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嗔了他一眼,讓你的股份見鬼去吧,拿人手短,拿了你的股份,我不是要去舜天工作,你想得倒挺美的。
“聘禮雖然是給江南的,但是我們怕她在陸家受到欺負,暫時交給江伯父保管,等考核完后,在交還給江南應該沒事吧?”蘇然笑著說。
江忠正冷哼一聲,“現在人家還沒說給呢,我養了這么大的女兒,只怕要白白的送給別人了。”
“爸......”江南無奈的叫了一聲。
“是啊,陸總,這聘禮你還沒說是什么呢?”藍沂轉而問江忠正,“伯父,你希望是多少呢?”
好不容易讓陸瑾年和宋思恩繞走的話題又被江忠正和藍沂繞了回來,陸瑾年d頓時開始后悔當初為什么要得罪藍沂了,俗話說閨蜜的一句好話勝過甜言蜜語無數,閨蜜的一句惡言,強過淬毒刀劍。
現在他這就是得罪閨蜜的下場,唉,陸瑾年無奈的在心里嘆了口氣。
“江南是嫁到陸家,我們也不干要求太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總不過分吧?”江忠正獅子大開口。
蘇然緊接著補充,“這個股份希望陸總可以寫清楚是送給江家的。”
“我覺得太少了。”陸瑾年還沒開口,藍沂搶著說。
蘇然不知道藍沂打得什么主意,警惕的看著她,江忠正笑著說,“雖然少了點,但我畢竟不是買女兒也不敢要太多。”
百分之三十好不多,你怎么不去搶?小羽在心里吐槽。
江南看了一眼陸瑾年,他示意她先別說話,他總覺得藍沂似乎一直都在有意引導,仿佛有話要說。
“不過百分之三十也太少了,我家南南怎么可能才值區區這么點錢,要我說,嫁妝最好是全天下最好的。”
“那依照藍小姐的意思是?”蘇然問。
“錢再多買不來幸福,不如陸瑾年你幫江南報仇吧。”藍沂話鋒一轉,“你把當年放火燒南南家的那個混蛋送進監獄,這個聘禮分量就足夠重了,南南也不用考慮嫁妝要怎么樣才能配得上你們的聘禮。”
“你什么意思?”江忠正怒了。
“藍姐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指著個真相嗎?”小羽也插話,“真相出來了,給姐姐報了仇,這么大快人心的事,不是比那勞什子的股份更好嗎?”
陸瑾年臉色鐵青的看著江忠正,藍沂咄咄逼人,“咦?陸總怎么不說話了?這件事難道陸總很為難嗎?我可是聽說真相如何您是已經找到了,那么把那個人抓出來,這對于陸家而言應該不難吧?”
江南也忍不住繞過藍沂看向陸瑾年,陸瑾年筆直的坐在那里,如一座傲然山峰,他臉色鐵青,過了一小會兒嘴角卻突然彎起一個詭異的弧度,“江伯父覺得藍沂的提議如何呢?”
他這話什么意思?江南不解的蹙眉,這對爸來說應該是求之不得的,難道他還能有什么別的想法嗎?
江忠正臉色蒼白,一種恐慌的感覺像潮水一樣襲來,他懼怕,尤其是懼怕在江南,在宋思恩面前拆穿一切,現在他所有的砝碼就是江南,如果在這里拆穿那他還剩下什么呢?
還有蘇然,雖然他一直幫他,但是當初那把火意外的把他的父母也牽連了進來,如果他知道了真相,還會幫他嗎?
真相在此時此刻拆穿,他就會立刻一無所有。
不,在他害怕的同時,心里又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陸瑾年不敢說出真相,他不敢對江南說出真相,再說那是意外,根本與他無關,他調查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是推測而已。
宋思恩見氣氛一時之間太過冷清,開始打圓場,“算了,今天談論的是喜事,不要扯這些。”她凌厲的目光同時落在江忠正和蘇然的方向,“你們兩個想必也是這么想的吧?”
陸瑾年卻開始進攻,“江伯父怎么不說話了?我和江南的婚事本來不必要獲得江伯父的諒解,不過江南希望,我也尊重。如今談到聘禮的問題,藍沂說的不錯,天下有什么樣的聘禮會比幫自己的妻子報了殺母之仇更珍貴呢?”
陸瑾年這么一說,藍沂也懵了,她一直不相信當年的事與陸瑾年無關,一直堅信,這一切都是陸瑾年派人所為,所以刻意找了這個時機逼他。
但是,現在陸瑾年為什么絲毫不介意,也不在乎了?
為什么他要問江忠正的想法。
藍沂的疑惑也是江南的疑惑,江忠正對陸家的仇恨不是一兩天了,她很明白,但是陸瑾年對江忠正的敵意,只是因為江忠正阻礙他們在一起嗎?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
那場大火,爸,他,是隱瞞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幫江伯父的妻子報仇,江伯父應該也很樂意吧?”陸瑾年繼續步步緊逼,不給江忠正喘氣的機會。
他一向都說,威脅是要付出代價的,能拿著江南,拿著江南父親的身份威脅他,自然也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一旁的蘇然聽見陸瑾年和江忠正的對話,一顆吊在半空中的心卻踏實了下來,鬧吧,讓陸瑾年和江忠正兩敗俱傷最好,到時候他只需要站在一旁悠閑的看戲就好了。
“江伯父,陸總的這個提議不錯,不如我們考慮一下?”蘇然調轉槍頭。
江忠正臉色蒼白,額前不斷的冒著冷汗,腹痛如絞,卻硬撐著開始指責江南,“看看你找的好老公,有哪一點將你放在心上了?我江忠正就是生了個賠錢貨都比你強。”
江忠正這話兩個意思,一個是提醒陸瑾年,別忘了,真相爆出來對誰都沒好處,尤其是江南,一個是挑撥江南和陸瑾年的關系,暗示陸瑾年只是不想給股份才一個勁兒的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這說的是什么話呢?”宋思恩瞪了陸瑾年一眼,示意他適可而止,繼續打圓場,“既然聘禮的事情我們暫時達不成一致,不如我們先討論一下婚禮在哪里辦,請哪些人如何?”
“我看是陸家沒什么誠意吧?”談到錢,蘇然又站回自己的立場,江忠正偷偷的壓著小腹的位置,“既然沒有誠意,那就不用多說了。”
江忠正冷冷的推動輪椅,江南沒有追過去,只是靜靜的坐著,無悲無喜,或許她就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了,所以其實心里也沒有抱什么希望,也就沒有什么失望。
只是這頓飯,吃的太累了。
陸瑾年走到江南身邊,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聲說,“不是還有我嗎?”
“那么你可以告訴我,今天你說的話都是什么意思嗎?如果我真的要你將人叫出來作為聘禮,你真的可以把人交出來嗎?”
除了沉默沒有別的回答,江南扶著頭,“我累了。”
她對著宋思恩微微一笑,“媽,我可能沒法送你了出門了。”
宋思恩明白江南這是在趕客了,交代她照顧好自己,用拖的硬把陸瑾年拖走了。
宋思恩狠狠得掐著陸瑾年的胳膊不撒手,“你今天威風了?”
“媽。”陸瑾年很無奈,宋思恩氣呼呼的問他,“我也想知道你今天說的話是什么意思,老實交代,你到底瞞了江南多少事?”
陸瑾年死不松口,“江忠正自己心虛而已,沒什么好說的。”
那邊屋里,藍沂和小羽兩個人對視一眼,正準備偷溜,江南淡淡命令,“站住!”
果果一見氣氛不對,特別聰明的抱著自己的卡通小碗屁顛屁顛的跑回屋內,藍沂和小羽不約而同的在心里臭罵這個膽小鬼。
“今天你們兩一唱一和的玩的很開心嘛?”江南語氣不善。
“好南南,我錯了。”藍沂開始撒嬌,“你看,我這不也是擔心你嗎?”
江南呵呵冷笑,小羽低頭乖乖認錯,“姐姐,我錯了,我不敢聽信別人的話。”說話間,眼神開始在藍沂身上飄忽,直接栽贓嫁禍到了藍沂身上,藍沂那個恨得牙癢癢吶。
江南見他認錯態度良好,暫時放過了他。
“好南南,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嘛,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江南氣鼓鼓的捏著藍沂的臉,“死藍藍,我發覺你自從跟了康橋,臉變大之后,臉皮也格外的厚了。”
“你臉才變胖了。”藍沂非常不滿江南對她的誹謗,但是在江南一個不友好的眼神甩過來之后,自知今天事兒沒做地道的藍沂干笑討好,“南南,你的臉最小了,玲瓏嬌小,一點沒胖,我的胖了,都胖成了大餅臉,而且是好大一張烙餅。”
江南嘆了口氣,這事兒算是掀過去了。
不過江南這邊掀過去了了,但是陸家那邊卻很難說,對陸鵬濤而言,陸家,曾經在最危險關頭的舜天都是他一手拯救出來,并且打拼到現在的,怎么可能輕易的同意交給一個對陸家仇恨之心不死,一直想弄死陸家的人手里?
“瑾年,江南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就憑當初,她只要孩子,不要陸家的一分一毫就能看出來。
“但是,瑾年,陸家是你爺爺,爺爺的爺爺那一代傳下來的,不能毀在你我手里。”陸鵬濤淡淡的說,“江忠正那個人絕對不能信。”
陸瑾年淡淡的應著,“我知道。”
宋思恩笑著說,“不如各讓一步,我去勸勸忠正。”
“他偏激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他當年是怎么對待你的?”陸鵬濤一聽就不同意,宋思恩秀眉輕輕一挑,“我沒問你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