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一行二十八人,馳出東峽放蹄在廣闊的平原邁進。其中人員復雜超出所料,場主商秀珣是肯定會有,然后是被商秀珣威逼利誘的某狐,以及開了主角模板的寇仲和徐子陵這兩個伙頭大將軍,外加馥大姐和小娟隨行侍候商秀珣,貞貞則負責某狐的起居,還有某狐認為的拖油瓶傅君瑜。
另外還有兩個分別叫商鵬和商鶴的老頭兒,包括商秀珣在內都尊稱他們作鵬公和鶴公。兩老很少說話,但雙目神光如電,顯是飛馬牧場商姓族中元老級的高手。
出發當日晚上,某狐發現雙龍竟有逃走的意圖,本來某狐是很不愿意和主角同行,因為這意味著會有無數麻煩找上門。但現在已經有了麻煩,他當然不能讓雙龍偷偷溜走,畢竟主角解決麻煩才是王道??!
本著偷懶主義的某狐對雙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口中無數次提及魯妙子和傅君瑜,雙龍也不是無情之人,魯妙子對他們盡心傳道授業,二人自然傾心以報,而傅君瑜又是他們名義上的瑜姨,余情于理二人都不能私下逃走,最終二人決定與商秀珣一行同赴竟陵。
為了掩人耳目,商秀珣將往竟陵去的人數由原先的二十八人變作二十人,還要分成的四組各采不同路線,以沿途的城鎮作會合點。
商秀珣這組自然是最強大的一組,不僅有某狐、這組、傅君瑜,還有徐子陵、寇仲兩小強,再加上梁治、吳言和商鵬、商鶴兩大元老高手。
商秀珣穿上男裝,把臉蛋涂黑少許,又黏上二撇須子,一副道學先生的樣兒,模樣很是引人發噱??吹媚澈馀M面,以往看的不管是偽娘還是偽郎,都是大美人大帥哥,這種形象的偽郎一點都不美形,一點都不有愛。
雖然如此,某狐心里還是在高喊著百合最高,希望路上能發生點某女與商秀珣不得不說的故事,展開百合線路,可惜未能如愿。
眾人一路疾行,在傍晚時分到達了襄陽城。
襄陽位于漢水之旁諸河交匯處,若順流而下,一天可到另一規模較小的城巿漢南,再兩天使抵竟陵。襄陽城高墻厚,城門箭樓巍峨,鐘樓鼓樓對峙,頗具氣勢,還未進城已予眾人深刻的印象。
入城后,眾人踏足在貫通南北城門的大街上,此時正值華燈初上,跨街矗立的牌坊樓閣,以及林立長街的古樸屋舍,鱗次櫛比,道上人來車往,一片歌舞升平的熱鬧景象,使人不由渾忘了外間的烽煙險惡。
商秀珣命人在襄陽最大的館子家香樓二樓訂了兩桌酒席,一是因為講究排場,二也是為了嗜吃的某狐能吃得盡興。
在去家香樓的路上途經一座青樓的時候,一人探手往某狐懷里摸來,許是見某狐身著錦衣,以為是一只肥羊,可惜此人在某狐懷里掏來掏去,愣是掏不出一個子,反倒掏得某狐懷中癢癢笑出了聲。可憐的小偷不知道某狐根本沒有隨身帶錢的習慣,財政大權全握在貞貞的手中,沒錢用的話,某狐不是向貞貞要,就是自己變點出來救急,所以說人不可貌相,小偷算是徹底找錯對象了。
“你干嘛在我懷中撓癢癢?”某狐抓住對方手腕,那人掙脫不出,只是輕聲說道:“你弄痛我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長得眉清目秀不似匪類,沒想到卻是一個偷兒。
貞貞小聲的在某狐耳邊提醒道:“少爺,這人是小偷。”某狐好奇的打量著少年,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職業的人類。
某狐向貞貞要了一錠銀子塞進少年手中,裝作動漫中的大神般說道:“少年?。∧愕那奥凡紳M了荊棘,你有信心即使帶著滿身荊棘刺,也要在這崎嶇不平的道路上一路走下去嗎?”
少年呆若木雞的看著某狐的表演。
“很好!”見少年沒有說話,某狐自動理解成少年已經默認了,某狐大力的拍著少年的肩膀繼續說道,“那么少年喲,加油吧!當你成功的時候,你就不再是一個‘小’偷了,而是偷中之王——神偷!加油,我很看好你!”
語重心長說完這番話的某狐,不顧囧掉的眾人,一馬當先的來到了家香樓二樓。然而本在襄陽沒有熟人的某狐卻聞到了一股不算陌生的氣味,某狐環視一周,發現整個二樓大堂鬧哄哄的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惟有靠街窗正中的那張大桌由一人獨據。此君身型雄偉,只瞧背影已可教人感到他迫人而來的懾人氣勢。
感覺到這熟悉的壓迫還有這氣味,某狐肯定的點點頭,錯不了,這人是跋鋒寒,某狐對這個自己第一個真正意義上交手的人印象十分深刻。
跋鋒寒桌面放了一壺酒幾碟小菜,但那些小菜卻似乎全未碰過,他只在自斟自飲,悠閑自得,好一派高手風范。他的劍放在桌邊,卻不見他的佩刀。
隨后跟上來的寇仲和徐子陵看到跋鋒寒的背影,也同時色變心中叫苦,恨不得立即掉頭溜走以免被他揭**份。
可惜已經遲了,感覺到身后某狐探究的目光,跋鋒寒已回頭過來,目光轉向感應到的某狐,對某狐以及身邊站著的幾女展露出一個大有深意的曖眛笑容,又給了老熟人雙龍一個笑臉。
當跋鋒寒銳利得有實質的目光掃過商秀珣眾人時,梁治、許揚、吳言、商鶴、商震等人當無不心生寒氣暗呼厲害。想不到會遇上這種罕有的高手,還是這么年輕,卻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驀地街上有人大聲喝上來道:跋鋒寒下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