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瑪華坎貧民窟光復(fù)!!”
晚上十點半…
十幾輛悍馬車奔馳在墨西哥的主干道街頭,還有人舉著喇叭高聲大喊。
不少人都趴在窗戶邊,神色各異的看著。
“貝克特小心點,別把腦袋伸出去,小心被那幫狗雜碎看到。”一名穿著史努比的小男孩在床上趴著外面看,身后傳來一聲怒氣沖沖地呵斥聲。
這小男孩長得很干凈,眼睛很大,扭過頭,就看到自家父親,一名卡車司機光著膀子,咒罵著。
因為實行宵禁,許多生意都沒了,這讓他很不滿。
“你就不能小點聲嗎?”旁邊的媽媽埋怨道。
“小聲?我為什么要小聲!維克托那狗娘X的,狗屁政府,我告訴你,明天他就得被別人干死!”
這男人幾分酒下去,就有點上頭,開始說大話和不經(jīng)過腦子了。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你這樣吵起來,被別人聽到人家會怎么認(rèn)為?”
“誰讓你這么在乎?樓下的小白臉還是樓上的那戴眼鏡的老師?!”
貝克特看了眼自家后,就將目光收了回來,反正在自己很小的時候,他們就一直吵架,習(xí)慣了。
他目光看著遠(yuǎn)處路燈下飛馳的悍馬車,上面還掛著國旗,仿佛自己都能聽到旗幟被風(fēng)吹的獵獵聲。
“貝吉特,貝吉特。”
他忽的聽到下面有人喊自己,就將腦袋探出去,住在自己樓下的同學(xué)正翻過頭喊著,使勁的揮著手。
“你作業(yè)寫完了沒有?”
貝吉特?fù)u搖頭,“還沒有,不是還很早嗎?還有三天假期吧。”
“那你快點寫,我爸爸給我拿了幾張軍營參觀門票,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啊。”
“我?”貝吉特猶豫了下,“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多了,聽說還能看到毒販被殺死后做成的標(biāo)本,對了,我爸說,去的人還能有紀(jì)念徽章,上面有維克托將軍的頭像。”同學(xué)激動的喊。
“維克托…”
這個名字讓貝吉特都快聽出老繭來了,街頭、學(xué)校、家里、甚至是早餐攤都有人念著。
“我們要尊重他,稱呼他為將軍,直呼名字是不禮貌的行為。”同學(xué)打斷道。
“行了,你答應(yīng)我咯,我們到時候一起去參觀,別忘了。”
貝吉特看著同學(xué)的腦袋縮回去,蹙著眉,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新來的“先生”會比波波維奇還要受歡迎。
要說唯一不同的是,那就是街道上確實看不到那種左紋虎右紋龍的黑幫分子,也很少看到有人當(dāng)街吸毒,他就曾經(jīng)在學(xué)校門口看到自己同學(xué)被人圍著,在手臂上打著針。
他不明白那玩意有什么好,當(dāng)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時,撒丫子就跑了。
自己最后一次見那吸毒的同學(xué)是什么時候?
都有個把月了吧…
當(dāng)時北方軍進來,第二天就聽說對方全家都被北方軍抓去街頭槍斃了!
也不知道維克托,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畢竟貝吉特只上三年級,有很多事情,他還不是很清楚!
嘀嗒~
忽的一滴水滴下來,砸在他頭上,他抬起頭,感受到越來越多的雨水下來,忙將頭縮回來,把窗戶關(guān)好,看著還在吵架,已經(jīng)上升到要動手地步的父母,悄悄的將門給關(guān)上,爬進被子里,他抬起頭,看著天花板。
不知道為什么滿腦子都是維克托的身影。
“晚安,將軍~”。
貝吉特喃喃自語。
嘩啦啦!!
小雨很快就變成了傾盆大雨。
上帝關(guān)不住閥門了,開始尿不盡了。
“都蹲下,抱頭!”
一隊隊垂頭喪氣的黑幫分子,手搭著前面,腦袋低的很下,鞋子全都被脫光了,光著腳,蹲在地上,四周都是穿著雨衣的士兵,手持武器,面色不善的看著。
“師長,小心點。”道格拉斯.黑格給古德里安撐著雨傘忙說。
副師長路易吉.卡多爾納在后面冷眼看著,眼角略抽,他不排斥對方這諂媚的態(tài)度,畢竟,在很多官場上,你不彎下腰,有的是人愿意。
舊墨西哥毒販當(dāng)?shù)罆r期…
很多人或許忘記了,很多高官想要爬上位置,都會腆著老臉跟毒販稱兄道弟,不求個幫忙,只希望對手找毒販干自己的時候,能提前知道消息跑路。
非常卑微的。
古德里安推了推道格拉斯.黑格的手,“你自己撐,我有雨衣。”
后者也不尷尬,只是在旁邊笑著。
“一共有多少俘虜?”
“有3000多人。”旁邊參謀說。
“那么多。”古德里安蹙著眉,正當(dāng)他沉吟時,就聽到一聲聲呵斥聲,他抬起頭,就看到一處兩百人方陣中,一名白人站起來,嘴里喊著,“兄弟們,站起來反抗!這幫墨西哥雜碎根本沒打算放過我們…”
旁邊的士兵沖上來按著他的肩膀,旁邊有不少白人也乘機鼓噪,眼看著局勢就有播散的趨勢。
路易吉.卡多爾納瞥了眼師長的臉色,鐵青了。
他一下就站出來,“還愣著干什么,處死!”
指著那兩百人隊伍,“全部殺死!一人鼓噪,全部連坐!”
士兵一怔,殺俘的事情新兵還是第一次,但站在旁邊的原第5團老兵已經(jīng)干過很多次了,停靠在一側(cè)的悍馬車上扛著個GAU-19三管機槍。
旁邊耷拉著彈鏈。
一名老兵將新兵拽下來,自己站了上去,獰笑著對著方陣就掃!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子彈在黑夜里擦著火星穿過雨水掃倒一大片。
站在旁邊的士兵都嚇了一跳,趕忙拉開距離,生怕被誤傷。
這GAU-19型機槍很干脆的。
聞名世界的“安樂死”,一點痛苦都沒有,你有時候就感覺自己被蚊子咬了一口,然后什么都沒了。
“啊!救命!救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投降!我投降了!我沒反抗啊,別殺我!!”
200人有人完全是被牽連的,不少死的時候,還跪在地上求饒命。
另外幾處黑幫分子聚集區(qū)域聽到槍聲明顯一亂,但很快就被按了下來。
沒有了地理位置幫忙,黑幫分子們就像是野狗,他們連狂吠的勇氣都沒有。
嘎~
GAU-19型機槍槍口一頓,彈鏈打光。
而眼前尸體,橫七豎八、血流成河,鮮血順著雨水的沖刷跑到新兵的腳下,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不少戰(zhàn)士也是有些反胃。
“咽下去!誰要是吐出來,晚上就給我趴著,吃下去!”旁邊的連排長呵斥道,黑夜里就聽到不少咽唾沫的聲音。
古德里安很滿意的看著路易吉.卡多爾納,欣賞對方的果斷,還過去拍了拍開槍老兵的肩膀,什么話都沒說,但領(lǐng)導(dǎo)這一拍,還是讓后者一陣激動。
這代表記住你了。
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等領(lǐng)導(dǎo)走完后,現(xiàn)場負(fù)責(zé)人一揮手,兩輛軍用鏟車就上來了,對著尸體一鏟,然后往運兵車上一倒,應(yīng)該是拉到外面去埋掉。
維克托手底下的人這點做的還是不錯的。
還會幫忙處理后事…
而維克托在接到基瑪華坎貧民窟光復(fù)后,連喊三聲好,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那臉上很漲紅,連連夸獎,“古德里安,墨西哥虎將!”
“準(zhǔn)備汽車,我們?nèi)ヘ毭窨呖纯础!?
卡薩雷忙攔住,勸誡道,“老大,現(xiàn)在貧民窟還不安全,不知道有沒有躲在里面,我們等天亮了再去吧,而且…現(xiàn)在第5師也在處理后續(xù)工作,我們?nèi)ィ瑫⒄`他們事。”
這也就他卡胖子敢說了。
別人肯定不敢這么說。
維克托想了下確實,但他總覺得心里貓撓一樣的,卡薩雷眼珠子一轉(zhuǎn),“我們可以去平民安置的地方看看。”
“行,你來安排,對了,不用通知下面。”
“好!”
卡薩雷忙去安排,等維克托穿上那掛著“元帥軍銜”的大衣下來的時候,特勤局已經(jīng)安排好了車輛。
一行5輛車朝著“亞歷山平民安置區(qū)”開去。
這里距離市中心也有點遠(yuǎn),屬于城外,大約開了四十多分鐘,到達目的地,望過去清一色的帳篷,綿延數(shù)里地。
這些平民等第二日他們就被會轉(zhuǎn)運去安置,反正,墨西哥城現(xiàn)在空房子多。
“誰!”有哨兵發(fā)現(xiàn)他們喊了聲。
喬治.史邁利跑過去對了下口令,然后就帶著哨兵過來,后者一看維克托,很激動的敬禮,“將軍!”
“辛苦了,大晚上冷不冷。”維克托笑著替他拉緊了下衣服問。
“不冷!”
“年輕人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沒事,你繼續(xù)吧,我進去看看,不用通知你們領(lǐng)導(dǎo)。”
哨兵使勁點點頭。
維克托笑著給他拔了根煙,對方看著手里的香煙,五味雜陳,還真的…有領(lǐng)導(dǎo)會給自己拔煙啊?
他小心翼翼的藏在口袋里,他打算收藏起來!
以后也能跟人得瑟。
維克托帶著一行人走進臨時安置區(qū),下大暴雨,能夠看到很安靜。
“嗯?”他目光一閃,就看到不遠(yuǎn)處兩名小孩光著腳丫子在雨中不知所措,那稍微大一點的緊緊的抱著對方。
他蹙著眉,拿著雨傘走過去給他們遮擋住,“小朋友,你們怎么大雨天還不早點休息?”
看到一群大人靠過來,他們兩個明顯很緊張,女孩子像是鵪鶉一樣低著頭,小男生也有些害怕,但還是擋在妹妹面前,結(jié)結(jié)巴巴說,“我…我們不知道住哪里,沒…沒有…我們帳篷。”
維克托臉色一垮。
“這里誰管的?把人給我叫出來!”
身后有隨從忙冒著雨去喊人。
看著凍得哆哆嗦嗦的兩兄妹,維克托將雨衣解開,把里面掛著元帥軍銜的軍裝脫下來給小女孩穿上,對方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家哥哥。
“穿著,別凍感冒了。”
旁邊的卡薩雷也忙將衣服脫下來,給男孩穿上。
很快隨從就跑了過來。
“人呢?!”卡薩雷問。
對方神色難看,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指著最里面的一頂軍用帳篷,“在里面喝酒。”
“??????”
大佬們?nèi)家活^黑線,所有人都看向維克托。
“好!好!真的是好極了!”維皇也是怒極生笑,“我倒要看看,什么樣的人那么瀟灑。”
說著就氣勢洶洶的朝著帳篷走去。
越靠近他就聞到了酒精味…
一揮門簾,里面的一幕讓他怒目圓睜!
七八個人倒在地上,醉的不省人事。
維克托用金手指掃了眼一名中校。
卡斯帕·岡薩雷斯!
男!
1955年出生于瓜達拉哈拉。
1978年加入墨西哥軍隊。
后再新墨西哥軍事學(xué)院進修,擔(dān)任索諾拉州國民警衛(wèi)隊副總指揮,于1990年中旬率部起義!
…
原來是“帶資入組”的!
在南征北戰(zhàn)中,有很多人望風(fēng)而降,有人如336團瓦西里一樣英勇善戰(zhàn),現(xiàn)在擔(dān)任陸戰(zhàn)第4師副師,但同樣也有很多人不適合帶兵,他們就被或多或少減少了兵權(quán),發(fā)配到了二線。
要不是他們還有統(tǒng)戰(zhàn)價值,早就讓他們自己滾犢子了。
“把他拖出去,淋一淋!”
旁邊有人拽著他們就往外拉,丟在雨里,七八個人喝的死死的,只有兩三個人朦朧的睜開眼,當(dāng)他們看到一臉陰沉站著的維克托時,一哆嗦,酒勁一下就散了,顫顫巍巍的站著。
“拿鞭子來!把他們軍裝脫掉。”維克托伸手,隨從就遞過來一馬鞭,特勤局的就如狼似虎的將他們衣服扒掉,反手扣著。
啪!
維克托一鞭子抽過去,一名少校的背部就被抽出了血,他忍不住慘嚎一聲。
這動靜很大,帳篷里不少人都探過頭,眼巴巴的看著這一幕。
“這抽你軍中飲酒!”
“第二下抽你,行為放浪!”維克托使勁的抽著,一點都不收手,罵罵咧咧,“第三下抽你,玩忽職守。”
“下雨天讓兩個孩子呆在外面,你就這么干事的?”
“墨西哥人民都是我的親朋好友,你是在欺負(fù)他們?還是在欺負(fù)我?!”
啪!
“不敢了,將軍,再也不敢了。”少校哭喊著。
這鞭子是真的疼啊。
旁邊的另外兩人都捏著拳頭,這是害怕,低著頭,眼神恐懼。
“還記得我們隊伍的口號嗎?你們說!”維克托指著他們兩個大聲問。
“一切…”
“大點聲!”
“一切為了國家、一切為了人民,為民族自由、解放而戰(zhàn)!”兩人齊聲說。
維克托上去就是一人一鞭子。
“這不是口號,這要深入我們的隊伍當(dāng)中,我們的軍隊是為了將被毒品虐害的民眾解放出來,我們不是壓迫者,我們從民眾中來,到民眾中去!”
雨夜里。
維克托憤怒的吼聲響徹很遠(yuǎn)。
安置著的民眾們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們互相看著,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茫然,更有一些…悸動。
“叔…叔叔,不要打了。”小姑娘忽的過來,拉住維克托的衣服小聲說,“會打死人的。”
“哼!”
“你們?nèi)齻€原地退休,那邊五個,全都交給軍事法庭,從嚴(yán)從快處理。”
全都給擼掉了。
那被抽鞭子的三個人剛才還有些可憐兮兮,但一聽這話,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最起碼不用坐牢了。
軍事法庭進去,有最高領(lǐng)袖的命令,最起碼得關(guān)兩年吧?
玩忽職守說嚴(yán)重也挺嚴(yán)重的。
他們應(yīng)該慶幸自己的酒量比較好,清醒的比較快。
天空的雨水慢慢的變少。
雷陣雨就這樣…
女人的脾氣一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維克托扭過頭,他看著不少平民的面孔,他們都探著頭,遠(yuǎn)處也有人走出來踮著腳看。
好奇的目光看過來。
畢竟,他現(xiàn)在名義上可是高官,在任何國家,都會引起注意。
“同胞們,要不是今天我來,我還不知道隊伍里有這樣的毒瘤在,以后遇到這種不遵守規(guī)定士兵,你們都可以去當(dāng)?shù)氐能婈牳鏍睿娙朔稿e,要罪加一等!”
“波波維奇?zhèn)握畷r代的毒販縱橫,黑警到處收保護費的場景將成為過去!”
“墨西哥將不會有貧民窟,人沒有三六九等,你們也可以為這個國家做建設(shè),沒有人能趴在你們的頭上吆五喝六!”
他這話一下就將情緒調(diào)動起來了,如果光是空口說,也許沒人相信,但剛才可是大庭廣眾之下鞭了幾個當(dāng)官的。
督糧官:好熟悉的畫面!
就借你頭顱一用了。
維克托需要解放底層人民,然后利用人口上的優(yōu)勢,創(chuàng)造經(jīng)濟,這些在貧民窟的可都是上好的“工人”,當(dāng)然,應(yīng)有的待遇也會有,并且不會低。
要讓農(nóng)民,也成為價值!
波波維奇時期,對于北方電臺通訊管控很嚴(yán)格,維克托在他們眼里都如洪水猛獸一樣,就像是南北韓一樣,互看傻X。
人群一陣安靜…
也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一聲吶喊,“維克托將軍萬歲!!”
喬治.史邁利眼尖,就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在遠(yuǎn)處一閃而過,他看向旁邊的卡薩雷,卡胖子一臉正氣的看著他,還朝著他點點頭。
維克托也有些上頭,“人民萬歲!”
啪嗒!
隨行的國家宮工作人員將這一張照片給拍了下來。
明天就登在《工人黨黨報》上。
名字都想好了。
“人民萬歲!”
這些可都是維克托養(yǎng)的筆桿子。
按照以前的話,就是喉舌。
有人說這叫美化…
不,這叫民眾急切聽到維克托的聲音,墨西哥的群羊們,需要有一頭狼,來帶領(lǐng)他們沖向遠(yuǎn)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