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初抿了抿脣,神色有點不自然。
“好啊,我剛好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呢。”裴若初現(xiàn)在就住在安家,沒事的時候給安云溪看看孩子,兩人像是完全恢復到了上學時候的那種親密。
安云溪是開了車來的,兩人走到車旁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車輪被人劃了。安云溪的臉色有點黑,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車牌號,到底是誰這麼惡作劇。
“云溪,我打電話讓修理廠的人過來吧,不會是裴若雲(yún)做的吧。我們就在這裡遇到了她。”
“我們去調監(jiān)控。”
安云溪握了握手機,她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安全隱患存在。現(xiàn)在是劃破車輪,那麼以後呢,是不是要做一些更加過分的事情了。
伊曼夫人派的那些人都在暗處,沒有危及到大小姐的人身安全之前,那些人都不會出現(xiàn)的。因此,劃破車輪這種事情,根本就輪不到他們插手。這也是華國對於境外勢力的一種忌憚,他們不能再國內肆無忌憚的出現(xiàn)。
“嗯,我陪你去監(jiān)控室,他們那邊一定有監(jiān)控。”
安云溪沒有想到,有些人居然是陰魂不散。
如果早知道這家餐廳是陸氏旗下的,那麼她肯定會換一家。她也不知道日理萬機的陸總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一個餐廳的監(jiān)控室裡。
“雲(yún)……云溪,陸希堯怎麼在這裡啊?”裴若初低聲說道,還用眼神看了一眼那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在她眼裡,陸希堯比誰都恐怖。
安云溪也想問陸希堯怎麼在這裡啊,但是她最終還是掃了一眼陸希堯之後便將事情的前後告訴了工作人員,希望他們能夠調出監(jiān)控。
“對不起安小姐,我們這邊也是因爲監(jiān)控壞了。剛好陸總在附近,我們便通知了他過來。”
這也太巧合了吧?
裴若初看了一眼陸希堯,她真的快以爲監(jiān)控都是陸希堯弄壞的了。哪有一個總裁去巡視底下的小餐館的。對於陸希堯來說,一個餐廳什麼都不算啊,陸氏旗下那麼多的產業(yè),難道每一個都要看過去麼!
安云溪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覆,她皺了皺眉頭。
“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一直沉默沒有開口的男人,終於將視線從她的身上轉移。
“啊,是這樣的。云溪的車子被人劃破了,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裴若初感受到他們之間的尷尬氛圍,忍不住出口了。兩人之前不是挺好的麼,爲什麼見面又變得這麼尷尬。
其實,安云溪是有點懷疑。她知道陸希堯以前不會因爲一個餐廳的事情就親自過來處理,都是交給手下人的。這次她的車輪劃破了,而恰好這裡的監(jiān)控壞了。
ωωω? ttκa n? ℃o 陸希堯又剛好在這裡。
巧合太多了,由不得她不去懷疑。
但是她並沒有證據(jù),心裡又彆扭,因此對於陸希堯的態(tài)度就有幾分莫名。
“找人把安小姐的車拖去修理。”陸希堯對著餐廳的負責人吩咐道,轉身對著安云溪繼續(xù)說道,“你們是要回去吧,不如我送你們吧。”
陸希堯的提議並沒有得到安云溪的贊同,“不耽誤陸先生的時間了,我們打車回去就是了。只是車是在你們地下車庫損壞的,我希望後續(xù)的就交給你們餐廳了。”
“沒有問題。”
陸希堯一雙眼睛藏著深寒的專注,讓人不小心對視了就會沉溺,此時他就看著安云溪一個人,“我送你。”
他沒有詢問,是陳述,不容拒絕。
“不需要了,我們……”
“我擔心你。你的車子劃破不是偶然吧,不然停車場那麼多車子爲什麼就挑你的車子,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我也不知道,所以爲了安全著想,最好讓我送你回家。”
他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雖然誇大了事實。但今天發(fā)生的這些事情絕對不是偶然事情。會出現(xiàn)在這裡,是因爲安云溪在這裡。聽到監(jiān)控出了問題,他就立馬趕了過來。
卻沒有想到,她的警惕心這麼高,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云溪,要不然我們就坐他的車回去吧,今天發(fā)生的這些事情太突然了,說不定真的有什麼危險呢,宴宴還在家裡等你呢,我們早點回去照顧孩子吧。”裴若初戳了戳安云溪的手臂,低聲的和她商量著。
安云溪轉頭看了一眼陸希堯,那個男人依舊保持著很好的風度,嘴角帶了一些弧度,看上去很是閒適。
“走吧,我的車就停在外面。”
這也是優(yōu)待,畢竟是老闆,不用擔心車子停在餐廳外面會影響人家做生意。
陸希堯這是給安云溪臺階下,看到她們商量的差不多了,便將人一把拉著走了。留下幾個負責人面面相覷,不是說已經離婚了老死不相往來了,爲什麼看上去就像是鬧彆扭的小情侶一樣。有錢人的世界,她們不懂。
“云溪,你說會不會有人針對你啊。”
兩人坐上了車之後,裴若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要真是裴若雲(yún)乾的就好了,畢竟人家只是一時私怨,翻不起浪花來。但要是別人乾的呢,還不知道以後會發(fā)生什麼事情呢,一想到有一雙眼睛在背後一直關注著云溪,她就覺得瘮?shù)幕拧?
陸希堯沒有說話,從後視鏡裡面看了一眼安云溪的反應。今天發(fā)生的這些都不是偶然,而是有人策劃的。陸希堯擔心她是有原因的,或許背後的人是衝著他來的。
想要通過安云溪,控制自己?
“云溪,你在想什麼?我在和你說話呢,你剛纔聽到了麼?”裴若初的爪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一上車就精神恍惚了。
“哦哦,沒有。我只是有點累了,回家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剛纔說什麼?”
安云溪滿腦子都是陸希堯,這個男人出現(xiàn)的太頻繁了。似乎要將之前沒有佔據(jù)的餘地全都佔據(jù)了,結婚的那一年時間裡,他沒有多少日子是在家裡的,甚至她一個月也難得看到他一次。離婚了反而變得更加頻繁起來,有時候一天都要遇到好多次。
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想起了這些事情,無端的佔領了她全部的心神,也許時間真的是一劑良藥,不管經歷了多少,有些事情總會淡去。她也害怕時間將她之前的那些苦痛像是酒精一般揮發(fā)了,到頭來都不記得曾經的那一層層結痂的疼痛。
她在害怕。
不是怕沒有出現(xiàn)的藏在暗處的陰謀,而是害怕這麼明目張膽正大光明像是日光一般灼熱的存在感。
“停在外面就好了,我們走過去。今天謝謝你了,陸總。”
安云溪將這張可惡的臉拋出了腦海裡,她十分疏離的對著陸希堯說道。裴若初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電燈泡一般,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應該先走呢,還是留下?
“不客氣,以後還可以繼續(xù)麻煩我的。”陸希堯沒有計較,反而是好心情的扯了扯嘴角,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之後他才恢復了那一臉的冰霜。
不管背後是誰,他都要揪出這個黑手。
“云溪,你怎麼了?見到陸希堯之後你就這麼恍惚的樣子,我有點擔心你。”裴若初停住了腳步,她微微蹙著眉頭,似乎想不明白安云溪到底在想什麼。
“沒事兒,你別擔心我。”
裴若初見她也不想說,便沒有仔細問了。
“我去房間看看那份企劃書,待會兒來找你。”
裴若初給她留下了一個安靜的空間,她有點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安云溪,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離開了。有些事情她也不懂,還不如給云溪一個自我空間好好想明白。
安云溪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陸希堯真的是煩人!離婚了,好好消失不行麼!一定要在她面前反覆出現(xiàn),像是怕她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前夫一般。
她猛然站起,還是決定去看看孩子,而不是在這裡胡思亂想。
而離開了餐廳的裴若雲(yún),氣沖沖的跑去趙家了。趙家完全沒有想到這麼晚了還會來一個不速之客。
傭人們很疑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對於少爺這個前任未婚妻,他們要不要將她放進去呢。
也不知道少爺和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趙夫人怎麼也沒有想到裴若雲(yún)居然還有臉找上門,她兒子已經和錢沁宣佈結婚了,裴若雲(yún)上門做什麼。
“讓她進來,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裴若雲(yún)到底想要幹什麼。”趙夫人很生氣,她一肚子氣,對於那天在晚宴上丟人的事情,她還耿耿於懷。現(xiàn)在裴若雲(yún)想要上門找罵,她還能攔著不成!
“是,夫人。”
裴若雲(yún)再也不怕趙夫人了,也不用討好她了。她可記得都是這個老女人一手贊成錢沁和趙晉結婚,之前在當著她的面說錢沁和她兒子相配,而不是她這個私生女。
私生女怎麼了!犯法了麼!就算是私生女,她的父親也是愛她母親的,只是因爲迫不得已。
“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還有人居然會上門來!”趙夫人坐在沙發(fā)上,很是倨傲的說道,對於裴若雲(yún)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客氣,不過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