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回 我的老婆
“媽……海萍……”蔣芳倩還想說,被陸老太太打?。骸八龥]知識沒文化你也沒有?”
“媽……”陸海萍也跟著喊了一聲,什么叫自己沒知識沒文化,還在這樣的女人面前落自己的面子,她在不堪也沒想著去勾引別人丈夫,去給別人生孩子,不像是那個賤東西一樣。
陸老太太最瞧不上的就是這個女兒,成天嘴里冒臟話,按道理她書讀的也不少,一聽陸海萍說話頭就疼。
誰能瞧上一個跟潑婦似的,成天就知道給別人下絆子的人,哪怕就是親閨女也看不上眼。
“你閉嘴,一天天的就會挑撥離間你還會干什么?我怎么就生出來你這么個禍害,當初我還不如直接溺死你算了……”
蔣芳倩的臉紅了白,白了紅的。
陸老太太不是受氣的人,女兒和兒媳婦各打五十大板,她欺負蔣芳倩的她不說,她故意瞞著,然后給陸必成打電話。
“你娶也就娶了,為了孩子沒辦法,但是你這個老婆一點教養都沒有,海萍那個德行的我已經懶得去說了,你妹妹是爛泥你老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我的面前和海萍打一塊去了,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后叫她少來我面前給我添堵,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心里的打算,原本我就膈應她,我好好的兒子,我不信你能去偷她……”
老太太的話是說,自己的兒子永遠不會錯,那蔣芳倩有什么?跟豬似的,陸必成能看上她什么?
退一步說,要是看上早就看上了,至于現在才有發展嗎?可想而知就是蔣芳倩看上陸必成了,過去不說當自己不知道似的,今天她就好好撕撕蔣芳倩的臉,母子倆說話外人又聽不見。
“你防著蔣方舟也得防著蔣芳倩,我不喜歡她……”
就一句,我不喜歡,陸必成這才對蔣芳倩放權,陸卿是孝子,同樣的陸必成也是孝子。
蔣芳倩回家,陸必成在家呢,陰沉著一張臉。
“你以后少去我媽家?!?
蔣芳倩動動嘴,她都還沒有說呢,去也是他讓的,現在又不讓了,她很為難。
陸必成說叫蔣芳倩經常帶著達達去看看老太太,蔣芳倩做到了,因為之前母親的事兒她已經連續幾晚都沒有睡好了,每每閉上眼睛就開始做噩夢,家里老太太下葬,全部的人都攔著她不讓她去,蔣芳倩哭的是死去活來,指望陸必成為自己說句話,可他人壓根就沒有露過面,更加沒有對她說一句體貼的話,兒子她又不能帶去,她真的是很為難,想看母親最后一眼也不行,活著看不到,死了也不讓見。
“家具店你就先不用過問了……”
陸必成和蔣芳倩說著話,屋子里達達睡醒了,孩子一臉的血。
“達達……”
蔣芳倩的臉變得灰白,陸必成也嚇的夠嗆,孩子睡覺可能睡熱了,流鼻血了,流的比較多,一看是滿臉倒是把他們給嚇住了,蔣芳倩轉身就想去拿電話給蔣方舟打,蔣方舟是兒科的醫生,可抓著電話才想起來……
蔣方舟處理完母親的后事,她也好幾天沒有睡,家里也沒有地方,來的親戚很多,你不能不叫外人睡,有些人不走,家里別說住不下,根本就連坐的地方都要沒有了,她這個年紀,自己身體也有點吃不消,加上心里惦記著父親。
“喬蕎啊,媽就插不上手了……”有喬蕎在,蔣方舟就不想管了,你們倆來的人你們負責,她很累。
喬蕎點頭,幸好這是周末,她也沒通知任何人,事情辦不到最好至少也能辦的七七八八的,喬蕎這兩天沒少跑,又是酒店又是飯店,買煙買水,陸卿的朋友你不能招呼不到,人家是奔著陸卿來的,人情世故喬蕎第一次做,做的還算是不賴。
陸卿的幾個朋友要回去,也跟著滾好幾天了,人家還有事情呢。
“嫂子,這兩天辛苦你了?!?
喬蕎跟陸卿的朋友打著哈哈,一人給了一袋餅干,這是舅媽說的,不能空著肚子走,必須吃兩片。
等人都走了,喬蕎大出一口氣,她也累啊,天天都睡不好,沒有地方給她睡,家里有喪事她總不能光明正大的去酒店睡大頭覺吧,喬蕎又是個懶的,熬不了夜,你說這三天簡直悲劇壞了,自己時刻都覺得也許下一秒自己就能掛了。
陸卿臉色也沒好哪里去。
喬蕎陪著婆婆,老爺子很冷靜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剩下一個老頭兒,幾個兒子說呢是要輪崗,每個人回來照顧幾天,可老爺子不讓,說自己還能走能動,不用別人照顧。
“錢我該分都分了,還剩下一個房子,等我死了再說?!?
蔣方舟沒馬上要回上中,她留在涼州陪老爺子,陸卿他們幾個買票回程,陸天娜是第二天晚上趕回來的,也沒怎么睡,上車頭歪一邊就睡著了,陸卿也瞇著,喬蕎就不能睡了,都睡了身上還有東西呢,自己就死扛著吧。
胡雅芳給喬蕎發微信,埋怨喬蕎為什么不告訴自己一聲,她好過來。
胡雅芳呢,是覺得你看家里有事情,一個同事都不來,喬蕎面子上也不好過。
“時間太匆忙了?!?
喬蕎扔開手機,頭不停的晃,實在太困了。
陸卿醒了醒,把老婆的頭往自己的頸窩壓了壓:“你瞇會兒?!?
喬蕎和陸天娜一人一頭兩個人睡的迷糊糊的,陸卿用手攬著喬蕎,省得她摔倒。
這邊停戰,陸卿拍拍喬蕎的臉:“到站了……”
“天娜……”
陸天娜眼睛都睜不開,不和陸卿他們一路走,堅持要打車回家,她原本辦案就好幾個晚上沒睡好,又攤上事兒,喬蕎和陸卿也沒攔,喬蕎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累的。
打車回家,上樓衣服都沒怎么換,自己睡了一個天昏地暗,明天還得上班,晚上四點多睡的,一覺睡到十點多,起來沒看見陸卿。
自己愣愣的在床上坐著,好半天才緩回來。
“陸卿……”
家里沒有聲音,喬蕎從床上爬起來,下樓去看看,人也沒在,估摸著是出去了,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光然后洗了臉又回到床上,腦子里面都是漿糊。
喬蕎睡的是這個心滿意足,陸卿壓根就沒的睡,前前后后也就勉強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公司還有事情等著他呢。
人說你付出多少,你的成就就是多少。
喬蕎早上五點多醒的,可算是補回來了,也不頭重腳輕了,可熬夜非常傷身體,精神狀態自己就能感覺得出來,非常差。
簡單的洗漱,自己準備去上班,下樓看著陸卿在沙發上躺著呢,他得累成什么樣了,才能不換衣服就這樣睡了,陸卿是個講究人嘛,這能睡好嘛,喬蕎拍拍陸卿的臉。
“陸卿,你今天還去公司嗎?”
陸卿哼了一聲,翻個身,把屁股留給喬蕎。
“一會兒司機來接?!?
看樣子還得去公司。
喬蕎心疼自己老公,做飯肯定是來不及了,出去買,這附近實在沒有什么近距離的店,想吃點東西也難,她一折騰肯定晚,只能給陸卿熱點奶,將火關掉倒進杯子里,端著杯放下。
“我得上班,你喝杯牛奶,到公司在吃?!?
喬蕎順順陸卿的頭發絲,貼上去,“我老公真可憐,要賺錢養家,這么辛苦……”
以前喬蕎覺得當女人真累,下輩子能選擇她盡量還是選擇做男人,當個甩手掌柜的多好,多輕松自在,可現在看陸卿,照比著陸卿的話,好像還是自己比較輕松,自己的這份工作可真是滿足,至少不累。
每天也就是去挨時間了。
陸卿瞇著眼睛,本來挺困的,不過聽著喬蕎說這話,他樂意聽。
其實男人肩膀上的壓力,比女人重多了,只是懶得去說,說了也不見得能得到認同,何必說呢。
“親我一下?!标懬湟?。
喬蕎在陸卿的嘴唇上吻了吻,時間來不及了。
“我得上班了,你把牛奶給喝了……”
喬蕎努力往陸卿的胸前擠擠,使勁兒的抱抱,然后自己起身拿著包就去上班了。
“你路上慢點開……”陸卿喊了一聲。
估計喬蕎也沒聽見,她走出去的時候走的特別快。
陸卿伸手扶住沙發背,自己試著坐起來,頭有點疼,陸卿又躺了回去。
司機準時九點鐘來接陸卿,陸卿已經換好衣服,整理好儀表了,看著還是那樣的精英范兒。
喬蕎沒睡好,眼皮有點腫,胡雅芳精神可不錯,看起來飽滿極了,喬蕎就這個郁悶,這算是什么嘛,明明她心里的事兒比自己大。
胡雅芳娘家媽都跟著上火,好幾天睡不著,可雅芳每天都睡的很好。
娘家媽勸離婚,她也沒動心,相反的還能勸自己媽冷靜下來。
她把自己的意見和丈夫說了,如果丈夫要一意孤行,不給她留后路的話,那這日子她肯定就不過了,但是如果丈夫是真心想過的,為她著想著想了,就房子給小姑子,存款對半分她都沒有意見。
她從來不去算計別人的錢,再多的錢不是自己賺的就不屬于自己的,自己有工資,錢也夠花那就差不多了,她的生活態度就是這樣的。
換個女人不打起來,也得天天給丈夫打電話,胡雅芳不,一個電話不打,表明自己的態度之后,就看丈夫怎么選擇了。
喬蕎瞄了胡雅芳一眼:“你可真淡定。”
雅芳笑笑:“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知道了,你知道我最瞧不上的是誰?”
喬蕎搖頭。
“鄭夢琪,好好的日子過成這樣,女人得懂得知足才會有福氣,不能好高騖遠,好高騖遠之前先看看自己本身的條件。”
喬蕎:……
胡雅芳為什么不淡定?家里又不是只有那兄妹倆,上面還有叔叔和姑姑呢,家產留給兒子這向來都是農村的傳統,她即便松口說都給小姑子,你看看那些長輩能不能干,即便所有長輩都同意了,胡雅芳不差這點錢,錢是死的,人是活的,活著就能賺回來,別只顧眼前這么一點的利益。
胡雅芳公公這邊喪事已經辦完了,全家人坐在一起,人家也有姑姑,姑姑就開口了。
“給你妹妹,我堅決不同意,你妹妹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人,錢你們兄妹平分也就算了,房子堅決不能給她,你就是喊出來龍叫也不行。”
有伯伯就跟胡雅芳的丈夫談。
“你是讀過大書的人,有文化怎么辦事就這么不靠譜呢?你都給你妹妹了,你媳婦寒心不?你也沒有買房子住的還是人家的房子,你就不為自己著想著想嗎?兄妹好不是不行,你以后生病了,是你媳婦兒照顧你還是你妹妹照顧你?”
是個人就都會變的,不是他們當長輩的在挑撥,而是你想好好過日子,就得走正常套路,這樣辦事是絕對不行的。
胡雅芳的丈夫當時也是頭一熱,他就是怕胡雅芳跟自己過不長久,到時候要是離婚了,你說這個錢怎么分,可妹妹是親妹妹的,一奶同胞,現在來看,是自己小心眼了,傷老婆的心了。
其實能想得出來把所有錢給妹妹的人,他肯定是精于算計的人,面對這樣的人你就不能跟他算,兩個人對著算,總會有個人吃虧的,胡雅芳很精,遇事情了,哪怕就是不合理的事情我不吵不鬧,我把我的態度講給你聽,我不是差這個錢,但是我差你對我的態度,長輩是自己家的,總不能跟他老婆串通一氣吧。
小姑子想不想要這個錢,當然想要,你知道光存款就18萬加上還有房子,動遷那是多少錢多少套房子,可心里也明白,大哥能抗住這些就都是自己的,扛不住,還得給大哥,她是爭不過的。
因為父親過世,小姑子的丈夫也有點穩不住了,錢是個好東西,擺在眼前,誰不想要。
胡雅芳的丈夫終于表態了,錢平分,房子是屬于自己的。
“你太沉得住氣了。”喬蕎比了一個贊。
胡雅芳抿著嘴笑笑,推喬蕎的頭:“人情世故就是這樣的,誰都是學著長大的,有時候計較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把心態放平穩了,這個錢有沒有我都不伸手要,我跟他過一輩子早晚都是我的,過不了一輩子我也不差這點錢……”
喬蕎細細品嘗這其中的滋味兒,是的,一開始如果胡雅芳娘家媽就說離婚,胡雅芳自己想法跟著變了,那肯定會鬧的不可開交的,可雅芳自己穩住了。
胡雅芳說,誰的父母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當丈夫們想孝順的時候,你別攔著,攔著也落不到好,條件好呢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被,條件不好的,他自己就知道收斂了。
喬蕎這是又學了一招。
陸母沒回來,在涼州照顧老父親,說是短時間應該回不來了,老爺子身體雖然好,可畢竟年紀大了,喬蕎這兒媳婦很會辦事兒,自己原本不精通拍馬,在喬蕎來看,我的心意到了,其實做不做得這樣明顯的,老人家不一定吃這一套。
可胡雅芳這事兒之后,喬蕎面子活也做的齊全。
給姥爺買衣服,不是什么大牌子不是多少錢,而是舒服為主,夏天了就穿的涼快快的,郵寄過去,時常打通電話聯系聯系,問問婆婆和姥爺的身體狀況。
蔣方舟早上下樓去買菜,聰明的兒媳婦是什么樣?那就像是喬蕎這樣的,像是大舅媽這樣的。
大舅媽退休了,雖說閑著沒事兒,可也得給兒子帶孩子,天天過來報道,不管干沒干什么,小姑子在家呢,能看見,印象分就滿了。
陸卿條件好,蔣方舟有眼睛,誰做事情都不是白做的,沒指望陸卿的錢,可親戚之間就在于走動,以后真的有點什么事兒的,陸卿也不會看著不管。
蔣方舟才掛喬蕎的電話,這孩子三天兩頭的來電話。
大舅媽手里提著買的魚。
“兒媳婦???”
見喬蕎也沒多說幾句話,畢竟場合不對,印象也沒有太深,就是覺得比曹一凡好,為什么?忙前忙后的,也不顯得嬌氣,沒什么抱怨,看見誰都能樂呵呵的開口說話,雖然話不多,沒有那股子的傲勁兒。
蔣方舟嘆氣:“拿我當小孩兒看,跟我說今天涼州氣溫上升了,讓我在家里盡量少出去……”
蔣方舟說給舅媽聽,何嘗不是一種顯擺,兒媳婦能做到這地步的也是少有。
姥爺家沒安空調,老人家嘛不習慣吹空調風,可涼州今年熱的叫人受不了,喬蕎自己就給安排了,在網上訂的,到時候會有人上門去安裝,喬蕎和對方說的好好的,安裝在小屋,姥爺住在大屋這樣吹不到,陸母呢是住在客廳的。
蔣方舟不睡小屋,和陸必成那些年的夫妻,蔣方舟有些東西也是深信無疑。
比如去別人家她從來不會主動進別人家的臥室,自己家的臥室也不會經常讓別人住進來一樣。
“喬蕎你買的空調?”蔣方舟一大早的開門就看著上門安裝的員工,還納悶呢。
喬蕎和陸卿說過,陸卿也同意了。
喬蕎細細說著,安裝在小屋,這樣婆婆和姥爺都能涼快到,還不用直接對著風。
喬蕎在單位忙活呢,胡雅芳身上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情一樣,特別的淡定,每天該怎么過就怎么過,要說唯一不好過的估計就是鄭夢琪了,鄭夢琪左思右想就不明白,自己想找個對象怎么就那么難呢?
相親去了,遇上一個自己特別喜歡的,又高又帥的,結果對方不愿意,說她不好看,那鄭夢琪能愿意嘛。
不敢說自己多好看,雖然就是一般人也不是多難看的人,怎么就不好看了?
吃中午飯,喬蕎啃著蘋果,又不想吃了,食堂今天菜色不錯,可都是肉,看著就發膩,喬蕎寧愿啃黃瓜,要說食堂的大師傅也是難做,不給上好吃的吧,有人抱怨,這跟喂兔子似的,給上好的吧,這些女的又覺得膩,怎么做都是錯。
胡雅芳微信喊喬蕎。
“二喬下來,有西瓜?!?
喬蕎一看說有西瓜,就下去了,腳上穿著一雙涼鞋,踩著一路,喬蕎跟師傅笑笑,要湯匙。
“這就不吃飯了?”
大師傅記得喬蕎呢。
“胃口不好。”
大師傅嘆氣,這都是慣的啊,把你們給扔深山里,一個月吃不上一口肉,看你們還胃口好不好,到底還是樂呵呵的把湯匙給了喬蕎。
喬蕎摳著西瓜子,鄭夢琪這是才下來吃飯,胡雅芳小口小口喝著湯,胡雅芳活的很精致,她吃飯從來就沒吃過萬全飽,再餓也就是七分飽,平時都是六分飽,為了保持自己的體型,小時候她媽就不讓她吃糖,怕吃壞牙齒,換牙了之后不吃硬的東西是怕牙齒不好看或者發生損壞,你要知道哪怕就是多貴的牙齒也不如自己本身的好。
胡雅芳告訴喬蕎,如果有女兒一定要這樣養,不能因為小時候順著孩子,長大叫孩子去承受這個后果,當然你愿意做個隨意的媽媽的話,那沒有人會說話的。
“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胡雅芳調侃喬蕎。
喬蕎也發愁呢,缺個孩子,很缺,可醫院她現在去都不愿意去,先這樣過吧,得過一天且過一天,想那么多也沒用。
鄭夢琪端著餐盤走過來了,坐了過來。
“你不吃午飯?”挑了喬蕎一眼。
喬蕎無語,我什么時候關系和你這么好了?
鄭夢琪從坐下來問了喬蕎一句之后,沒等著喬蕎回答,就開始抱怨自己的相親對象。
鄭夢琪出發的角度很怪,她都是一直在挑剔別人,各種挑剔,對方身上這樣不好那樣不好,沒眼光,不會穿工作不好等等之類的,從來不問自己有什么問題。
胡雅芳心里就發笑,你數落別人之前,請先看看自己的條件,你除了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之外,你有什么?
大家關系沒那樣好,所以胡雅芳不會當著鄭夢琪的面就說這樣的話,鄭夢琪自己一直噴,各種噴,喬蕎和胡雅芳無奈的對視一眼,兩個人想到的都是鄭夢琪生活態度有問題。
誰規定你有份穩定的好工作,就必須有好男人來配的?
胡雅芳吃完,起身:“你吃完了沒二喬,送我出去拿個快遞?!?
喬蕎吃完最后一口,兩個人就走了,鄭夢琪覺得自己是發泄完畢了,胡雅芳是真的要去拿快遞,單位的單子,快遞不讓送進來,順豐的站點就在不遠處,所以一般她們都是親自去拿的。
“我真不知道她在抱怨什么,覺得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在抱怨人家看不上她,那她有什么能叫別人看上的?”
喬蕎笑笑沒有說話,她是懶得說一些沒用的,有些人的觀念已經形成了,你哪怕就是天天對著她說,她固執的認為自己所認為的,誰都不能改變她的,沒用。
取完快遞回來,喬蕎下午又去發了幾個快遞,都是急件,回到單位看見鄭夢琪在跟主任談心呢,很多人都找主任談心,主任也是一視同仁的,喬蕎自己發呆,到了時間,下班去買菜,好幾天沒開過火了,給陸卿發短信,打電話怕打擾他,結果陸卿也沒回,喬蕎覺得那就先做了吧,盡量做少一點。
開出去沒多遠,后面的車突然橫在馬路中央,幸好喬蕎的車是不快,怎么搞的???
喬蕎等了一會兒,好像是車子出問題了?還是吵架了?電話響,接了起來。
陸卿說晚上回家吃,讓喬蕎做兩個自己喜歡的菜,喬蕎應了。
去市場買菜,恰巧遇上了苗藝,很久未見了,可以說喬蕎以前最好的朋友就是苗藝,現在感覺則是淡了很多。
苗藝來買海鮮,手里提著兩個袋子,一身居家的打扮。
“買菜嗎?”
喬蕎點頭:“嗯,我老公晚上要回家吃飯?!?
苗藝含笑:“過的好嗎?”
“挺好的。”喬蕎沒有繼續交談的欲望,準備轉身離開,苗藝卻跟在喬蕎的身后,她愿意跟那就跟被,喬蕎也不能趕人,這條路不是自己家開的。
“喬蕎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喬蕎的臉上表情很是坦然,沒什么對得起對不起的,過去的事兒了,親爹親媽都不見得需要對你負責,一個朋友,你還指望她真的對你掏心掏肺,那要求太忒高了,喬蕎不求,所以現在不恨不怨。
“人生中最大的修行就是原諒,我現在挺好的,你也不用耿耿于懷的……”
喬蕎說的很豁達,我揪著過去不放又能如何,時間能退回去嗎?
“蔣晨和謝聰聰離婚了……”
喬蕎的身體頓了頓,苗藝覺得有戲。
苗藝不信喬蕎把蔣晨忘的一干二凈了,因為那時候感情沒有趨于平淡,還是在最為濃烈的時候突然就收筆了,喬蕎一定會覺得遺憾,苗藝知道蔣晨的個性,但是她又忍不住覺得喬蕎對蔣晨來說是不同的。
喬蕎微微一笑,認真的看著苗藝。
“我買完菜,我們倆一起喝杯茶吧……”
喬蕎買完了自己想要的菜,超市的菜很好,而且全部都打理干凈了,只要扔進鍋子里吵就好,甚至什么調味料都給你配齊了,但是喬蕎卻不喜歡擺在超市柜臺里的那些樣擺菜,很簡單的道理,節省時間不代表新鮮,自己每天的時間用不用都是這些,何必差那么一點時間呢,做人家老婆的,不能太懶了,偶爾懶一懶那是可愛,該勤快的地方必須勤快。
喬蕎等服務員離開,語氣溫和開口:“我和蔣晨都是過去了,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蔣晨,他結一百次婚離一百次婚,看著好像是為了我,其實不是的,我跟他生活的這四年里,我得到過幸福得到過滿足,雖然最后也有受到過傷害,總體來說我比很多人都幸福,活到我這這個程度的,說自己不幸那就太天真了,我們都清楚回不到過去了。”
就像是張麗敏有一段每天都要罵蔣晨,用最難聽的話去罵,其實喬蕎是不愿意聽見這些話的,月難圓人難全,罵能有什么用,這是后來喬蕎參悟透的,放手一段婚姻,她現在迎接的是新的婚姻,在這段婚姻里,她盡量把精力都留給陸卿,因為陸卿才是她丈夫,她不去拿著陸卿和蔣晨對比,因為沒有必要,跳不出這個圈圈,不幸的只能是自己,她和陸卿生活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可喬蕎懂得兩個字,知足,有問題就去解決問題,她看見過論壇里很多姐妹痛罵著前夫,痛罵著前男友,深深的痛里面帶著深深的烙痕,有些則是恨的夠嗆,有些則是放不開,不管是哪一種,喬蕎都覺得這樣對自己沒有好處。
從離婚到現在,在任何人面前,她不講蔣晨一句不好,因為除了出軌這個事情,蔣晨對她已經夠意思了,沒有幾個男人會在離婚的時候怕前妻生活的不好,沒有生活的能力給錢的,所以喬蕎留著對蔣晨所有記憶里最美好的存放在心中,不會拿出來去回味,因為這樣就是對陸卿的不尊重,同樣的她現在和陸卿組成了一個家,她就有義務為這個家努力,努力追著去趕陸卿的步伐。
回頭是多么不現實的事情,她已經過了愛做夢的年紀,就希望找到一個男人認認真真的和她過生活,認認真真的只泡她一個,現在喬蕎找到了,盡管不是最好的,可喬蕎寧愿叫自己去看陸卿的長處。
陸卿很會照顧人,陸卿有個好媽媽,好妹妹,陸卿可以引領著她去做很多的事情,現在想事情她不再是一沖動而成,會過過腦子,去想這件事情到底應該自己怎么做才會取得最好的效果,以前和婆婆不合,從來也沒想著去盡力彌補彌補,現在脫離了童話,腳踏實地,對著婆婆賣萌,拍馬喬蕎沒覺得累,這就是生活。
活生生的生活。
“我丈夫不是王子,和我也有爭吵,也有小心眼的時候,可我覺得他很好,真的很好,有問題我們倆一起去改正,他有脾氣的時候我會讓著他,等他沒有脾氣了我在生氣,我在告訴他的無理取鬧……”
而不是像以前一樣,覺得有人會包容自己,就放著膽子去隨意的做,那樣真的很傻,除非那個男人愿意保護你一輩子,不然自己終究早晚有一天會變成笑話的。
陸卿叫她成長,叫她不再是一個女孩兒,而是一個女人。
“你過去是我的好朋友,現在不是,如果要在丈夫和你之間選擇一個,我會選擇我的丈夫,我不會告訴他今天我和你碰面了,因為婚姻里有很多東西不是坦白就夠的,苗藝我希望你以后見到我,對著我笑笑,如果愿意的話,請你在心里祝福我,我會非常感激的。”喬蕎起身,笑的很是俏皮。
她喜歡現在的自己,溫和平淡身上沒有那么多的偏激,看事情很大度,盡管有時候還是忍不住的缺心眼。
苗藝卻覺得眼前的喬蕎非常陌生,以前的喬蕎并不是這樣的,她活潑爽快,幾乎沒什么心眼,想到什么說什么,過的也很快樂。
喬蕎買好菜回家,給丈夫做了一頓比較豐盛的飯菜,就像是喬蕎所說的,夫妻之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透明的,沒有必要讓陸卿知道的,你何必一定要告知他呢,碰上苗藝這件事兒原本在自己的心里就不是有多么的重要。
“杭椒牛柳,我新學的,你看看味道……”
陸卿吃了兩小碗,算是對喬蕎新菜的捧場,她吃的不多,倒是水果吃了不少,碗里的那點飯就動來動去的,自己怎么也吃不下去。
“拿來吧?!?
陸卿多討厭吃別人的剩飯,從來就沒有這樣的習慣,開始就是從喬蕎開始的,因為喬蕎吃飯總剩飯,陸卿現在都習慣了,吃的也特別的自然,不就是老婆的剩飯嘛,小意思。
喬蕎說話斯文:“我自己吃吧……”
陸卿飛白眼。
“你要是能吃,你早就吃了,就這么一口前后墨跡了五六分鐘……”陸卿看見的就是喬蕎墨跡掉的時間,有這個時間你知道他能干多少事情,能賺多少錢。
喬蕎啃著瓜。
“姥爺打電話了,叫我謝謝你……”
陸卿淡淡的說著,陸卿很滿意,真的特別的滿意,娶喬蕎的時候這樣不順那樣不順的,現在慢慢的就體會出她的好了,比如就像是姥爺家安空調這事兒,不是多大的事兒,但是對陸卿來說,他真沒有這個美國時間去管什么舅舅家,姥爺家誰家的事兒,他自己家都顧不全呢,他的時間他的精力全部都扔在公司上面了,但是陸卿又是個掛著親人的人,他想不想管?
他是想的。
你就記著一點,如果一個男人他的條件不差,而是他是個孝子是個孝順的孩子,這樣的人是不會太摳的,摳的時候肯定是有針對性的,陸卿可以給外公錢,但是老人家都那么大的年紀了,要你的錢能有什么用?
陸卿心里偶爾會掛念起,主要他自己是沒有這些精力,但是心里又惦記,怎么辦?如果老婆夠上道,條條都給你擺清楚,不需要自己動嘴吩咐,一切都辦妥當了,陸卿順心不順心?
陸卿要求也不高,就這么幾個親戚,一個老娘一個妹妹,他對老婆的要求就這么一點,在男人的角度來看,真的是要求不高,你能做到了,他什么都能聽喬蕎的。
喬蕎的事兒辦的爽利,陸卿的態度自然就跟著爽利。
他沒有多大的胸懷去希望自家人都過的好,但是面子上都別太差了,他現在不是有這份能力嘛。
喬蕎也是自己悟,悟了半天才悟明白,不停的磨合磨合,你希望他對你的家庭好,同樣的自己也希望他能對自己的家庭好,有付出有回報,沒付出談什么回報不回報的。
喬蕎過去是沒有人給她指這些,自己也沒想著去學一學,現在呢,自己長大了,你找什么樣的丈夫就得過什么樣的生活,陸卿對這些不費心,但是他又想做的好,最后只能她親自上手了,并且辦的還不錯。
姥爺是個很懂得惜福的老頭子,自然會夸喬蕎,聽在陸卿的耳朵里,自己的媳婦就不停的加分,陸母也會說,喬蕎時不時給自己去電話,雖然沒有什么大事兒,但是兒媳婦關心自己總是沒錯的。
陸卿心情爽了,吃喬蕎一個剩飯算是什么,心情愉快了,吃也就吃了。
不過吃后呢,桌子還是得喬蕎來收拾,陸卿沒這個時間來弄這些。
他一貫的口號就是,有這個時間我能賺多少錢,與其叫我做,不如我給你錢,你請兩個保姆,喬蕎也懶得跟他抬扛,自己沒事兒可做,刷個碗收拾個桌子就當娛樂了。
陸卿回書房工作,喬蕎吃過飯要身體筆挺的站立三十分鐘,這是看舒淇訪談,舒淇本人說的,這樣站著很累,靠著沙發背,直挺挺的站著。
喬蕎睡覺的時候陸卿還在工作呢,由此可見,誰說大老板都很閑的,這就騙人玩的。
陸卿十二點上床的,自己拿著錢夾子抽出來一張卡放在挨著喬蕎的床頭上,自己找了一張紙原本就想寫幾句的,她的辛苦自己不是看不見,更多的時候陸卿不太喜歡用言語表達出來,因為每個女人都是這樣生活的,可能有很多人日子過的還沒喬蕎好呢,人家圖什么回報了,陸卿覺得肉麻,但是自己也覺得喬蕎這樣做更多就是為了自己,他得表揚給她看,叫她繼續努力。
每段婚姻的組成都不太相同,陸卿是個吝嗇付出的,他就是這樣的人,需要妻子不停的付出然后自己才會付出一點,如果女人計較,那兩個人都會不愉快,生活有時候就像是舞步,你進我退,我進你退,想生活過的愉快,自己就得從其中找到生活的奧妙。
陸卿寫了很多感性的話,收了筆,自己看看睡的很是香甜的老婆,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才結婚的時候,陸卿真的覺得喬蕎很小心眼,今天這里生氣,明天哪里生氣,覺得很不順心,覺得也許自己再婚就真的是錯了,可現在的陸卿覺得滿足,床上躺著的這個女人叫他覺得平穩,回到家心能放下來。
晚安,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