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白色錦袍,衣領(lǐng)和袖口都繡著金線,腰帶上還鑲嵌著一塊墨藍(lán)色的寶石。衣衫端正,墨髮梳的一絲不茍,凌厲的鳳眸,古銅色的皮膚,額上青筋暴漲,然而此時看向輕狂的目光卻很是鄙視。“你就是那個靠著戰(zhàn)神大人,投機(jī)取巧的臭丫頭?”
白衣男人御空而來,華麗麗的落地,引起無數(shù)羨豔的叫好聲。
“天哪,是神女殿的胥流芳啊……”
“今天總算是見到本人了,真是比傳說中的還要威武呢……”
“我知道,我知道,他可是神界最年輕的仙靈尊者呢,才二十歲的年紀(jì)就已經(jīng)有今天的成就了,真是我等拍馬也不及啊……”
“嘿嘿,聽說他爲(wèi)人最是正直,看不慣那些不平事……那個醜丫頭用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係榮登神界,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呢!”
“嘖嘖,這結(jié)果還用說嗎,要是我啊,早就哭鼻子跑了……纔不會在這丟人現(xiàn)眼呢……”
聽著衆(zhòng)人無比諷刺的言語,輕狂也在仔細(xì)的打量著面前之人。不過讓她最彆扭的不是這人的實(shí)力,眼神,而是一個大男人,名字裡竟然會有個“芳”字,真不知道他爹孃是怎麼想的!
絲毫沒將衆(zhòng)人膜拜的目光放在心上,白衣男子仍舊不善的看著輕狂,冷哼一聲,“我問你話呢,聾了不成?”
對這叫囂的話,輕狂還沒等反應(yīng),魔玖幽的威壓就強(qiáng)勢的壓了下來。自從來到這神界,他就一忍再忍,要不是寶貝丫頭一直攔著他,之前那些礙眼的人類他就給滅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了,哪裡還輪到這些人給小丫頭氣受?
魔王尊這一出手,剛纔還很勢利眼的人們?nèi)监淙艉s,冷汗直流,小心的看著男人所在的方向。而一直被大家所稱讚的白衣男子胥流芳,同樣沒好到哪裡去。和魔玖幽的實(shí)力相比,什麼天璇境,仙靈尊者,絲毫沒有區(qū)別,螻蟻一般的存在,他又豈會放在眼裡?
場面瞬間僵持,多嘴的人們?nèi)鉴f雀無聲,甚至都能聽到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本來就不是很氣憤的輕狂看到這,拉拉男人的大手,示意他放過這些人。
“他們欺負(fù)你,我讓他們永不超生好不好~”感覺到那軟軟的小手,連帶著也軟了魔玖幽的心,只是那話中的陰寒卻讓衆(zhòng)人齊齊打了個冷戰(zhàn)。
“沒事的,既然他們不服,那我就讓他們心服口服好了~我也不能總靠你,才能在這神界存活下去。好了,我知道你想保護(hù)我,可是我也有屬於我的自尊和驕傲,你就在一邊等我,好不好~”制止了男人即將出口的話,輕狂柔聲說道,末了還用小拇指摳了摳男人手心。
“好,我等你,要小心,不要讓自己受傷。”將搞怪的小手抓緊了,魔玖幽挑起輕狂的下頷,在那紅脣上啄吻了一下,兩人之前的親密讓周圍的衆(zhòng)人全都鬧了個大紅臉。
好不容易在輕狂的安撫下,男人這才把威壓收了回去。緊繃的衆(zhòng)人頓時如蒙大赦,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明顯是來找茬兒的胥流芳也是心緒難平,謹(jǐn)慎的盯著魔玖幽的方向看去。
睜開男人的大手,輕狂上前兩步,正好站在了白衣男子的面前,掃視周圍一圈,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明顯是忌憚她身後的男人。
“胥流芳?神女殿的人?”似嘲諷的語調(diào)一出口,對面的男子臉色更加難看。
“是又如何?像你這樣的人要是真的去了我神女殿,也只是對神女殿的玷污罷了。自己什麼本事都沒有,只知道靠男人……哼!”雖然話未說完,可是在場的人誰都不是傻子,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聽著這一再咄咄逼人的話,輕狂之前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壞殆盡。原本還上翹的嘴角也緊緊的抿著,眼中紅的彷彿是在滴血。她靠她家男人怎麼了,天經(jīng)地義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置喙了?
“既然你看不起我,那就打吧!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邊,我要是贏了,你就給我跪下道歉,從今以後見到我就給繞道走,因爲(wèi)你這張臉實(shí)在是長的很討厭!”她最厭惡自命清高的人了,好似一幅全世界離了他,別人都不能活的樣子。
此話一出口,滿場譁然,這完全是在挑釁!一個小小的天璇境主動挑戰(zhàn)一個仙靈尊者,越階挑戰(zhàn)不說,竟然還敢口出狂言讓人跪下道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同樣氣憤的當(dāng)然還有胥流芳,讓他跪下道歉?想的美!
“我是絕對不會輸?shù)模〉故悄悖悄爿斄说脑挘蔷徒o我滾出神界,免得髒了神界的地方!哼!”
戰(zhàn)況一觸即發(fā),氣氛已經(jīng)僵到極點(diǎn)。突然,兩人同時動作,雙雙一躍而起,直接凌空作戰(zhàn)。和輕狂的冷靜不同,看著站到自己對面的人,胥流芳心中狠狠的震了三震,好快的動作!而且還可以和他並駕齊驅(qū),以靈力支撐自己到現(xiàn)在,倒還算是有兩把刷子。
眼中寒光一閃,輕狂率先動手,隨心匕首一出,直接攻向了對面的白衣男子。與此同時,操控著周圍的靈氣使其變得凝實(shí),大紅的身影也瞬間向前滑翔而去,火鳳凰隨即而出,翱翔一圈,也跟在輕狂的後邊,好似人凰合一,美得驚人,美得炫目!
靈敏的躲過來襲的匕首,看著眼前衝過來的人影,胥流芳謹(jǐn)慎的後退,同時也將一把長劍給拿了出來。此劍長一米,寬一掌,厚一指,似水晶般透明,劍柄處全是不規(guī)則的尖銳突起,正往外冒著絲絲寒氣。
寒劍直直劈下,輕狂一個鷂子翻身,瞬間躲過,隨心匕首按照主人的心意狠狠的逼向了男人的喉嚨,逼不得已,胥流芳將長劍橫握在側(cè),叮的一聲,兩把幻器發(fā)生碰撞,震的他虎口發(fā)麻。
然而沒等男人手中的麻勁兒緩過來,紅衣少女也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火鳳凰發(fā)出一聲啼鳴,揮動著火紅的翅膀,撞向了胥流芳的身體。
滿帶寒氣的屏障築起,白衣男子被那火鳳凰給撞的後退了一步,這才化去了如此兇險的攻勢。
兩人剛一交鋒,竟然是他們最看好的仙靈尊者處在劣勢,衆(zhòng)人滿心滿眼的不可思議,連帶著看向空中那個紅衣少女的目光都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樣。人羣中只有高大的男人魔玖幽滿意的笑笑,看著空中強(qiáng)勢的身影,嘴角漸漸勾起。
停在半空中的胥流芳同樣的不可置信,然而只是須臾,男人就是滿眼的狠戾,控制著手中的寒劍,垂直位於身前,口中默唸口訣,瞬間原本很是厚重的寒劍就變成了兩把,一前一後以勢如破竹之勢向著輕狂凌空飛去。
整個空氣彷彿都被涼氣所侵染,看著眼前的兩把寒劍,輕狂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以火系靈力築起屏障,抵制著來襲的寒劍。
叮叮叮的幾聲,其中一把寒劍被隨心匕首所纏住,一大一小兩把幻器纏鬥在一起,而剩餘的一把則是瞬間到了輕狂面前,撞上了火紅的屏障。
“去死吧!”陰狠的聲音傳來,胥流芳原本還算正直的臉上,盡是扭曲。
與此同時,和屏障相抵的寒劍開始發(fā)生旋轉(zhuǎn),寒氣漸漸上涌,以劍尖爲(wèi)開始,白霜向著屏障的四周開始蔓延。
戰(zhàn)鬥越來越精彩,然後看著輕狂難看的臉色,魔玖幽卻是冷了臉,隨時準(zhǔn)備出手。反觀周圍看熱鬧的那些人,眼中全部是興奮,在心中默默算著什麼時候那個少女還能堅(jiān)持多久。
正如衆(zhòng)人所想,只是堅(jiān)持了一刻鐘,輕狂的火系屏障就被包裹成了一個白霜形成的球,嘭的一下,碎裂開來。然而得逞了寒劍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jī)會,本著乘勝追擊的勢頭,又向著輕狂襲去。
靈敏的閃身,以靈氣爲(wèi)支撐,輕狂快速的跳躍,落在衆(zhòng)人眼裡,只是一道紅色的殘影掠過。讓央擇宮的人們倍感驚奇,畢竟還從來沒有天璇境的人能將靈氣運(yùn)用自如到這個份上,要不是看到她腳下法陣的顏色,任是誰都不會想到這少女是個天璇境的人!畢竟眼見爲(wèi)實(shí),隨著戰(zhàn)況的轉(zhuǎn)變,在衆(zhòng)人心裡,反對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
不管衆(zhòng)人心中是何想法,正在被追殺的輕狂心中則是一點(diǎn)都不敢放鬆。看著下邊獰笑的人,靈光一閃,立刻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俯衝而來。
“你在找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jìn)來!”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胥流芳操控著另一把寒劍甩掉隨心匕首,兩把寒劍一前一後,竟是想要來個空中夾擊!隨心匕首緊隨其後,成你追我趕之勢。
“呼~”人羣中傳來驚呼,然而每個人的眼中卻全都是興奮,畢竟這是個強(qiáng)者爲(wèi)尊的世界。
相對於那些正出於興奮中,被打鬥刺激的熱血沸騰的人類,只有魔玖幽擔(dān)心不已,大手緊緊的攥著,隨時等待出手,把他的丫頭給救下來。雖然他有信心,可是那顆擔(dān)憂的心卻始終還是不能安定下來。
正處在危險之中的輕狂仍是不減自己下墜的速度,看著眼前寒劍上的光芒,感受著身後的壓迫,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手中的金系靈力幻化成一把鋒利的寶劍,狠狠的將面前的寒劍給撞偏。須臾,輕狂微微錯開身,一把接住飛來的隨心匕首,保持之前的速度,向著下方的胥流芳襲去。
整套動作如行雲(yún)流水,旋身之間,接匕首之時,絲毫沒有猶豫,又快又準(zhǔn),好似演練了千百遍一樣。
看著面前這少女竟然能夠躲了過去,胥流芳也是大吃一驚,然而馬上他就將兩把寒劍合併到一起,緊隨輕狂身後,甚至將空間都染上寒氣。
快了,快了,就快到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等著那最後一刻的到來!
“光芒萬丈!”
伴隨著一聲嬌喝,一瞬間,以那紅衣少女爲(wèi)中心,耀眼的白光乍起,一縷縷,一道道,向著遠(yuǎn)方傳達(dá)而去,白光刺的人睜不開眼,卻又被籠罩在這祥和的光芒中。萬丈白光似與太陽爭輝,那最光亮的中心,誰都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動靜鬧的如此大,又怎麼不會驚動到下神界的其他人?兩方勢力齊齊出動,在同一時間向著央擇宮趕來。
而此時在白光中的輕狂胥流芳二人,寒劍早已靜止,點(diǎn)點(diǎn)血腥味蔓延,剩下的也只有劇烈的喘息聲。
光系靈力籠罩在九天之外,經(jīng)久不散,直到各方人馬齊齊趕來,仍是一片祥和,暖了人心。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把這央擇宮當(dāng)什麼地方了,打鬥的都是人!給我說!一個字一個字的交代清楚!”
被呵斥的衆(zhòng)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出聲。然而卻在此時,白光漸漸消散,一道身影嗖的衝了上去,連一點(diǎn)反應(yīng)的時間都不給衆(zhòng)人。
“丫頭!”一把將人給摟到懷裡,男人焦急的看著輕狂受傷的臉頰,原本白皙的臉蛋上愣是被劃出了一道紅痕,血珠滲出,可把魔玖幽給心疼的不行。
待到衆(zhòng)人眼前能夠視物,天璇境單挑仙靈尊者的對戰(zhàn),這才顯示出結(jié)果。然而那蹲下的白衣男子,還有臉上受傷的少女,到底誰輸誰贏?
就在衆(zhòng)人怔愣的時候,一聲怒斥響起,才把所有人的心神都給拉了回來。
“你們都給我下來!”周維從沒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憤怒過。這些個人把央擇宮都當(dāng)成什麼地方?想打就打,想鬧就鬧,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偏偏這聲怒喝就是有魔不放在心上,此時心疼不已的男人哪裡還管的了其他人?捧著輕狂的小臉,魔玖幽輕輕的吹著,末了薄脣輕抿,將那血珠給舔去。
“……我沒事~”將隨心匕首收好,輕狂仰著頭,任由男人動作,還不時的安慰著他。
“我讓你們都給我下來,沒聽到嗎?”再次出聲,周維顯然到了怒氣的邊緣。
也正是在這時,一直都蹲著的胥流芳才渾身一震,緩緩起身,回到了地面上,央擇宮前。輕狂拉著魔玖幽,緊隨其後,也回到了衆(zhòng)人面前。
看著一臉難看的胥流芳,還有濃郁的血腥味,之前衆(zhòng)人認(rèn)爲(wèi)的結(jié)果完全被推翻了。只見白衣男子捂著小腹,鮮紅染上衣袍,血液也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這這這,結(jié)果竟然是那個少女贏了嗎?最後趕來的幾宮大人也都不可置信,神色莫名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偏偏就在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時候,紅衣少女一句話,瞬間把他們心中的泡沫給毫不留情的戳破了。
“喏,你的腰帶!這顆寶石也不算太值錢啊,不過還是被我給弄壞了,用我賠嗎?”將之前被擋住的右手揚(yáng)起,隨著她手裡的動作,原本還漂亮非常的寶石已經(jīng)盡數(shù)碎裂,不止是腰帶毀了,就連腰帶的主人也被傷了。偏偏這她還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
“你……”
“哦對了!之前是誰說的來著……最年輕的仙靈尊者啊,二十歲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訴你們,我是天璇境不錯,但是我今年才十五歲。而大家也看到了,你們口中這個最最最年輕的仙靈尊者啊,敗在我手上了!敗在我這個靠別人關(guān)係……嘖嘖,剛纔那話怎麼說來著,我學(xué)不好,要不你們誰再給我說一遍?”充滿諷刺的一番話說出口,好似一個響亮的大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衆(zhòng)人的臉上,呦呵,想必會是麻酥酥的疼吧!
一聽這話,所有人瞪大了雙眼,十五歲!這少女也太小了吧!他們十五歲的時候纔剛剛開始闖蕩,人家就已經(jīng)是天璇境了!沒的比,真是的沒法比,而且想到剛纔那番話,衆(zhòng)人都無比臊得慌,誰讓他們之前狗眼看人低,現(xiàn)在被噎也只能忍著,受著。
要說這裡最沒面子的是誰?當(dāng)然是胥流芳了!衣衫凌亂不說,還身受重傷,血流不止,而且之前他說的那番話完全是自打嘴巴。越想他這心裡就越堵得慌。
偏偏輕狂嫌他堵的程度不夠深,又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啊~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我已經(jīng)選好該去哪個殿了,既然有人怕我玷污了他的神女殿,那我就去神子殿好了。在場的各位,哪位‘正直’的人可以告訴我,神子殿該怎麼走嗎?這裡有礙眼的人在,我還真是一刻都不想久留呢!”身影一頓,輕狂若無其事的說著,只是這麼長的時間裡,都沒見她的左胳膊動上一下。
“該死的,不許你說神女殿的不是!”饒是面子全失,胥流芳還在維護(hù)他的信仰。
“你給我閉嘴!你聾了是嗎?之前我明明說過,你要是輸了,就給我下跪道歉,今後看到我就給我繞道走。現(xiàn)在道歉,然後馬上給我滾!”激烈的打斷胥流芳的話,輕狂不善的盯著他。
他堂堂下神界的第一天才竟然會輸在一個名不經(jīng)轉(zhuǎn)的臭丫頭手上?而且還是面子全失,丟盡了人。不過讓他下跪?那還不如一刀殺了他呢!士可殺不可辱,想到這兒,白衣男子抓起旁邊的寒劍,就向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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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他死了沒?
另外,竹子明天回覆萬更,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