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狠的話一出口,崇門的眾人臉色齊齊大變,這女子好狂妄的口氣!竟然要咬超神獸報仇,還要對他們的黑鴉護法下手!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
不過就在眾人氣憤不已,想要出聲討伐的關頭,饕餮一句話讓在場眾人全都風中凌亂了。
“主人~饕餮不要~他好臟……我下不去口……”主人不喜歡不講衛生的獸獸,面前這個家伙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他真咬了,萬一壞肚子怎么辦?
摸摸饕餮的小腦袋,輕狂思考了一下,也表示認同。“那就不咬他了,那饕餮說該怎么辦呢?”
苦惱的撓撓自己的小腦袋,突然靈光一閃,小家伙便有了主意。“主人~你讓他自己咬自己好不好?”對,就這么辦,讓那個丑八怪試試自己的牙齒,他的腿到現在還疼著呢!
“好~都是饕餮說的算,乖乖別動,腿不想好了~”輕狂寵溺的說完,見小家伙不舒服的亂動,嗔怪的阻止著,還幫他把腿給固定住了。然而只是須臾,等到她看向面前的人們時,一張俏臉上滿是冰冷,“我讓你們去把黑鴉‘請’來,都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嗎?”
前后大相徑庭的態度判若兩人,讓眾人不禁感概,這女人翻臉還真是比翻書還快啊!
“去,把黑鴉叫來!”將輕狂的話給停在耳里,崇妖馬上讓人照做。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覺得手下養的人都是廢物了,技不如人不說,還只會逞匹夫之勇,竟然會給別人留下把柄。蠢!愚蠢之極!
等到兩個下人領命離去,場面又是一瞬間的靜止。人人都在小心的打量著面前的紅衣少女,他們之間也只是匆匆見了一面,現在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心中的小九九又開始轉的飛快了。主上安排她住在這里是何意?且對這少女言聽計從又是何意?神色交換間,都在傳遞同一個意思:怕是他們崇門要多了一位門主夫人啊!
將眾人的神色變換看在眼里,不過只要沒什么太大的惡意,輕狂自然不會去計較,招呼起還跪在前邊的花姬過來,她不急,壞人需要嚴懲,惡獸需要痛打,中毒的人自然也需要救治。
然而只是輕狂招手,花姬又怎敢動作,小心的看著面前的崇妖,見他不反對這才小心的走了過去,手中還拿著一個食盒。“戰小姐,真是對不住,您的午膳可能有些涼了。”
看著眼前的六菜一湯,還有小點心,輕狂正拿起筷子,不過在聞到旁邊那一陣陣的腥臭時,就什么胃口都沒有了。夾起一塊醬焗小排喂到饕餮嘴里,果然一看到吃的,小家伙可美了,啊嗚一口咬住,大眼睛也彎彎的,享受著輕狂精心的伺候。
“這……戰姑娘,不然我再讓廚房給你重新做一份?”見到輕狂的動作,花姬不確定的說道。
“不必了,我現在沒什么胃口,稍后再說吧!”等不及輕狂投喂,饕餮自己伸出小爪子,拿起一塊小點心塞進嘴里,小胡子跟著咀嚼的動作,也一動一動的。
打量的眼前的廢墟一眼,花姬便也明白了,換做是任何人,想必都沒有什么胃口了吧!
于是滿場的寂靜,只有某吃貨嘎巴嘎巴吃的正香,不時還撒起嬌來。就在這時,輕狂又發話了,“我家饕餮神獸有大量,可以不咬你,那你現在是不是能把我家藍靈給放出來了?”看著懷里的小家伙輕易不敢動彈的腿,她這氣還是不打一處來。
“哼!我可是超神獸!”一再的被挑釁,一個小小的人類還要給他開膛破肚?冽牙的超神獸尊嚴也被激起了。
“呵~超神獸又怎么了?超神獸就不是一鼻子倆眼了?我家饕餮咬過的超神獸,你還排不上第一個!”不過是一只超神獸,竟然還跟她耍上威風了?
眼看著局面又開始不對勁兒,崇妖趕緊阻止,“冽牙,你先回去吧!”
“回什么回?藍靈不還來,誰都不許走!”瞪視著崇妖,輕狂這話說的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崇妖,我從來不需要別人給我交代,因為有什么恩怨,我通常都是當場就解決了,個性使然,倒不是不給你面子。”
“今天的事,不管怎么說,都是我崇門的責任,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大可不必。”掃了一眼在旁邊看熱鬧的某獸,輕狂第一次對她的契約獸下達了命令,對于叛逆的魔獸,不聽主人話的,更不把主人放在眼里的魔獸,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狠狠奴役他!
“奔雷,去!給我打他,直到他把藍靈給吐出來為止。”對于饕餮,貔貅她可以寵著疼著,對于這個不情愿的家伙,她自然不用給什么好臉,就偏心了怎么著?
一聽這話,眾人的目光這才打量起一直站在旁邊的“男人”,就連崇妖和花姬,紅蛛也很是詫異的看了過去,他們一路同行,也沒發現這個男人的蹤跡啊!
不管眾人神色如何,奔雷卻是氣惱的瞪了輕狂一眼,和主人的契約羈絆讓他不敢不從,惱怒的甩了一下衣袍,這才站到了冽牙的對面。
小山一樣的鱷魚稍稍的后退了一步,瞳孔中的條紋瞇成了一條線。“我不想與你為敵。”
“來吧,我家主人都發話了。”手中一個光球閃爍,越來越大,奔雷的臉上也難得的正經起來。他也好久沒有動手了,嗯嗯,有點癢~
直到這時,眾人就算再傻,也知道這男人不簡單了,哦不對!這男人根本就不是人啊!那腳下根本就沒有法陣閃現,那說明了什么?使用靈力卻沒有法陣,說明這是超神獸啊!而且剛才他說了什么?主人!他們可算是明白了,那少女為什么不把超神獸放在眼里了,因為人家自己就有啊!再看看那懷里喂著的黑不溜秋的東西,能說話的怎么也是神獸啊!
偏偏就在此時,好似嫌驚嚇不夠,貔貅也上來湊個熱鬧,朝著凌空飛行的奔雷大喊道:“打……打他……電他,毛毛……嗯~沒毛毛……那,電他尾巴!尾巴!”一邊說還一邊齜著牙,不斷的揮舞著小爪子。等到金燦燦的小家伙心滿意足的叫囂完,又屁顛屁顛的跑到饕餮旁邊,友好的安慰他,“不疼不疼……呼呼……”
兩個小家伙友愛的拉著小爪子,看得輕狂一再的心軟,又夾起一塊小排喂給了貔貅。小家伙這不說話則以,一說話又是嚇倒一大片,兩……兩只……神獸?
得了貔貅的助威,奔雷無奈的搖頭,這小東西還挺記仇!獨“哭哭”不如眾“哭哭”嗎?
紫色的光球慢慢變大,中間還有一絲絲的白色小閃電噼里啪啦的響,突然!奔雷直接就扔向了湖底的冽牙。無數的泥漿筑起了臟乎乎的屏障,擋下了那飛來的光球,只是沒等冽牙放下心來,又是接二連三的光球向著他的身體砸來,還一個比一個大,終于,屏障破裂,泥漿乍開,而冽牙也被那最大的光球給砸了個正著。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疼的他左搖右擺,就是碰不到傷口。
劇烈的疼痛使得冽牙用他那強勁兒的尾巴把湖底砸出一個又一個深坑,大地顫動,連帶著岸邊的人也站不穩腳。唯一不受影響的恐怕就是輕狂了,拿起饕餮滿是殘渣的爪子擦拭,一點都不關心那邊的戰況。
看準時機,奔雷一把抓住冽牙那巨大的尾巴,將小山一樣的鱷魚給抓向半空。一時間,陰影出現在眾人頭頂,等他們抬眼時,也只能看到那白白的肚皮,還有尖銳的牙齒。
雖然同為超神獸,但是就像修煉的人類一樣,正統修習和那些旁門左道自然不再一個等級。奔雷雖然狂傲,但是卻是一直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一步一個腳印,靠著自己的勤勉才踏入了超神獸的等級;而冽牙則是靠吃了大量的人類,魔獸,吸收他們身體里的靈力為己用,這才變成了超神獸,雖然快,卻有著更大的局限。兩獸的等級自然不能相提并論,所以這才是在對戰前,冽牙更為忌憚的原因。
嘭的一聲,奔雷拽著冽牙掄起一圈,直接就砸向了湖底。本就成為廢墟的湖底這下又是濺起了無數的煙塵,無數石板碎屑向著四面八方飛去,逼得岸邊的人們都齊齊躲閃,為自己筑起屏障。煙塵翻滾,眼前也看不真切,地面一下又一下的顫動,讓他們只聽著都覺得肉疼。
局面完全是一面倒,奔雷換成左手抓著鱷魚的尾巴,右手又是一個紫黑色的光球閃現,直直砸向了冽牙的肚子,本就大頭沖下的冽牙簡直就是苦不堪言,鮮血滴答滴答的掉落,偏偏就在這時,肚子上還挨了一下,疼的他暈頭轉向。白白的肚皮被外力打了一下,只是片刻,冽牙的身體里就傳來了回應。活了這么多年的鱷魚,那皮又豈是一般厚的?然而等到眾人的視線逐漸清晰時,就看見那白白的肚皮上,被頂出來一個尖銳的部分,仔細一看,最頂端還能看出來是個球形!
噼里啪啦的聲音傳來,奔雷將那鱷魚甩出,雙手同時動作,紫光劃過,最終匯聚到一起,緊接著就向著那凸起的地方砸去。
“啊啊啊……”一陣痛呼聲傳來,冽牙的肚皮上硬是被開出個洞,焦黑的傷口上邊偶爾還有茲拉茲拉的閃電流竄,貔貅的傷和這一比,那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咻的一下,藍影飛過,空中馬上就傳來了咋咋呼呼的聲音。“好臭好臭……熏死我了,真是熏死我了……”
正當眾人十分驚奇,看著那會說話的珠子時,輕狂淡淡出聲,制止了她的大呼小叫。
“藍靈!”
“嗚嗚~主人,我好臭~”本來還上躥下跳的蛟淚不得不老實起來,只是那聲音中卻很是委屈。一注注的水流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澆,然后又把水給甩了出去。
正當眾人都在大呼驚奇的時候,受傷的冽牙早就逃之夭夭了。達到目的的輕狂也不在意,主人都不在意了,奔雷就更不會放在心上了。
藍靈找到了,而且都這么久了,黑鴉還沒帶回來,輕狂心中已經有了猜想,如她所想,馬上就有人來匯報了。
腳步匆匆,之前被派去找黑鴉的兩人滿是驚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出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主上……人不見了,沒找到……”
“到處都找過,不見……問了,都說沒看到……”
一時間,崇妖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所有的妖媚全都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滿身的殺伐之氣。他最恨背叛!而現在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叛逃了!
“把他給本座緝拿回來,生死不論!”
冷氣劃過,眾人還處在怔愣之中,不由得齊齊打了個寒戰,現在的主上好可怕,可見黑鴉護法犯了主人的大忌了。
一直站在輕狂旁邊的花姬也是滿眼的不可置信,這么些年的同生共死,說放棄就放棄了嗎?就因為他那個歹毒妹妹,什么都不要了嗎?想到這里,花姬心中盡是苦澀,她這一身的毒來的實在是冤枉,相處多年,她從來都沒有對黑鴉設防過,這才給了別人可趁之機,想想黑鴉送來的那些胭脂水粉,可笑!真是可笑!這下好了,沒等她去興師問罪,幫兇也跑的不見蹤影了,滿心的憤恨無從發泄,使得花姬也變了臉色。
然而一道聲音卻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也讓花姬重新打起了精神。
“你是現在解毒,還是一會兒解毒?”抽出手,輕狂一邊拿布帛給藍靈擦拭,一邊詢問花姬。
“這……戰姑娘還是先吃午膳吧!”她雖然急,可是也不差這一會兒了。而且說到解毒,花姬一把將紅蛛給拽了過來,“戰姑娘,她就是紅蛛,你們之前見過的。”
“伸手。”眼前的少女長的很是平凡,五官沒有一個突出的,只在肩膀上,和花姬同一個位置處,有一只紅色蜘蛛的紋身。不過就算是仙女下凡,輕狂仍舊神色淡淡。
“戰姑娘,還是先吃午膳吧!”中午都過去了這么久,戰姑娘可是什么都沒吃呢!
“沒事,給你們解完毒,我再處理自己的事情。”仔細檢查起紅蛛的狀況,把完脈之后,輕狂又拿出一根銀針刺向了紅蛛的脊椎,頓時一聲痛呼傳來。
訝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崇妖沉聲詢問著,“花姬,這是怎么回事?”
“回主上,還不是毒姬的錯!那個歹毒的女人給我們都下了毒。”話一出口,眾人大驚,有的人不可置信,有的人則是若有所思。
“說清楚點!”
“那個毒姬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瘋,存了怎樣的心思,竟然會給我們下毒,而且這毒也不知道是多久了,要不是戰姑娘發現,屬下真是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越說越來氣,花姬一雙鳳眼都瞪圓了。
聽了這話,崇妖的目光又落在了一邊認真鑒毒的輕狂身上。
及所有熱的目光于一身,輕狂毫不在意,只是紅蛛這毒卻是有些棘手了。
注意到她神色不對,一直沉默的紅蛛這才詢問出聲,“戰姑娘,是不是很麻煩?”
“解毒過程會很痛苦。”
“只要不死,我都可以忍受。”沒錯,寡言少語卻善于察言觀色,這便是紅蛛的特長。每次崇門的任務她都能出色的完成,得了崇妖不少的賞識。所以這也就是毒姬給她下的毒比花姬更狠的原因。
“戰姑娘,紅蛛中的是什么毒,不管是什么藥草,只要你說,我一定會盡力取來!”聽到痛苦,花姬焦急的詢問著。她和紅蛛相依為命這么多年,兩人更是一起進入崇門,她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好姐妹死在自己面前?如今救星就在眼前,哪怕讓她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她中的毒叫‘碎骨’,顧名思義,就是全身骨頭碎裂而死,一寸一寸的碎裂,這種毒會讓人很痛苦,非常人可以忍受,而且現在這毒在她的身體里也有很長時間了,要是想解毒,就要承受同樣的痛苦。”收回手,輕狂看著銀針上的黑色說道。
“那她是怎么中毒的?”花姬代為出聲,急切的詢問。
“銀針入骨,不過下手的機會太多了。”綁架,敲暈,迷暈,隨便哪一種方法,然后將銀針刺入骨髓,自然能達到下毒的目的。
聽到這兒,一直在旁觀看的眾人見他們的主上還有兩位護法都信了,心中也是一個突突,他們不會也中毒了還不自知吧!再說這少女怎么會知道她們中毒了呢?一時間,崇門的人對輕狂的好奇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你只管治,要是缺什么,我可以派人去找。”手下的兩個護法都被下了毒,崇妖的心情可想而知。
“花姬和解毒丹藥我現在可以就煉制,只是紅蛛的有些麻煩,而且還是給我換個地方吧!”掃了周圍一圈,輕狂將饕餮給抱好,這才說道。
的確,本來還是給門主夫人準備的琉妖水榭,早就變成了一片廢墟,哪里還能住人呢?
“花姬,領人去客房。”
“是,主上。”恭敬的答應,花姬這才微笑著看向輕狂。“戰姑娘,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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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了個咪的,這雷打的,竹子都敢開電腦了,冒險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