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招標大會著重是公布中標結(jié)果,所以在場來的人都是公司或機構(gòu)的重量級人物,當然我是打醬油的。
主辦方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到場,唯有Matthiola公司卻一個代表都還沒有來。
而越是這樣,我心里就越忐忑。因為我想起了策劃案完成的那天,我拷貝好文件過后去了一趟RICH酒吧,當時不小心把包掉地上了,是秦馳恩幫我把東西撿回去的。
這事我本沒有放在心上,可眼下我卻緊張得很,總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到底那U盤是掉酒吧了,還是被秦馳恩撿走了呢?亦或者是別的?
我正捋思緒的時候,費麒輕輕拍了我一下,“歡顏,你在想什么呢,漠飛在叫你?!?
“啊……什,什么?”我慌忙抬頭,看到秦漠飛正眸色凌厲地看我,我特別慌張,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他,“秦,秦總你叫我?。俊?
“你似乎很心不在焉?”
“沒有,我只是在想小凡,早上走的時候他還在睡。”
我找了個非常蹩腳的借口,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我清楚看到秦漠飛唇角不屑地揚了一下,別開頭沒再理我。
我訕訕地抬起頭,忽然看到那頭的商巖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仿佛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擔憂。我分不清這擔憂是因為招標,還是因為我。
“各位來賓,感謝大家今天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關(guān)于地王的招標大會?,F(xiàn)在有請本次項目的總投資人杜墨琛,機關(guān)投資辦的負責人陳培……”
主持人忽然的發(fā)言把我嚇了一跳,我又不自覺地看了眼Matthiola公司的席位,但依然沒有看到秦馳恩來。他是成業(yè)集團最大的競爭對手,以他的個性肯定不會缺席這個招標大會的,所以是為什么呢?我非常好奇。
招標會一開始,臺下頓然間鴉雀無聲。雖然項目只有一個,花落誰家也大都猜得到,但各個公司負責人的內(nèi)心依然充滿了期待。
主持人當眾宣布了各個公司的投標人代表,當念道Matthiola公司秦馳恩時,他忽然從場外快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一身黑色西裝令他越發(fā)氣度不凡。
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長發(fā)剪掉了,剪成了當下時尚的大背頭,配合他俊朗的長相和穿著,非常有范兒。當他優(yōu)雅地坐在席位上時,臺上的主持人還沖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但他很不以為意。
他瞥了眼左右,直接把目光投在了我身上,“歡顏,你也來啦?”
“……嗯!”
我點點頭,心里特別的緊張,感覺他的到來像是令周遭的氣氛更壓抑了些,我都要透不過氣了。我已經(jīng)聽不清主持人在說什么了,心里想的念的都是那個不翼而飛的U盤。
秦漠飛此時正襟危坐,眸光灼灼地看著主席臺。但我知道他一定知道秦馳恩來了,并且也知道我此時惶恐的心態(tài)。而那邊的商巖直接探頭過來看秦馳恩,還微笑著點頭招呼,很熱絡的樣子。
我總覺得這會場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背脊在一陣陣的發(fā)涼。我想逃,想找個借口溜出去,于是就跟費麒小聲說了句去上個衛(wèi)生間,秦漠飛好像也沒在意。
我貓著身體走過
會場,躲進了衛(wèi)生間里,感覺心跳好快,跟做賊似得。我不敢出去了,聽到外面一陣陣的掌聲和主持人抑揚頓挫的聲音,我好希望這會議快點結(jié)束。
費麒都說了,項目十有七九會落在成業(yè)集團頭上,我其實不用擔心了。
可我就是怕,因為公司項目被秦馳恩截胡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的項目這么大,他又怎么會錯過。如果是正常競爭也就罷了,萬一秦馳恩的策劃案跟我們的差不離,這一定說不過去了。
所以我怕那個萬一!
我在廁所里躲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準備去瞅瞅現(xiàn)場,出去的時候聽到會場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心下頓然一愣。
難道是開標了么?是公司中標了么?
我連忙加快了腳步走過去,發(fā)現(xiàn)會場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而VIP席位的過道里,秦漠飛正滿臉寒霜地怒視著秦馳恩,眉宇間的青筋都在鼓。一旁的費麒臉色也非常的難看,滿眼怒火。
反觀秦馳恩,則很優(yōu)雅地把手斜插在褲袋里,神情很自若。
于是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這一定是落標了吧?難道這項目又被秦馳恩搶走了?鐵板釘釘?shù)捻椖?,他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我愣住了,感覺被五雷轟頂了似得。我擔心的萬一果然發(fā)生了,那么接下來會怎樣?秦漠飛會調(diào)查事情來龍去脈,而我成了罪魁禍首。
頓然間,我的腿像灌了鉛似得再也挪不動了,我感覺秦漠飛此時整個人都要炸開了,他非常生氣。
但兩人對峙許久,秦漠飛轉(zhuǎn)身直接就離開了會場,費麒也緊跟了上去,走到我身邊還沖我抑郁地搖了搖頭。于是我也訕訕地跟了上去,但剛走到會場外,秦馳恩就急匆匆地追了出來。
“歡顏,等一等!這個東西還給你,上次你不小心落我那邊了?!彼麖亩道锬贸隽艘恢汇y色的U盤給我,還很歉疚地笑了下,“對不起,這么久也沒記得還給你,還是今天整理文件時才看到。”
就這一瞬間,我腦袋忽然“轟”地一聲變得空白。這就是我那不翼而飛的U盤,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沒想到居然真的在秦馳恩那邊,他還用這樣簡單直白的方式遞交給我。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身后有兩束寒光在瞪我,是秦漠飛,他肯定要殺了我的。我驚恐地接下了U盤,已經(jīng)不知道要跟秦馳恩說什么了,看著他一臉儒雅的笑容,我竟開始覺得殘忍了。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那么聰明的人,明知道秦漠飛對我和他的事情非常反感,還在這種情況下把U盤遞給我,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在利用我嗎?利用我打擊秦漠飛?可是,他對我那么好,完全不應該啊,我沒有做傷害他的事,他又怎么忍心呢?
“歡顏,這是?”費麒狐疑地走過來,看到我手里的U盤時也怔住了。
“我……”
我無言以對,我能說這盤里就是我們的策劃案嗎?開標的時候我沒有在場,所以也不曉得他們公布的數(shù)據(jù)是什么樣的。但僅僅是秦馳恩把U盤遞給我這個動作,在秦漠飛眼里就夠死一萬次了。
“歡顏,我還有事先走了,回頭給你打電話。
”秦馳恩笑了笑又走開了,特別從容的樣子,而我卻覺得他那笑容很血腥,很可怕。
秦漠飛一個箭步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俯瞰我,星眸中的怒火滔天,齒關(guān)也被他咬得咯咯作響。
“沈歡顏,你夠狠,你真他媽的夠狠!”
“漠飛,我……”我要說什么?我說什么才能洗脫嫌疑?
但他不等我解釋,直接一把奪過我的U盤遞給了費麒,拽著我就朝停車場走去?!鞍Ⅶ?,查清楚了結(jié)果告訴我!”
聽到他這話我頓時震驚了,難道秦馳恩的標書跟我們的差不離嗎?難道他剽竊了我們的策劃案?
秦漠飛把我拽到車前,打開車門就把我塞了進去,我嚇得渾身哆嗦,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釋這件事。其一,我擅自拷貝策劃案本就不對,其二,這個U盤是秦馳恩在招標會結(jié)束過后給我的,所以任何一種原因都無法洗刷我身上的嫌疑。
他直接油門一轟上了馬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蘭若酒店飛馳。我驚恐地縮在車后,忍不住淚眼婆娑。
“漠飛,我真的沒有……”
我想說我沒有背叛他,可這事就跟鐵板釘釘一樣容不得我狡辯,否則他也不至于氣成這樣了。他沒理我,把油門轟到了極致,我死死拽著車窗,胃里面一陣翻江倒海。
秦漠飛從地下停車場進去過后,轉(zhuǎn)了個彎又下了地下兩層,到了一個封閉的地下室里。我不曉得蘭若酒店還有這么個地方,四周黑漆漆的昏暗無光,像刑房似得。
他把我直接推進了這地下室里,四壁居然還淌著水,寒氣逼人。他一腳踹在生銹的鐵門關(guān)上,門“哐”地一聲就合上了,變得密不透風。
我沒法形容他此時的模樣,面容扭曲,眸子里透著殺戮,他此時已經(jīng)動了殺機。
“我一再告訴自己你不會背叛我,你肯定是被人蠱惑了,所以我一次次為你破例,沒想到你居然這樣對我。沈歡顏我告訴你,我的手上曾沾滿了血腥,根本不在乎多你這一條命。只是我愛你,我他媽莫名其妙就愛上了你,所以我沒法下手,即使你天天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我恨的也是自己?!?
他愛我?他就這樣愛我的嗎?我被他震懾了,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分不清他說的是真還是假。
“我想只要給你足夠多的東西你就不會這樣了,誰知道你他媽跟他合伙來坑我的公司,還一次又一次,為什么?你告訴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他嘶吼著,死死扣住我的喉嚨嘶吼。他可能氣瘋了,星眸里盡是淚光,順著他臉頰嘩嘩的淌,不知道是傷心還是絕望。
我想說我沒有背叛他,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可他卻不給我反駁的機會,他的手掐得我窒息,這一次他沒有手軟。
“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不要背叛我,因為我會殺了你的,你為什么不聽,為什么要逼我殺你?”
我看到他眼底血紅一片,這不是在瞎喊,他已經(jīng)對我起了殺機。
我多想告訴他我沒有做那些事,我還給他懷了個寶寶,只要他不殺我,我們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只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