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要請求法官……”律師掃視了一眼全場,一字一句地說道,“林勇一直以來做的事情,給林初夏帶來了巨大的困擾和麻煩,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她的人生,他不斷地朝林初夏的朋友和同事甚至公司借錢,也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林初夏的社交和人際關係。我們請求法官,同意林初夏和林勇,解除法律上的父女關係,以後林初夏和林勇之間,再無任何父女關係,以後林初夏不會再管林勇的任何事情,也不會擔負他的任何人生問題。”
律師提出的兩個請求,都合情合理,因爲林初夏不會爲自己沒有消費過的銀行債務而承擔責任,也不能因爲林勇一直的騷擾,再承受任何的煩惱。
這些,都是林初夏的正常訴求,也是她之前一直想辦,但是因爲沒有證據,而沒有辦到的事情。
其實,若不是林勇這次作這麼大個死,欠了銀行這麼多錢,還有這麼多活生生的奢侈品的消費記錄,楚皓軒和林初夏,還真是拿不到其他太多的證據來證明他的奢華無度。
畢竟之前林勇花掉的林初夏的錢,都沒有什麼真憑實據,林初夏的錢,確實一直都是打給林媽媽的。
而平時林勇在林初夏那邊拿的錢,也是沒有什麼證據。
銀行欠債的事情,差點將林初夏逼上絕路,現在峰迴路轉,又開啓了一個新的篇章,讓林初夏有了足夠的證據,來確定林勇這件事情。
律師說完了,現在不光是旁觀席上的人,就連法官也全部都站在了林初夏的這邊。
很快,法院當場就宣判,銀行欠債的事情,跟林初夏完全沒有關係,所有的債務,都是林勇需要擔負的。
而林初夏跟林勇法律上的父女關係,也都會完全解除,以後林初夏不用對林勇負任何責任。
鑑於林媽媽對林勇和林初夏拎不清的態度,以後林初夏需要管林媽媽,只不過,林初夏每個月只需要給林媽媽固定的一份生活費,如果林媽媽生病或者其餘的什麼的話,林初夏要承擔責任。
這是林初夏希望的結果。
是的,只要跟林勇脫離關係,也證明自己沒有欠錢,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林初夏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心頭百感交集,似乎是所有的重負都全部被搬開了,所有的一切壓力,都被完全移除了。
她捧著臉,不由放聲大哭出來。
這一次,不再是難過,不再是絕望,而是喜悅的淚水,是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的那種輕鬆感覺。
林初夏捧著臉,眼淚從指縫中嘩啦啦地流淌出來。
楚皓軒在一旁看得心疼,不過這次的事情,總算是爲她好好解決掉了,楚皓軒的心中也很慶幸。
林初夏眼淚幾乎收不住,今天她真的是把這一輩子都要掉的眼淚幾乎全部都掉光了。
至於林媽媽,林初夏畢竟還是心疼她的吧,但是鑑於害怕林勇掌握著林媽媽,不停地問林初夏要錢,所以林初夏還是提出了只是盡到自己固定的贍養義務,其餘的不該多出的,一分都不多出。
這不是她狠心,而是林媽媽的態度,逼得她不得不這樣狠心。
聽到這樣的宣判結果,林勇和林媽媽都如同爛泥一般地癱軟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力氣。
而楚皓軒則牽著林初夏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陽光十分明媚,讓人覺得十分的舒心。
藍藍的天空上,捲起了大朵大朵的白雲,十分的賞心悅目,空氣有些暖,也有些軟,柔柔的清風吹過來,讓鼻尖的空氣格外的舒服,清新。
林媽媽哭著走了出來,林初夏看到了她,但是卻別過頭去。
她自認爲,已經盡到了一個女兒該盡的義務。
林媽媽現在的生活,是她自己選擇的。
林初夏有無數次想要將她拖出泥沼,是她自己還依然要深陷其中,甚至還要將林初夏一遍又一邊的拉下去。
林初夏對母親,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感情了,所以乾脆避開不見最好。
楚皓軒輕輕地握住了林初夏的手,說道:“初夏,別難過了,都過去了。”
“我不會爲了不值得的人難過的。”林初夏輕聲說道。
也許林媽媽是聽到了這句話,她本來是想走近林初夏的,卻頓了頓腳步。
不過……她還是開口說道:“初夏,你爸他現在欠著銀行很多錢……你如果有的話,能不能先借給他,幫他還一點?”
楚皓軒愕然,真沒有想到,林媽媽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出來。
林初夏都快被氣笑了,沒有說一個字。
楚皓軒說道:“別說初夏已經被你們榨乾了血汗,什麼都沒有了,就算是有,又怎麼可能再給你們?人心都是肉長的,你這當母親的,難道就真的從來沒有想過爲了自己的女兒好嗎?”
林媽媽內疚,可是卻還是沒有一點後悔的意思。
楚皓軒拉著林初夏就走,再也不願意多看林媽媽一眼。
因爲下午還有起訴銀行的事情要做,所以林初夏暫時不能夠離開。
不過,楚皓軒卻陪在她的身邊,一直在安撫著她的情緒。
他沒有再說太多的話,帶著林初夏到了一家飲品店,給她點了一杯牛奶。
林初夏捧著燙燙的牛奶杯子,心情一點點地平復。
楚皓軒這才輕聲開口說道:“如果你媽真的是這樣的人,我們以後不見她就是了,生活費給她打到卡上。”
林初夏點點頭:“我會的,我真的不太想再看到她,每次看到她,都是對我的一種折磨……雖然她跟林勇對我要求的東西不一樣,但是這種折磨,卻一點差別都沒有。”
“她真是的,難道真的是愛林勇愛得那麼不可自拔嗎?”楚皓軒真的爲林初夏很不平。
林初夏淡淡地說道:“沒事了,我不在乎她,她就傷害不到我。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將林勇當成主心骨,什麼都以他爲中心,不管他做什麼事情,做再多的錯事,她都從來不放在心上,永遠都是以他爲天……我理解不了她的這種感情,現在也管不了,以後也不會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