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機場很遠,有接近一個小時的路程,路上龍輝就詢問了飛紐約的班機,被告知最近的一趟是在兩個小時以后起飛。
霍簡白想了想,對龍輝道:“最近幾天安排人守在去紐約的登機口,只要他們回紐約,必須從那里走。”
龍輝回頭看了看了霍簡白一眼,感覺BOSS最近智商在下降,他淡淡地道:“少爺,他們也可以先去別的地方然后轉機。”
“或者還可以去別的城市坐飛機。”
霍簡白臉色一黑,就聽龍輝繼續道:“而且有可能他們有私人飛機,說不定,現在已經走了。”
私人飛機?
極有可能,軍火販子沒有私人飛機才叫奇怪。
不過,霍簡白又搖搖頭,“就是私人飛機也要申請航線,沒有那么快。”
龍輝看了霍簡白一眼,又補了一句,“很可能他們早就申請了往返的航線。”
霍簡白被龍輝氣到無語,半晌才道:“你打電話問機場,看有沒有剛剛起飛的或者馬上就要起飛的私人飛機。”
龍輝費了一番周折才問到了情況,機場那邊答復,五分鐘前,一輛飛往紐約的私人飛機剛剛起飛,機主正是喬治·安東尼。
霍簡白一陣懊惱,要是他早點想到這個上面去,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找回寫意,毫無疑問,寫意已經被帶往紐約了。
偌大的紐約,要怎么去找一個人?
霍簡白耳邊響起克瑞斯先生的話,“如果你擅自行動打亂我的計劃,寫意的安全我不能保證。”
他頹然地往后一靠,明知道寫意陷入了危險之中,他卻什么都不能做,這種感覺真的無奈到了極點。
此時此刻在三萬英尺的高空,慕寫意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被人丟在機艙的一個角落。
她還處于昏迷狀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被帶往那座令她恐懼的城市:紐約。
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走過來朝慕寫意看了一下,機艙里空調的溫度很低,他發現慕寫意的嘴唇沒有了血色,身體似乎也在微微顫抖。
男人走到后面拿了張毯子給慕寫意蓋上。
另一個男人看了他一眼,“艾伯特
,你是不是監視這小姑娘時間太長,愛上她了?”
機艙里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艾伯特聳聳肩,“我只是覺得這樣下去她會生病的,那樣會很麻煩,畢竟她對老板還有點用處。”
機艙里的人很快就開始說起了別的,顯然,所有的人對艾伯特是不是愛上了慕寫意,還有艾伯特的解釋并不放在心上。
機艙里熱鬧一陣之后,開始安靜下來,還有十多個小時的航程,現在正是夜晚,到了休息的時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寫意醒了。
她動了動,腦海里出現了昏迷之前的那一幕,她被人綁架了。
她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沒有被綁上,等她看清楚周圍的環境時,她失笑了。
很明顯這是在機艙里面,他們根本就不怕她逃跑,綁著她沒有任何意義。
她掀開毯子,活動了一下手腳,站了起來。
靠在座椅上休息的一個男人睜開眼皮朝她看了一眼,很快又把眼睛閉上了。
慕寫意四處打量了一下,判斷了一下方向,朝機頭的方向走,她想要上廁所了。
她走了幾步,感覺到身后一個暗影籠罩下來,慕寫意回頭,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
他一頭金發,有一雙迷人的藍眼睛,高聳的鼻梁,他甚至可以稱得上英俊。
慕寫意很快就認了出來,這就應該是她見過幾次的那個監視她的男人。
“要干什么?”艾伯特問道。
“我想上洗手間。”慕寫意莫名地感覺到眼前的男人并沒有惡意。
艾伯特點點頭,“你跟我來。”
慕寫意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一段,艾伯特指著一扇小門道:“這里就是。”
慕寫意推門進去,然后將門鎖好。
解決完了問題,慕寫意洗了個臉,她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拉開門走了出去。
會有這一天,她半點也不意外。
就像一柄利刃時時刻刻懸在你的頭上,讓你寢食難安,終于,這柄利刃落下來了,不管有沒有傷到,總之這顆心是不用再時時刻刻地懸著了。
很意外地,艾伯特還等在不遠處,他看著慕寫意走近,遞給她一瓶水,一個面包,低聲道:“吃點東西吧,還有五六個小時才能到紐約。”
慕寫意點點頭,接過他手里的面包和水,腳步輕快的往機艙走。
機艙里只有四個人,還有空著的位子。
慕寫意走到最后面,舒舒服服地坐下來,擰開瓶蓋,一邊啃著手里的面包,一邊喝水。
艾伯特在前面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到慕寫意旁邊坐下,他伸出手,“慕小姐你好,我叫艾伯特。”
慕寫意放下手里的面包,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
跟綁匪握手,這樣的經驗還是第一次,不過感覺還不錯。
慕寫意對她笑笑,繼續吃面包。
艾伯特也和氣地對她笑笑。
他從二十二歲開始跟著慕寫意到了A城,之后她去紐約上大學他又跟著她到了紐約,她半年前回A城,他也在她住的地方附近找了套房子住下了。
他就這么在慕寫意不知道的情況下跟了她八年,他的耳機除了睡覺的時候從不摘下。
八年來,他看著她從一個少女長成了一個美麗的女人。
她不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有一個人跟她一起分享。
她在學校跟同學吵架,她在運動會上受傷被人背到醫務室,她回到慕家被史蕓和慕晴欺負。
她在母親的墓碑前喃喃自語。
還有她跟沈逸尊的那一段戀情,全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發生。
甚至,她跟霍簡白的一切,他也算是全程參與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感覺到自己對這個女孩的心思起了變化,或許有愛,更多的應該是類似于親情的一種感情。
他分享了她所有的快樂和痛苦,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這個世界上,簡直沒有人能比他們更親近,當然,這一切只是單方面的。
他覺得十分親近的那個人,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最近,他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的她聲音,他變得十分的不習慣,他不由自主地就想靠近她。
這也是他坐在慕寫意旁邊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