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寧,你就先別去打擾陸總了,廣告重要一些。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給鄭導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就麻煩了。”李雙跟著喬曼寧到處跑,心也累。
“雙姐,我今天不想去劇組。不管我怎麼做,他們就是不認可我。我想回家先靜靜。”喬曼寧捏著拳頭,低著頭,話裡盡是委屈。
“好好好,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就去給你請個假,說你的病情比較嚴重。”李雙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要不是看著喬曼寧平時乖巧又有靠山,她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謝謝雙姐。”
李雙很快就帶著喬曼寧離開了,喬曼寧一回到自己的家裡便將門關上,撥打了一個電話。
而安云溪和簡安都沒有離開片場,反而是找了一個不遠的私房菜館吃起了飯。簡安本來就已經餓了,便要去請安云溪吃飯,安云溪怎麼拒絕都不行,於是連著導演場務都一起來了。
“來來,安云溪,我告訴你,這裡的酒可是店主自己釀的,滋味特別好,還不醉人。”簡安是這裡的常客,她吃不慣劇組的飯菜,便總是跑出來吃。這裡離開影視城也不遠,不過就是幾分鐘的路程。
“鄭導,你就別拘束了,趕緊吃啊。”
簡安此刻的形象和在人前完全不一樣,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餓了八百年沒吃飯呢。
“鄭導,來嚐嚐酒。”
鄭導最近都待在影視城裡,甚至劇組的大部分人都在這裡,就是爲了趕進度。他想著也不用開車,便也不推脫了,便開始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而此時在劇組,有一個人悄悄潛了進去,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麼。趁著夜色,他摸進了服裝間,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鄭導和安云溪一行人吃完飯之後便直接去了劇組安排的住處。安云溪本想回家,後來一想,那也不是屬於她的家。更何況陸希堯肯定在照顧喬曼寧呢,應該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管她做什麼。
劇組安排的房間是在一家酒店裡,恰好有空房,她便訂了下來。
只是,這人是一丁點都不能想的。剛想到陸希堯,電話就響了起來,安云溪看著屏幕上的那個名字,猶豫了一會兒立馬就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她不知道怎麼的,有些心虛,隨後便說服了自己。
男人的話像是要把空氣凍結了一般,夾雜這怒氣,“這麼晚了,你在哪裡?”
“我想我們的協議上沒有寫到這一條吧,更可況你現在還有喬曼寧需要照顧,我這麼一個名義上的妻子你就不用擔心了。”她說的話帶著幾分置氣,說完之後便開始後悔了。
“你是在生氣?還是在吃醋?”男人的話依舊冷冷清清的,說不出半點的情緒旖旎,但是卻讓她有些惱怒。
安云溪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想我沒有這個立場去吃醋,我也不會吃醋。”她的手緊緊握住手機,像是在提醒自己。
“我好像說過了。協議的甲方是我,你只是一個履行者,我更改協議也是合理的,並且你沒有半點反駁的權利不是麼?”男人的話很有道理,看上去十分合理。冰冷透著殘忍,像是鈍刀子一般割在安云溪的心裡。
她深吸了一口氣輕笑了一聲,“你說的對。我倒是忘了,你陸希堯從來都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現在在劇組,今天晚上太晚了就不回去了。這樣說,陸總滿意了麼?”
她的話幾乎是吼出聲的,這陣子她生氣的頻率也在上升。這個男人總是能夠牽動她的情緒,讓她忍不住地去生氣,去傷心,去痛苦,去恨他。
電話那頭皆是沉默。
過了一會兒後,男人陰沉的聲音響起:“我希望明天能在家裡看到你。”
“好。”她答了一聲之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
陸希堯看著手機上面掛斷了之後,臉色像是墨一般黑。這個女人,究竟在搞什麼!
陸希堯看著外面的天色,抿著脣整個人像是從冰窖中走出來一般。他站在寂靜的客廳裡,別墅中一點人氣都沒有。他甚至連燈都沒有開,隨後拿了放在茶幾上的車鑰匙,轉身便離開了。
車子發動了,在這個安靜的晚上顯得格外的突兀,車燈照亮了夜路。陸希堯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整個人繃直了,一個掉頭便向著別墅外開去了。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睡得會怎麼安穩!
安云溪累了一天,雖然片場有遮陽傘,但是今天的太陽特別的曬人。她感覺自己身上都是黏黏的,便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陸氏捨得給錢,劇組人員住的酒店都是星級酒店。她這個房間是自己開的,各種設施都完善。
溫熱的水衝到身上,沖走了今天的疲憊,安云溪忍不住便洗的久了一些。
咔噠。
安云溪關上了水,覺得有些詫異。是她的錯覺麼?爲什麼她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聲音?
這個酒店的安保做的很好,不用擔心。她這麼安慰自己,但是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便匆匆洗完,擦了擦滴著水的頭髮,穿著浴袍走出去了。
浴室外面便是衣櫥,中間有洗手檯雕花木隔著臥室。她看到外面沒有什麼動靜,便放下心來。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了進來。
啪嗒!
“啊!你怎麼在這裡!”安云溪嚇了一跳,整個人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看著在壁燈照射下更加顯眼的陸希堯。她手中的毛巾也直接掉在了地上,心中砰砰砰的跳著。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安慰肚子裡的孩子一般。
安云溪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既然你都在這裡,我爲什麼不在這裡?”男人走進了幾步,高大的身軀帶著迫人的氣勢,讓安云溪心中一顫。
“陸希堯,你怎麼能亂闖房間!”安云溪心中憤怒,對這個男人的行爲很是不滿。
陸希堯的臉上反倒是帶著少有的笑意,這平時不笑的人笑起來便會讓人覺得格外的好看,他的脣角微微陷落,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但僅僅是這樣,就讓安云溪知道這個男人此刻的心情不錯。
只是,他的心情好,並不意味著她也開心。
“這是我的房間,你現在馬上離開。”她始終不能釋懷,他和喬曼寧之間的牽扯。更可況,今天她已經很累了,不想去應付這個男人。
聽到這句話之後,陸希堯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嘴脣沒有了半點弧度。
“你讓我走?”他重複了一句,只是話裡帶著威脅,似乎只要安云溪點頭,他便會做些什麼事。
“陸希堯,你究竟想做什麼?”安云溪擦著頭髮的毛巾已經落到了地上,她頭髮上的水一直滴落下來,但是此刻她已經沒有精力去關注這些了。
“我想做什麼?我不過是走進了妻子開的房間,你覺得有什麼不妥麼?”今晚上的他似乎特別有耐心,靠在一邊的牆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但是臉上依舊是那副表情。
“你……”
這是沒有什麼不妥,甚至合理的很。但那是對於普通夫妻來說,在他們之間不妥,簡直是不妥極了。他們不過是協議關係,不需要走的這麼近。況且,他看似隨意的舉動,都會讓她多想。
她只想遠離他,不再去接近他。
“你是準備溼著頭髮睡麼?”他眼睛掃了一眼她的頭髮,眉頭皺了皺,嫌棄地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毛巾。隨後長腿邁動,去取了一塊乾淨的毛巾。
“坐下。”他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
安云溪心中不滿,但是也按照他的要求坐下了。
“你究竟要做什……”
沒等她說完,便感覺到頭上一重,自己的頭髮被一摞一摞地擦拭著,陸希堯在給她擦頭髮?
她心中一抽。
“我自己來吧。”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剋制住聲線的顫抖。
男人沒有說話,反而是默默進行著手上的動作,一絲不茍地擦著頭髮,像是對待公司的案件一般,程序化。
擦了半乾之後,陸希堯拿過一旁的吹風機,調好了風慢慢給她吹了起來。
他的手指帶著薄繭,穿過她的發間,一不小心便會碰到她的頭髮,惹得她一陣縮動。吹風機的風吹得剛好,讓她放鬆了下來。但是她時刻謹記這個給她吹頭髮的男人,是個隨時會翻臉的男人。
“好了,快乾了。我自己來吧。”安云溪有些尷尬,結婚後他們之間有爭吵有模式,但是唯獨沒有這樣相處過。明明是普通情侶之間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卻是這麼難得。
這回兒,陸希堯沒有攔著她,反而由著她自己吹乾了,安云溪用梳子將自己的頭髮梳好,緩慢地將梳子放到了一邊。她看著陸希堯,欲言又止。
“我去洗澡。”男人站起了身,隨意將自己襯衫鈕釦給解開了。
落地的大衣櫥裡面有男式的睡衣,安云溪甚至有些後悔訂了這麼一個房間。陸希堯半點不自在都沒有,直接進了浴室,不久於是裡面便傳來了一陣一陣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