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么一說,我竟連吃宵夜的興致都沒有了。
“今晚上爛尾樓里沒有鬼叫聲,會不會和我扎的紙人有關(guān)系呢?”我一邊走,一邊在心里嘀咕著。
“親愛的,你到底怎么了?從剛才我見到你到現(xiàn)在,你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擔(dān)心工作泡湯了呀?”齙牙妹挽著我的手關(guān)切的問著,同時走進(jìn)鎮(zhèn)上最紅火的一家燒烤店。
“呦呵,好幾天都沒看見你露面呀,聽你女朋友說你要去一家大公司做設(shè)計師了?你小子什么時候?qū)W會做設(shè)計了?有點本事啊。”燒烤店老板很悠閑的和我打著招呼。現(xiàn)在都九點多了,店子里還是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客人。而平時,這店子到這個時候早就人聲鼎沸,座無虛席了。
我應(yīng)和道:“哪有那么簡單呀,八字都沒有一撇呢,我只不去試試而已——對了,你這里今天怎么這么安靜呀?”
“嗨,別提了,還不是那個鬼爛尾樓惹的禍!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里面天天晚上鬼哭狼嚎的,搞得人人都擔(dān)心害怕的不敢出來。”燒烤店老板把我們讓到店子中間的一張桌子上坐下,然后把菜單都給我。
但我剛伸手去接菜單,女朋友就把菜單搶過去了,同時對我說道:“怎么樣?這回你相信了吧。真是的!——這個,給我烤六個生蠔,一打肉串——另外再來四瓶啤酒…酒要冰的啊!”就在說話的檔口,女朋友就點了一大堆燒烤,這是她的強(qiáng)項。
“好,你們先坐著喝酒,燒烤馬上就來。”老板迅速給我們拿來四瓶啤酒,然后拿著菜單轉(zhuǎn)身走開了。
我細(xì)細(xì)的抿了一口酒,不經(jīng)意間瞟了一眼旁邊一桌的客人,只見旁邊的桌子上坐著兩個人,那兩個人雙眼空洞無神,臉色慘白似紙。看面相覺得似曾相識,然而細(xì)打量又覺得不曾見過。為了避免對視引起尷尬,我把眼神從他們身上移到女朋友胸前,然而耳朵卻豎得高高的,仔細(xì)的聽著他們說話。
“你說吧,這童老板這么大的生意,卻長了個豬腦袋,竟然相信什么茅山道士的鬼話,搞起什么“以陰克陰”的抓鬼法,你說可笑不可笑!”那個瘦一點的男人旁如無人的說著,說完之后還哈哈大笑。
坐在他對面的瘸腿男人說:“如今這有錢人都是沒腦袋的!不過,幸虧他搞了這個“以陰克陰”的辦法,這不是讓我們撿了個大便宜嗎!——之前還擔(dān)心沒辦法去討要他童老板欠我們的工錢呢,這回我們可以去他家找他要錢了!吃,吃完了我們就去!”
他們說的童老板,是負(fù)責(zé)我們寶瓶鎮(zhèn)拆遷重建的房地產(chǎn)公司老總,也就是那個爛尾樓的主人。而旁邊坐的這兩個人一定是在工地里做事的農(nóng)民工。
“看來,又是童老板欠了他們的工資。”我一邊嘀咕,一邊喝酒,而坐在我對面的女朋友則低頭吃她的烤生蠔,根本沒空理我。
“現(xiàn)在去?就我們倆嗎?不如等他們都來了,我們再一起去吧?”那個瘦子繼續(xù)說道。
瘸腿喝了一大口酒憤憤的說:“等他們干嘛?這些人見了美女就像餓狼見了兔子一樣,誰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出來。我們倆先去,現(xiàn)在我們還怕什么?要怕也是他童老板怕我們!”
“你們才幾斤幾兩啊?童老板會怕你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喝著啤酒,在心里默默的笑那個瘸子太張狂,不禁又偷眼喵了他一下。我看見他的瘸腿處似乎還在流血,褲子都映紅了,就和我昨天故意做的那個紙人的斷肢一模一樣。“難道是喝酒喝多了,把血管又蹦裂了不成?就這樣還去找童老板要錢呢?真是的——不過,這樣去可能效果還會好些呢?有錢人就怕別人跟他玩命。”我一邊想,一邊覺得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