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傳訊石,聖天悅對樓下的兩人說了聲,“咱們到下一站就下船吧,我跟你們走一趟。”
東餘和飛逸兩人一聽,心下一陣喜悅,這不是多麼重要的決定,卻是讓他們窩心不已,在他們心中這證明聖天悅並不是不管他人死活的,而是一個溫和的主人,並不是他們私以爲的冷血人。
這兩人高興了,對聖天悅的一些話也更加順服了。
這倒是給聖天悅少了些麻煩,不過,這些聖天悅並沒有放在欣賞,她此時在想著,自己以後要怎麼辦?
要說,她此時身上穿著可以遮掩她天道者身份的衣服,在仙界行走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誰還沒個防人之心了,不是?
可是,那是在仙界沒有傳出天道者的情況下,她這一身裝扮也無傷大雅,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但是,仙界,滿世界的都流傳著有天道者的時候,她再這一身出去,只怕是當時就引起旁人的注意了。
要怎麼辦呢,除非她現在立刻換一種靈根,否則,這情形下,她是怎麼都避不過的。
聖天悅想著,就跑進了空間裡,一頭紮緊藏書閣裡,在裡面一同翻找,終於在一個角落的架子上,找到一本書,書的封面上沒有名字,只有一個黑黑的書封,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的。
聖天悅打開一看,開篇第一句話,就寫了:天道者,天道之分身也,謂之陽。天道化身世間各部,修煉己身,用以統治世間萬物。然陽極必有一陰,此一陰與陽合謀,則可生成天,此乃天外有天,又謂之曰天生天。
聖天悅捂著砰砰跳的心口,心跳咚咚咚的急促而強烈的跳著,這是什麼情況?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一本書?
雖然,她早就知道,天外有天,但是這裡面怎麼可能會詳細的介紹了天道的存在,還如此的清晰明瞭的說了如何來取代天道?
不,或者說,這裡面說的是如何成爲比天道更爲強大的存在,可是真的有這樣的存在嗎?
聖天悅表示懷疑,她打開書,繼續往下看去,直到一本書看完了,她才緩緩的合上,這裡面的內容雖然讓她震驚,但是她作爲一個有著科學精神的穿越,或者重生的人,這點東西還不足以讓她慌亂。
不過,不管這書裡的內容有多麼的瘋狂,她還是在這裡面找到了適合她的,也是與她有用的,那就是隻要她找到了這世間至陰的東西,就可以與之想和,那她的靈根到時候就可以自由轉換,想要它是什麼樣的,它就是什麼樣的。
就像是初始的五靈根一樣,可以自由轉換靈根屬性,不過,五靈根也不是一直都是五靈根的,等到他們修煉出了混沌氣那他們就會成爲混沌五靈根,隨著修煉的深入,他們在隨後的時間裡也會慢慢的成爲天道者一般的存在,不過是少了一個天道分身的名號而已。
但是,如今,要從那裡尋找世間至陰的東西呢?
而且,尋到了那東西之後,想要它與自己想和,這中間的困難只怕是不亞於她成爲天道吧?
想想這個,聖天悅就覺得生活太難,她想消失看看。
聖天悅在空間裡沒呆多長時間,就出去了,而東餘也傳了消息過來,說是要換飛船了。
聖天悅跟著他們下了飛船,而身後那些跟蹤他們的傭兵也跟著下來了,但是他們沒有直接上來綁人,也沒有過來找什麼麻煩,看樣子,倒是就像是僅僅就是跟著他們一樣。
聖天悅看了他們一眼,又回頭看了看東餘他們兩個。
東餘和飛逸兩人也有些疑惑了,這是來監視的?
不管,他們這些人到底是要做什麼,也改變不了東餘和飛逸要回去的心,聖天悅對此無所謂,跟著他們又上了一個飛船,就往東家的榆陽城飛去了。
榆陽城也屬於酒麴廊橋的地界,東家在那裡也算是一個大家,和他們對頭的就是榆陽的方家。
其實,榆陽並不是只有他們東家和方家的,也有其他的世家,但是他們東家也是奇了怪了,只和那方家有仇,和別的家都是關係不遠不近,也沒有什麼仇怨的。
從東餘的話裡,聖天悅知道,這兩家的仇是從第一代在榆陽定居的方家大少爺那裡得來的。
說起來,這還真不是什麼男女之間纏綿的愛情故事,而是一段斷袖引發的血案。
當事人之一就是方家的大少爺,據東餘說啊,那方家的大少爺方星瑜那長得是,如同天上的星子一般神秘悠遠,可是就是這麼一個人家仙人,竟然看上了他們東家的一個小師叔祖,是的,那小師叔祖現在還活著呢。
對於,這小師叔祖爲什麼現在還活著,東餘也不清楚,只知道,那方家的大少爺死在了他家小師叔祖手裡,之後,他們兩家就一直冤冤相報到了如今。
對於,他家小師叔祖和那方星瑜之前的事情,東餘知道的就只有一個頭,和一個尾,中間這兩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知道,就是這兩家的長輩啊,先人什麼的也不知道,簡直是成了一段公案。
就算是,那個還活著唯一的證人——小師叔祖,對此也是諱莫如深,因此,這兩家就這麼的過了這許多年。
而因此,他們兩家在這榆陽也多多少少有些另類,不是他們自己與什麼特別的,而是,那榆陽的世家、百姓,對他們兩家這一段陳年往事記得太牢了,那看人的眼光,用東餘的話說,那就是看他們每一個人都像是在看斷袖,使得,他們兩家的小子和女兒們,簡直是沒有活路,是以,只要是他們兩家的人,只要一飛昇之後,第一時間,就是離開榆陽,在外闖蕩。
那勢頭,簡直是以四海爲家啊!
到了榆陽,東餘領著聖天悅下了飛船,一邊走,一邊向她介紹道:“這裡是我們榆陽的碼頭,所有來往九曲長廊的飛船都會在這裡停留補給,來,我帶你往前去看看,咱們回家這一路會經過榆陽最大最繁華的一條街,這一條街上買什麼的都有,悅道友你要是看上了什麼,告訴我,我給你買。”
聖天悅扯了一下臉皮,“謝了,咱們走吧。”
“哎好,走。”說著東餘就帶著她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往後看了一眼,眼見著那些傭兵還跟在他們身後,心下不由得有些惱火了,摔了下衣袖,人就衝了過去。
飛逸見了也沒想著攔著他,反正都已經到了地方了,就算是發生了什麼,也無所謂了。
而聖天悅眼見著飛逸不吭聲,她自然也不會插手管這件事了,畢竟她此時不能動用武力,其實和廢人也是沒什麼大的差別的。
倒是那幾個傭兵,一看到東餘不管不顧的衝過來,當下就站住了,不動如鬆的站著等東餘上前。
聖天悅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有恃無恐的,只怕,東家這回是遇到硬茬子了。
而此時飛逸雙眼瞇了瞇,要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對面來的是方家的九小姐?
聖天悅注意到他的目光,順著看了過去,隱在風帽下的眼睛唰的一下子亮了,真是一個美人啊!
這女子一身簡單的白衣,走起路來簡直是一步一景,聖天悅看著她腳下生的那些星辰,想著,這樣的景緻要是在晚上看到,那該是多麼的漂亮啊,可惜了,如今是個白天。
飛逸眼看著聖天悅沉迷於方然腳下的星陣,不由的提醒她道:“悅道友,可不要看的忘了時間啊。”
聖天悅聞言,急忙回神,看向那女子的目光多了些慎重,但是也沒多慎重,不過,她也是把自己往後挪了挪,眼睛在那女子的臉上掃了一眼,果然是個美人,不過美人此時的神情不太妙,多了些陰霾和厭惡,生生把她腳下的那些星辰給擠壓的多了些凡塵的俗物,當真是暴殄天物了。
而這時,東餘也注意到了方然,至此,他也不管那幾個傭兵了,直接回身對上了方然,“喲,這是什麼風,竟然把你星辰仙子給吹來了,也不怕這些俗人玷污了你超凡脫俗的星子嗎?”
聖天悅聞言,噗的一下笑了出聲,這東餘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蛇,不過這會他是要吃些苦頭了。
聖天悅看到那姑娘握了握拳頭,然後一言不發直接就開打了。
聖天悅當即就往後退了幾步,躲等到了安全的距離。
飛逸見狀,也第一時間就跟著聖天悅往後躲了,跟他們一樣的人也有不少,看樣子,他們倆這情行應該不是第一回了。
聖天悅看著開打的兩人,湊到飛逸耳邊道:“他們這是第幾次開打,東餘有贏過嗎?”
飛逸搖搖頭,“從來沒有贏過。”
“從來沒贏過?這東餘倒是個堅強的,竟然沒有爲此一蹶不振,也是個有毅力的了。”
聞言,飛逸一副彆扭的神情看著她,欲言又止的。
聖天悅擡眼瞅了瞅他,“怎麼,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呃,姑娘,你不用幫東餘說好話的。”
見飛逸連姑娘都喊出來,聖天悅眨了眨眼,什麼也沒說的收回了視線,一臉認真的看著空中打鬥的兩人。
打鬥很快就分出了勝負,那姑娘贏了之後,什麼也沒說的,領著自己的人就走了。
此時,飛逸也飛快的跑過去摻起東餘,回頭對聖天悅說:“悅道友,咱們也回吧。”
聖天悅往東餘的身上看了看,見他受的都是些皮外傷,沒什麼大問題,點了點頭,跟著他們就往東家去了。
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一大羣人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道:“哎呀,我的大少爺啊,您總算是回來了,老爺都在家等急了。”
“哎呀,大少爺,您這是和誰打架了,不是說您剛回來嗎?”
“哎呦,我的天,大少爺的受的傷這麼重啊,快來人,趕緊回去通知家主,趕緊去找巫醫師來給大少爺看看。”
一羣人嘰嘰喳喳的把東餘給擡到了擔架上,風風火火的就消失在了長街上。
聖天悅望著孤零零的飛逸,“他們家的人經常這樣嗎?”
飛逸攤著一張臉,默默的點點頭,“嗯。”
一個字道盡了他的心酸和無奈,當然,這是聖天悅自己的猜想,真實的是什麼,聖天悅一點也沒興趣。
眼見著他們走遠,聖天悅問,“咱們還跟著他們走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個客棧投宿啊?”
飛逸站在街中央,很是認真的想了想,“也好。咱們就去客棧投宿吧。”
這下聖天悅就有些吃驚,她沒想到這飛逸竟然還真的同意了,不過她也沒問什麼,直接在這街上尋了尋,在街頭那裡看到了一家客棧,對飛逸道:“咱們就去那家客棧吧,看樣子應該不是方家或者東家的吧?”
飛逸擡眼看了一下,“那是李家的客棧,和他們兩家的關係都還好,不算是壞,咱們去那裡住也沒什麼打緊的。”
就這樣,兩人沒回東家,直接就在這日升客棧住下了。
當晚,兩人就接到了東餘的質問,問他們爲什麼不回東家去,爲什麼要住在那家小破客棧裡,他也要搬過來等等。
聖天悅沒有理他,至於飛逸是怎麼回他的,聖天悅表示,一個溫和的面癱能說出什麼狠話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飛逸就來找她了,“我要去東家看看去,你要去嗎?”
聖天悅聞言,想了一下,後搖搖頭,“我就不去了,你們自己注意點,要是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儘管說,當然你是知道的,我不能隨意動武,除了這件事別的你們儘管開口。”
飛逸絲毫也不意外,的了她的吩咐,就直接跟著東家的人走了。
聖天悅看了看樓下的熱鬧,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現在不要隨意外出了,在沒有解決自己靈根的情況下,還是少出現在人前的好。
這倒也不是說,她以後就不出門了,而是她決定以後改改自己的作息規律了,能晚上出去的時候,她還是儘量避開大白天出門,這樣,她也不至於時刻警惕著會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