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嘆息一聲,接著收拾東西,有些心神不寧,我們原本就是兩條射線,交集后,立馬又朝兩個不同的方向分散開去。
注定沒有故事,又何必硬生生的扯出關系?
時間一分一分的溜走,我們剛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顧良辰便推門而入,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有透視眼。
他一言不發(fā)的拎著行李包,默不作聲的往外走,錦茹滿臉疑惑的望著我,我撇撇嘴,無言以對。
“怎么了這是?我剛看他在走廊盡頭抽煙。”
我一愣,沒說話,抱著兒子往前走,越靠近他一步,我的步伐越發(fā)沉重,突然有種很想轉(zhuǎn)身離去的沖動。
“夢清,你沒事吧?怎么看起來魂不守舍的?寶寶哭了。”自從上了車,我一直在愣神,錦茹輕輕碰了碰我胳膊肘。
“餓了吧。”我趕緊拿出奶瓶,注意力轉(zhuǎn)到兒子身上。
狹窄的車廂內(nèi),寶寶的哭聲逐漸停下來,一時間氣氛不對勁,誰也沒有說話,錦茹的雙眼從始至終都沒從我身上離開過。
我假裝無意的看看前排的顧良辰,消瘦的側(cè)臉掩飾不住他的英俊,修長的手指緊握著方向盤,他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
他在想些什么?他會責怪我,埋怨我嗎?
“你家住哪兒?”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我不回家,麻煩你隨便在一家賓館門口停吧。謝謝。”劉浩然知道我出院的事,我肯定不能往槍口上撞。
“沒地方去嗎?”顧良辰側(cè)過身,一臉納悶兒的問我。
“不是,我回家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先住賓館,這兩天重新租個房子。”我抿抿嘴唇,小聲回答。
顧良辰簡單的嗯了一聲,沒再說話,錦茹直勾勾的盯著我,渾身發(fā)毛,只好無奈的轉(zhuǎn)向窗外,等會兒她肯定會對我審訊一番。
汽車穿過一條又一條街,無數(shù)家賓館往后移去,我忍不住問道:“顧醫(yī)生,你怎么不在賓館門口停下?”
他并沒有回應我的話,車廂內(nèi)突然響起了一首英文歌曲,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到底想干什么?
“夢清,你放心吧,顧醫(yī)生不會把我們賣了的。”錦茹邊說邊笑,我狠狠的瞪她一眼,誰知道他想干什么。
這時,他突然一個拐彎兒,數(shù)十步之后,往一座風景優(yōu)美的小區(qū)行駛進去,他帶我們來這里干什么?
“顧醫(yī)生,我要住賓館,怎么來這里?”我忍不住再次詢問,心里還有點慌。
“你帶著孩子住在賓館,你覺得方便嗎?你放心,我不是壞人,我有一套單身公寓在這里,你先住著吧。”
顧良辰不緊不慢的說著,語調(diào)十分平和,怎么又要麻煩他?!天哪,還要住在他的家里,我們以后就真的沒完沒了了!
“夢清,你別著急呀,房子還沒找到,你先住在這里,等找到房子,立馬搬出去不就行了嘛。”
顧良辰到底給錦茹多少好處?讓她這樣幫著他說話,我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你朋友說的沒錯,你先住下,等找到房子立馬搬出去。”如果我再拒絕,是不是太不給他面子?
他剛停好車,迅速跑到我這邊,非常紳士的替我拉開車門。我心一驚,我可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錦茹笑瞇瞇的從我懷里抱走孩子,壞壞的笑道:“走咯!回家咯!”
顧良辰口口聲聲說是單身公寓,但實際上呢,復式樓,裝修極其華麗,典雅,端莊,一映入眼簾,頓時閃瞎了眼。
四周的墻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正門對面擺放著幾瓶蘭花,淡紫色的紗簾隨風而漾,我的腦海中一直浮現(xiàn)兩個字:奢華。
之前看他的言行舉止,便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如此看來,他的家世果然非同小可。
,他這么高貴,我怎么配跟他來往?
“錦茹,我們走吧。”我第一反應是逃脫,小聲的嘀咕一句,轉(zhuǎn)身欲走,錦茹橫在我面前。
“夢清,你又怎么了?都到家了,還要離開?你抱著孩子手不酸嗎?趕緊過來坐著休息。”
顧良辰站在我身后,急切的催促,錦茹則一把從我懷里抱過孩子,往里走去。
我輕嘆一聲,她到底向著我,還是向著別人。看著整齊干凈的高檔沙發(fā),我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就把這兒當成你的家,不要拘束,隨便一點。你看家里缺什么,我出去買。”他端著兩杯水放在茶幾上,杯口還冒著熱氣。
像他這樣的人,怎么會這么細心,會體貼別人?這本來不是我的家,怎么當成自己的家?
“啊,不缺,不缺。”我微微低著頭,不敢看他,雙手搭在大腿上,竟然有些顫抖,我趕緊端過一杯水,雙手抱著。
“晚上想吃點什么?我親自下廚。”天哪,我真懷疑耳朵出了問題,他竟然還會做飯?我跟劉浩然在一起這么多年,他除了做面條,什么也不會。
造物者竟然會造出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的男人?這一定是在做夢,迄今為止,我沒發(fā)現(xiàn)他身上一點點不足。
“顧醫(yī)生,你還會做飯呀?你真是現(xiàn)代社會罕見的好男人啊。”錦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才不想吃他做的飯。
我心里十分懼怕,不敢再和他有一點點交集,可這是他的家,做不做飯是他的自由,只能暗自在心底嘆氣。
“我的手藝可是絕世美味,一般人嘗不到,不過,我看夢清愁眉苦臉的,好像不太期待我做飯。”
他緊盯著我,眼神專注,目光灼熱,仿佛瞬間能將我燃燒,我的手心早已出了冷汗。
“怎么會!夢清最愛吃了,典型的吃貨,她肯定很期待,讓她給你打下手,我照顧寶寶。”錦茹樂呵呵的說道。
他們倆一唱一和,我真有種想揍她的沖動,她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怎么辦,怎么辦?
“我,我有點累了,今晚吃不下,沒什么胃口,改天吧。”我頓了頓,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顧良辰嘴唇向上揚起,嘴邊一圈笑意,極為復雜,隨后,他漫不經(jīng)心的站起身來,拉著我往里走。
“干什么去?”我的手被他緊緊拽在手心里,我心跳至少加速好幾倍,他走的很快,卻不理睬我。
他隨手一推開房門,房間里的墻壁竟然是暖黃色,一張碩大的席夢思擺在那里,粉紅色的床單被套十分可愛,純白色的落地窗煞是好看。
他拉著我坐在床邊,微笑著說:“累了先好好休息,我做好飯喊你起來吃飯。”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我的腿,往床上挪去,我一下子很敏感的反抗,他愣了一下,納悶兒的看著我。
“我,我…”我坐在床邊,垂著腦袋。。
他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這么溫柔?再這樣下去,我實在無力抵抗,絕對不可以這樣,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