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涵的話猶如是一陣驚雷,在我的腦子里面炸響。
我就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該不會,真的是?”周子涵扶著我,眼神復(fù)雜。
算算日子,我上個月的例假,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來,一直忙的頭昏腦漲的,也沒在意,難道真的是?
我猛地反手攥住了周子涵的胳膊,“我不知道。”
周子涵比我鎮(zhèn)定的多,“你別急,你現(xiàn)在這兒帶著別動,我去給你拿驗孕棒。”
皮特跟周子涵在備孕,家里常備驗孕棒,她迅速從樓上給我拿了兩個盒子下來。
“上面有說明書,你看看,別急,一切都還不確定。”
我拿著驗孕棒再一次走進洗手間,一根,兩根,顫抖著都測了,放在一旁等著它顯色。
周子涵陪著我一起坐在沙發(fā)上面。
我死死地盯著驗孕棒上面漸漸出現(xiàn)的紅線,兩條紅線。
“林莞。”
周子涵輕輕叫著我的名字,而我沒來由地一陣惡心,胃里面翻滾地難受,又一次沖進了洗手間。
客廳里面響起韓誠陽和皮特的聲音,他們回來了。
我關(guān)上洗手間的門,坐在馬桶上,目光呆滯地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很久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好不容易拜托了榮智良的糾纏,老天就丟給我這么一個大難題。
“林莞,林莞。”洗手間門外響起周子涵的敲門聲,我隱隱的看到她身后站著的人影,不止一個。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良久,我打開門走出去。
韓誠陽站在周子涵的身后,皮特的聲音在廚房里面響起,似乎是在吩咐阿芳做晚餐。
“林莞,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上樓休息一會兒吧。”
“晚飯的時候,我們叫你。”韓誠陽擔(dān)心的看著我,我猜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茶幾上面的兩根驗孕棒,似乎被周子涵收起來了。
我點點頭,周子涵挽著我的手帶我上樓休息。
躺在床上,我的腦子里面一片空白。
“林莞,你好好休息,一切都會解決的,我去找榮智良,不管怎么樣,就算他是魏氏的二少爺又如何,我不信他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他必須跟你結(jié)
婚。”
“不要。”我攥住了周子涵的袖子,“別告訴他。”
“林莞。”
“我好不容易才擺脫的,我不想要再重頭來一遍了。”
“那這個孩子怎么辦?你自己一個人養(yǎng)活?還是打掉?”
“我不知道。”
現(xiàn)在讓我考慮這個問題,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肚子里面,現(xiàn)在孕育著一個生命。
周子涵嘆了一口氣,給我掖好了被角,“算了,你好好休息吧,大不了這孩子你生出來我跟皮特幫你養(yǎng)著,也就是多一個人吃飯,能有多大問題,好好休息,過會兒叫你吃飯。”
我點點頭,努力扯出一絲笑意。
“笑不出來就別笑了。”周子涵嫌棄地看著我,“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房門關(guān)上,房間里面留著一盞小臺燈,發(fā)著瑩瑩的光。
我緩緩閉上眼睛,好像累極了,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jīng),在此刻終于放松下來,但是我始終沒能睡著。
命運這種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它似乎就是在以耍我玩為樂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輕輕響起,是阿芳。
“林小姐,晚餐好了,您下樓吃還是我給您送上來?”
“不用了,我不餓。”
我不想吃東西,盡管晚上回來吃的東西全都吐干凈了,但是我現(xiàn)在完全沒有吃東西的興致。
阿芳走了沒多久,周子涵端著餐盤走了進來。
“架子挺大,保姆來叫你還不行,非得我親自給你送過來。”
周子涵把餐盤放在床頭柜上,無奈地看著我,把我從床上拽起來,身后塞了兩個枕頭,逼著我坐了起來。
“我真的不餓。”
“你不餓,他呢?”周子涵瞥了我的肚子一眼,“這現(xiàn)在可不是你說不想吃就不吃的問題,小心生出來個畸形。”
周子涵像是打定了主意覺得我一定會要這個孩子一樣,完全沒有別的想法。
“要我喂你么?”
我遲疑了一會兒,自己端起了粥碗。
小米粥,配著蘿卜干,比起之前便當(dāng)有些重口味讓我一陣嘔吐,清淡的飯菜無疑是對我胃的拯救。
盡管沒胃口,周子涵的話還是給了我一些鼓舞,我勉強忍著不舒服,吃了半碗粥。
“誠陽還在樓下等你呢?”
周子涵把碗筷收拾好放在一旁,“你要不要跟他說句話?”
“他知道了么?我懷孕的事情。”
“我沒說呢,他們回來的時候我把驗孕棒收起來了。”
“我下樓跟他道個歉吧。”
畢竟今天是我爽約,中途跑了的,就算是逼不得已,說到底還是我的責(zé)任。
“不用,你在這兒躺著吧,我讓他上樓。”
周子涵不由分說將我摁住,然后端著餐盤走了出去。
幾分鐘之后,韓誠陽敲了敲門進來。
我坐在床邊,有些躊躇。
“你身體好些了么?”他站在遠(yuǎn)處。
“沒什么事,你隨便坐。”
韓誠陽掃了一圈,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距離我半米遠(yuǎn)的地方。
他是個很紳士的人,會跟人保持最合適的距離,說最得體的話。
“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臨時有事,沒來得及跟你說。”
“沒關(guān)系,你沒事就好,下次還有機會,我們可以去別的安全一點的地方,博物館啊,公園啊,都很好的。”
“韓律師,謝謝你。”
“剛道歉,又謝謝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韓誠陽笑了笑,“林莞,你能不能不要跟我這么客氣,我們不是朋友么?”
“是啊。”
“好像一直以來,你都喜歡叫我韓律師,我以為在你心里我們的關(guān)系只是律師和委托人之間的關(guān)系,這樣會讓我很沮喪。”
我怔了怔,“我……”
韓誠陽是個挺自信的人,聽到他說沮喪,我還是挺詫異的。
“我算不上是什么精英人才,論做生意賺錢我比不上皮特,說相貌和氣質(zhì),我也比不上你之前的男朋友,所以,最近還挺郁悶的,覺得自己這些年,好像過的挺沒趣的。”
“沒有,你已經(jīng)很好了。”我連忙解釋。
韓誠陽這樣的人放在顧城,跟普通人想比,他已經(jīng)是出類拔萃的人才了,多少姑娘夢寐以求遇到這樣的好男人嫁了。
“可是還沒有好到讓你愿意托付終身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