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沈燁的聲音:“言傾若,你還真夠得寸進(jìn)尺的。我告訴你,不準(zhǔn)再打電話過來,我媽咪不再接受任何採訪!對了,記住刪除我媽咪的號碼,不然我跟你沒完!”
啪的一聲,電話掛斷了。
言傾若衝著同事歉意地笑了笑:“真的抱歉,陸女士不接受任何採訪了。”
這位同事有些失望,抓了抓自己的短髮,轉(zhuǎn)頭卻在心裡嘀咕,她走到了李記者身邊,李記者說道:“哼,不知道她真的打過去問了沒,說不定根本就沒有打什麼電話呢。掌握著MrsLu這麼好的資源,她怎麼肯跟你分享。”
“她現(xiàn)在靠著MrsLu的這個採訪,是報社的紅人了,自然不把我們當(dāng)回事。”這位短髮女同事有些嫉妒地說道。
兩個人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言傾若擡頭看向她們方向的時候,她們?nèi)魺o其事地做著事,好似什麼壞話都沒有說過一樣。
下班時間一到,言傾若就收拾好東西衝出門外去了。
想到要見簡書瑤,她的心情就十分雀躍。
到了約定的地方,林初夏已經(jīng)接到了簡書瑤。
看到言傾若跑過來,簡書瑤衝上前去,抱住了言傾若:“若若!”
“書瑤書瑤你終於回來了。”言傾若很久都沒有見過簡書瑤了,現(xiàn)在三個朋友重新相聚在一起,自然是感觸良多。
林初夏的性子大大咧咧的,感情來得也快,去得也快,招呼她們兩個人坐下來,說道:“先坐下吃東西。敘舊這種事情啊,就是要配合著食物一起,才最有味道。”
言傾若和簡書瑤都笑了起來,林初夏確實是這樣的人,她的人生格外就是:世界上沒有任何問題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用兩頓美食來解決。
所以相比較於言傾若和簡書瑤,她的心是最寬的。
簡書瑤跟言傾若一樣,很清瘦,打扮也相對保守很多。
不像林初夏,天氣都微涼了,還穿著短袖熱褲,一副不良少女的模樣。
三個人一起坐下,頓時響起了歡聲笑語,就如同往日的時光,重新回到了他們的身上。
敘了一別這麼多年的感情,林初夏有些埋怨地給簡書瑤夾了一大筷子菜,說道:“書瑤,我每年兩個長假都還回來呢,你怎麼一直都不回來啊?一出去就出去這麼多年,不想咱們嗎?”
言傾若也笑笑地說道:“是啊,怎麼不回來呢?”
“學(xué)業(yè)忙,一直都沒有騰出時間來。”簡書瑤笑著搖了搖頭,“真是抱歉了。”
“沒事,這不回來了嗎?”林初夏拍拍簡書瑤的肩膀,“這回回來,就不走了吧?”
“看情況,我自己是不太想出去的。”簡書瑤笑著說道,“跟朋友們在一起,比自己單獨呆在國外好多了。”
林初夏大笑說道:“那是,你看若若都結(jié)婚了,我們倆還單著呢。鬼佬我們又不喜歡,還是得回來找本國的男人才是王道。”
吃完飯,林初夏要趕設(shè)計稿,先回去了。
言傾若和簡書瑤順路,陪伴著她一起回酒店。
言傾若總覺得簡書瑤一直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麼。
她安慰道:“書瑤,你是在擔(dān)心工作的事情嗎?”
“不是,我工作定好了纔回來的。”簡書瑤笑了笑。
“我總覺得你心裡有事,到底是什麼情況?伯父伯母呢?他們跟你一起回來嗎?”言傾若關(guān)切地問道。
曾經(jīng)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現(xiàn)在時光荏苒,這份感情卻也並無改變。
在一起,好像是最初的模樣。
聽到言傾若提起自己的父母,簡書瑤忽然之間,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
言傾若忙抱住她瘦弱的肩膀說道:“書瑤別哭,到底是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出了什麼事情了?”
簡書瑤失控地大聲哭出來,言傾若忙陪著她在一旁坐下,勸慰地安撫她的情緒。
好不容易等到簡書瑤哭夠了,她纔開口說道:“若若,你知道當(dāng)年我和父母,是在高三那一年,舉家移民到德國的。可是在移民手續(xù)辦好之後,我父親卻被人騙去了一大筆錢,甚至借了高利貸。”
言傾若點點頭,這件事情她知道,只不過當(dāng)初,她也沒有能力幫簡書瑤,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她和陪伴她。
“當(dāng)時我爸被人打得半死,我爲(wèi)了救他,便答應(yīng)了那些人,陪他們的老大睡一次。”
簡書瑤說道這裡的時候,泣不成聲。
言傾若沒有想到,還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
當(dāng)初她以爲(wèi)簡書瑤一家是妥善解決了這件事情,才舉家去的德國。
簡書瑤哭著說道:“是的,我去睡了。睡了之後,他們放過了父親。我們一家三口去了德國。但是沒有想到,就因爲(wèi)那次,我卻懷孕了。”
“啊?”言傾若非常驚訝,這些事情,她都並不知情,想必林初夏也是不知道的。
不然林初夏早就跟她說了。
“發(fā)現(xiàn)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大了,我對孩子有了感情,便留了他下來。”簡書瑤哭著說道,“但是沒有想到父親卻傷重離世。孩子出生沒多久,我母親也出了車禍離世了。”
言傾若心頭十分難受,抱著簡書瑤,儘量想給她一點溫暖和力量。
良久,她想起什麼,問道:“那孩子呢?”
“當(dāng)時是我母親抱著孩子一起出去採購,出車禍的時候,母親面目全非,屍骨無存……孩子,孩子也許在當(dāng)時,也跟著一起去了。”簡書瑤的情緒幾乎崩潰,說得泣不成聲。
言傾若跟著一起,心頭也壓抑得無比難受:“書瑤,你怎麼當(dāng)時什麼都不說,全部都自己擔(dān)著呢?你到底傻不傻?”
簡書瑤哭著說道:“對不起,若若,對不起。我也想過跟你們傾述,但是當(dāng)時我整個人都是崩潰的。而且你和初夏在家裡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我也不希望你們爲(wèi)我擔(dān)心,所以……”
“書瑤,你真的太傻了。這些年,你就這樣過來的嗎?”言傾若心疼不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