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羅娜的座位前,羅娜笑著說道:“若若啊,法國七天都能遊玩兩遍了,你怎麼也沒去德國啊這些臨近的地方玩一玩啊?”
當然,言傾若沒去,是因爲辰千墨一直佔據著她的時間,她在酒店裡呆的時間,都比遊玩的時間長了,自然不可能去法國以外的地方。
言傾若笑了笑,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跟羅娜說?
羅娜隨即冷笑一下:“你連玩兒都沒有錢,帶回來的禮物也不怎樣吧?”
言傾若本來還想一視同仁,給羅娜一份禮物的,誰知道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言傾若收回了東西,笑了笑:“那既然不值錢,就不辱沒你大小姐的眼睛了。”
她瀟灑地收起東西,裝進了自己的包裡,轉身離開。
羅娜一肚子的火,就碰了言傾若這麼個冷釘子,簡直是憋在心裡難以發泄。
尤其是當她也知道,言傾若馬上就要拿到賠償款的事情,更是如坐鍼氈,本來她驕傲的點,就在於她比言傾若富貴,高貴,就算言傾若學習成績好,工作能力強,也沒有辦法超越她這天然的優越感。
可是現在,她這些優越感在言傾若面前,完全快要沒有了,讓她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羅娜恨得,把手中的紙巾狠狠地全部都撕碎,扔進垃圾筒裡。
拆遷款第二天就要下來,言傾若連自己的卡號都按照要求交上去了。
如果沒有問題,第二天這筆錢就要打入她的賬號。
差一點點就是兩千萬。
言傾若做夢都沒有想過有這麼多錢,以前她連學費和生活費都要靠打工賺取的時候,從未想過自己也有機會擁有這麼多錢。
這讓她覺得自己好富裕……於是,她給外婆買了一件衣服,給辰千墨買了質量很不錯的公文包上班用。
給她自己,她買了一根四塊錢一串的冰糖葫蘆,這是平時她都不捨得買的東西,總是看著流口水,這一次,終於好好奢侈了一把。
剛剛拿著冰糖葫蘆,一輛車停在言傾若的面前,言御臣的長腿邁出車子,來到了言傾若的面前。
“大哥!”言傾若朝言御臣跑過去,笑著望向他,“你怎麼來了?”
“今天晚上奶奶生日,奶奶說想你了,讓我來接你和千墨一起回去。”言御臣面容俊朗,笑容陽光,不急不緩的聲音,讓人特別容易心生依賴。
跟言太太和言雅相比,根本就不像是一家人來的。
言傾若想起上次回言家,言老太太一派慈祥和睦,對待她和辰千墨都和善有加。
也許奶奶現在回心轉意,已經不再討厭她了。
畢竟是老人的生日,何況言御臣親自來接,不回去也就太說不過去了。
言傾若點點頭說道:“那我們一起回去吧。我先給千墨打電話。”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辰千墨正在處理事情,手機就放在一旁的書桌上,他並沒有聽見。
因爲現在正在處理的事情,令他眉色深重,斜飛入鬢的劍眉,幾次緊緊地蹙起,又慢慢地舒展開來。
那天從四合院裡,清理出來的東西,已經完全地查證清楚了。
在辰飛帶著人加班加點的查證之下,所有的資料,都彙集到了辰千墨的書桌上。
而這些證據,都指向了同一個人——言文山。
有了這些證據,辰千墨本身應該有所行動纔是。
但是他的心裡,卻並不輕鬆。
言文山雖然跟言傾若的關係不好,甚至一度在言太太的攛掇下,勢同水火,但是言文山,也畢竟是言傾若和言御臣的父親。
辰千墨的手指,敲擊在桌面上,慢慢地敲擊著,發出輕聲叩叩的聲音,配合著他的思考。
辰飛在一旁,站得如同標桿一樣的挺直,在等待著辰千墨的指示。
良久,就在辰飛以爲,根本聽不到辰千墨的回答之時,辰千墨終於開口說道:“行動吧。”
“是,我們馬上行動。”辰飛馬上開始調度人馬,不過不光是辰千墨,就算他,也不能直接出面。
畢竟,言文山並不算特別重要的人,辰千墨和辰飛,不可能爲了他,把真實的底全部交出來。
辰千墨起身,撈起椅背上的外套,拿起手機,大步朝外走出去。
拿起手機看的時候,發現好幾通未接來電,都是言傾若打來的。
纔想起,今晚他說過,不會去接言傾若。
也不知道她現在回去了沒有。
辰千墨回撥了言傾若的電話,言傾若在電話裡的聲音,很輕快:“千墨,我跟大哥在一起。奶奶的生日,大哥來接我回家。你忙完了嗎?”
“你已經回去了?”辰千墨的眸色瞬時一深,想起辰飛安排的人,也會在今晚的時候,到達言家。
“嗯,你之前說今晚忙,可能要加班,我就先跟大哥回來了。”言傾若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到言家了。
辰千墨沉吟了一秒,馬上說道:“那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他邁開修長的雙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言傾若下了言御臣的車,和言御臣並肩往家走去,禮貌起見,她還是爲奶奶買了禮物,雖然不貴重,不過也是她在來時的路上,精心挑選的。
言老太太和言太太,見到言傾若來,難得的都有笑臉,不過那笑臉,總覺得怪怪的,有很多不自在的意味在裡面。
不像是真誠歡迎人的笑容,倒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不過就算是這樣的笑容,言傾若也很難得一見了。
言老太太上前拉著她的手,笑得皺紋都起來了:“若若我的乖孫女兒啊,你終於回來了。幾天沒見,奶奶都想死你了。”
說完,還不停地拍著言傾若的肩膀,將她抱著,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旁邊還站著幾位言老太太和言太太請來的親戚,見此狀況,都笑瞇瞇地說道:“老太太還是這麼和善,對若若也好,這真是子孫後輩的福氣啊。”
言傾若覺得怪怪的,不自在的笑了笑。
她伸手暗暗地壓了壓自己裝著卡的錢包,心頭一下子就想到了,也許奶奶讓她回來,只是爲了賠償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