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向城中走去。雖然已近傍晚但行人依然往穿如織,兩側店鋪更是整齊的林立兩旁,好一派繁盛的景象。
呂純見韓子書撓有興趣的左瞧右盯,便熱情地爲其介紹了起來,好像對這裡很是瞭解的樣子。“這座城平時沒有這麼熱鬧的。最近門派招弟子,所以人多了起來。短短的幾天也把這裡的經濟帶動了起來,你看這些人有的這些人有的帶兵器有的不帶,是不是很奇怪?”
韓子書假裝土老帽的樣子:“爲什麼?”
“兵器達到一定程度,便產生了靈魂,有了思想,被稱爲器靈,被主人收服之後,便可以融入主人體內,隨意變換。別人即使看中了他的兵器想奪也奪不走的。除非把主人殺了,再把器靈收服。那些看著沒有武器的多半是收入體內了。”呂純得意的介紹著。
“對了,子書兄你得兵器吶?”
韓子書被問得一愣,突然想到了小書,摸了摸胸口處的小書。對呂純搖了搖頭。
呂純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很正常,要找一把合適的武器也不是很容易的,嘿嘿,我也還沒有那。”
兩人找人打聽了下,招選弟子明天才開始吶。於是便找了一家飯館住下了。“對了,呂兄你聽說過‘五彩魔隕’嗎?”
呂純一臉茫然:“沒有,不過可以去這裡的店鋪問下看有沒有賣的。”
韓子書在街上轉了一大圈問了很多店鋪都沒有出售,很是失望的回來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便聽見飯館裡熱鬧了起來,街上更是鬧哄哄的。兩人剛出了房間,下了一樓,便聽見小二招呼著:“哎,兩位公子感情也是準備拜門派的吧。”兩人點點頭。“今天可是各大門派收徒弟的日子,衆人一早便去了黃埔大道。門派選徒點全在那裡。”小二口水亂飛,興奮地講解著。兩人二話不說直奔黃埔大道。
這條街上已是人山人海,就像是一個生意火爆的大市場。街道兩側的店鋪早已關門。門口擺了一張一張的小桌子,每個桌子後各坐一名懶散的修煉者,修煉者身後是自己小門派的弟子。桌子前基本沒有什麼人駐留。全部一窩蜂的向前擁擠著。呂純趕忙道:“子書兄我們去前面吧。三大派的找徒點都在前面吶。”兩人隨著人流向前慢慢移動,到了街道盡頭。只見三座豪華的四方臺子,聳立在人眼前。每座大臺上端坐三名中年人,正滿臉不屑的盯著臺下瘋狂的人羣。爲首的臺子上正上方掛著一匾,上書‘雲天門’
。呂純激動地叫著:“雲天門,是雲天門。”再往後的臺子是‘道墟宮’、最後的臺子上是‘劍仙閣’。臺下的人們明顯已經等不及了。亂叫著:“收徒怎麼還不開始,快點開始啊!”當然大部分人都是故作矜持的,整理著衣著,彬彬有禮的滿懷期待的向臺子上看著,希望自己能被哪位長老選中。
雲天門臺上正中的一位長老面色一冷,大聲呵斥道:“安靜點都,主事來了才能開始。”
約摸一個鐘點過去了。三大門派還沒有開始的跡象,大家明顯已經不耐煩了。韓子書皺起了眉頭,正在這時,雲天門後臺輕步走來一人。只見他單手捻著青綠色的山羊鬍,寬闊的國字臉油光水滑。稍稍站立向著臺下咳嗽了一聲,掛著和藹的笑容:“諸位,招收弟子結束。”此話一出臺下先是鴉雀無聲,之後便是炸開了鍋:“什麼?!這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我耳朵出了問題了嗎?”“逗我們玩那?這堂堂大門派也太不靠譜了。”捻著山羊鬍的那人瞬間臉色變得冰冷,衣衫微動,人緩緩懸浮於空中,冷哼一聲。靈帥境界的氣勢瞬間爆發,以臺子爲中心向四周擴散。‘砰砰砰’幾聲炸響,離臺子較近的幾人瞬間被絞成了碎肉,撒於一地:“全部給老子滾,收徒結束膽敢擾亂秩序者就是這下場。”
現場立馬安靜了下來,衆人怒目而視卻再也不敢吐露半個不字。有知情者在後面指著後臺悄聲議論:“看到沒,人家早就把弟子內定了。”韓子書順著那人的目光看去,只見臺後有三名年輕人,兩男一女。其中一人便是花無白,正冷冷得盯著韓子書,似乎還有著玩弄的表情。
“山羊鬍子”對著那三名青年男女一揮手:“走。”三人立馬躬身應是。四人便一道向空中飄然而去。此時,道墟宮、劍仙閣也分別宣佈收徒結束,各自打道回府了。
人們面面相覷,懷著飽滿的熱情而來只能帶著失望而歸了。衆人也只能三五成羣的向著一些平時根本瞧不上眼的小門派而去。那些小門派的長老負責人既興奮又忙碌,這次山門又有大量的新弟子補充了。
韓子書略有些失望,轉頭看向呂純。只見他眼神閃爍,一點灰心喪氣的樣子也沒有。不覺有些奇怪:“呂兄似乎看的很開啊。沒能如願進入雲天門一點也不在乎啊。”
呂純呵呵一笑:“這種宗門全是狗仗人勢之徒,不去也罷。”
韓子書很是佩服:“失之坦然,得之淡然,嗯,真乃大丈夫所爲啊。”
“子書兄,接下來什麼打算?”
“街上不還有這麼多門派嗎?隨便選個吧!”兩人在街上轉了半天,不是因爲收徒標準太高,就是因爲門派實在太爛。一上午過去了還是毫無所獲。當走到街上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時,兩人被陣陣的誦書聲吸引住了:“蒼天若是不笑我,敢上夜空摘明月。雙腳踏遍塵世間,兩袖清風只隨緣,一心只是夠星斗,一片癡情一場空。鬱郁終生不得志,願效刑天立迎風。擎天白日皆是客,浮生甘做一散翁。萬花石中過,笑看歲月成蹉跎。”
這是一名老農模樣的老者,斜倚著身子,邊吟詩邊喝水。粗布衣衫已經被補佔滿。雖然佝僂著腰依然精神滿滿,花白的鬍子掛在嘴巴下,不斷地向來往的年輕人招呼著:“今天,我天石宗招收弟子,都過來看看吧。”可是行人只是略微駐足看了下,一見只是一個土包子老農,便對這宗派失去了興趣。韓子書也只是被他豪邁的詩句吸引了片刻。呂純則拉著韓子書:“走吧,一個瘋老農,理他作甚。”
兩人正欲離開,那老農卻早已注意到了他們。好不容易有人對自己的宗派感興趣,怎麼能輕易放走,自己可是在宗派內許了大話的。抱著寧可被罵不可放過的心態,老農故作高深的清了清嗓子:“咳咳,兩位小友啊,可是要投門派?”
呂純道:“就算要投門派肯定也不會去你的石天宗的,連聽都沒聽過,一看就是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的小門派。”
那老農一聽,嘿,不高興了。吹鬍子瞪眼睛的叫到:“哪裡來的沒有見識的小娃娃?我石天宗放在五百年前那可是相當噹噹的大宗派。即使如今也是佔地數萬頃,弟子數萬人,山門大開可容數十萬人的。”
呂純一聽哈哈大笑:“你就在這吹吧,我們可沒時間陪你閒扯。”
韓子書聽完也是覺得好笑。
那老者可生氣了:“去去去,真是誠心搗亂。不拜我山門就一邊去。”說完像趕小雞似的向兩人揮著手。
韓子書正想婉言謝絕並表示歉意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微弱的聲音:“跟他走。”這聲音就在自己耳邊響起。韓子書奇怪的向旁邊看了看,呂純正在跟老農鬥嘴,明顯不是他在跟自己說話,那就更不可能是老農了。隨即眼睛一亮,輕輕往胸前掃了一眼:“小書,對,是小書在說話。”韓子書很是驚喜,“難道小書想讓我拜入這石天宗嗎?”韓子書暗暗想到,“嗯,對,應該就是這樣了。”
韓子書心中打定主意。
連忙過來打斷鬥嘴的二人:“老人家,真對不起,我朋友一向如此的,您不要見怪。”
面紅耳赤的老者看了看韓子書面色緩和了下來:“哼,還是你這小傢伙會說話。你們走吧。”
“不不,老人家,我仰慕石天宗好久了,正想拜入旗下。”韓子書面不紅心不跳的扯著瞎話。
老者一愣,轉了轉眼珠,心裡暗想:“狗屁的仰慕石天宗,我們那門派名氣有多小,我老人家門兒清難道他是被我散發出的王者氣勢所折服?”
這樣一想,老者竟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韓子書在旁邊看的莫名其妙,輕喚:“老人家,老人家、、、、”
那老農擡起頭來,尷尬的輕聲咳了咳:“咳咳,我們宗派是名氣大,但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
韓子書忙道:“其實真正打動晚輩的時候您剛纔吟的那妙語連珠的詩句。晚輩想,能說出如此詩句的人必定不凡啊。誠信想拜入石天宗門下。”
那老農被這記馬屁拍的很是舒服:“嗯,雖然你修爲低微僅僅只是小靈士。不過吶,不礙事,我便收下你了,哈哈。”
呂純在旁邊吃驚的看著韓子書:“子書兄,你你真的要進石天宗,你可不要被這老頭忽悠了。”
韓子書堅定地說:“我與這老人家一見如故,確實要進石天宗。”呂純無奈的搖搖頭。
老者看了呂純一眼,轉頭滿意的對韓子書說:“好了,我此次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去把要做的事做完,要收拾的東西收拾好,明日我們還是在這見,然後去宗門。”
韓子書答應了。然後便與呂純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