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至,空氣中除卻一絲微涼外,還帶著一抹燥熱。
Z國京都里最為繁華的商業街,正如往常一樣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走路聲、說話聲、車鳴聲編織成一曲充滿生機的樂章,只是那高懸空中的樓宇電視里被雪白畫面代替,和周邊各式電器里發出的‘茲茲茲’聲形成了小小的不和諧。
但這一切只是大海中的小‘浪’‘花’,很快就被人們釋懷,除了那些一頭微汗緊張調試的工作人員,以及滿臉不耐煩的老板們,誰又在乎?
本就一次小小的信號事故沒什么大不了,可全球的電視、廣播、網絡信號同時出現的問題,這就嚴重多了。
“查!趕緊給我查!這都多久了還沒有解決問題,你們每天領的工資都是干什么吃的,難道養的都是一幫飯桶!”
一位微胖的中年人指著底下的員工大聲吼著,還時不時用手里捏著的紙團拍打著桌面,滿臉的憤怒,只是眼神中除了怒火,還有一點緊張和不解。
十余個技術員快速的在電腦上面敲打著,頭上不約而同冒出了絲絲汗珠,“**!”一位20來歲的小年輕用力的拍擊一下手下的鍵盤,看著電腦屏幕上面不停變化的程序,絕望的抬起頭。
小年輕看著身邊年齡稍大的同事還在不停地做著調試,默默點了一根煙,順手低了跟過去,“老王,來了根煙解解乏!”
老王頭也沒抬的繼續工作著,小年輕似是習慣收回抵觸的眼,深深的吸了口,嘆息道:“也不知道頭兒發這么大火干什么,還想著提前下班和‘女’朋友逛逛街,這倒霉吹的。”
此時,老王慢悠悠的來了句“要有大事了。”
信號故障本不是什么大事,作為部‘門’一把手的陳大海也是大江大‘浪’闖過來,什么事沒見過,只是這次的事故處處透著怪異,讓陳大海感到一絲壓抑和恐懼,似有大事發生。心情不佳的陳大海剛發完火讓手下人勤快點,可話音未落幾秒,就有人敢跟他反著干,陳大海手指著小年輕抖動著,怒火醞釀著即將點爆。
“叮鈴鈴,叮鈴鈴。”突然一聲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小年輕聽到這聲鈴響,扭頭看見陳大海指著他,心里一怵,趕緊熄滅手中的煙,開始在鍵盤上面‘操’作起來。
而陳大海聽到這鈴聲瞬間感到一陣涼意,一時呆在那里,忘了是要教訓小年輕還是接電話,只是呆呆的站著。
鈴聲響起第三聲才把陳大海拉回現實,他咽了咽口水,走到書桌一側,緊張的將手在‘褲’子上面擦了擦,從柜子里拿出一個老式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一頭不知是誰,只知道陳大海繃直了身子,不停的點頭,隨后放下手中的電話,急匆匆的離開。
“叮鈴鈴,叮鈴鈴。”一雙雙形形‘色’‘色’的手接起了電話,這些手的主人有電視上面常見的各個位置領導和將軍,也有些是陌生人,只是在他們身上隱約能感受到威嚴或者說是殺氣。
約莫半小時后,接到電話的人紛紛來到京郊一處別墅,別墅內一間百米大廳內有一張長形方桌,四周坐著十來個人,而陳大海站在方桌最后方,身邊跟著站有十余人,手上都不約而同的拿著一張手紙,擦拭著汗水。
屋內燈光昏暗,每個人都看不清對面人的樣子,只能依稀看見個輪廓,大家沉默著,唯有坐在方桌旁一位黑影用手敲打著桌面,‘咚咚咚’的聲音在屋內蔓延著,陳大海這一行數十人的心跳也隨著這般跳動著,絲毫不敢有一點雜音。
時間在流逝,黑影不緊不慢的敲擊著桌面,每一次敲擊仿佛直擊陳大海一行人的內心,讓他們呼吸越來越沉重,接近窒息。
就在陳大海感覺到了死神的呼吸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被迅速打開,一絲光照了進來,雖然刺眼但對于陳大海而言,就像進入天堂。
來人一臉嚴肅,正是Z國現任最高領導人習龍,習龍步如流星快而穩健走向方桌前方,身后跟著四人,其中兩人在大‘門’口停下,另一瘦一壯兩人緊跟習龍身后,待習龍三人完全進入,大‘門’徐徐關上,屋內再次籠罩著黑暗。
習龍面對著眾人站在最前方,沉默片刻,期間黑影人也停止了敲擊桌面,大家的目光似有似無的看著習龍。
“咳咳咳,人已經到齊,差不多就開始吧。”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卻不知是哪位。
習龍點點頭,“這次事發突然,我。。”
話音未完,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隨之又有幾只手機發出響聲,習龍面無表情的看著一眾黑影人,無悲無喜,看不出有什么情緒。
聲音來得快,去得也快,唯有地上殘留幾只破損的手機。
習龍身后清瘦之人耳麥里傳出些語言,他走到習龍耳邊低語幾聲,一直處變不驚的習龍此時也微微皺起了眉頭,“打開投影儀,接通信號,你們也看看吧。”
“試音1。2。3,試音1。2。3。。”投影屏幕上面一片雪‘花’紋,只有機械的聲音重復著。
與此同時,全球各大電視、網絡、收音機里面,也循環著“試音1。2。3.”
只是這對于充滿各種惡搞各種可能21世紀,這種事件并沒有耽擱人們的行程,不少人指指點點抱著看笑話的態度,更多的人則是漠不關心,自顧自地做著事情,有少數覺得事有蹊蹺,不過轉頭也忘了。
唯有各國上層領導開啟了秘密會議,一邊試圖解決問題,一邊等著事情的發生。
“試音1。2。3,試音完成,開始傳輸圖像……”原本雪白的畫面開始出現圖像,荒涼廢墟殘壁斷垣,一具具干枯的尸首隨處可見;戰火紛飛的大地,硝煙的黑‘色’,殘肢的紅‘色’,勾勒出**‘裸’的地獄;吸毒者佝僂著身子,滿身充滿了膿包,腳上甚至有蛆蟲爬動卻不自知;低位者的苦苦乞討,高位者肆意的嘲笑;斷了角的犀牛,少了牙的大象,殘肢不全的黑熊……這一幅幅血粼粼的畫面雜‘亂’快速的充斥著整個屏幕。
起初人們還無所謂,慢慢地有人停下了腳步,不少少‘女’相互依偎,眼中充滿了淚水,男人們也不少捏緊了拳頭,大家小聲低語著,咒罵著。
“貧窮、**、軍火、毒品、疾病、戰爭、暴力、資源???這一切切肆虐橫行著整個地球,人類,這種自以不凡實則下賤的寄生蟲,無時無刻不在貪婪的索取,卻又不懂得感恩。”一個頭戴猙獰惡魔面具,身披黑‘色’披風將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的人出現在畫面里面,聲音通過了變聲器,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我,一位微不足道的清道夫,決定為這位病入膏肓的病人減輕些許痛苦,幫蕓蕓眾生贖些罪,同時獻上我等最高等的歉意。”那人優雅的半鞠躬,嘴里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他拍拍手,一位老人被帶了上來,老人身著一襲青衫,‘花’白的頭發稍顯凌‘亂’,臉上一絲疲倦,眼中卻一片漠然。
面具人站在老人身后,雙腳用力一踹,老人瞬間跪在地上,“蛆蟲就要有蛆蟲的樣子,跪著祈求原諒。”面具人冷漠的說著,手里拿出一把‘精’致的銀‘色’手槍,頂著老人的心臟,淡然道:“‘混’‘亂’的序曲已經開始,救贖之路現在開始。”
‘嘭!’清脆的槍聲響起,帶著老人一縷血‘花’,老人應聲倒地。
瞬間,世界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