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的十分順利,大約是婚慶公司拼了,竟然是一點差錯都沒有出。
婚禮上的內容持續了不到兩個小時,接著就開了餐。
婚禮的喜宴是自助形式的,酒店這邊出了廚房,但是做飯的人都是樓家安排的,各個菜系的掌勺師傅。一頓飯雖然看起來不那么精致,但是滋味好,量也足,讓在場的不少人都十分的盡興。
兩對新人婚禮以后,就開始由樓老爺子領著,去給在場的一些長輩們敬了酒。等樓老爺子坐下,則有旁家的新一輩過來跟新人碰杯。
到了一定的份上,就算是婚禮,也不是單獨幾個人的事情,而是維系家族,來往感情的一個契機月。
白溪雖然不是很喜歡,但是也不討厭。跟著樓正勛喝了幾杯酒,接著就坐下了。
豌豆芽被放在她身邊的寶寶椅上,一看她過來坐下了,句伸出兩只手要抱抱鵓。
“乖乖的,媽媽喂你。”
白溪穿著婚紗,不太適合抱孩子。捏著豌豆芽笑了笑,就開始選出一些適合他的菜來喂他。
豌豆芽不樂意的瞪了蹬腿,嘟著嘴巴,像是抱怨似的。
莫深深坐在白溪的身邊,看見豌豆芽不開心,就讓豆苗兒哄哄他。誰知道豆苗兒直接親了豌豆芽一口,接著張大嘴巴讓媽媽喂飯。
豌豆芽倒是挺吃這一套,接著就嘿嘿一笑,吃起了白溪給的土豆泥。
白溪無奈的很,捏捏孩子的小下巴,就繼續喂飯了。
“樓太太,有個人……”婚慶公司的負責人有些為難的找到白溪,一臉難色的說道,“樓太太可以去后邊看一看嗎?”
白溪愣了一下,看向樓正勛。
樓正勛正在跟幾個男人說話,表情看起來似乎還有些嚴肅。知道他在做正事,白溪就不讓人去打擾他了。點了點頭,讓陳嫂喂著,自己就跟著負責人去了。
樓老爺子往她那邊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你找個人跟上去看看咋了,大喜的日子,注意安全。”樓老爺子跟牛叔說了一聲,就繼續去跟桌上的人說起話來。牛叔吩咐了幾個人跟了上去,這才回來繼續伺候老爺子。
白溪跟著負責人,一路往偏僻處走。
白溪忍不住的有些緊張,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事情似的。
負責人帶著白溪來到一處偏僻的,看起來像是倉庫的地方,指了指門口,“樓太太,進去吧。”
白溪下意識的一頓,看向負責人,“有什么不能在外邊說的嗎?”
雖然這個團隊是樓正勛找來的,但是也不能排除里面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人。白溪跟著他過來,是以為在那里不好說,卻沒想到竟然會被帶到這樣的地方來。
負責人看著白溪那副受驚的樣子,就知道她想岔了。趕緊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走到那個門前把門打開了。
白溪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后一退。結果就看見一個人從里面出來,等她看清那人的樣子,也是吃驚不已。
“你怎么來了?”
舒玫翻了個白眼,“這里是開放的,你不讓我來,我就不能來了?”
白溪皺了皺眉,看向負責人,“這是怎么回事?”
負責人有些局促,“這位小姐今天早上是翻墻進來的,進來了以后開始跟不少的賓客聯系,說自己是您的姐姐。有不少人覺得她精神上可能有些問題,找到了我們要求我們這邊處理掉。但是這位小姐一直大吵大鬧,說自己是新郎新娘的姐姐,所以……”
白溪頓時明白了。
之前她讓舒玫踏實過日子,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白溪上下打量了一下舒玫,心里暗暗嘆氣。
她給的那些錢,估計她都用來買今天這身行頭了。
“不好意思,這里……交給我吧。”白溪見負責人左右為難,估計是怕得罪誰。白溪索性讓他到一旁等著自己,而她要跟舒玫談一談。
負責人如蒙大赦,趕緊站到不遠處的樹下等著了。
白溪看著舒玫,“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是來這兒給你找個姐夫的,”舒玫聳聳肩膀,“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無依無靠的,只能找個男人養著。”
“為什么要在我的婚禮上來?你是不是覺得之前對我不夠狠,害我不夠多?今天你是不是又想讓我出丑,又想破壞我的婚禮!”白溪想到今天來了那么多人,現在又是她夢寐以求的婚禮,看向舒玫的時候眼底就多了抹怒意,“你到底,到底是有多恨我!竟然能恨不得把我毀掉!”
舒玫看向白溪,冷笑一聲,“恨你?毀掉?沒錯,我就是這么恨你,恨不得立刻把你毀掉!”
說完,她朝著白溪走了一步,“但是我也知道,我現在根本就動不了你。”
舒玫向后又退了一步,背對著白溪,在這邊慢慢的走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打量周圍的環境,還是想要做些什么。
tang白溪提了提裙擺,暗暗地將高跟鞋脫下。光著腳踩在地上,以防出現什么狀況。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殺了我?破壞婚禮?”
舒玫冷笑一聲,“我為什么要那么傻?再說,就算是我想,能成功嗎?”
“那你現在這是要做什么。”
舒玫轉過身來,看著白溪,“我說了,我是來找男人的,找一個合適的,能夠讓我下半輩子依靠的男人。”
“可是在這里的人未必適合你。”
舒玫看了看白溪,“適合?真天真啊,你竟然還能說出適合兩個字。難道你不覺得,以我現在的條件,只有別人挑我的份了嗎?而且你要弄清楚,我不是來找老公的,我是來找金主的,明白?”
白溪的臉色不太好看了,“你何苦這么作踐自己。”
舒玫突然像是發了狠似的看著白溪,“為什么?你還問我為什么?你難道不知道嘛!”
白溪咬了咬嘴唇,“從小家里人就都向著你,好的都給你留著。在你們眼里,我不過是個上不了臺面的下人。你要什么有什么,這些年也過的快樂幸福,可是你為什么要變成現在這樣?我一直不懂,你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舒玫哼了一聲,“爸更關心你,滿心想著你那個賤人媽!他有兒子,天天想著讓舒蔚然來繼承家業!我喜歡樓正勛,可是他去暗戀你!現在,他還為了你把我變成了這幅德行!”舒玫走向白溪,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為什么!”
“不繼承財產,你也不會窮死。爸就算是沒有把你當繼承人培養,但是對你一直很好!喜歡正勛,那也只是你一廂情愿而已。難道到現在,你還不覺得是你自己親手將自己擁有的東西毀了,又不斷的去傷害別人嘛!”
舒玫推了白溪一下,白溪一個趔趄,一下撞到旁邊的樹干上。
“不覺得。”舒玫冷冷的說道。
白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看著這樣的舒玫,她心里不可能完全不心痛。就算再不喜歡,她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看著現在她變成這副樣子,白溪只覺得心里說不出的難過。
“那你看中什么人了嗎?”白溪心想,如果她看中了什么合適的人的話,說不定是個退而求其次的好事。
總好過……她現在這種樣子,還要四處惹事。
舒玫想了想,“我倒是沒看到比樓正勛更合適的。”
白溪皺眉。
“放心,我不會跟你搶男人的。那個叫魏旭的,你認識嗎?”舒玫突然說道。
白溪愣了一下,想了想,“魏旭?”
“唯尚百貨的獨子。”
白溪嘆了口氣,“不管我認識不認識,單單是這樣的身份就不可能了。”
“為什么不可能!”舒玫瞪著白溪,“你這樣的都能嫁給樓正勛,憑什么我不能!”
白溪對她這種狀態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么,“那他對你有什么想法嗎?既然你早就來了,那你有沒有跟他接觸過?”
舒玫哼了一聲,“接觸了一下,還行。就是人太木訥了一些,而且怕老婆。”
“他已經結婚了?”
舒玫看著她,“怎么,不行?”
“你怎么可以破壞別人的家庭!”
舒玫冷笑一聲,“怎么,你現在知道不能破壞別人的家庭了?那你插手我跟樓正勛,算什么意思!”
“你簡直強詞奪理!”白溪看著舒玫那副樣子,真是后悔幫了她!現在的舒玫根本就是個神經病,她真是覺得自己瞎了眼了才會把銀行卡給她!
“不管我是不是強詞奪理,我說了,那個魏旭我看上了。如果你愿意幫忙,就幫我給他下點藥。到時候去酒店,我自然又辦法讓他服服帖帖。如果你不想幫忙,那就不要壞我的事情!還有,別在我面前裝成什么好人的樣子,讓我看著惡心!”
白溪氣的不行,真是恨不得上去直接給舒玫一巴掌!但是看見她那副皮包骨的樣子,又覺得不忍心,只能自己氣的在那里直喘氣。
“你倒是不讓人惡心,”樓正勛從小路上慢慢走過來,拉住白溪的手,“看來你還是受的懲罰太少了,竟然還敢出現在這里!”
白溪瞪大眼睛看著樓正勛,接著向后看了看,“你,你怎么來這里了?”
樓正勛拉著她的胳膊,“快把鞋子穿上,多冷。”
白溪看了看,裙擺明明把鞋子藏得好好的。
“不穿鞋子,你只能到我的胸口而已。”樓正勛親了親白溪的臉頰,“快穿上吧,別涼著。”
舒玫看著樓正勛,哼了一聲,“這時候裝什么柔情?樓正勛,你把我害成這樣還不夠,現在還打算對我動手嗎?”雖然她嘴上有些嘴硬,但是身體已經做出了防御狀態。繃緊了身子不說,還悄悄的往后退了幾步。
“舒玫,我不管你今天到底是想做什么的,聰明的話你現
在就給我離開。要不然,小心我對你動手!”
“動手?”舒玫冷笑,“你對我動手的還少嘛!我今天出現又怎么了?我從未對白溪做過什么!我今天來,只是想找個男人而已!只要我找到了能依靠的男人,我就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眼前!你們兩個這么咄咄逼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樓正勛看著舒玫,“離開了這么久,你竟然還沒想明白我想做什么?”樓正勛將白溪護在身后,朝著舒玫步步緊逼,“你以為,我會讓你再找到一個男人,積累力量,向我報復?”
“我不會向你報復的!”舒玫嚇得一身冷汗,瞪大眼睛看著樓正勛,“我只是想活下去!”
“是嗎?”樓正勛挑高眉毛,“活下去,然后呢?”
舒玫攥緊拳頭,像是怕樓正勛突然出手揍她似的。
“舒玫,魏旭不適合你,今天在場的人都不適合你。你這樣的人,就該一輩子活在地獄里,不值得任何人憐惜。”樓正勛冷下臉來,看著舒玫,“為什么你還是想不透呢?”
舒玫被嚇得全身發冷,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樓正勛趁著白溪沒看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什么東西,直接給舒玫扔到了嘴里。
舒玫只覺得一個冰涼的東西入了口,剛準備喊救命,結果就發現自己出不了聲了!
而且全身迅速的僵硬,冰涼冰涼!
如果不是她還能呼吸,還能思考,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就這么死了!
“放心,這顆藥能讓你在24小時內無法動彈,是章郁那邊新研究出來的東西,你也算是嘗鮮了。”樓正勛輕聲在她耳邊說道,“你今天出現在這里,不就是想逼小溪嗎?你知道她心軟,明白她在乎這場婚禮,在乎樓家,所以打算威脅她,是不是?”
舒玫想要發出聲,但是除了呼吸稍微急促一些,根本就做不了任何的動作!她一個勁的眨眼睛,希望樓正勛能放過她!
“放心吧,”樓正勛離她稍遠一些,聲音也大了一點,足夠讓白溪聽見,“我會找人好好照顧你的。”說完一揮手,剛才跟著白溪過來的人就走了過來,像是扛木頭似的把舒玫給扛著,接著就離開了。
白溪上前拉著樓正勛的手,“他們把她弄到哪兒去了?”
樓正勛拍了拍白溪的手,讓她不要擔心,“她剛才那樣子估計是突然犯病了,啊你不知道吧,她在被送出港城之前好像就得了什么病。”
白溪想了想,當時舒成浩將她送走的,說的確實是的了什么怪病。
“章郁應該知道怎么處理她,放心,不會再給我們惹麻煩了。”
“那她還會回來嗎?”白溪有些擔心,“如果以后她再這么悄無聲息的出現,怎么辦?”
樓正勛笑了笑,“我會給她機會嗎?”
白溪嘆了口氣,“其實,她也很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就必須得承擔后果。”
白溪點點頭,“我都明白的。”
“回去吧,兒子看不見你都鬧起來了。”樓正勛拉著白溪的手,“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怎么總是關注這些不讓人開心的事情。”
白溪跟著他一步步往外走,忍不住輕笑,“沒辦法,這是身為樓家女主人的自覺。你看,一出事我就過來替你解決了,是不是很厲害很賢惠?”
樓正勛與她五指交纏,輕輕摳著她的手心,“是啊是啊,好厲害。”
白溪忍不住的嘿嘿直笑,“我們這樣好傻。”
“傻什么?”樓正勛捏捏她的小手指,“以后一輩子都得這樣,每天開開心心的。”
兩個人說著傻兮兮的話,很快就回到了宴會現場。
豌豆芽癟著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看見白溪過來了,就狠狠地吸了吸鼻涕,把手里的一個蝦仁朝著她扔過去,“媽媽,壞!”
白溪抱起來親了親他,“好了好了,對不起。”
吃完了飯,樓家派出三十幾輛車子,負責將喝醉的賓客一一送回家。樓正勛一家人和樓宇升一家人坐了一輛車回家,一進門,豌豆芽就把白溪的頭紗給拉開了。
“做什么?”白溪看著豌豆芽一副不樂意的樣子,親了親他,問道。
“丑!”
白溪哭笑不得,“你才多大,就知道什么漂亮什么丑了?”
豌豆芽哼哼兩聲,趴在白溪的肩頭,指著桌子上的畫冊,“丑!”
白溪看過去,正好是之前大家給豌豆芽講故事用的畫冊,上邊正好是擺著安康魚的那一頁。
安康魚這種東西……確實是挺丑的。
白溪捏了捏他的小屁股,“好好好,丑,就你最漂亮。”
豌豆芽哼哼唧唧點頭,“寶寶,漂亮!最!”
樓正勛聽了也忍不住的笑,倒了三杯果汁,陪著白溪母子上了樓。樓宇升抱著孩子,扶著莫深深,兩個人也一步一步
的慢慢往上走。
本來以為婚禮的時候他們會特別的興奮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里兩對新人竟然都覺得十分的平靜。
“怎么辦,老公?我一點都不覺得興奮……”莫深深撅撅嘴,看著樓宇升,滿臉的遺憾。
樓宇升笑了笑,“興奮有什么用?說起來,還是平平靜靜的好。不是說生活是細水長流嗎?我們是過日子的,又不是拍什么動作戲的,現在這樣就剛好。”
莫深深摸了摸肚子,“倒也是,哎,我肚子里的小寶貝兒啊,忙完了婚禮呢,媽媽就開始好好的照顧你們了。明天咱們去做產檢,我得先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兩個人絮絮叨叨,也是一路慢慢悠悠的回了房間。
或許是太累了,白溪到了晚上竟然有些發燒。
樓正勛十分的擔心,打電話給了章郁,又拿著藥片要給她吃。
誰知道豌豆芽抱著白溪,說什么都不肯讓她吃藥。樓正勛有些生氣,朝著豌豆芽大聲說了兩句話。
豌豆芽抱著白溪的脖子嗷嗷的哭,就跟被掐了脖子似的。
樓老爺子本來就覺淺,聽見豌豆芽的聲音,穿著大汗衫肥短褲的就光腳過來了。一開門,不分青紅皂白先把樓正勛給罵了一通!
“哎喲乖孫,別哭,別哭啊?告訴爺爺,怎么了這是?”
豌豆芽哭的直打嗝,眼淚掛在睫毛上,一雙大眼睛一直瞪著樓正勛。聽見樓老爺子問話,他抱著樓老爺子又開始干嚎。
“爸,你別管他。小溪發燒了,我得給她吃點藥。”樓正勛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重了,但是媳婦兒病了,他怎么能不著急?
說著拿起杯子就要給白溪端過去,豌豆芽“嗷”的一聲,嚇得老爺子都一個哆嗦。
“哎喲乖孫,這是怎么了啊?”
豌豆芽哇哇亂叫,“弟弟,弟弟……”
樓正勛頓了一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