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各地陸續進行葡萄采摘,天氣晴朗,葡萄園到處是一派忙碌景象。采摘工人,機械不斷穿梭在葡萄園間,人工費已經漲到了1000美金的周薪,但仍是供不應求,有些性子急的干脆就用機器采摘。
安峰就是其中之一,拿著指揮棒,手一揮就回去睡覺。偌大的葡萄園只有二十英畝葡萄是人工采摘的,共花了三天時間,賣相良好的葡萄將會用來釀酒,剩下的兩百余畝赤霞珠,若以當前的人工數量,怕是葡萄爛了都采不完。
采摘的事情全部交給機器。安峰呆在實驗室里觀察轉基因葡萄的組織培養進度,對老約翰說:“按照我個人的預計,培養十到十五天左后就會出芽,途中調整兩到三次,等到植株成長后,剩下的就輕松了?!?
老約翰拿著筆在他的小本子上記錄安峰所說的關鍵步驟。安峰看了看他的記錄,點頭:“相關的步驟就是這些。如果以后我恰巧不在,或者有其他的耽誤,你可以按照這些步驟來照顧植株?!?
老約翰收下筆記本,然后問:“布魯斯,這些真的能改變葡萄的生長規律?”
“當然?!卑卜遄孕艥M滿地說,“它的生長速度極快,組織培養一個半月左右就移栽到土地里,明年的這個時候,它就能收獲第一批葡萄。我相信由這些植株釀制出來的葡萄酒,一定是絕佳的?!?
“令人不敢相信!”老約翰說。
“拭目以待吧?!卑卜逍α诵Γ鋈幌氲揭稽c:“不過我還有個疑問,這里能接受轉基因的葡萄酒嗎?我記得以前法國也研究過針對葡萄疾病的葡萄,但遭到了當地葡萄園主的強烈抗議。”
老約翰想了想,說:“加州是允許轉基因葡萄的研究的,幾年前就有過防止喝酒頭痛的酵母基因鏈,但市場反應不是太好。當然,只要是通過食品安全監管機構的認證,它要面向市場是沒問題的?!?
“果然大家還是有顧慮的?!卑卜遴止局?。轉基因,許多人是談之色變,一定程度是缺乏了解,另外也是由于它所存在的未知性,它的安全性需要兩至三代人來驗證,可惜哪種產品能等上六七十年?
安峰也是頑固分子之一,他抗拒強制銷售轉基因食品的,不過現在不同,機器腦里面的技術已經經過數百年的驗證,十幾代人都安然無恙了,還能有什么問題?當然,選擇權交給大眾,反正他也沒損失,權當做實驗了。
把這些顧慮拋諸腦后,安峰后面幾天跟著釀酒師過了一把釀酒的癮。首先采摘回來的成串葡萄先要去梗,然后壓榨葡萄,汁液發酵。由于現代技術的成熟,傳統橡木發酵酒槽已經逐漸被不銹鋼酒槽替代,不過有一些老酒莊,比如拉菲莊園仍然采用一部分傳統工藝,將傳統與現代互補。
安峰覺得自己就不考慮太多細節了,能釀出紅酒就是好事,反正他也沒把希望寄托在這批葡萄身上。這次是長點見識,至少做夠表面功夫,別逢人說自己是酒莊老板,卻連釀酒的過程都不知道吧?
某天中午,喬安娜和弗蘭克到訪。
喬安娜在伯克利念書,距離不算遠,開車也就三個小時吧,適逢空閑她偶爾會回來玩幾天。
給他們上了杯茶,安峰坐下來,弗蘭克就說到:“布魯斯,我過來想和你商量有關葡萄的事情?!?
“請說。”安峰說。
“我想買你葡萄園出產的葡萄,因為去年的銷量不錯,有擴大釀酒規模的計劃,但園子的種植面積有限,其他葡萄園也有了酒莊的預定,想要找到好品質的葡萄不容易,聽喬安娜說你這里不錯?!?
安峰聽了,點點頭:“沒問題,我這里采摘的葡萄都在等待出售呢。品質看起來是不錯的,不過我不太熟悉這些。采摘的工作都交給老約翰了,如果你有這個意向,我叫他過來和你談,怎么樣?”
“多謝?!备ヌm克說。
安峰電話叫來了老約翰,從他嘴里得知葡萄園仍留有一部分葡萄沒有銷售出去,弗蘭克上門剛好解決了這個麻煩,他們商量幾分鐘后,決定親自去園區看看,如果品質合適的話,就簽合同。
老實說這些葡萄賺不了多少錢,能把費用填上安峰就燒高香了。
喬安娜留了下來,她對采摘葡萄的興趣不大,倒是很懂得品酒。安峰和她就這紅葡萄酒的話題聊天。對于高品質的生活方式,喬安娜懂的很多,可能是與她的出身有關,要說上流社會那一套,她嫻熟無比。
中間她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就愁眉苦臉的。
安峰關心道:“怎么了?你看起來很沮喪?!?
喬安娜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說:“我下周六有個舞會,有姊妹會的一些前輩出席,但要求帶男伴?!?
“你說的是大學里的兄弟會這種?”安峰問道。
喬安娜點頭:“是的,姊妹會有一些在各領域任職的學姐,她們會約定回來一趟,與我們交流時政,傳授經驗?!?
安峰讀大學時沒有接觸過兄弟會,倒是加入過社團,性質差不多吧。不過兄弟會姊妹會這些比較活躍,通常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高端有低端,高端的基本上就是大學里的精英俱樂部,如耶魯大學的DKE兄弟會,其成員通過兄弟會的紐帶,形成一個遍布全國的關系網,會員就包括歷史上多名美國總統。
他們畢業后找工作什么的,恰巧該公司的高管也是會員,或者朋友是,通過宴會等形式互相認識,你說會不會得到特殊照顧?這是肯定的,特別是高端精英的兄弟會,會員有從政的,經商的,實力不俗。
善于交際的美國人,早在大學時就通過兄弟會為將來的闖蕩打下人脈基礎,畢業后出去,各方都是朋友,交際圈高低已分,導致精英更精英,吊絲更吊絲的局面……安峰看了看失望的喬安娜,深表遺憾。
喬安娜忽然看著他,安峰頓覺一陣毛骨悚然。她可憐巴巴的說:“求你幫個忙好嗎?”
“你是說……”安峰遲疑著問。
“嗯?!眴贪材刃χc頭。
“可是我……”安峰剛想要拒絕,但看到喬安娜眼里的期待,換了說法:“那里有很多單身妹子嗎?”
喬安娜回答道:“舞會要求男伴(女伴),某種程度上是促進兄弟會和姊妹會的聯誼,給制造機會的。”
“哦,一方面是交流,一方面牽紅線的。我知道了?!卑卜謇斫獾狞c點頭?!奥犉饋聿诲e呀!”
喬安娜忽然問道:“等等,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過去式了?!卑卜逭f,但又笑著問:“是不是有很多漂亮的,只有臨時男伴,但不屬于男朋友的妹子?”
喬安娜見他重復了兩遍,認真想了一下,說:“就我所在的ESC姊妹會,有不少姑娘都沒男友。”
“你覺得我老嗎?”安峰問。
喬安娜搖搖頭,黃種人看起來不顯老,至少比同齡白人年輕。
“OK,我答應你了。”安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