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文樂一臉同情的看著我,再次印證了她的話,景潔真不是隻好鳥,這不是故意坑我嗎?想讓大家都知道安澤抱了我?
本來我也以爲是安澤帶我上樓,可早晨醒來時,我身邊的人明明是章季惟,兩人又在牀上大戰一番,我也就忘了這茬兒,現在景潔突然提起,我也懵了,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沒等我想明白,就聽見大嫂加油添醋,“安澤跟香香好像很熟??!上次香香被阿拉咬的時候,也是安澤抱她回去的吧?這次又去抱……怎麼說她也是你二嫂,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有什麼呢!”
婆婆臉色頓僵,斜了我一眼,又看向安澤,似乎在等一個說法。
我才進門沒多久,跟大嫂又沒什麼仇怨,她爲什麼要落井下石?心虛的我瞄了一眼,就見章季惟面容淡然,正喝著我剛纔遞給他的牛奶,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
別人都在關心我和安澤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身爲我的丈夫,居然毫不在乎!不過該交代的我已經跟他老實交代過,沒什麼可隱瞞的,所以他才格外鎮定吧?
正惶恐的思索著該怎麼澄清時,就聽安澤率先開口,“大王是我養的,它咬傷人,我不該負責嗎?如果它咬了大嫂,我也可以抱你回去,難道我對你也有想法?”
他的壞笑堵得大嫂無言以對,剛想張口,安澤已經搶答,
“至於昨晚嘛,本來我是懶得管一個醉醺醺的女人,可二哥行動不方便,才讓我幫忙把她抱上樓,那我只好勉爲其難?!?
完美的解釋令我暗舒一口氣,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似乎都覺得安澤說得沒什麼不對。
爲掩飾尷尬,大嫂趕緊給她女兒豆芽兒夾菜,哄著她吃飯,再不接話。
我不禁琢磨著,安澤這番話的言外之意就是:這事兒章季惟知情並默許,景潔你的挑撥離間沒什麼卵用!
可事實真是這樣嗎?章季惟會不會拆臺?捏著筷子的我不禁心發顫,章季惟的諷刺聲清晰的在耳畔響起,
“是該多謝安澤幫把手,不然我是拽不動她,醉得像死豬一樣!”
居然敢把我比喻成豬?太過分了,小豬有我可愛嗎?剛想回懟他,婆婆就問我爲什麼會出去喝酒到半夜,總不能說我是爲情所困吧?靈機一動,我決定誣陷章季惟,
“昨天季惟他心情不好,一直罵我,衝我發脾氣,我纔跟朋友出去吃飯,順帶喝了點兒酒?!?
“他眼睛看不到,難免會急躁,衝你發火你就當耳旁風,沒必要放在心上,或者來跟我訴訴苦也可以,不要再賭氣出去喝酒。”
接下來婆婆就開始跟我說著規矩,章家少奶奶要時刻保持形象,喝醉這種事,下次不許再犯,諸如此類的話,吧啦吧啦一大堆,我一直點頭應承,態度無比誠懇的聆聽教誨。
景潔挑事沒成,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兩樣,可是拿筷子夾菜的力道很重,明顯帶著一絲怨憤,還夾了一塊紅燒肉,就著骨碟,笑瞇瞇送至他嘴邊,聲音溫柔,關懷備至,
“季惟,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這個,我特意借了廚房一用,做了這道菜,你嚐嚐。”
我坐這邊都聞見了紅燒肉的香氣,章季惟卻不張口,讓她放在他的骨碟中,那就是不想讓她喂咯!哼!居然敢擺我的道兒,我也給你難堪,毫不客氣地直戳景潔,
“你用過的筷子,怎麼能給他喂吃的?這不是間接接吻嗎?畢竟已經結婚,季惟有所顧忌,你也得有分寸。”
看到他忽然將頭轉向我這邊時,我忐忑不安,暗自祈禱著章季惟千萬不要拆我的臺,不然我就尷尬了!
而他忽然傾身,伸手撫上我後背,攬緊我的腰,狠狠一握,“那你也得有分寸,在我沒有恢復視力之前,不許再喝酒,不然又得被別人抱,我會吃醋!”
說得好像真的一樣!連景潔都羨慕了,只有我心底清楚,他在做戲!
而且我發現一個規律,章季惟在其他人面前,對我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隻要景潔和安澤在場,他就會秀恩愛,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能氣到景潔我就痛快了!
不過對於昨晚的具體情況,我至今一無所知,吃完飯,伺候了章季惟午休,我迅速揣著手機下了樓,打算向小蕓姐問清楚,從她口中聽說那些窘態,我真恨不得想撞牆,
“昨晚我們送你回去時,正好撞見安澤從外邊回來,下車後你一看到他就衝過去把人一頓臭罵,狗血淋頭,那叫一個不客氣?。?
我們攔不住也拉不開,你死命拽著人不撒手,估計他怕你胡亂說話被人聽到不太好,直接抱你上樓回房,不過爲了證明你的清白,我也跟上去了,
章季惟聽說你喝醉很生氣,吼你一聲你立馬就從安澤身上跳了下來,再不敢鬧騰!好在我解釋了一下,他也沒說什麼,我就把你扶進屋,想著他又看不到,就乾脆給你換了睡衣,讓你睡舒服點兒。”
我有那麼慫?喝醉了也怕章季惟?吼我我就立馬聽話?一定是他平時對我的荼毒太深刻,以致於我從骨子裡對他恐懼!
後來的事,小蕓也不知道,畢竟家中還有孩子,她也沒耽誤就跟姐夫走了。
我只能自己腦補,大概躺牀上之後,我就把章季惟當成了安澤,熊抱著他又哭又鬧,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臉呢?已經被我丟光了!
想想都覺得好尷尬!又想起景潔坑我,心生報復的我立馬打給景鎮,“你妹妹有點兒作?。∷僮∠氯?,我早晚還要被坑,麻煩你想辦法把她領回家!”
“欺負我兄弟不能忍,等著,小爺這就去解救你!”
對於他這種,做不成女朋友就做兄弟的心態,我也不反駁,反正自從他表白被拒,知道我心裡藏著安澤以後,景鎮就沒再對我有什麼念想,純粹當哥們兒,所以我對他很放心。
我一般不會麻煩他,一旦找了,他就義不容辭,不到半小時就出現在我面前,勸妹妹這種事,我不好參與,就讓他一個人進屋,我則坐在花園等著,
反正我也能給章季惟按摩,那要景潔有什麼用?只會給我捅窟窿!一想到她即將被帶走,我就幸災樂禍,正笑著呢,就瞥見了景鎮的身影,我趕緊迎上去問他結果怎樣。
他卻搖了搖頭,“我都快把她勸服了,章二少居然搞事情,要求她留下,說鍼灸見效,讓她繼續。”
什麼鬼?章季惟明明不喜歡景潔給他鍼灸,怎麼可能故意留下她?然而他一發話,景潔就更有理由留下,景鎮也沒辦法,我也糊塗了,真是越來越不懂章季惟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要是真的喜歡景潔,總不至於在她面前故意跟我秀恩愛吧?難道是拿我氣景潔?那前提應該是他愛景潔纔對,可景鎮也說章季惟並不愛景潔,他心中的女人是趙清愉?。?
景鎮聳聳肩,愛莫能助,我也不好再爲難他,送走他之後,疑惑實在按捺不住,我直接上樓回房找章季惟問個清楚,
“總標榜自己是情聖,多愛清愉就有多恨我,可事實呢?你跟景潔到底怎麼回事?人家要走,你還依依不捨呢!”
我的憤怒是徒勞,根本激不起他的恐慌或愧疚,他依舊懶得解釋,“你憑什麼質問我?”
“我看她不順眼!她就是綠茶婊,故意坑我的同時再讓你難堪!”
“你還看我不順眼呢!難道要我也離開章家?”章季惟神態傲慢,一如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我只是他腳下的奴才一樣,受盡鄙視,
“你以爲你是我的誰?我爲什麼要在乎你的感受?”
“我……”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挺沒意思,似乎真的沒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他解釋,但女人的直覺很強烈,
“可她不是善茬兒,你明知道她對你有意思,還要留下她?倒黴的是我??!她如果真的看中了二少奶奶這個位置,肯定會再想辦法來坑害我!”
“不做虧心事,怕什麼鬼敲門?”
男人的思維太耿直!難道他們不知道,女人耍起心機來,也跟他們的商場爭鬥一樣激烈!
“還有一句話叫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佔有慾強的女人想得到一個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看過《宮心計》嗎?坑人沒商量,因爲我擋了她的道兒!”
章季惟突然沉默,沒有立即回話,不知想到了什麼,這是動搖了嗎?安靜的空氣中,他的眼神諱莫如深,我看不透,也懶得去猜,一心期待著他的態度轉變,等來的卻是模棱兩可,
“除非你有本事得到我的心,否則就別來指揮我,你只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不是我愛人。我有自己的安排,沒必要向你解釋,更不會因爲你而改變自己的計劃!”
什麼計劃?說得我一頭霧水,就是不肯明言,都是藉口!我還糾結什麼呢?心如貓抓般煩躁,既然沒結果,乾脆不再執拗,高傲回懟,
“我沒本事,也不稀罕,就算有一天你雙手把心奉上,我也不接受!”
輕嗤一聲,章季惟笑我不自量力,話不投機我乾脆出門,去頂樓的陽臺吹吹風,
頂上的風不疾不徐,四月的午後很適合曬暖,風過花叢,帶著清香襲面,躺椅上的我漸有睡意時,恍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