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
指著男人,油葫蘆冷聲低吼,氣勢迫人。
男人瞪著他,冷嗤:“你誰啊!我教育女兒關你什么事!”
“我不是你女兒!”駱可可站在油葫蘆身后大吼,“你是秦獸!秦獸!”
“你說什么呢你!小踐人!”男人怒急,就要上前。
油葫蘆抬手,按在男人胸前,制止了他,“你給我站住!”
“我說你誰啊!”男人后退一步,看了看油葫蘆,又看向駱可可,忽然笑起來。
“小踐人,我真是小看你了。怎么?又換姘/頭了?”
“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油葫蘆伸手推了男人一下。‘
往前站了一步,他指著男人鼻尖,“滾!”
男人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再加上晚上喝了點酒。
這會兒借著酒勁兒,他開始咄咄逼人起來。
“滾?”怒極反笑,男人左右張望。
一眼看見旁邊的墻角杵著一根廢棄的拖布把,想也沒想,他沖上去就拿了起來。
“小子!敢叫老子滾!老子這就給你點厲害瞧瞧!”
說完,他握著拖布把沖過來。
“油葫蘆!”駱可可握住油葫蘆的手臂低叫。
油葫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冷笑著看他靠近,他轉頭對駱可可說,“你到一邊去。”
駱可可點頭,剛退后一步,就看見男人的拖布把對著油葫蘆的頭揮過來。
油葫蘆淡定的抬手,準確的握住拖布把。
男人一驚,已經被他抬腳踢飛。
“啊!”狼狽的趴在地上,胸口疼的男人幾乎以為肋骨都要斷了。
口中腥甜涌上,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赫然一灘血。
“啊!啊!血!”看見血,男人嚇到了。
胡亂的擦著嘴角,男人狠狠瞪著駱可可。
“你這個小踐人!居然找人打我?!虧我養你這么多年!”
“你就是個秦獸!”駱可可指著男人失控叫道。
男人哈哈大笑,悠然看著她:“我就是秦獸了!早知道我就應該早早上了你!”
油葫蘆聽到這里,怒氣已經無法抑制。
駱可可的情況,他終于了解。
想到駱可可曾經的擔驚受怕,一個女孩子,那該有多痛苦。
心口驟疼,他雙眸猩紅,活動著手腕走向男人。
男人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掙扎著往后爬,沒爬兩下就被油葫蘆踩住后背。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放開我!”在油葫蘆腳下,他拼命叫道。
油葫蘆嘴角掛著殘忍的笑,腦袋已經不能思考——
……
“油葫蘆!”
駱可可的聲音仿佛來自天外。
手臂被人死死的抱住,他迷茫的轉頭看向她。
駱可可滿臉淚水,嘴里不停叫著:“快停手!快停手!”
停手?
這個詞閃過腦海,他轉頭往自己身下看去,頓時驚怔住。
男人已經昏死過去。
一張臉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全部都是血。
“怎么辦?怎么辦?”駱可可把油葫蘆從男人身上扯下來。
兩人跌跌撞撞坐在地上。
wωw ttkan C O
而這時,警車聲驀然響起。
原來剛才有過路人看見油葫蘆打人,直接報了警。
兩名警察上前,不由分說的將油葫蘆架起來。
一雙銀白色的手銬將他拷住,油葫蘆懵懵的被塞進車里。
駱可可也上了另一輛警車,從車窗里,她看見母親抱著男人痛苦的大喊著叫救護車。
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她疲倦的閉上眼睛。
八一。
吧臺,酒保遞給馮成光一杯溫水:“光哥,喝點水。”
馮成光接過水一飲而盡,眼神四處一掃,看見小刀。
“小刀,過來。”
“光哥。”
馮成光從口袋里摸出煙,給自己和小刀各點了一支問道:“怎么不見油葫蘆?”
“好像送可可去了吧。”
“呵!”馮成光低笑,吐了個煙圈,“這小子,喜歡可可?也不錯,可可是個好姑娘。”
小刀笑而不語。
馮成光拍拍小刀的肩膀說道:“你和油葫蘆早就跟著我,現在那小子都有喜歡的人了,你小子什么時候也喜歡個誰?”
難得小刀也被馮成光說得臉紅,耙了耙頭發,他輕聲說:“哪有姑娘會喜歡我啊。”
“怎么沒有?你……”
馮成光沒說完的話就被口袋里的手機震動打斷。
看了眼手機,他眼神一閃。
“光哥,怎么了?”
“沒怎么,我去接個電話。”捏了下小刀的肩膀,馮成光拿著手機到安靜的地方接聽。
“喂。”
“請問是馮成光,馮先生嗎?”
“我是。”
“這里是宣城警局,麻煩你現在過來一趟吧,你的朋友駱可可和陶澤在這里。”
“什么?我,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馮成光大步往門口走。
小刀快步追上來,叫住他,“光哥,怎么了?”
“還不清楚,說是油葫蘆和可可在警局,我過去看一眼,你看著場子。”
“哦,好!”
出了八一,馮成光攔了輛出租直奔警局。
宣城警局。
“說!為什么打人?”
一名男警察敲著桌面,冷聲喝道。
油葫蘆垂頭不語。
男警察狠狠拍了下桌面站起身,“陶澤!你別跟我玩這套!你可是有前科的人!你打的那個男人現在還在醫院里生死不明呢!”
“他該死!”終于,油葫蘆說話了。
抬頭,他看著警察,卻是冰冷的吐出這幾個字。
“你!”警察怒急,指著他厲聲道:“我看你是皮癢了!又想進去了是不是!”
另一間審訊室里。
女警察倒了杯熱水給駱可可,柔聲詢問:“駱小姐,你別怕,跟我說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受傷的人,是你繼父對嗎?”
“他是秦獸!”駱可可咬唇,狠聲說道。
女警察一驚,從駱可可的態度里面敏感的察覺到了什么。
“駱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請你盡管說出來,我們會幫你的。”
聽到女警察的話,駱可可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
抽泣著,她斷斷續續的說道:“那個秦獸,他一直,一直想侮辱我……”
www ?ttκan ?¢ Ο
馮成光趕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2點多。
駱可可在女警察的陪同下剛從審訊室出來,迎面就看見馮成光。
“光哥!”駱可可低叫,快步奔向他,一下子撲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他的腰。
馮成光還有些粗喘,撫著駱可可的后背安慰,他輕聲問道:“可可,到底怎么回事?”
駱可可搖頭,后面跟上來的女警察看著馮成光,“你是誰?”
“我是他們的大哥。”馮成光拉開駱可可,摟住她的肩膀說道。
因為大哥這兩個字,駱可可心里酸澀難忍。
女警察點頭,又說:“你也認識陶澤?”
“嗯。”
“好,那你跟我過來一下。”
馮成光點頭,捏了捏駱可可的肩膀,“你到那邊等我,我去去就來。”
“嗯。”
女警大概了解了一下馮成光和陶澤的關系,然后告訴他,因為被打的人受傷嚴重,陶澤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一切要等受害人那邊的進一步情況出來再說。
“那我可以見見陶澤嗎?”
女警看了馮成光一眼,點頭,“可以,不過要等天亮再說。”
“好。”馮成光沙啞著聲音應聲,起身走向駱可可。
坐在駱可可身邊,馮成光握住她的手,低聲問:“可可,怎么回事?”
駱可可咬牙看著他,“他跟我要錢,我,我就跟油葫蘆借了錢給他。我也不知道油葫蘆為什么也在,他,他要對我,我就拼命跑,然后油葫蘆就打了他。”
知道駱可可嘴里的他,應該就是指她那個可惡的繼父。
馮成光神色陰冷,拍了拍駱可可的肩膀,“沒事,你別擔心了。”
“光哥,油葫蘆會有事嗎?”
“不會。”馮成光蹙眉,為了讓她放心,便這樣說道。
油葫蘆有前科,估計這次的事情,警察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經過一晚上的折騰,駱可可早已經疲憊不堪。
馮成光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休息,等她睡著,就將她輕輕放倒在椅子上。
脫了外套蓋住她,這時女警拿了一條毛毯過來給他。
“謝了。”馮成光把毛毯蓋在駱可可身上,起身去給小刀打電話。
“油葫蘆這邊一時半會兒還解決不了,八一暫時休業吧。你幫我跑趟醫院那邊看看情況。”
“知道了,光哥。”
……
厲勝男還不知道油葫蘆出了事,剛從出租車上下來,就看見八一休業的牌子。
“怎么回事?”低喃一句,她推門而入。
“光光?油葫蘆?小刀?”
“厲子姐!”
聽到厲勝男聲音的小刀從二樓快步下來。
厲勝男疑惑問道:“小刀,光光呢?你們怎么休業了?”
小刀一臉為難,半天才說:“油葫蘆出了點事,光哥就說八一暫時休業。”
“出事?”聞言,厲勝男一驚,“油葫蘆出什么事了?”
小刀嘆息,低聲說:“他打了人,現在在警局關著呢。”
“打人?!”厲勝男聽罷,轉身就往外走。
小刀趕緊問道:“厲子姐,你去哪兒?”
厲勝男疾步,頭也不回,“我去警局看看!”
從出租車上跳下來,厲勝男大步進了警局。
一進去,就正好看見馮成光和駱可可。
“光光!”
馮成光回頭,就看見厲勝男走過來。
劍眉一簇,他說:“你怎么來了?”
“我去八一,聽說油葫蘆出事了,怎么樣?”
馮成光看了駱可可一眼,拉著厲勝男走到一邊。
“油葫蘆打了可可她繼父。”
把駱可可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厲勝男聽罷,義憤填膺的咒罵:“那簡直就是個混蛋!油葫蘆揍他就對了!”
“可是油葫蘆把人打的不輕,他又有前科。”馮成光一臉愁容,“這事怕不好辦。”
“這……”厲勝男嘆息。
“算了,你別管了,回去吧。”馮成光拍了拍厲勝男的肩膀,“在這兒待著也沒用,一會兒我就去醫院那邊看看情況,到時候再說。”
“那你有什么情況,記得告訴我。”
“好。”
厲勝男從警局出來,剛坐上出租車,手機便響起。
拿出來一看,是唐騏的電話。
“阿騏,干嘛?”
唐騏聲音悠然,聽上去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你在哪兒呢?我晚上去你家吃飯,你趕緊回家。”
“去我家吃飯?”厲勝男愣了一下,“你干嘛去我家吃飯?”
唐騏一聽,頓時不高興了:“阿姨邀請我的,怎么著?你有意見?”
“切。”厲勝男冷哼,說自己馬上到家,然后就掛了電話。
她回去的時候,唐騏早就到了,正在廚房幫著魏素芬忙碌呢。
她爸厲乾坤在客廳里,正在擺弄幾盒包裝精美的酒。
“哪來的?”厲勝男坐過來,拿過來一瓶看了看,這一看,就知道價錢不便宜。
厲乾坤得意的挑眉,“小唐送的。”
一聽,厲勝男放下酒就往廚房走。
還沒等進去,就聽見唐騏在里面吹捧魏素芬。
“您這菜做的太好了!比我媽做的還好!”
“小唐嘴就是甜。”魏素芬被他捧得合不攏嘴。
“我可沒說瞎話。”唐騏說著,捻起一塊肉放進嘴里,“香!”
“呵呵,你這孩子。”魏素芬簡直能美上天,輕輕拍打著唐騏的手臂,“阿姨真是喜歡你啊,要是你能和男男……”
沒等魏素芬接著說下去,厲勝男趕緊開口打斷,“媽!”
瞪了自家老媽一眼,厲勝男握住唐騏的手腕,“你跟我出來一下。”
“干什么?”唐騏皺眉,“我跟這幫阿姨忙呢,走不開。”
“我媽自己就行,不用你。”厲勝男說完,不由分說的將唐騏拉出廚房,直接拉到自己房間。
這是唐騏第一次進厲勝男的房間。
一進去,他就開始好奇的到處打量。
“嘖嘖。”淺色系的家具,倒是和她有點格格不入似的。
“你這房間可比你女人多了。”
“別廢話。”靠在桌子上,厲勝男低聲說:“你給我爸那幾瓶酒,不少錢吧?”
她提這個,唐騏馬上沉下臉,“怎么著?你還要給我錢是怎么的?”
“多少錢?”
這句話把唐騏惹怒,“貴著呢,你掏不起。”
說完,他煩躁的瞪著厲勝男,“你能不能不這樣,我給叔叔幾瓶酒怎么了,你跟我還算的這么清楚?”
厲勝男最不喜歡平白無故的拿人東西,除非是非常熟的人,就好像馮成光那樣的死黨。
對于唐騏,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雖然兩人是哥們,可是好像中間就是差著什么。
她做不到像是對待馮成光那樣對待唐騏。
很奇怪。
“算了。”擺擺手,厲勝男還是警告:“不過下不為例,你以后不許再拿那么貴重的東西來了。”
“知道了。”唐騏冷哼一聲,大步離開房間。
吃飯時,唐騏這人最會活躍氣氛,也不是特別多話,但是三言兩語就把厲乾坤和魏素芬哄得笑容不斷。
相比他,厲勝男就要顯得沉默許多。
魏素芬到底是厲勝男母親,看出女兒有心事,她忍不住輕聲問:“男男,你怎么了?有心事?”
“啊?”厲勝男正在發呆,冷不防魏素芬突然問她,她愣了一下。
魏素芬更加疑惑,摸著她的頭發,“怎么了?吃飯還想事情?身體不舒服?”
“你不舒服?心口疼?”唐騏有些緊張的問道。
厲勝男無語的搖搖頭,“不是。”
“到底怎么了?”魏素芬越來越不放心,“你倒是說啊。”
“不是我。”咬咬唇,厲勝男看向厲乾坤,“爸。”
“嗯?”
“你在警局有什么熟人嗎?”
“警局?”厲乾坤驚到,“你怎么問這個?”
厲勝男戳戳碗里的米飯,低聲說:“就是油葫蘆,他有點事。”
“油葫蘆?”魏素芬握住厲勝男的手臂,“他怎么了?”
“打人。”說完,厲勝男趕緊加了一句:“不過不能怪油葫蘆,他打的那個是人渣!”
就這樣,厲勝男又把駱可可的事情說了一遍。
魏素芬和厲乾坤是為人父母的,聽了這事,都忍不住心里的火氣。
“就這樣的人,就應該判死刑!”
“可不是!”
“但是人還在醫院呢,也不知道情況,油葫蘆現在是故意傷害罪,他又有前科的。”厲勝男擔憂的說道,“現在好像也不能保釋。”
“這件事交給我吧。”
突然,唐騏開口。
“嗯?”厲勝男驚訝的看向他,“你?你在警局有認識的人嗎?”
“局長是我叔。”唐騏說道,“我去打個招呼。”
“真的嗎?”厲勝男聽了,立刻驚喜的瞪大眼睛,“你真的有辦法?”
“小唐真是厲害啊!局長都認識。”魏素芬對唐騏的喜愛馬上又上升了一個等級,“要是能幫上就太好了,油葫蘆那孩子挺好的。”
“我一會兒就打電話問問。”唐騏說道。
吃了飯,厲勝男幫魏素芬收拾好桌子,就去客廳找唐騏。
唐騏知道她著急,馬上就拿出手機給左橙光打過去。
“喂,小三子?”
“左叔叔,我有點事情想請您幫忙。”
“喲。”左橙光一聽,笑了,“咱們小三爺有事相求?”
他身邊,靜施施問道:“怎么了?小三子有事?”
左橙光握住她的手,笑著問:“說吧,什么事?難得咱們小三爺開口了,什么事都得給你辦。”
唐騏趕緊把油葫蘆的事情說了遍,末了又說油葫蘆是他處的很好的朋友,為人特別仗義。
左橙光應聲,表示自己馬上就去打個電話了解情況。
掛了電話,唐騏轉頭就對上厲勝男異樣的眼神。
勾唇低笑,他伸手在厲勝男鼻子上捏了一下,“怎么?太崇拜我了?”
兩人這種貌似親密的互動,讓厲乾坤和魏素芬都笑起來。
“老頭子,咱們出去溜溜彎吧,到點了。”
厲乾坤馬上就明白了魏素芬的意思,點頭:“走吧,走吧。”
他們什么時候有遛彎的習慣了?
厲勝男還沒等問,他們已經緊趕慢趕的出門去了。
臨走前,魏素芬還特地叮囑:“男男,你快點切水果給小唐吃,快點啊。”
關門聲響起,唐騏翹起二郎腿,得意的挑眉。
“怎么著?切水果去啊,這可是阿姨說的。”
“知道了。”厲勝男攤攤手,轉身走向廚房。
不一會兒,她端著切好的水果出來,把水果盤放在茶幾上,看著唐騏吃,她猶豫著,還是說道。
“那個,謝了。”
“嗯?”
“謝你幫我啊。”
他剛才說油葫蘆是自己兄弟,這樣他拜托的人就會盡快去辦,她都知道的,他甚至都不認識油葫蘆,能這樣做,真的讓她挺感動的。
“你要謝,光嘴上說說可不行。”
唐騏眨眨眼,邪魅的勾起薄唇。
“那你要我怎么謝?”厲勝男問道。
唐騏把手里的西瓜皮扔掉,忽然俯身朝她靠過來。
“你!你干嘛!”
厲勝男一時驚慌失措,忘記掙扎,一下子就被他壓在沙發上。
面前是唐騏放大的俊臉,他灼燙的呼吸都噴灑在她臉上。
雙頰滾燙,耳根子都紅起來,厲勝男雙手推拒在唐騏胸前。
“我要……”唐騏張嘴,凝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