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清心殿。
這次的長安大戰(zhàn),眾人都是在虛空戰(zhàn)斗的,對于人間界的影響可謂是少之又少。因此,李天華等人也就沒有出手,不過,他們要是敢影響人間界一絲一毫,他一定會再度化為銀發(fā)劍皇。眾人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但是單憑軒轅黃帝等人的口述,也能了解前三次量劫對人間界恐怖的影響。當(dāng)年,真的是乾坤顛倒,日月無光,死者不計其數(shù),甚至連人間界的根基都有著隱隱破壞的趨勢。現(xiàn)在的華夏,實在是經(jīng)歷不起這樣的一次動蕩了。
“媽的,老子看著他們在那里打斗實在是心里癢癢,李天華,快和我去后山練練手。”斬狂興奮地叫道,看他那手舞足蹈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凱旋歸來呢。
李天華直接無視了斬狂的邀戰(zhàn),對著豪格說道:“豪格,世道越來越亂了,你先將收集土氣的事情放一放,反正也不急于一時。你先去岐山封神臺待命吧,我總有一種預(yù)感,這次的量劫快要結(jié)束了,最多不出二十年,四教恐怕就要分出高下了。”說罷,抬頭看了看皇甫龍興,畢竟,收集土氣是他的事。見皇甫龍興微微點了點頭,李天華的語氣才越發(fā)的肯定。
“嘻嘻,”鴻影忽然笑道,“對了,豪格,你的那個小苗女就不要跟著去了,待我送她一場機(jī)緣。”說著,神秘地眨了眨眼。
豪格大喜,要知道,一位準(zhǔn)圣的指導(dǎo),是多少人求之不來的,這次,趙嵐兒可算是走了大運(yùn)了。
皇甫龍興眼看他們將瑣事處理完,正色說道:“最近正邪大戰(zhàn)怎么樣了?為什么一直聽不到他們的動靜,有袁洪在那里應(yīng)該是無礙吧。”皇甫龍興對袁洪可是十分相信的,通臂猿猴本就是四大靈猴中戰(zhàn)斗天賦最強(qiáng)的一人。若是袁洪發(fā)狂了,使出乾坤摩弄的本事,就算是準(zhǔn)圣也要暫避鋒芒。
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六耳獼猴的身上,這件事情無疑是他最有發(fā)言權(quán)了。六耳獼猴似乎很享受這種萬人矚目的感覺,飄飄然的在那里咳嗽了幾聲,故作深沉,直到看見了李天華凌厲的目光之后,才趕忙說道:“關(guān)于這件事情,袁洪大哥也是搞不清楚,邪道聯(lián)盟的人,這幾年一直龜縮不出,任正道聯(lián)盟如何挑釁,也絕不出戰(zhàn)。”
“那正道聯(lián)軍呢?既然他們不出戰(zhàn),難道我們還不能打過去嗎?”斬狂問道。
“不會的,”皇甫龍興說道,“其實,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這世界,有邪才有正,他們是不會將邪道趕盡殺絕的,否則的話,他們這些人去哪里‘除魔衛(wèi)道’?”想了一想,他又說道,“還是不要管正邪大戰(zhàn)了,我比較擔(dān)心長安的事情,李玙昭告天下的內(nèi)容你們都知道了嗎?”
“嗯,這次李玙打得可是好算盤呀。這樣一來,萬民歸心,他的實力可是大大增強(qiáng)呀。”鴻影冷笑道。
“這天下交給他也好,他也算是個好皇帝了,總比玄宗要好。所謂君體、建親、求賢、審官、納諫、去讒、誡盈、崇儉、賞罰、務(wù)農(nóng)、閱武、崇文。李玙倒是做到了大部分。”斬狂搖頭晃腦地說道。
眾人全都驚訝的瞪著斬狂,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了。“這些東西是誰教你的?”皇甫龍興忽然問道。
“當(dāng)然是明空。”斬狂脫口而出,隨后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哦?”眾人恍然大悟,若是身為武媚的明空說出這段帝王之道的話語,那就絲毫不會奇怪了。“不對呀,她沒事和你說這些干什么?”鴻影忽然想到了關(guān)鍵之處,眼神曖昧地看著斬狂。
希臘,地下深處。
“哎,我不在的日子里,華夏居然已經(jīng)打得這么激烈了。李嶼這小子居然相出了這樣的妙計,哼哼,看來大局已定了,民心所向者,可為王。”許琛咬著玉蘭餅,喝著杏花酒,滿嘴油光地贊道。
阿忒彌斯無奈地看著許琛,皺眉道:“不對呀。現(xiàn)在扎犖山兵強(qiáng)馬壯,是軍力最強(qiáng)的一方。而玄宗更是將長安原本的禁衛(wèi)軍全部帶走,其實力不容小覷。現(xiàn)在他們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就算李玙手下軍馬再多,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又怎能擋住兩方的虎狼之師?而且,就算截教再強(qiáng),也不可能擋住三教聯(lián)合吧。”的確,阿忒彌斯所說的都是實話,在她看來,李玙已經(jīng)是籠中之鳥,任人宰割了。
許琛搖了搖頭,道:“鼠目寸光!你們希臘就是不知道民心的重要性,須知,得民心者得天下,古人誠不欺我呀!你們希臘這些主神,真是鼠目寸光!哦,不對,我的雅典娜就不是這樣。”
阿忒彌斯惱怒地道:“既然你如此說,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們?nèi)A夏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嗎?”
“你懂什么?”許琛不屑地?fù)u了搖頭,“天道不仁?是!鴻鈞道祖以身合道,它便是天地間最高的法則。它當(dāng)然要無情!它才不會為了一人一物而悲哀,而是為了華夏萬世謀福。更何況,天道之上,還有大道。我們和你們不同,你們是根本不將普通人放在眼里,而我們?nèi)A夏卻是真正的萬物平等。正是因為萬物平等,才不會允許個人的原因而造成華夏的動蕩。”
許琛邊說邊吃,滿臉都是油膩,看著就好像是有誰在和他搶食一般。那模樣,頗有幾分王胖子的風(fēng)范。
“我去,這雞腿是在哪買的?”
“是我做的,怎樣?”阿忒彌斯一臉期待的望著許琛。
“呸,呸,呸,怪不得這么難吃,好像是鼻涕一樣。啊!阿忒彌斯,不要,我錯了,我全部吃光還不行嗎?”
……
此刻的長安城外,闡教眾仙一臉愁容。在李玙剛剛昭告天下之時,他們就知道了,這是一個極好的機(jī)會。只要將太真和楊釗誅殺,那時,李玙可就是作繭自縛了。他若是答應(yīng)讓出長安城,無疑是任人宰割,若是不答應(yīng),那就是言而無信。總之,他無論如何是永無翻身之地了。就在闡教眾人都在竊喜之時,玄宗忽然就發(fā)出了反駁,拒絕了李玙的請求。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廣成子直接吐出一口血昏迷過去了,太乙真人怒發(fā)沖冠,直接提劍就要殺了玄宗,幸好哪咤將他及時抱住。其余眾人也是憤怒不已,同時,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氣息彌漫在整個軍營了。
他們十分想問玄宗一句:你身為帝王,就真的這么缺女人嗎?你就是一個色中餓鬼,也不至于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江山吧!那個太真是天仙不成?就算你想要仙女,跟我們說一聲,我們直接去下仙界抓一個給你侍寢好不好呀!
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對太真和楊釗探查過無數(shù)次了,甚至,云中子和楊戩也曾經(jīng)出手,可是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也讓他們對兩人無可奈何。而玄宗,闡教還要借助他的帝王紫氣,若不是這樣,他們早就殺了玄宗,另立皇帝了!
總而言之,經(jīng)過了這件事之后,玄宗可謂是臭名昭著起來,連同著幫助他的闡教都變成了助紂為虐的幫兇,至于國教的地位,根本就是名存實亡。而玄宗的做法,也徹底成全了李玙的圣明,他的登基,再也沒有人說出一句反對的話。或許,還有一些冥頑不靈的大臣死忠于玄宗,面對這樣的人,李玙也不再留情,全部殺了。他是一位仁慈的帝王,可不是一個什么都能容忍的老好人。
然而,又過了三天,李玙正是昭告天下,廢除闡教國教地位,改立截教為國教。這下子,闡教可謂是連最后的名望都保不住了,李玙這顯然是要痛打落水狗呀。
不過,現(xiàn)在的情形早已不是爭奪信徒這么簡單了。當(dāng)年四教在李天華的面前簽訂的信仰爭奪的承諾,也早就成了一紙空談。說到底,現(xiàn)在的勝負(fù)依舊取決于武力的強(qiáng)橫,這一點,倒是對截教極為不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