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場晚宴,卻偏偏發生見血這樣觸霉頭的事情。?大家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心情有多么郁卒可想而知了。
東方凜將客人一一送到門外,說著抱歉,等到將最后的一位客人也送走了,才大大的喘了口氣,表情沉重的走回屋子里。
招呼下人把張順的尸體抬走,好好下葬。
“父親……”東方麒欲言又止。
“去查張順出事的地點,還有誰和他一起。”偌大的東方世家總是需要很多人為他們效力,可是出了人命關天的事情,即便是他東方家也不好交代啊!
“父親,我剛才已經問了,和張順同行的還有十一人,沒有任何消息傳回,想必……”
“地點!”
“烏馬鎮。”
烏馬鎮是伽圣帝國西南邊陲的一個小鎮,小鎮多產烏木,百姓們就烏木刻成活靈活現的小馬飾品,吊墜,玩具,因此烏馬鎮由此得名。
“明日啟程,我帶人去看看。”雙手背在身后,東方凜再次嘆了一口氣,一切都是未知的,而且想到張順回來的樣子,那里一定發生了什么不可預料的事情!
“父親,你的身體……還是我去吧!”這是他作為東方家少主的擔當,同是他作為兒子的擔當,東方麒堅定的說。
看著眼前的孩子,東方凜心中很是欣慰,他的兒子已經長大了,可以幫他挑起家族的重擔了,可是,這次事件兇險未知,他真的可以放心的把這件事情交給他做嗎?
“父親,我可以!我不可能在你的羽翼下生活一輩子,雄鷹就該展翅高飛。您就給我一次機會吧,父親!”東方麒言辭懇切的說。
父子間好長時間的沉默,最后,東方凜還是點了點頭,卻又不放心的再次交待:“此行千萬要小心,多帶一些人,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要多想想,三思而后行,知道了嗎?”雖說兒行千里母擔憂,可是這做父親的也一樣,縱然擔心,還是要讓他出去闖一闖。
“是,父親,孩兒知道。”
“明早出發,你去早點休息吧!”
“父親也早點休息,那顆筑基丹還是早些服下吧!”
東方凜點頭答應,看著兒子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氣又無奈的吐出。
告別了東方家,樓瀛瀾剛一回到狂煞閣就發現屋子里多了一道氣息,“誰?”
“是我!”
“主子?”將燭火點亮,他才看清暗處的人影。
“出了什么事?”她沒忽略剛才這人神色不對,然后東方家就出事了。
“是下邊的人出事了。我將樓南皇族傳遞密信的方法改良了,主子你看,就是這支小笛子,是用息銀做成的,無聲無息,可是卻能產生一定的頻率,無論多運信息都能夠傳遞。閣里的人都掌握了這種方法,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用來求救的。之前出任務的人沒有發生什么大事,不過,這次求救的頻率很是急促,所以我擔心事情恐怕很緊急。”樓瀛瀾焦慮的拿出脖子上掛著小笛子,為戰輕狂解惑。
“出事地點在哪里?”
“是在烏馬鎮,我想再次聯系那邊,根本就沒有回應了。主子,不如我去看看?”要是有人為他狂煞閣辦事而傷了性命,那會造成怎樣的負面影響,他不敢想象。
“不用,我去。你留在這里,狂煞閣如今剛在帝都穩定下來,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來做,我去烏馬鎮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可是,主子,今晚你也看到了,那人尸身不全,一定會有危險的……”
“沒關系,就這么定了!”戰輕狂交待完,站起身,她要去準備點東西。
樓瀛瀾也知道一旦主子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更改,而且,狂煞閣現在名面上的主事是他,他真的走不開,那就只好答應了。
“對了,主子,這蛟淚和守護給你,帶上也好防身,要是主子能把那只狼王契約就好了。”想到他把狼王給契約了,頓時有些慚愧,趕緊將那兩樣寶貝拿出來。
“狼王本來就該是你的,這兩件東西我拿走了,狂煞閣的事情就靠你了!”接過那兩樣寶貝,戰輕狂隨手放進空間戒指里。
“請主子放心,我一定會打理好狂煞閣。”狂煞閣是他的心血,也是他為了報答主子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從狂煞閣出來,戰輕狂直奔連城的院子,現在煉制點什么顯然是沒有時間了,那她就去拿點現成的,也不為過吧!
連城本來已經睡下了,聽到有人翻箱倒柜的聲音,頓時驚醒。
“是你?這么晚了,有事?”看著有些狼藉的煉丹房,他上前兩部,一點點歸攏好。
“吵醒你了,來你這借點東西。”戰輕狂沒有一點身為“小偷”的自覺,既然人醒了,那她就大大方方的要好了。
“借什么,我給你找。”還是一樣的平靜如水,連城繼續手中的動作,一邊問她。
“當然是丹藥了,有沒有劇毒的,防毒的,爆破的,腐蝕的,反正你有什么我要什么。”獅子大開口,戰輕狂一點都不羞愧。羞愧?羞愧能當飯吃嗎?
將雜亂的煉丹房收拾好,連城按照她的要求一一給她拿出來,什么都沒問。
不客氣的全部掃蕩完,戰輕狂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響指,“多謝啦!”
“不管你要去做什么,一切小心!”
“安啦安啦!”不在意的揮揮手,戰輕狂這次從大門走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連城垂下眼眸,再查看了一下煉丹房,仔細的鎖好,吹滅了燭火。
這次戰輕狂可沒有再找黑角犀牛,那笨重的家伙,穩是穩,可是速度太慢了,逮了一只扁嘴火焰鳥,戰輕狂趁夜出發了。
不知疲倦的飛了兩天兩夜,在那只扁嘴火焰鳥快扇不動翅膀的時候,戰輕狂總算是到了烏馬鎮旁邊的林子中,將火焰鳥放走,她打算趁夜去打探一下。
幸好她準備的夠充分,干糧淡水都帶全了,短暫的休息一下,坐等天黑。
是夜,林中人影飛快的閃過,戰輕狂雙眼明亮的注視前方,仿佛黑暗中的王者,主宰著這一切。
看著這個小城鎮,漆黑一片,戰輕狂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小心的從圍城上跳過去,時刻隱蔽著自己。
縱然她之前想象過很多場面,可還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嚇住了,接著就是惡心不止。
只見小鎮上的百姓們都如行尸走肉般游蕩著,滿地的殘肢斷臂,有大人的,有小孩的,而那些行走的“尸體”身上也是殘破不全的,這個人臉上少了一塊肉,那個人少了一只耳朵,然后,他們撿起地上的殘肢,嘎巴嘎巴的放到自己嘴里嚼著,仿佛那是人間美味,她仿佛都能聽到吞咽口水的聲音,咕嚕咕嚕……
還有的人甚至直接抱住身邊的人,上演人吃人的畫面,這個黃衣的大媽從身邊男人的胳膊上咬下來一塊肉來,男人又回咬了一口,直接將她的鼻子咬下,奇怪的是,傷口上都不在流血,也不知道維持這樣的情況有多久了。
滿地的黑紅斑駁血跡,只剩下吞咽聲的寂靜小鎮,戰輕狂強忍著嘔吐的**,準備撤退。卻在這時,又被她發現了更驚人的一幕。
幾個“尸體”拿著推車,沿著街道將所有的殘肢都收集起來,然后送到了鎮前的小酒肆里,然后噼里啪啦的一陣亂剁,那些殘肢都被裝盤,旁邊還做了牡丹花雕飾,顯然是打算賣的。
看到這里,戰輕狂如來時悄無聲息的退走,直到走了好遠,再也看不到小鎮為止,才深呼吸一下,咳嗽不止,想想剛才的場面,總覺得鼻尖還縈繞這一股臭味和血腥味。
拿出幾片酸葉草扔到嘴里,清香酸澀的味道好不容易才將那上涌的惡心給壓了下去。
等她平靜下來,想到東方家的那個張順,肯定也是在這里被吃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脫的?仔細想著問題出在哪里,卻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一大早,陽光普照,些許的驅散了她心中的陰霾,細微的馬蹄聲傳入耳中,戰輕狂打氣精神。
“吁~”將他的踏云駒勒住,東方麒翻身下馬。
“少主!”
“少主!”
“你們都在這里等我,我一個人去打探。”
“不可啊,少主!”
“多說無益,就這么辦吧!”將韁繩遞給他,東方麒正打算往前走。
又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仔細一看竟是西門霖霜,北堂柒墨還有皇甫明镈他們!
“喲,我說東方,你早就到了!”利落的下馬,西門霖霜拿著把破扇子搖啊搖的。
“西門霖霜,你怎么也來了?”東方麒疑惑的問道。
“當然是有事嘍!不僅你東方家的人出事了,還有很多的勢力的人都不見所蹤了,而失蹤的地點都是這烏馬鎮,我要是敢不來,我家老頭子就要打斷我的腿,唉,這風塵仆仆的,真是難為本少爺我了。”自怨自憐一番,西門霖霜把該說的都說了。
“皇子殿下,不知您……”
“在伽圣帝國出了這樣的事,便是帝國的責任,所以父皇派我來看看。”解釋一番,皇甫明镈也跳下媽,打量起四周環境來。
這下好了,帝都幾大勢力都集中到這了。
“什么人?”草叢中傳來的動靜,立刻引起他們的警覺。
“是我!”
“輕狂?你怎么會在這?”西門霖霜沒個正行的“飄”了過來。
“你們能來,我怎么就不能來?”躲過正要靠近她的西門霖霜,戰輕狂雙臂環胸,看著周圍的人。
“戰輕狂,這里不是你該胡鬧的地方,快離開這。”皇甫明镈大聲訓斥她,被訓斥的人不在意的撇撇嘴。
“你是怎么來的啊?怎么感覺你突然之間就出現在這里了呢?”西門霖霜狐疑的看著她。
“當然是跟在你們身后來的啊!又熱鬧的地方怎么能不帶上我呢?”
“湊熱鬧?嘖嘖,這不像你性格啊!我得好好看看,別是什么人冒充的吧!”說著就要伸手襲向她的臉。
將伸過來的手反扭,滿意的聽到某人痛呼的聲音,戰輕狂一腳把這個礙眼的家伙踹到一邊。
“還真是你啊!依舊不懂什么是溫柔啊!”撲棱著起來,西門霖霜不停的抱怨。
“不管你是怎么來的,現在快回去,前方究竟發生何事,我們都不知曉,要是真出了什么危險,到時候可顧不上你。”
戰輕狂只當他這話是在挾怨報復,誰讓他這個手下敗將一次都沒贏過呢?
“我不用你們照顧,關好自己就行了。”前邊發生什么,她可是比誰都清楚呢!
“你……”
“好了,好了,她要去你就讓她去嘛,讓讓女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說了,我們堂堂幾個男子漢,還保護不了一個小丫頭?”西門霖霜適時的插話,還拋了一個“我最好吧”的眼神給戰輕狂。
“就這么樣吧!皇子殿下,大事為重!”東方麒看了戰輕狂一眼,算是默認她跟去。
“哼!”
正當眾人要走的時候,“死活要跟著”的戰輕狂又發話了:“別告訴我,你們這么多人都去?”加起來都上百了!
“當然了,人多力量大嘛!”西門霖霜鄙視的看著她,顯然覺得這問題很無知。
力量大不大,她不知道。不過小鎮上的人們那個樣子還是挺滲人的,也不知道傳不傳染?要是真帶這么多人去了,他們也變成小鎮百姓那樣,那力量可就是“真大”了!
“我覺得還是不要帶這么多人比較好,一旦有個萬一,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還是留下一部分人等我們吧!”
東方麒對這點還是很贊成的,只是皇子在這,他也不好越俎代庖。
“啊呸呸呸,什么萬一,沒有萬一!”
“東方,你覺得呢?”
“我也認為還是留下一部分人比較好,有個接應也好,就算真的出事,也有人回去通報。”
“東方,怎么你也這么說啊!能出什么事?不會有事的,你別自己嚇自己嘛!”拍拍小胸脯,西門霖霜責怪的看著戰輕狂和東方麒。
“就這么辦。每人各帶一個人,其余人留守,若是三天之內我們還沒出來,就回帝都,加派人手!”皇子氣度一現,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點頭稱是。
于是,一行九人向著詭異的小鎮出發了。
“我說你們四大世家不是形影不離的嗎?怎么南宮家沒有人來?”
“南宮家主就這么一個獨子,年紀還太小,要是南宮傲出了什么事,那南宮家也就完了。所以南宮家主是絕對不會讓他犯險的。”
獨子嗎?呵呵,戰輕狂冷笑,低下頭掩蓋了所有思緒。
當幾人來到小鎮時,頓時感受到了小鎮的熱情,人聲鼎沸,叫賣聲不斷,孩童在頑皮的嬉鬧,時不時的偷看來往的陌生人。
東方麒他們幾個沒什么感覺,就連戰輕狂都以為昨晚的一切是場夢,若不是這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到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分毫不差,她倒寧愿這一切都是真的。
“走,時間不早了,本少爺請你們去吃一頓好的。”西門霖霜大氣的一揮手,整個就一個二世祖。
“喲,客官,里邊請,快里邊請……”小二露出八顆牙,點頭哈腰的招呼。
“把你們店的招牌菜都端上來,今兒小爺做東,快去快去。”西門霖霜一屁股坐下,挑剔的看著店里的擺設。
“小二,小二,md,餓死老子了,快有什么好吃的,都端上來。”一個大漢領頭,店里又進來五個男人,一身的毛皮大衣,很有異域風情。
“小二,先給小爺上菜,先來后到不懂嗎?”西門霖霜將筷子筒摔得直響,邪肆的看著那幾人,眉宇之間的挑釁意味很是濃厚。
“媽了個巴子的,喂,小子,你找死?”大漢啪的拿起把刀,摔在他們面前。
“喲,喲,兩位爺,別打,別打,都有都有,小店一定能讓大家都賓至如歸。”小二不怕死的插到兩人面前,兩邊討好。
“哼!”
“老子今天不和你一般見識,快去上菜!”拿起那把斧子,大漢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坐在椅子上,戰輕狂看著四周,每個菜牌都擺的整整齊齊,桌椅的角度都一樣,每個筷子筒都在桌子中央,筷子的數量也是一樣,一切都可以看出這個小酒肆的規矩。可是客人來往之間不會碰到椅子嗎?吃完飯的筷子不拿去刷嗎?旁邊酒壇子上的紅布顏色怎么那么鮮艷呢?
戰輕狂不動聲色的將這些全看在眼里,當有菜上來的時候,眉頭一挑,臉色就不怎么好了。因為她看到了昨晚的那朵牡丹花雕飾,一點不差,就是昨晚那朵。
見西門霖霜剛要夾菜,戰輕狂一把將他的手拍下,聲音大的引起旁邊幾人的注意,不知道罵了一句什么,自顧自吃的正香。老板和店小二也將注意力放在了他們這邊。
“西門霖霜,我不想吃這些99999,你這堂堂西門家的大少爺就請我們吃這些粗茶淡飯?”收回手,戰輕狂驕橫的說。
“輕狂,這不是沒有辦法嘛,全鎮就這一家酒肆,等回了帝都,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去。”說完就要動筷子。
怎么就這么沒有顏色呢!要真是她下次想的那樣,她保證這幫人今后會有一輩子的陰影。再次將他的手拍掉,戰輕狂將一個囂張跋扈的富家千金扮的惟妙惟肖。
“我就不,我不要在這里吃,你們都得聽我的,不然我就去告訴我爹,你么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哼!”邊說還扭頭,嘟起嘴。
“你不是……”
“是什么?是堂堂的大將軍,知道怕就好!所以現在本小姐說不吃這個,就不吃這個,我要吃野味,你們都去給我抓去,快去!”將手中的碗摔在地上,橫眉豎指的模樣,看的人心生厭煩。
“不要鬧了,吃完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呢!”皇甫明镈想制止這場鬧劇,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個少女這般蠻橫?而且,朝中有哪個將軍姓戰嗎,他怎么不知道?
“誰鬧了?誰鬧了?我要吃野味,現在就要,你們不去,我自己去!”說著就跑了出去。
“哎,輕狂,輕狂……”將手中的筷子扔掉,西門霖霜連忙追了出去。
“真是不讓人省心,當初就不該帶她來!”大家鬧得不愉快,皇甫明镈也將筷子扔下,哪里還有什么胃口?
“還是看看去吧!畢竟是個女孩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辦?我們就遷就她一下吧!”說完,東方麒扔下晶幣,也待人追了出去。
感覺已經出了小鎮的范圍,戰輕狂才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那個氣喘吁吁的人。
“呼,呼……年紀不大,腿也不長,怎么,怎么跑的這么快,累死我了……”喘息幾下,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西門霖霜瞪了她一眼。
不一會兒,剩下的幾個人也追了過來,不過顯然是都不想搭理她。
“我說你們沒有吃那里的東西吧!”戰輕狂也不在意他們的態度,只關心自己的。
“吃什么吃,剛想吃一口,就被你打掉了,你說我是不是欠你的啊!”
沒吃就好,不管是不是她想的那樣,還是吃她自己帶的吧!安全放心,味道也是頂呱呱的。
拿出一個肉夾饃,戰輕狂靠在樹下,自己吃了起來,才不管其他人的臉色呢!
“戰~輕~狂!你不要告訴我,你把我們都弄出來就是陪你在這里曬太陽,看你吃東西的!”一蹦三尺高,西門霖霜罵人的功力和他的體力成反比。
“我又沒讓你看,你可以不看。”
“你不是說你要吃野味嗎?現在呢?你一個在吃,讓我們都看著?”配合他的造型,西門霖霜的肚子也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好了,都已經現在這樣了,我們就去打點野味吧!再怎么爭吵也是無濟于事。”東方麒將氣呼呼的西門霖霜拉走,一時間,戰輕狂成了最不受待見的人。
“喂,你,還有沒有,我餓了!”如此理直氣壯的話也只有西門霖霜能說來,好像剛才大吼大叫的不是他。
“給你,下次再和我喊,我就讓你一輩子都說不出話來。”要不是看在他剛才是第一個追出來的份上,戰輕狂才不會施舍他呢!
一口咬下肉夾饃,西門霖霜的眼睛頓時亮了,大口大口的咬下,嘴角的油都顧不得擦,真是太香了,太好吃了!
三下五除二的吞完,他唆了一下手指,舔著臉蹭到輕狂身邊,“輕狂~輕狂~你再給我一個吧!一個哪夠我吃啊,我們感情這么好,你忍心看我餓肚子嗎?”雙手呈祈禱狀,還不停的給她作揖,為了口吃的,西門少主的面子里子都豁出去了。
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戰輕狂又拿出一個遞給他,“最后一個,多了沒有。”
“好,好,好!”一把搶過,西門霖霜狼吞虎咽,吃的一點形象都沒有。
不一會兒,大家烤的兔子什么的也好了,只能這么將就一下了,等晚上再好好吃一頓的。
飯畢,戰輕狂說什么都不走,大家也不能將她一個人扔在這里,將憤怒,厭煩壓在心底,也都各自休息。
閉上雙眼,戰輕狂回憶白天的一幕,莊生曉夢迷蝴蝶,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過,她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小鎮真的有問題!可是今天的小鎮百姓們為什么又是活蹦亂跳的呢?是有什么障眼法,還是**陣之類的?
入夜,天色見涼,大家都收拾一下,準備回到小鎮中,戰輕狂也不阻止,有些事親眼所見,比她說的要強一百倍。
夜色下的小鎮萬籟俱寂,連聲蟲鳴都沒有,破舊的圍墻,詭異的氣味,東方麒和皇甫明镈他們都打起精神,就連西門霖霜也少見的嚴肅起來。
“這里不對勁!”
“走,去看看。”兩人相視點頭,悄無聲息的走向小鎮中心。
眼前還是跟昨晚戰輕狂看到的一樣,無數的尸骨,百姓們相互撕咬著,空氣中還傳來陣陣臭味,西門霖霜最先受不了了,踉蹌著跑到墻邊,哇哇吐了起來。
“嘔~嘔~,惡心死了,嘔~”想到他的手現在扶著的墻壁,西門霖霜受驚的縮回來,在衣服上擦個不停,苦哈哈的一張臉,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本來其他人也不是很好受,被他這一刺激,酸水頓時冒到嗓子眼,不過為了顧全面子又硬生生的壓下。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西門霖霜吐得有氣無力的。
“看來這鎮子果然有古怪!”皇甫明镈臭著一張臉,寒光從眼中閃過。
“啊!快看!是他們!”西門霖霜眼尖的看到前邊的五人,哆哆嗦嗦的指著他們。
原來是在酒肆里和他們爭吵的大漢他們,只是現在他們哪還能看到白天時候的樣子。大漢的一邊眼珠成了一個血窟窿,正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血。他的手下不是少只胳膊就是少只腿,肉色鮮紅,看來是剛造成不久。
“走,去那家酒肆。”相比他們的嚴正以待,戰輕狂就淡定多了,引來西門霖霜無數崇拜的眼神。
“輕狂,你還是不是女孩子啊!我都吐成這樣了,你怎么什么反應都沒有?正常看到這樣場景的,不是會尖叫,然后驚慌失措,最后再撲到我懷里求安慰的嗎?你再看看你,嘖嘖,讓我說什么好!”陰陽怪氣的一番話,說的其他人暗暗皺眉。
她戰輕狂什么沒見過,曾經刀里來,火里去,她手中的人命也不少,這么多年過來,她早就司空見慣了!
一行人走到酒肆,蹲在窗戶下邊偷偷看著,見到一車車的斷肢被送來,然后被剁碎,上邊招了無數的蒼蠅還有蛆蟲,最后竟然被裝到盤子里,和他們白天見到的一模一樣,這下,西門霖霜連隔夜飯都想吐出來了,其他人也臉色發白。戰輕狂即使的捂住他的嘴,連拉帶拽的把他拖到角落里。
見酒肆里的人向窗外看看,見沒什么異常,就又回去繼續手上的動作了。
等到他們回到白天的林子里,西門霖霜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戰輕狂,扶起旁邊的大樹,連膽汁都吐出來了。皇甫明镈和東方麒也用手捂住嘴,喉嚨涌動,神情很是難看。
就在這時,有一個人動了,只見皇甫明镈的護衛剛將手伸向他,就被戰輕狂一腳踹翻在地,砍下了手,可是這人好像不知疼痛為何,掙扎這又站了起來,想繼續沖過來。
右手升起火系靈力,戰輕狂將火球丟向他,聽著凄厲的嘶吼,最終身體倒塌,化為灰燼。
“啊~他這是……”
“我不是問過你們,有沒有人吃過那些東西嗎?”迅速回頭,戰輕狂緊盯著他們,氣勢逼人。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間面面相覷。
“輕狂,你的意思是,造成這樣的原因是因為那些食物?”回想那些食物,西門霖霜扭頭繼續嘔吐大業。
“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出門在外,一切小心,難道還用我教你們嗎?”這是言辭激勵的少女哪里還看的出白天的蠻橫,一群大男人都被她說的羞愧不已。
“現在,我問你們,還有沒有誰吃了那些東西?”一個一個的看過去,戰輕狂不剛過一絲可能存在的威脅。
“我沒有,你一跑出去,我就追出來了,萬幸~真是萬幸啊!”西門霖霜給自己順了口氣,心有戚戚。
“沒有!”當時他都被氣飽了,還能吃下什么,不過現在倒是有幾分僥幸,皇甫明镈如是想。
“我也沒有。”東方麒回答。
“你們哪?”
“沒有……”
“沒有……”
“我也,也沒有,不過我看到剛才那個人在我們走的時候,夾了一口桌上的菜,所以他……他……”北堂柒墨的隨從心有余悸的說。
而一直都成為隱形人的北堂柒墨現在也開口說話了,“輕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你的樣子,顯然是事先知道的,所以你才攔著我們,不讓我們吃,對嗎?”
“我比你們提前到了一晚,所以看到了這一切。”靠在樹上,戰輕狂雙手環胸,心情也平靜下來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比我們快?”
“我趁著你們拉屎撒尿的功夫走在你們前邊,不行啊?”戰輕狂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什么,其他的大老爺們卻被她說紅了臉。
“你,你,你,你,還不是女人啊?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你們沒拉屎撒尿?”
“你!我……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哼!”西門霖霜賭氣的坐到一邊。
“這鎮子如此古怪,輕狂,你可還發現了什么?”
“我也只是比你們早來一個晚上,就看到了這一幕,白天他們還是正常生活,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可是看他們應該是已經死了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說的清楚?”她也想找到真相,詭異的鎮子,詭異的鎮上百姓。
“什么真的,假的……等等!假的?今天白天我們看到的是假的,那吃到的也是假的?”西門霖霜驚呼一聲,不會吧!他沒有可吐的了……
聽到這話,大家的臉色就不好了,若是他們真的吃了什么不該吃的,那可如何是好?不會也變成那樣的吧!
“我真沒知道?”雙手一攤,給了他們無奈一個無奈的表情,“所以我吃的是自己帶的啊!”
“你太狡詐了,之前怎么不告訴我們啊?完了,完了,我不會也變成那樣吧!現在這林子安全嗎?不會也是假象吧?”西門霖霜如驚弓之鳥,懷疑的看著周邊環境。
“好了,逗你的,這里應該不會,白天和黑天沒什么兩樣,所以就算吃了那些兔子也沒什么關系,放心好了。”
“你早說啊!嚇死我了,這一下減壽十年啊!”
聽到這話,其他人也將心放回了肚子里,要是真吃了惡心的東西,那……
“好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找到事情的源頭,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招呼大家坐在一起,東方麒看著大家。
“輕狂,你說說,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北堂柒墨含笑看著她,根本不覺得詢問一個女子有什么丟臉的。相反的是,他覺得這女子有勇有謀,不但機敏,還反應夠快,用她的聰明才智讓大家免于在酒肆的危害,并且帶他們找到了鎮子的古怪所在,對這樣的女子,足夠他另眼相待。
有人詢問,戰輕狂當仁不讓,直接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覺得這可能是個障眼法,或者是個**陣,要是兩者都不是,那就有可能是下蠱了。”
“下蠱?”
“對!有可能這寫百姓的身體里都有蠱蟲,所以他們明明死了,卻還是能一樣的活著,并且這蠱蟲讓他們更加嗜血,食人肉活著。只要有人吃了,那么蠱蟲自然找到新的寄主,開始新一輪的迫害,這只是我個人意見,聽不聽還是在你們。”頭頭是道的說完,戰輕狂等著他們的反應。而真正的原因究竟是為何呢?
聽到她的想法,大家贊同的點點頭,不過還有疑問。
“這里的白天和黑天為什么相差這么多呢?白天里一派安居樂業,欣欣向榮的景象,到了晚上怎么就變成無間地獄了?”提出問題的是皇甫明镈,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心里對于剛才戰輕狂救他的行為還是很感激,因此此刻說話要溫柔多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能人之士頗多,造成這一切想必也不是難事,我相信,只要找到關鍵所在,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不知何時,眾人的焦點和目光就放在了戰輕狂的身上,大家都潛意識的贊同她的話,默認她的領導地位。
“啊!對了,輕狂!”一驚一乍的除了西門霖霜,還能是誰?
“有事?”
“嘿嘿,嘿嘿!就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問問你啊!你白天吃的那個饃饃還剩下多少啊?現在除了你的食物,我吃誰的都不放心,你不會見死不救吧!”能大言不慚的說出這話,可見西門霖霜的臉皮有多厚了。
其他人抹不開面子索求,都低頭的低頭,望月的望月,耳朵卻都豎起來,仔細的聽著。反正有臉皮厚的西門霖霜去要,要是成功要到了,總不會讓他們干瞅著吧!
見他們的反應如此好笑,戰輕狂存心逗弄。
“我可沒帶那么多,只夠我自己的。”
“啊?你怎么不多帶點啊!那個饃饃我從來沒吃過,里邊還有肉餅呢!咬一口齒頰留香,現在想想,我就還想吃呢!你能不能現在給我一個嘗嘗啊?”
“你確定你看到剛才的景象,還能吃得下去?”
“呃……”
“你看吧,就算我給你了,你也吃不下去,浪費是可恥的。”
“別啊!,千萬別不給我,我那是為了明天要的,今天我吃飽了,當然不會吃了。明天,明天一定能吃下,你就給我一個吧,輕狂,你看在我平時那么照顧你的份上,就給我一個吧!”豎起右手食指,西門霖霜可憐兮兮的懇求著。
“那好吧!看在你可憐的份上。”
“真噠?輕狂,你太好了,像你這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一定會嫁個好人家的,誰要是娶了你,那真是有福了!”這一番假意夸贊的話,聽的眾人齊齊牙疼。
當初說她沒人性的是誰?說她不溫柔的是誰?說她不是人的是誰?是你,是你,還是你!西門霖霜!聽到有好吃的,就沒有節操的沖上去,臉都丟光了!
看著西門霖霜耍寶,剛才冷凝的氣氛頓時好了很多,就算再危險,他們也要勇往直前!
突然,戰輕狂渾身的汗毛豎起,警惕起來,不遠處有什么在盯著她,那眼神是那樣垂涎,狠辣,還兇惡無比。
看著大家的笑臉,戰輕狂不敢輕舉妄動,所幸那目光只是盯了她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向火堆靠近些,過了好久,才驅散了渾身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