庫所在的山谷,雙頭金翅蜂都飛到外頭去了,整個山谷靜悄悄的,只有偶然傳來的蟲鳴鳥唱。
此地原本的霸主黑熊王被殺沒多久,再加上雙頭金翅蜂仍在,暫時沒有別的妖獸敢擅自入侵,夏皎沒費什么力氣,就走到了山洞內(nèi)的那塊石碑跟前。
她小心查看一下自己留下的標(biāo)記,確認(rèn)最近無人到過此處,然后便取出一張早就準(zhǔn)備好的通行符小心翼翼觸發(fā)了,貼到石碑頂端卯太宗徽記下的凹槽內(nèi)。
嗡!
石碑發(fā)出一聲低沉的震鳴,隨即一道赤藍交織的光柱從徽記上射出,將夏皎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片刻之后,夏皎的身影便從石碑前徹底消失……
澤離宗內(nèi),紹淳機氣勢洶洶沖著郝宥大發(fā)雷霆:“我不過是要調(diào)動你幾個人,去收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你推三阻四的是什么意思?”
郝宥面無表情道:“淳機師弟,我已說過夏皎是少掌教看上的人,少掌教未有答復(fù)之前,你不能輕舉妄動。少掌教吩咐我們在此等候桑大師,事關(guān)卯太宗的一處重要寶庫,此時也不宜多生枝節(jié)。”
他打心里瞧不上紹淳機的好色懶散,明明有天賦有背景,卻只貪圖女色享樂,混到這把年紀(jì),都快成為真?zhèn)鞯茏又袑嵙|底的存在,還不知自省。
想當(dāng)年他還要稱呼紹淳機一聲師兄的,如今紹淳機已經(jīng)成為武隆宗大部分真?zhèn)鞯茏拥膸煹芰耍仓挥兴€仗著少掌教的權(quán)勢,自我感覺良好。
郝宥自覺自己要處在紹淳機的位置,羞都羞死了,絕對做不到他這么張牙舞爪洋洋自得。
紹淳機撇撇嘴,眼中盡是淫邪之色,哼道:“那等沒胸沒臀的黃毛丫頭,少掌教怎么可能看上?你不必用少掌教來嚇我!一句話,你借不借人給我?!”
他親眼見識過夏皎終極版驚雷符的威力,心里暗暗吃驚,尤其是夏皎將靈符當(dāng)廢紙一樣亂扔的行徑,更讓他心生戒備。
紹淳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在武隆宗一眾真?zhèn)鞯茏又袎|底,落到下界這種處處壓制先天境強者的環(huán)境里,他更加惜命怕死。
他既想為夏紈出一口惡氣,在嬌妻面前顯顯威風(fēng),又怕夏皎那邊另有高手或可怕的陷阱等著他。
他愛惜羽毛,舍不得自己擔(dān)半點風(fēng)險,所以才會找上郝宥,要他借出幾個先天境的弟子壯大聲勢,然后好將夏皎連同夏家寨一舉屠滅。
哪知郝宥不但不幫他,反而提出紹邁曾親口表示,要將夏皎收入武隆宗門下的事。
郝宥聽他越說越不像話,終于忍不住寒聲道:“少掌教命我統(tǒng)領(lǐng)弟子留在逸彌界,不是給你充當(dāng)打手爪牙的。你要替你那位嬌妻出氣,自己想辦法。夏皎的事,我已提醒過你,激怒了少掌教,你掂量掂量是不是承受得了后果。”
說罷他起身離開,再不肯與紹淳機多言。
紹淳機怒氣沖沖回到房間,被夏紈纏住了好一番溫存,不免在她面前狠狠痛罵了郝宥一通。
夏紈一聽郝宥說“夏皎是少掌教看上的人”,登時變了臉色。
她想起當(dāng)初她爹向席揚才提親,結(jié)果席揚才卻聲言對夏皎感興趣的事。
狐貍精!夏皎就是一只狐貍精!可恨從席揚才到紹邁都跟吃了她的迷藥似的,放著她這樣的大美人不肯多看,偏偏喜歡這么個沒長大的黃毛丫頭。
夏紈修為還未到先天境,就能在武隆宗內(nèi)頤指氣使,把許多內(nèi)門弟子使喚得團團轉(zhuǎn),靠的就是她傍上了紹淳機。
在她想來,一個女人最厲害的本事,就是把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迷得死去活來,從此一步登天。
推己及人,她認(rèn)定夏皎只要有機會,也會與她一樣。
更可怕的是,夏皎竟然得了紹邁的青眼,紹邁比紹淳機何止好千倍萬倍?!夏皎如果成了紹邁的姬妾,豈不是要壓得她一輩子翻不了身?
到時候夏皎會用什么可怕的手段折磨她?夏紈越想越怕,越想越恨。
如果郝宥不提起少掌教看上了夏皎的事,說不定她為了不想得罪郝宥,真的會忍下這一口氣,等回到武隆宗,再指派其他先天境的弟子來對付夏皎。
可現(xiàn)在她等不得了,她必須把夏皎殺了!
夏皎死了,紹邁可能會生氣,不過不至于太放在心上,若是放任她勾搭上紹邁,那死的就是她夏紈了。
想到這里,夏紈使出十八般柔媚手段,終于哄得紹淳機答應(yīng)親自出手,拼著耗掉宗門賜下的“歸元丹”和靈符,也要將夏皎殺滅,為她出一口惡氣。
于是,在夏皎進入卯太宗寶庫不久,紹淳機和夏紈也帶著澤離宗的掌門、長老們出發(fā)往夏家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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