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太太被這個事實擊中在心口,後退了兩步,臉色煞白得難看:“怎麼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若若在《楚天新聞》當記者的事情,爺爺想必是最清楚不過的吧?”辰千墨的目光,冷厲地投向了辰老爺子。
辰老爺子也被這個事實震驚了,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唯有辰伯安,看著言傾若的時候,倒是露出了幾許讚賞之色。
他對辰千墨有愧疚,並不打算干涉辰千墨的個人感情生活。
辰千墨能夠找到一個這樣的姑娘,他的心頭,頗爲的欣慰。
“爲了寫出這篇報道,爲了能夠在《楚天新聞》上發佈這篇報道,若若付出了非常多的心血和努力。她親自去現場採訪,連夜趕稿,甚至在楚安澈的面前,爭取到了這個發稿的機會!你們竟然就想要輕易地竊取若若的勝利果實嗎?”辰千墨大聲質問道。
一時之間,整個客廳裡,都是靜謐一片,根本就沒有人說話。
也沒有人有這個臉面,此刻在辰千墨和言傾若面前來說些什麼。
辰千墨繼續說道:“辰氏集團的醜聞鬧出以後,有兩個辦法平息,第一是穩定人心,告訴大家這些珠寶是值錢,不用慌,自然退貨的人就少了,質疑聲也少了——畢竟假貨,怎麼可能值錢呢?”
“第二是引導輿論,重新樹立正面形象。我穩定了人心,若若引導了輿論,難道我們爲辰氏集團,做的還不夠嗎?”辰千墨咄咄逼人地問道。
辰太太搖著頭,大聲說道:“不,不,不,這明明就是我爲辰氏集團做的事情……”
辰千墨好笑地看著她,好似在看著一塊可憐的抹布:“所以是你在出面回收珠寶了?所以若若這篇文章,是替你寫的了?”
辰太太被質問得說不出話來。
辰氏集團出事之後,她根本沒有去做過什麼,她當時腿還傷著呢。
何況她哪裡有那個魄力,去回收這麼多真假難辨的珠寶?
還有報道,就更不可能了。
她跟言傾若之間沒有任何交情不說,甚至是有些交惡的。
言傾若怎麼會跟她糾纏在一起,有任何合作的關?
辰老爺子平復了一下驚訝的心情,說道:“所以說……這些事情,都是你們做的?”
“是。”辰千墨不卑不亢地說道。
“辰氏集團在輿論上得到了有力的支持,今天的股價在開始回升。這一切,都是你們做的?”辰老爺子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辰千墨沒有再說話,信的人,不用你再三重複,他自然是相信。
不信的人,就算說千百遍,他依然只會選取他想要聽的放進耳朵裡。
他牽著若若的手,傲然站立在客廳裡。
他長身玉立,氣勢過人,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的氣勢,都有著難以言傳的霸道,帶著讓人不容置喙的堅決。
而言傾若雖然嬌小,但是不服輸和倔強的神情,讓她看上去,身上擁有了一份讓人感佩的力量。
她和辰千墨站在一起,不得不說,兩個人不管是容貌還是才智,都是契合無雙的。
辰老爺子閉上了眼眸,不由嘆息了一聲。
良久,他纔開口問道:“墨兒,那家M集團跟你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這次會出手幫你?M集團是一個非常大的財團,幕後負責人卻是神秘非常,他爲什麼會幫你?”
M集團本來就是辰千墨自己的,他動用自己的資金和勢力幫辰氏集團,自然沒有什麼可說的。
不過在爺爺面前,他卻不想多說這些。
他淡淡說道:“這就不用你管了,我也總有些自己的手段的,不是嗎?”
辰老爺子見他如此說,只好不再問了。
看著眼前的辰千墨,他確實是很自責,他竟然忘記了,自己幾次都見識過辰千墨的手段,絕對非常人所能比擬。
這次辰氏集團出了這件事情,非他不能夠解決。
可是辰老爺子竟然想過,趁此機會,讓辰千麟重新來取代辰千墨的位置!
他不由在心底自嘲,真的是老了,老了!
“今天叫我過來,還有別的事情嗎,爺爺?”辰千墨雲淡風輕地問道。
辰老爺子本來是要責罵他對集團不負責,要剝奪他的權利的。
現在,辰老爺子還有什麼立場來說這件事情?
辰千墨見辰老爺子一臉自知理虧的樣子,說道:“爺爺,這次的事情,若若幫了我很多。希望你以後,能夠記得若若對辰氏集團的貢獻。”
說完,辰千墨帶著言傾若轉身離開。
辰老爺子看著辰千墨和言傾若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連聲嘆息了幾聲。
辰伯安的目光中,倒是透著幾分欣賞和欣慰,一直目送著辰千墨和言傾若的身影走出大廳,消失在看不見的地方。
辰太太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一樣,噗通一聲跪在辰老爺子面前:“爸,爸,這件事情都是個誤會,我沒有想過要欺騙您,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欺騙您!真的,我真的……”
“別說了,我不想聽。”辰老爺子滿臉的疲憊之色,神色倦怠。
本來就蒼老的容顏,更是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好幾歲。
不管這個孫兒有多麼的能幹無敵,對於他的感情都十分有限。
他做得越多,越想將孫兒拉回來,可是卻將孫兒推到越遠的地方去了。
這個認知,讓辰老爺子的內心,幾乎有著一種絕望的崩潰。
他轉身,朝樓上走去,留下一個蒼老得甚至有些佝僂的背影。
辰太太還在大聲喊著:“爸,相信我,我沒有故意要騙您……”
辰伯安搖搖頭說道:“爸已經走了,你省點力氣吧。”
“老爺,老爺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辰太太轉而拉住辰伯安的衣服說道。
辰伯安說道:“我還有事,你自己做沒做,心裡清楚,好好反思一下吧。”說完,辰伯安拂袖而去。
辰太太跪在地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剩下無盡的悔恨。
她跪著不敢起來,正悲切自己幾乎失去辰老爺子的信任的時候,她的僕傭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