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溪不知道該如何跟馨馨解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道:“在這里住著不好嗎?馨馨,我們以后都不會再回去住了,過幾天我們就要回拉斯維加斯了,或者,媽咪帶你們回中國好不好?”
馨馨似懂非懂的看著她:“媽咪你是不是跟爹地吵架了?”
藍若溪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倒是瑞瑞一把將她拽走:“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問!”
藍若溪:“……”
馨馨:“……哦。”
其實馨馨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就像前幾天奶奶一直不肯下樓吃飯,看到他們也沒有好臉色,其實她是有感覺的,她知道奶奶不喜歡他們,雖然她也不喜歡住在奶奶家,但她想要跟爹地在一起。
不過瑞瑞讓她閉嘴不讓她說話,那她就不說了。
藍若溪心里說不出的愧疚,因為大人的事讓孩子這么折騰,她心里很難受,以后還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解釋,也許他們再也見不到爹地了。
瑞瑞跟馨馨在酒店里帶著很無聊,他帶著馨馨拿著房卡去找賀景軒,媽咪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好,他想讓賀景軒帶他們出去吃好吃的。
可一進門就聽到里面又很奇怪的聲音,他們尋著聲音找過去,在洗手間里發(fā)現(xiàn)了賀景軒,他一手支著墻邊,單膝跪在地上,趴在馬桶上吐得很嚇人。
瑞瑞一下子就想起幾天前賀景軒倒在地上吐得人事不知的樣子,立刻轉(zhuǎn)身跑回去叫來了藍若溪。
藍若溪連忙跑進浴室,就看到賀景軒趴在馬桶上干嘔著,整個人看起來很難受,瑞瑞的眼眶又紅了,小家伙顯然之前被賀景軒的病情嚇到,到現(xiàn)在還有恐懼。
藍若溪連忙將瑞瑞推了出去,輕聲的說道,“去倒杯水來。”
瑞瑞不放心的看了賀景軒一眼,顫聲的應(yīng)道,“……哦。”
賀景軒并沒有吐出什么,肚子里只有很少的食物,倒是把白天喝的咖啡吐了出來,藍若溪看他難受的模樣,腦海里驀地就閃現(xiàn)晏讓他去醫(yī)院做個全身檢查的話,小手輕拍著他的脊背,同樣的慌亂。
因為他們都沒有吃什么壞的東西,他無緣無故的吐,讓她有些猜測,是胃腸感冒?還是胃腸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
刺鼻難聞的氣味涌入鼻息,上嘔的液體混合著胃酸倒涌進鼻腔,異常的難受,賀景軒擺擺手,想要將藍若溪推出去,可是連推她的力氣都沒有。
出去!真的很難聞,很惡心!
瑞瑞噔噔噔的跑進來,小手端著滿滿的一杯水,將水遞給藍若溪,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賀景軒,里面滿是擔(dān)憂。
“來,喝點水漱漱口。”藍若溪扶著他,將水杯送到他的嘴邊,冰涼的液體進入口腔,賀景軒漱了漱口,然后將剩下的水都喝掉了,頓時舒服了一些,按下馬桶的沖水按鈕,將那些污穢沖掉,浴室里的味道這才好了一些。
他無力的起身,雙手支撐在盥洗臺上,下意識的抬頭,當(dāng)看到鏡子里那個面色慘白像鬼一般的男人,眉頭微微的蹙著,猛的低頭打開水龍頭,用冰涼的水用力的澆著臉。
當(dāng)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一條干凈的毛巾出現(xiàn)在眼前,順著毛巾看到眼前那個蹙著眉眼中滿是擔(dān)憂的女人,長臂一伸,猛的將她攬在了懷里,雙臂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
藍若溪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將他推開,可是莫名的好像能夠感受到來自于他的悲傷和恐懼一般,原本推拒著他的雙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在悲傷什么?在恐懼什么嗎?
馨馨是第一次見到賀景軒吐得那么厲害,顫著聲音問道:“帥叔叔,你怎么了?”
馨馨惶然的聲音將賀景軒驚醒,又緊了緊懷里的女人,側(cè)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故意的說道,“怎么不推開我?真的不嫌棄我啊?”
灼熱的呼吸澆在耳邊,耳蝸癢癢的,藍若溪下意識的縮著脖子,聞言,用力的將他推開,看著他臉上痞氣十足的笑容,頓時有些氣悶,她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會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悲傷?恐懼?
賀景軒深深的看著她嬌俏的臉龐,嘴角微微的揚起,垂眸看著眼前滿臉擔(dān)憂的兩個小家伙,大手在他們頭上輕輕的揉了揉,“叔叔沒事,不用擔(dān)心。”
感受著頭上溫?zé)岬牧Χ龋鹑疬@才敢碰他,猛的扶住他的手臂,仰著頭擔(dān)憂的問道,“你怎么老是吐,又感冒了嗎,還是吃壞了東西?要不要打針?”
瑞瑞的話倒是提醒了藍若溪,“是啊,你這是怎么了,感冒不是好了嗎,怎么又吐了,還是你今天出去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你應(yīng)該去醫(yī)院檢查一下了,胃腸怎么這么脆弱。”
賀景軒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拉著兩個小家伙的手往外走,“我們出去說不好嗎,你們都不覺得臭嗎?”
藍若溪哭笑不得,這男人明明沒有什么幽默細胞,最近怎么總是說一些連冷笑話都不如的笑語。
看著藍若溪眼中的擔(dān)憂,賀景軒輕笑著,聲音溫柔的簡直能滴出水來,大手捏著她的臉蛋,“別擔(dān)心,我沒事,流那么多血都死不了,現(xiàn)在才吐了幾次怕什么。”
那曖昧誘哄的動作,像是哄一個任性的小女孩一般,高大的身子微微的俯著,還真是像在哄孩子,可偏偏說出來的話能把人噎個半死,明顯還在記仇上次機場丟下他的事情。
藍若溪真是哭笑不得,也懶得管他:“誰擔(dān)心你了,我管你有沒有事,就算是你死了,該擔(dān)心的也輪不到我。”
“好了,你帶他們下去吃飯吧,別在這里氣我,我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等晚點我自己去吃,沒事,我是胃病犯了,我這有藥,去吧。”
賀景軒將他們推到門邊,瑞瑞仰著頭問:“你想吃什么,要不我們給你帶上來吧。”
“不用了,等會我自己去吃。”
瑞瑞:“哦。”
看著他們出門,賀景軒強打的精神才垮了下來,背靠在墻面,身子軟軟的無力下滑……
——
藍若琳這段時間一直在準備婚禮的事情,已經(jīng)幾天沒有見過賀景軒了,不過她一直以為賀景軒是出差去了。
她倒是沒有多想,也明白賀景軒很有可能是借著出差這件事出去散散心。
她不在意他去了哪里,反而全身心的投入到婚禮的籌備當(dāng)中,等到賀景軒出差回來他們就舉辦婚禮。
雖然可能有些匆忙,不過她可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了,很明顯安琳秀跟她是一樣的想法。
不過賀景軒一走就是一個多星期,一個電話短信都沒有回,藍若溪從最初放任他去散心到最后倒是有點擔(dān)心。
給他電話,他也總是關(guān)機,去公司找他,得到的答案也都是出差。
安琳秀從樓上下來看到她拿著手機再發(fā)呆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走過去問道:“還是沒有打通?”
藍若琳點了點頭:“阿姨,景軒他怎么一直關(guān)機,不會有事吧?”
安琳秀:“你隨他去,該回來的時候他會回來的,這聰明的女人不能把男人看的太緊了,不管他去哪,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籌備婚禮,只要你坐穩(wěn)了賀太太的位置,還要擔(dān)心什么?”
“若琳啊,阿姨呢有句話想要告訴你,這兩夫妻啊,要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一起生活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如果說這個問題在五年前問她,她肯定會說:“愛情。”可現(xiàn)在,她知道這種東西是靠不住的。
“是什么?”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能做到這一點的,才會最聰明的,你不要管男人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反正他們也是逢場作戲,早晚也是要回到你的身邊,你才是名正言順的賀太太,懂了嗎?”
藍若琳聽著她這番話心里有些難受,心想著到底她是賀景軒的阿姨,永遠只會站在賀景軒的身邊,這還沒有結(jié)婚就開始提醒妻子以后對丈夫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呵。
她心里雖然不忿,但表面上還是點了點頭。
安琳秀也不多做解釋,拍了拍她的手道:“以后你會明白的,做人不能太貪心了。”
藍若琳聞言,心里更加難受,什么叫做不能太貪心?難道想要讓丈夫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女人就是太貪心了?虧著安琳秀平日里表現(xiàn)的對她那么好,其實心里根本不在意她,她很清楚賀景軒并不喜歡藍若琳,這是在點醒她,不要得寸進尺了?
“好了,別想了,過幾天景軒就回來了,儷群會不是在組織義賣嗎,這次你可要積極響應(yīng),義賣當(dāng)天我?guī)銋⒓樱o你介紹幾個朋友,給你正正名。”
聞言,藍若琳的臉色也好看了一些,應(yīng)道:“謝謝阿姨,您這幾天一直在咳嗽,這次義賣的事您就交給我吧,您放心,我肯定會辦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最近起風(fēng)了,安琳秀還真是不愿意活動,聽藍若琳這么說,也滿意的將事情交給她:“那就麻煩你了,一些穿過的舊衣服或者不要的首飾什么的都放在雜物房里,你若不清楚就去問問管家,讓她幫著你。”
“我知道了,阿姨,我扶您回房。”
藍若琳將安琳秀扶回房間后就直接去了雜物房,里面有不少的舊衣服,說是舊衣服其實隨便拿出來一件也都八九成新,里面大多都是上官菁不要的衣服,藍若琳整理著衣服,心想著自己也該捐出幾件首飾才行。
她將架在高處的幾個箱子都抬了下來,在箱底都屬于安琳秀的衣服里發(fā)現(xiàn)了一條有些眼熟的頭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