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芬是……”陳啟林正好開口就被安琳秀厲聲打斷:“你閉嘴!你給我閉嘴!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安琳秀像瘋了一般,甚至想要上前去撕扯陳啟林,兩個保鏢像是一堵墻一樣擋在她的面前,任她拳打腳踢也休想越過他們。
“白慧芬跟白慧芝是一對雙胞胎姐妹,白慧芝曾經(jīng)跟藍賢文交往過一段時間,他們剛開始是很相愛,只是兩個人的脾氣都太過于執(zhí)拗,在一起經(jīng)常吵架,后來兩個人也算是和平分手,白慧芝遇到了賀玉章,而賢文就遇到了李曼。”
陳啟林指著臉色慘白的安琳秀對著賀景軒道:“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安琳秀,她是你的親阿姨,是你媽媽的雙胞胎妹妹,當初她嫉妒你媽媽能夠跟藍賢文在一起,幾次想要拆散他們?nèi)《踔劣袝r候會假冒你媽媽跟藍賢文在一起,這也是他們經(jīng)常吵架的一個原因,因為她們長得幾乎一樣,藍賢文剛開始根本就分不清楚,我聽藍賢文說過,在你媽媽跟賀玉章結(jié)婚之后,這個女人還一直假冒你媽媽來找藍賢文,幾年里對他糾纏不休,最后被藍賢文識破了,藍賢文找到你媽媽,你媽媽當時很生氣,那個時候,這個女人好像已經(jīng)沒有別的親人,所有的生活來源都*媽資助,你媽媽沒想到自己的親妹妹竟然一直覬覦自己的男朋友,而且?guī)状蚊俺渥约焊约旱哪信笥言谝黄穑銒寢屢粴庵戮蛿嗔私o她所有的資金,我聽藍賢文說過她們姐妹當時鬧得很兇,你媽媽甚至要登報跟她斷絕關(guān)系。”
“自那以后,這個女人就好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再后來你媽媽跟你爸爸的車子撞上了藍賢文的車,你只知道你父母當場死亡,可你不知道的是,藍賢文也在醫(yī)院躺了整整一個月才醒過來,那個時候他是想要調(diào)查你父母的死的,可他昏迷了太久,而我那個時候不在國內(nèi),等到他醒來,什么都已經(jīng)查不到了,可他說過,那天他是接到你媽媽的電話才去跟他們見面的。”
陳啟林再看安琳秀那張全然陌生的臉,冷笑道:“至于這個女人,只要做個DNA鑒定就知道我所言非虛,她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將自己整的面目全非,全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悄悄的回國,在你父母死后將你收養(yǎng),聽若溪說,這么多年,她一直給你灌輸是藍賢文害死你父母的錯誤想法,她讓你為你父母報仇,甚至還親手害了藍賢文,我想這其中隱藏的真相,猜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你胡說,你胡說!你這是污蔑!是污蔑!你存的什么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喜歡李曼那個賤人,你都是為了那個賤人才胡說八道的是不是,你給我閉嘴!景軒,你不要相信他,他說的都是假的。”
陳啟林冷冷的看她瘋瘋癲癲的模樣,就像是過去極力掩蓋的一切被徹底的撕裂在陽光下,讓她瞬間無處遁形,精神上受到極大的刺激。
“是真是假,你可以去查,當年你媽媽跟藍賢文是和平分手,是這個女人假冒你媽媽,給藍賢文下了藥,兩個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被李曼撞見了,李曼是個多么驕傲的女人,她不會允許自己的感情有一丁點瑕疵,她以為床上的女人是你媽媽,她當時就離開了,好像突然從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后來藍賢文才知道她那時已經(jīng)懷了孕,也就是若溪,藍賢文找了她們母女很多年,最后才在孤兒院找到了若溪,當年是這個女人用卑劣的手段將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間,她一個人造成了兩代人的悲劇,我說的話你大可以不相信,但她目前所做的事恐怕是無法抵賴了吧。”
藍若溪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會是這樣,她對媽媽的印象早就已經(jīng)很模糊了,媽媽離開的時候她還太小了,她只知道她從小就沒有爸爸,后來媽媽死了,她到了孤兒院被爸爸找回去以后才感受到父愛,但她一直都想問清楚當年她為什么會跟著媽媽生活,那個時候爸爸在哪里?
但是,她每次提到媽媽,爸爸都會變得很痛苦,她也不敢多問,以至于后來安琳秀污蔑爸爸始亂終棄,她想到了自己的媽媽,甚至分辨不出來安琳秀的話是真是假,如今才知道,她的媽媽何其無辜,她的爸爸為何痛苦,他們一家人原本可以過著開開心心的幸福生活,全都被這個可怕的女人給毀了。
“景軒,景軒你相信阿姨,他都是為了李曼那個賤人在胡說八道的,你媽媽的死跟我沒有關(guān)系,真的沒有。”
“報警吧。這里有人企圖謀殺我。”賀景軒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看著眼前安琳秀這張熟悉的臉,卻覺得從未有過的陌生,原來一切都是假的,眼前的這個人甚至連這張臉都是假的,那她所說的還有什么是真的?
陳啟林所說的話,他是愿意相信的,在經(jīng)歷過安琳秀給他的一再刺激之后,他終于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可怕之處。
安琳秀沒想到他竟然會讓人報警,發(fā)瘋一般的沖了過去,被兩個保鏢架著膀子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警察叫來,她眼眸猩紅,瘋了一般的大喊大叫:“你這個小雜種,跟你媽一樣的沒良心,我將你養(yǎng)這么大,你竟然報警抓我,你跟你那個賤媽一樣該死,我是她親妹妹,她竟然那么對我,憑什么她從小什么都有,而我卻什么都沒有,她讓給我是應該的,如果當初是我跟著爸爸,我就不會過得那么苦,是她欠我的,是你們欠我的!都是你們欠我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們等著,不會有好下場的!”
警察接到了報案迅速的趕來,安琳秀像是受了刺激,嘴里罵罵咧咧一直在叫囂著,說出來的全都是咒罵的話,上官浩趕來時,安琳秀已經(jīng)被架上了警車,他跟去了警局,在律師的幫助下見到了安琳秀,安琳秀撕扯著他的衣服,哭哭啼啼的讓他帶她出去,她不要在看守所里。
可是他哪里有那個本事,事實上,上官浩看著眼前這個愛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心頭也是一陣陣的發(fā)寒,這么多年,他看著她一錯再錯,一直想要將她救回來,他知道她派了很多人對付藍若溪,他一直派人暗中保護藍若溪,他不想讓她再錯下去,可是藍賢文的事,藍若琳的事,他真的沒有辦法想象,她竟然還要對景軒下手,那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跟他們親生的兒子沒有任何區(qū)別,可她卻能狠得下心來動手。
他真的懷疑,這么多年的同床共枕,他是否真的認識這個女人,他們結(jié)婚多年,她又是否真的愛過他。
安琳秀被押走了,病房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賀景軒跟藍若溪都像是經(jīng)歷過一場災難一般,尤其是賀景軒,整個人頓時憔悴了許多,是被精神壓垮的,他怎么都無法想象,一個從小疼愛他的女人竟然就會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真兇,而這人還是自己的親阿姨,是媽媽的親妹妹,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女人,她手上沾了多少的人命,她為何還能活的如此自在瀟灑。
“快放學了吧,瑞瑞馨馨今晚還會過來嗎?讓他們過來好不好,我很想他們。”賀景軒輕聲說道。
藍若溪本來心里是有氣的,他竟然假裝昏迷不醒這么多天,將他們?nèi)妓阌嬃耍@看他此時像是霜打的茄子,而她自己也經(jīng)歷過了精神上的折磨,此時真的沒力氣跟他生氣了。
也不搭理他,因為她知道傍晚林姍姍會帶他們過來的。
瑞瑞他們走進病房時,就看到藍若溪坐在遠處的沙發(fā)上,賀景軒坐在床邊,也沒注意屋內(nèi)微妙的氣氛,看到賀景軒醒過來激動的跑了過去:“你醒了?太好了!”
馨馨也撲了過去,抱著他的手臂問長問短,賀景軒嘴角一直彎著,耐心的回答他們每一個問題。
只有林姍姍看出了藍若溪臉色有些不對,走過去問她:“你怎么了?”
藍若溪搖了搖頭:“以后再說吧。”
賀景軒手臂猛地一用力,將瑞瑞抱到了床上坐在自己身邊:“小子,我在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你說只要我醒了,你就叫我什么來著?”
瑞瑞難得的小臉一紅:“你,你都聽到了?”
“叫聲來聽聽。”賀景軒笑道。
藍若溪頓時滿臉黑線,這話說得,怎么像是在逗狗。
“媽咪,我有點餓了。”瑞瑞不好意思的撲進了藍若溪的懷里,頭埋在她的小腹,露出來的耳朵羞得通紅。
“恩,回家吃飯吧。”藍若溪摸著兒子的頭,心里卻一片的平靜,過去的一切好像都已經(jīng)過去了,原本的驚濤駭浪此時在兒子面前也變得平靜。
只要有他在,她的世界就不會垮。
而所有的災難也都在今天結(jié)束了,明天就會是全新的開始。
藍若溪幫他們背上書包,剛要走,就見身后跟著一條跟屁蟲,賀景軒從床上下來,跟在后面:“老婆,我也要回家吃飯。”
林姍姍一笑,擺了擺手道:“我這幾天累死了,你們一家回你們的大別墅去,小公寓今天就留給我一個人享受吧。”林姍姍說完,就先行進了電梯離開。
賀景軒執(zhí)意要出院回家,先跟醫(yī)生打了個招呼,同意帶著家庭醫(yī)生才能回家。
兩個小家伙開心的在前面蹦蹦跳跳,賀景軒無賴的牽著藍若溪的手不放,看著他們跑遠了才低聲的說:“我聽到你們之前說的話了,原來馨馨是林姍姍的女兒,孩子是南宮的吧?”
藍若溪腳步一頓,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又想起來他以昏迷欺騙他的事情。
好在賀景軒會看臉色,立刻重色輕友的說道:“當然,我尊重你們的想法,什么時候告訴他由你們決定,不過我還是得為南宮說上一句,他當年也是不得已,原本是有名無實的婚姻關(guān)系,可林姍姍一走這么多年……”
眼看著藍若溪就要將他的手甩開,他連忙閉了嘴,又道:“好了,他們的事就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吧,我們是不是也該考慮下我們自己的問題了?”
藍若溪側(cè)頭看他,有些不解:“我們什么問題?”
賀景軒笑的柔情萬種:“老婆,今晚,我可以回房睡了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