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麻子死了,快通知府內(nèi)管事……”
待到陳記糧鋪剩下的仆人們回過神來,慌亂奔走報信時,陳東早已回到了自家庭院。
小庭院中,陳東扶著母親云氏坐下,眉頭微皺,今天雖然出了口惡氣,但姓劉的那惡婦必不會善罷甘休,一定要盡快準(zhǔn)備好退路,估計消息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到陳家內(nèi)府,大夫人那邊肯定已經(jīng)鬧翻天了。
陳東很清楚,眼下最穩(wěn)妥的辦法是帶著母親出去避避風(fēng)頭,反正憑著自己如今的資質(zhì),日后也不會再讓母親受苦,不過對這陳家,陳東還存有最后的幻想。
他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下,會不會有人站出來為自己母子說話。
“東兒……”房間內(nèi),云氏一臉愁云。
“娘,相信我,沒事的……”陳東當(dāng)然知道母親云氏在擔(dān)心什么,當(dāng)下出言安慰道,“畢竟是那幫狗奴才觸犯族規(guī)在先,按照陳家族規(guī),以下犯上者,當(dāng)殺。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么話說?!?
云氏攏了攏略微發(fā)白的雙鬢,嘆氣道:“東兒,話雖如此,可他們畢竟勢大,你快走吧,那個女人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放心吧,娘,我也不會放過她。況且,我走了你怎么辦?下個月才是族會,只要我一天還是陳家嫡子,他們就奈何我不得?!标悥|微微一笑說道。
“唉,都怪娘不好,是娘拖累了你,東兒,娘對不起你……”云氏語帶哽咽,要是當(dāng)初自己的選擇不那么決絕,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切了。
“放心吧娘,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修煉武道了,只要族會中我開脈成功,進(jìn)階武者,就正式擁有家族繼承權(quán),那惡婦也無法奈何我分毫?!标悥|笑著寬慰云氏,心中卻是很清楚,最關(guān)鍵的還是自己的實力。
按身份來說,陳東父親陳風(fēng)笑在陳家二代中排行老四,是老家主陳霸先最小的兒子,而陳東則是第三代中最小的嫡系血脈,正統(tǒng)的陳家小少爺,可家族竟然眼睜睜看著毒婦欺辱陳東母子,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實力。
魂武界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一代天驕陳風(fēng)笑意外失蹤十二年,陳家也因為失去這個絕頂高手而逐漸沒落,被劉家與朱
家反超,屈居武安城三大家族之末。
而大夫人劉彩鳳之所以如此飛揚(yáng)跋扈,也是因為她的娘家劉家,乃是武安城如日中天的第一大家族。
如果陳東在族會上不能開脈成功,他很清楚等待他的將會是什么樣的殘酷結(jié)局。不過,若是服下那神秘異果的陳東都無法開脈成功,這魂武界上,估計也沒人能成為武者了。
“武者?東兒,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不是被那人給……怎么會突然……”云氏驚訝的抬頭看著陳東,當(dāng)初的一些事情,她也是清楚的,只恨自己沒有能力阻止……
“娘,這些以后我會和您解釋,現(xiàn)在您就放寬心,那惡婦與陳家欠我們的,遲早我都要討回來?!标悥|冷聲道,“這一天,不會太久了……”
“唉,孩子,其實你爺爺他們也是不得已,這件事,另有隱情……”云氏聞言一愣,只是苦笑。
陳東正想追問,庭院外,卻傳來一道清脆的嬌聲,隨即一個身著淡綠色長裙,身材高挑的少女邁步進(jìn)來。
“陳東……”
嗯?是她?
陳東看著眼前容顏嬌美卻冷若寒霜的女子,心中一暖,來人是大伯陳山海的養(yǎng)女,堂姐陳月如,也是整個陳家里為數(shù)不多的關(guān)心自己的人。
“月如姐,你怎么來了?”陳東道。
“下面人報告說你殺了那劉麻子,廢了阮氏三兄弟,可有這事?”陳月如美眸含煞,注視著陳東問道。
“恩,他們先動手挑釁,言語中還辱及我娘,因此我才動手?!标悥|沒有隱瞞,事實上,陳月如雖然只是大伯義女,但在族內(nèi)深得老爺子陳霸先的看重,身居族內(nèi)刑法堂副堂主,家族內(nèi)部的風(fēng)吹草動自然是瞞不過她。
“小弟,這件事,你太魯莽了,雖說你占著理字,但畢竟有些棘手。劉家那邊,不會善罷甘休。”陳月如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對這個弟弟的擔(dān)憂。
“月如,你一定要幫幫你弟,老爺子向來看重你,你去求情,應(yīng)該,應(yīng)該能……”云氏一邊倒茶,一邊對陳月如懇求道。
“嬸嬸,你放心吧,陳家不姓劉,容不得某些人只手遮天?!标愒氯绶鲎?
云氏,話中有話。
云氏面容稍儕,以陳月如在族內(nèi)的地位,要是能夠幫陳東說話,應(yīng)當(dāng)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弟,這事,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陳月如對陳東問道,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不再是當(dāng)初的窩囊少爺后,陳月如心中也是有些高興。
“下個月族會,我必然開脈成功,成為武者,若失敗,我自愿被逐出家族?!标悥|淡淡說道,語氣中滿是自信,他很清楚,自己離開脈那一步僅僅隔了一顆“通脈丹”的距離而已。
而且陳東心中也很明白,雖然堂姐會照拂自己一二,但家族族規(guī)擺在那,陳月如也無法僭越,若自己被貶為旁系,十個陳月如也救不了自己。
“好!有你這句話,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标愒氯缫汇叮S即嘴角微抿,“沒想到當(dāng)初那個愛哭的鼻涕蟲,現(xiàn)在也有這般男子氣概,姐姐看好你,你可要好好修行,莫弱了四叔的名頭?!?
“少爺,不好了 ……”陳月如話音一落,玉奴便急急忙忙跑進(jìn)庭院。
“怎么了?”陳月如問道。
“月如小姐?!庇衽娺^陳月如,便氣喘吁吁地對陳東道:“少爺,那……那外院的劉教習(xí)……帶,帶人來了。”
“劉山彪?”陳東神色一沉,眼中冷意彌漫,那劉山彪也是大夫人劉彩鳳從娘家?guī)淼呐?,武師境?qiáng)者,是陳家外院子弟的武學(xué)教習(xí)。
“哼,小弟寬心,這是我陳家,還輪不到他劉家人來執(zhí)法,今天我倒要看看誰敢動你?!标愒氯缋浜咭宦?,俏臉含煞,便往外迎去。
庭院外一片吵雜聲響起,膀大腰圓的劉山彪帶著幾個奴仆來勢洶洶。
修煉了魂武戰(zhàn)天經(jīng)后,陳東眼下的感知靈敏無比,相隔幾丈,就能感覺到劉山彪渾身充沛的血?dú)猓ζ鸫a在千斤以上!
“大膽陳東,竟然敢無故殺害外院管事,你眼里還有沒有族規(guī)!還不快隨我去族堂認(rèn)罪?”隨著一聲暴喝傳來,劉山彪率先跨入院中,一雙金環(huán)豹眼惡狠狠的盯著陳東。
一個尚未開脈的廢物,居然殺了自己的堂弟,今天若不整死他,日后劉家人怎么在陳家立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