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安端著菜出來,看到他們兩個在落地窗前交談,喬蔓臉上的表情十分興奮,心里突然咯嘣了一下。
閨蜜和男朋友......這兩者的關系對她來說已經(jīng)很敏感了。
沈怡安隨即否認了這種可能。喬蔓不是徐清蓮那樣的貨色,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的!
她放下手里的菜,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問:“你們聊什么呢?”
蕭子騰直接走向她,抬手將她臉頰邊嬉戲的一縷發(fā)絲夾到耳后。
“你朋友在警告我,說我如果對你不好,她就要跟我拼命。我告訴她,我們家只有你欺負我的份。”
喬蔓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蕭總,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簡直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說得我好像是母夜叉一樣!”沈怡安笑著掐了一下他的腰。“蔓蔓,你千萬別信他,我可是賢妻良母。”
喬蔓晃了晃食指。“NONONO,這是你們夫妻兩的事情,你不用跟我解釋什么!”
夫妻?
沈怡安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答應過蕭子騰,一個月后要給他答案。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記得這回事?
話說,她這心情是不是就叫恨嫁?
沈怡安失笑地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
“好了,趕緊都去洗手吧,馬上可以開飯了。”
“好咧。讓我嘗嘗幸福的女人做的菜是不是都比別人更美味一些!”
喬蔓立馬搓了搓手,流著口水盯著桌上的那盤紅燒排骨,作勢要手抓一塊。
沈怡安被她逗得不行,湊上去拿額頭頂她。
“喬蔓童鞋,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萌了!簡直愛死你了!”
“要不我去變性把你娶回家?”
姐妹倆鬧成一團,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男人的那張大黑臉。
“是不是有什么東西糊了?”
“啊——”沈怡安驚叫一聲,撒腿沖進了廚房。
可爐子都熄火了,哪里來的糊味?
“蕭子騰,你又耍我!”
某人挑了挑劍眉,施施然地走進洗手間去了。
喬蔓蹭進廚房,貼著沈怡安小聲說:“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很無趣的人,沒想到,你們的相處還挺有意思的。看來,蕭大總裁是個名副其實的悶騷啊!”
“喬同學,你真相了!”
“哈哈,本姑娘果然是冰雪聰明啊,一眼就看穿真相了。”
沈怡安:“......”
飯桌上,蕭子騰總算見識到兩個要好的女人湊到一塊兒是個什么情況了。簡直比幾百只鴨子一塊兒呱呱叫還要吵!
吃飽喝足,又喝了一壺茶,喬蔓終于意猶未盡地放下茶杯。
“我開車送你吧。”
“太晚了,我直接打車就好。”
沈怡安于是將她送到小區(qū)門外,結果剛下樓,就被她拉著在小區(qū)里遛彎聊天。
喬蔓抓住她的手,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安安,他對你好嗎?你覺得幸福嗎?”
沈怡安抿著嘴角,輕輕柔柔地笑。
“蔓蔓,我可能也是一個很容易變心的女人吧。反正現(xiàn)在我對朱駿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感覺了,我愛蕭子騰,也是真的想跟他過一輩子。”
只要提那個男人,她心里就變得柔軟,就會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喬蔓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說什么傻話?是那頭豬不要你了,又不是你移情別戀!再說了,像蕭子騰這種男人,有哪個女人能抵抗得了?你愛上他,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我心里其實不怎么踏實。他太耀眼,而我太平凡,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在現(xiàn)實生活中大多是悲劇收場的。”
王子和灰姑娘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那是童話故事的結局。
“閉嘴!不許妄自菲薄,也不許胡思亂想!安安,現(xiàn)實生活中,沒有誰跟誰的故事確保是幸福的!朱駿就是個窮屌絲,你們走過八年,不也沒能修成正果嗎?所以,身份背景不是問題,關鍵是人。”
“聽起來,你對蕭子騰很有信心啊?”
“我是對你有信心!安安,你是一個能夠讓人感到幸福的女人,你很好,所以不用害怕自己配不上蕭大總裁!他要是敢欺負你,我跟他拼命!”
沈怡安笑著擁抱她。
......
大年初七,大多數(shù)人都開始上班了,江城又變得熱鬧和擁擠。
蕭子騰也開始投入到忙碌的公事當中。還將沈怡安打包帶去公司,說是當吉祥物。
于是,總裁辦公室的真皮沙發(fā)前多了兩扇漂亮的屏風。
進出報告的中高層很好奇屏風后面到底藏了什么,但也不敢多瞅一眼,怕觸碰了自家Boss的地雷。
易學謙被他們各種旁敲側(cè)擊。明明知道真相卻不能吐露一個字,簡直苦不堪言。
又一次進入總裁辦公室,他終于忍不住在征得同意之后繞過屏風,露著自己都鄙視的狗腿笑容。
“沈小姐,聽說你最近閑賦在家,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秘書室這個大家庭?”
沈怡安緩緩地抬眼,笑瞇瞇地看著他。
“蕭子騰,易秘書希望我能成為你后宮三千佳麗之一,你覺得怎么樣?”
某個涼颼颼的聲音接道:“皇后要是覺得他們用著不順心,就都換了吧。至于姓易的那位,直接杖斃好了。”
易學謙直接腳下一個趔趄。蕭總,敢情你還有妻奴的潛質(zhì)!
沈怡安咯咯地笑,壓低了聲音問易學謙:“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們蕭總是個超級悶騷吧?”
眼見蕭總瞇起了鷹眸,易學謙給她豎了一根大拇指,趕緊逃命去了。
“哈哈哈......”沈怡安笑得在沙發(fā)里打滾。“哇,你干什么!快起來啦,你好重!”
......
第二天是大年初八,因為昨晚某人折騰得有點狠,沈怡安累得起不來。結果某人特別不體貼不溫柔,愣是把她從被窩里挖出來。
她實在睜不開眼睛,連衣服都是蕭子騰給她搭配的,她糊涂里糊涂地就穿上了。
直到吃過熱騰騰的早餐,她的精神總算好一點了。
但上了車之后,沒一會兒她的意識就迷糊了。等她被車窗上的敲擊叫醒,車子已經(jīng)到達目的地了。
沈怡安搖下車窗,迷糊著問:“蔓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記得大學的時候咱們就說好了,誰先結婚,對方就是伴娘。你說我該不該在這里?”
結婚?
沈怡安往外面一看。
可不就是民政局嘛!
沈怡安瞬間清醒了,有些瞠目結舌地轉(zhuǎn)過頭去。“蕭子騰,你這是——”
蕭子騰直接掏出戒指,抓著她的手套進無名指。
“一個月太久,我后悔了。就今天吧。”
“不是,這——有你這么求婚的嗎?”
沈怡安瞪他,隨即忍不住樂了。
盡管一點都不浪漫,她還是覺得很驚喜。原本,她還擔心他會忘了一個月之約呢!
“我能不能要求重來一遍?來個單膝跪地什么的。”
“可以。”說著要將她手里的戒指摘下來。
沈怡安嚇得趕緊捂住。婚戒是要戴一輩子,不能隨便摘下來的!
“不能摘!算了,看在這方面你也是個菜鳥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了吧。”
蕭子騰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唇角微揚。
喬蔓站在窗外看著這美好的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睛又含了淚水。
她要不是迷戀楊弢那個混賬這么多年,現(xiàn)在應該也可以收獲一份浪漫的愛情,可以期待幸福的婚姻了。
吸了吸鼻子,喬蔓笑嘻嘻地催道:“你們別顧著卿卿我我,趕緊下來排隊啦。今天是個好日子,來登記結婚的人可不少呢!”
這可是實話。
被蕭子騰牽著走進民政局大門的時候,沈怡安想起上一次的情形,下意識地握緊了蕭子騰的手。
蕭子騰說龍耀天失蹤了,可誰知道她在哪個時間地點會突然冒出來,再做出什么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沈怡安不由自主地掃過大廳里的人,竭力想找出哪個人可能是潛在的隱患。
“不用緊張,我不會讓同樣的事情一再地發(fā)生。”
“如果她真的突然冒出來,又拿槍對著自己呢?”
對沈怡安來說,龍耀天就跟妖魔鬼怪差不多,說不準就憑空冒出來了。
“那就讓她自己玩去吧,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可她不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兒嗎?”
蕭子騰捏了捏她的手指。“這話我只說一次。在我這,沒有誰比你更重要。”
沈怡安怔怔地看著他,忍不住含著熱淚笑了。
她終于等到了!
他們提交了資料,拿了號牌,就在大廳里坐著等叫號。
拍照的時候,沈怡安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跟蕭子騰穿的居然是情侶裝。不是上次易學謙準備的那款,但挺像的。
那個卡通小人跟蕭子騰高大威猛的形象相去甚遠,以至于喬蔓撲哧撲哧地笑了好久。
“我相信他是真的愛你。他明明很不能接受這種風格,卻為了你而忍受著。”
沈怡安心里要是像灌了一整罐蜂蜜似的甜美。剛要接話,卻被門口走進來的幾個人給驚呆了。
徐清蓮和朱駿,還有朱駿的父母。
鄧翠萍還是扶著徐清蓮走進來的,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這時,徐清蓮也看到他們了,勾著嘴角趾高氣揚地笑,還故意挺了挺肚子。
沈怡安總算明白,徐清蓮又懷孕了,難怪鄧翠萍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這么快。
“爸,媽,我們坐那兒吧。”
他們坐的是沈怡安前面的位置,很顯然是故意的。
朱永勝和鄧翠萍見到沈怡安都有些不自在。
沈怡安倒是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但也沒跟他們說什么。
“朱駿,你去給我買包話梅好不好?你兒子說他想吃。”徐清蓮捏著嗓子,千嬌百媚地說。
她顯然是故意說給沈怡安聽的,所以聲音有點大。別人聽了都覺得惡心想吐了,她還沾沾自喜呢。
沈怡安失笑地搖搖頭,覺得徐清蓮的情商真是低得可憐。
喬蔓也沒忍住戳了戳沈怡安的手臂,然后做了個惡心想吐的表情。壓低了聲音,嘀咕道:“我以前咋沒發(fā)現(xiàn)她這么腦殘呢?”
沈怡安捏了一下她的腰,小心被人聽到了。
“話梅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是別吃了。”朱駿顯然不樂意。
“可是我想吃嘛。你兒子也想吃!”
沈怡安有點聽不下去了。剛好內(nèi)急,她就直接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從洗手間出來,朱駿就在走廊那等著。
“安安!”
沈怡安躲開他的手,完全不想搭理他。
“安安,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是徐清蓮在你們?nèi)豪镬乓阅阋策x在今天領證,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