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好客的秦廣王張羅了晚宴,一定要曹浮云留下來,不醉不歸。
說實話,地府無美女,有幾個陪酒的妹子也是些蛇精病,瘋言瘋語的喋喋不休。一會兒說崔寧以前是大帥哥,一會兒又說牛頭馬面很有安全感。
還有那個酒,地獄牌老曲,女兒黑,三步倒,黃泉干啤,鬼城干紅,都TM帶著一股泥巴味,超級難喝。
加上地府這些妹子十分熱情好客,非要挨個來給曹浮云敬酒,不一會兒就有種想吐的感覺。
直到最后,其中一個蛇精病妹子一邊大跳脫衣舞,一邊喝著酒,還唱了一首十分流行的歌曲,曹浮云真的受不了。
“出來我的菜,跟著你吊嗨,最后找不到奶罩的我眼淚掉下來……當初是你要亂來,亂來就亂來……當初把我腿分開,啊分開就分開……”
曹浮云還沒聽完這首歌,把喝了一整晚的酒全部“哇”一口吐了出來。這可嚇壞了秦廣王和崔寧,趕忙命人端來醒酒湯。
“我說大哥啊,這地府可比不上靈偵所富裕,這些劣酒粗食的,你莫見外啊!”
“勞資不見外,勞資耳朵難受!”
就這樣,秦廣王又命其中一個蛇精病給他掏了一個多小時耳朵。
好不容易把那些蛇精病連哄帶騙的弄走,曹浮云總算可以清靜一下
這一桌子油炸蚱蜢,爆炒小蚯蚓,紅燒肥蛆……曹浮云絲毫沒有食欲,只見崔寧吃的滿嘴油膩,用大袖子不停擦著嘴巴。
“今天沾了大哥的光,有這些好菜下酒,當真爽死老子了!”
曹浮云看中那碗湯,總不能餓著肚子來一回地府吧,眼看只有這個稍稍干凈點。就是湯面飄著一絲白沫,不知道又是用什么東西精心熬制而成。
聽了崔寧的介紹,肚子里頓時一陣翻江倒海,又要去吐!
這碗湯名叫污水浮沫湯,還是御膳房的人趁夜到人間化工廠附近悄悄打撈的,屬于極品,地府一般都吃不起這道菜,除非有貴客登門。
曹浮云正想開口,問一下這地府里有沒有幾樣稍微正常點的食物,只見崔寧酒足飯飽,從腰包里掏出個土黃色瓶子,揭開蓋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大口。然后滿足的長吐一口氣,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感嘆!
“好東西啊!”
曹浮云聞到一股十分惡心催吐的臭味,望著秦廣王。
“老哥,小崔這是喝的什么過期飲料?”
“大哥你有所不知啊,小崔剛來這里上班的時候是這地府第一帥,這里的妹子都暗地里稱他為鬼城一枝花。”
“然后呢?”
“自從小崔喜歡這個鬼東西后,就抱著瓶子天天喝,睡覺前要喝幾口,吃完飯喝完酒也要來幾口,這幾年頭發掉了,臉上也長滿了騷包!”
崔寧卻不以為然,拿著瓶子作起簡單介紹來。
“老子這瓶敵敵畏可是花了大價錢從人間走私來的,喝一口神清氣爽,喝三口,堪比神仙……”
曹浮云忍不住一陣搖頭嘆氣!
尼瑪,沒文化真可怕!
“大哥為何搖頭嘆氣啊,你不知這敵敵畏的好處,人間那些亂七八糟的飲料完全沒有這個帶勁,你看這瓶子上還畫著骷髏呢,是多么的性感迷人,多么的……”
真是R了狗,我怎么會和這一幫孫子同桌子吃飯喝酒的?曹浮云覺得自己事情也辦完了,應該早早回去收拾爛攤子了。卻又盛情難卻,被秦廣王強行給留了下來。
“大哥別走,我這里還有些小事情要求大哥幫幫忙。”
果然是宴無好宴,天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秦廣王使勁喝了一杯,只把一只空杯子用嘴唇弄得吱吱吱直響,山羊胡須上掛滿了酒珠子,油辣子。
原來,秦廣王真的遇見了一件令人頭疼不已的事情。
人間有一個叫黃大郎的家伙,幾個月前陽壽已盡,本該身遭橫禍而死。秦廣王派黑白無常去拿了幾次,卻無法把他的魂魄押解到地府受審。
原因就是黃泉路上一直有個千年女妖攔路搶魂。那女妖道行極深,第一次,黑白無常的帽子被打掉了,第二次,褲子又被撕爛了。第三次……尼瑪,第三次秦廣王派了幾百個小鬼在黃泉路上為黑白無常護路,那女妖竟然一個臭屁把所有小鬼全給熏暈過去,直到三天三夜后才醒來。
如今這黃大郎是拿也不敢拿,放也不能放。人間哪有長生不死的道理,這不是違犯天條嗎?到時候莫說秦廣王這頂烏紗不保,整個地府十殿閻君恐怕都會受到牽連。
秦廣王正為此事犯愁,看見曹浮云一身邪氣,吊不拉嘰的,正好可以幫忙把這個黃大郎給收拾了。
加上,人家又是靈偵所成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無四兩半水平,哪敢攬這個瓷器活?
曹浮云本來沒有答應的,后來知道這個黃大郎正是那個女妖在人間的男人,并且倆人還生了半人半妖的兒子,叫黃小毛。
尼瑪,這不是李麻碧任務主角嗎?就算秦廣王不提這茬,勞資也正要找這個女妖算賬呢!如今正好,賣個人情給他,今后再到地府走走動動,多有面子啊!
“老哥無需多言,勞資我一定幫你親手宰了那女妖!”
誰知那秦廣王感動得稀里嘩啦的,馬上起身離開桌椅,對著曹浮云就是梆梆梆三個響頭!
“大哥要是幫我擺平這件事,就是我再生父母,今后這地府里只要你有所需要,我秦廣第一個全力頂你!”
這尼瑪才是真正的好處,曹浮云從小到大還沒嘗過女鬼是個什么滋味,等這任務完成,非得抱著幾個蛇精病……不!必須是美女來和自己好好玩幾天雙飛。
本想再查查蓓蓓和劉志文還有多少陽壽的,眼看崔寧和秦廣王都醉得不行。尤其是崔寧,喝了那么多女兒黑和三步倒,又喝敵敵畏,現在已經躺在了桌子底下,鼻涕口水一把把流著。
曹浮云大笑幾聲,尼瑪,這就是地府官員,真TM和某些地方有的一拼!見老實的就宰,遇厲害的就慫!
還是早早回人間,先看看劉志文那邊的情況再做定奪!
……
曹浮云被一幫拍馬屁的小鬼差陪著,一直送到了還陽路口,黑白無常怕曹浮云惦記地獄牌香煙的味道,還特地在陰曹批發部買了一條給他捎帶上。
人間正是午夜,曹浮云回到住處,見劉志文已經睡熟。
另外一間房卻傳來一陣陣叫罵聲,好像是蓓蓓。
曹浮云趕緊穿墻而過,看見蓓蓓滿頭亂發,一雙醉眼,對著墻角的婉兒(張偉)破口亂罵。
“混蛋,你為什么拒絕我?嫌我老了嗎?”
曹浮云大致看出些名堂來,原來婉兒長了張偉的身,這晚上果然被糾纏,蓓蓓拉著他要辦事,婉兒本是女兒身,加上又是恩人的母親,哪里敢?
一陣扭打,蓓蓓把婉兒渾身衣物全部扒掉,婉兒只好抱著胸,蹲在墻角不敢起來。蓓蓓見他這么拒絕自己,想到以前一些往事,借著酒性,便發起了脾氣來。先是扔了枕頭,又踢翻了床頭柜,鞭子蠟燭掉了一地。最后實在沒辦法,婉兒死活不站起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曹浮云哪里見過這種好戲,此時婉兒還沒發現他回來,正好蹲在門口,抽一支地獄牌香煙,看看蓓蓓究竟會對婉兒做些什么事出來。
“我告訴你張偉,別以為我是瞎子,什么都不知,你跟那個安雅的事我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曹浮云一驚,尼瑪,一支煙差點掉在地上,原來蓓蓓早就知道啊,那她為什么裝得若無其事。
“我知道她比我年輕,比我懂得照顧男人,可是你忘了,我劉蓓蓓只要一句話,她馬上就得給我滾出學校,我為什么不揭穿你們,因為我覺得我對不起你,我做錯了很多事……”
蓓蓓說著說著,忽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男人,真TM不是東西!
婉兒一急,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個勁的叫著伯母。
“混蛋張偉,我有那么老嗎?”
眼看這樣下去不行,曹浮云哪里還有心思再看戲,趕緊來到倆人中間。
婉兒見救星到了,立馬離開,飛身進了茶壺,再也不敢冒頭。
“蓓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謝謝你這幾年照顧張……我。”
蓓蓓抬頭望著他。
“張偉……”
“我只是和你鬧著玩的,哪有不要你的道理?”
蓓蓓知道,要是這個男人想離開,這些年的機會不下于十次。只是他怎么這么奇怪,這些天來總覺得他不對勁,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剛剛還這樣躲自己,這是什么道理?
如今,話已經借著酒醉挑明,蓓蓓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你告訴我,你和安雅到底已經發展到哪一步了?”
“蓓蓓,你這是……”
“你別打岔,先告訴我!”蓓蓓雙眼含淚,“要是你真的覺得和她在一起挺合適,我不會勉強你,我給你們一筆錢,你和她永遠的從我眼前消失!”
“你真的舍得把我送給安雅?”
蓓蓓不說話,只是木然的望著他。
曹浮云嘆了口氣。
“這樣說吧,安雅實在不是一個好女人,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我永遠不會愛上她!”
蓓蓓奇怪的望著他,許久,終于一頭撲了過去,一把抱緊他。
“張偉!”
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有時候只要你稍稍妥協一下,她什么都會給你。可是很多男人就是把那張臭臉皮看得比金子還TM貴!
曹浮云順手撫摸著蓓蓓一頭長發。
“你聽我說,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這關乎著阿文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