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慧和尚跟石立新倆人也和我一樣,露出震驚的神色。因為我們都同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人并不是摔死的,而是在摔下去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至于真正的死因,我們還真沒看出來。
“靈慧,這件事情,你是怎么認為的?”石立新點燃一根煙,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個眼圈,才緩緩的朝著旁邊的靈慧和尚問道。
“這事情,還真不好說啊,沒想到佛門重地,竟然也會有這種事情的發(fā)生,我佛慈悲,阿彌陀佛。”靈慧和尚說完話雙手雙手合十,朝著壁畫上的眾位菩薩拜了拜。
而眼圈這個人死,讓我不禁又想起了喪鐘。現(xiàn)在我的包里有喪鐘的一部分,不過我能夠確定這個人的死跟我背包里的喪鐘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這個喪鐘我還不知道怎么用呢,再說了,我背包里的那個鬧鐘到現(xiàn)在為止都從來沒有響過。
想到喪鐘的時候,我立刻伸手握住地上尸體的手腕,想要查探他的魂魄是不是也被鎖在體內(nèi)。不過查探了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魂魄的存在,說不定他的魂魄在死的時候已經(jīng)飄遠了吧。
“這事情,你打算怎么辦?”石立新看著旁邊的靈慧和尚,把剩下的煙頭在地上使勁的捻滅,朝著他問道。
“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這些事情。”靈慧和尚的決定,讓石立新有些吃驚。如果警察來處理的話,肯定會把其中的那些事情壓下來,甚至不了了之。但是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我們都看不出來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連個目擊者都沒有,想要調(diào)查起來可謂困難重重。
很快,警察便過來了。果真如同我們所想的那樣,這個案子很快便被認定為失足墜亡,而且從所有的線索來看,都支持這一判定。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在這個人失足之前已經(jīng)死了,至于怎么死的,誰都不清楚。
尸體并沒有被運下山,而是在寺中放著。倒不是請寺中的和尚幫他超度,而是市區(qū)里面有警察正在趕過來的路上。這個人的身份確定之后,好像跟市里有個案子有所牽連,所以那邊安排了幾個警察過來。
下午天快黑的時候,市里的那幾個警察進入了清心寺。看到那幾個警察的時候我也是一愣,沒想到竟然是李警官跟小吳還有柱子他們?nèi)齻€老熟人。他們看見我的時候,也是覺得有些意外。
不過我們之間并沒有寒暄,而是直接讓其他所有人都退開,整個房間里就只剩下了我們六個人和一具尸體。
看見李警官他們把尸檢做完之后,我才有些疑惑的問道:“李警官,怎么會安排你們幾個過來。還有,這個人跟市里哪個案子有關(guān)?”
李警官一邊收拾起自己手中的工具,一邊對著我說道:“這個案子你也知道,就是李仁義的那個。眼前死的這個,是李仁義他們那個人販子團伙的重要成員。李仁義死之前我們已經(jīng)開始嚴
密監(jiān)控,沒想到剛剛確定這個嫌疑人的時候,他就死了。”
聽見這話我也是一驚,李仁義的死就已經(jīng)讓我懷疑起又一份喪鐘出現(xiàn)了。沒想到這個又一個讓我聯(lián)想到喪鐘的人,還真跟李仁義有關(guān)系。很有可能,他們是死在同一個人的手中,確切的說是死在同一份喪鐘的手中。
我跟李警官說話的時候,忘記了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還以為是在市警察局的審訊室里呢,把自己所想的全部都說了出來。當我聽到旁邊石立新驚呼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食言了。
“淡然,你是說這人的死,很有可能是和喪鐘有關(guān)系?那么也就是說,有喪鐘的一部分就在這個小縣城里對不對?”石立新說話的時候眼神里充滿了興奮和警惕,旁邊的靈慧和尚跟他神色很相似。
沒辦法了,剛才說的話都被他們聽去,現(xiàn)在就算再否認也來不及,只好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靈慧和尚倒是比石立新要沉穩(wěn)一些,轉(zhuǎn)過身來朝著我繼續(xù)問道:“淡然,剛才你說自己見過被喪鐘所殺的人樣子。這么說,你也是見過喪鐘的。那么喪鐘到底是什么模樣呢?”
這個話倒是把我給問住了,我現(xiàn)在背包里還有喪鐘的一部分呢,不過這東西也不敢拿出來,只能開始挑一些說出來:“喪鐘一份為七,形態(tài)各異,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我所見過的那部分,是古舊座鐘模樣的,我們那邊小縣城就有人因它而死。只可惜那個座鐘,最后被陰梨派的人給帶走了。”
“陰梨派?”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石立新跟靈慧和尚同時驚呼一聲。不過隨即又放松了下來,陰梨派雖然沒落了,但是對于現(xiàn)在喪鐘丟失的情況,肯定會再次出手,以實現(xiàn)自己當年的地位。
晚上的時候,我給胖子他們幾個打個電話,讓他們先回去,我這兩天可能走不了。這晚上,我跟李警官他們?nèi)齻€人以及石立新都是在清心寺里住下。
得知摔死的這個人并沒有親屬家人之后,靈慧和尚立刻要求李警官把尸體交給他們處理,明天一早就火化。李警官則是把目光看向了我,見我微微點頭,才給上面請示。李警官不認識這靈慧和尚跟石立新,對于這方面的事情,還是愿意聽我的。
見李警官那邊答應(yīng)之后,靈慧和尚就開始去準備明天的火化儀式。佛家的火化儀式比較繁雜,必須安排好。更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必須把那具尸體照看好,白天看到尸體臉上那詭異的笑容時候,就覺得事情絕對不簡單。
“淡然,能在這兒遇見你太好了,接下來還有件事兒麻煩你。”李警官說話間,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遞到了我的手中。
照片上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花白的頭發(fā)梳著中分,穿著西服看上去不倫不類的,還穿著一雙布鞋。最重要的是,他背后的那座山,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這座山,而山頂漏出
一角屋檐,正是這清心寺的一角。
“這個人,也是那個人販子團伙當中的一個。據(jù)消息稱,他也在這個縣城當中。可是當我們收網(wǎng)的時候,這個人卻突然消失。我們查遍了所有的出行記錄,并沒有看到這個人在這段時間外出。”李警官接過旁邊石立新遞過去的一根煙,輕輕的吸了一口,朝著說道。
正好旁邊的石立新看見這張照片之后輕“咦”一聲,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個人我好像見過,前些日子去過我那里。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但是我問他的時候,他只是胡亂的買了幾根香燭就走遠了。現(xiàn)在想想,他當時應(yīng)該是遇見了什么麻煩事。”
晚上我和李警官他們商量好,當把這邊的尸體處理完畢之后,就一起去找照片中的這個人。現(xiàn)在那個團伙里面的李仁義和另外一個都已經(jīng)死了,而且很有可能都是死在喪鐘之下,那么照片中的這個人,也可能會是下一個。
聽到我們分析之后,靈慧和尚跟石立新也立刻提出請求,想跟我們一起去尋找此人。李警官對于他們倆的能力不太了解,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yīng)。我對于這倆人的能力是了解的,尤其是他們還沒見到林希的時候,就知道林希的情況,可見他們的能力不低。
第二天一大早,清心寺就開始舉行聲勢浩大的火化儀式。據(jù)說這個儀式寺里很多年都沒有舉行,因為隨著改革開放后義務(wù)教育的大力推行,越來越多的人都不再信佛,也不再相信投胎轉(zhuǎn)世。
清心寺正殿中間堆著一人來高的干木柴,那具尸體放在木柴的頂端。而旁邊,十幾個小和尚圍成一圈坐在蒲團上誦經(jīng)。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和尚唱歌是最好聽的,尤其是梵唱,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而現(xiàn)在這十幾個和尚的聲音匯合在一起,竟然有一種空靈的感覺。
靈慧和尚把我們帶到指定位置之后,坐在了正對清心寺正殿的位置上,開始跟旁邊的那些小和尚一起誦經(jīng)超度。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之后,只聽見靈慧和尚大喊一聲:“點火。”旁邊舉著火把的小和尚直接把火把扔到那堆干柴上,干柴像是倒了油一般,見到火就“蹭”的一下燃燒了起來。那股熱浪撲來,讓人不自覺的后退了好幾步。
火苗越來越大,開始吞噬者那具尸體。慢慢的,一股燒焦的味道伴隨著腐尸臭味從那邊彌漫出來,覆蓋在了整個清心寺中。那些和尚還在不停的誦經(jīng),好像這一切都跟他們無關(guān)。而我旁邊的小吳跟柱子,已經(jīng)跑出去吐了好幾回。
整整一個小時之后,那火才漸漸熄滅。原本帶著詭異微笑的尸體,現(xiàn)在就只剩下一灘骨灰。
人死如燈滅,沒想到眼前這具尸體罪孽深重,死后卻又這么多和尚幫他誦經(jīng)超度。
“走吧,咱們該出發(fā)了。”李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一口氣對著我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