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見了這中年儒士心道不好,手一動便將捆靈繩收了起來,然后面色恭敬的對那儒士道:“見過清源師叔。”原來是牧朝雨的師父來了。
這清源沖趙輝點了下頭算是受了趙輝見禮,然后幾步來到牧朝雨旁。此刻趙輝劍式已停,但其劍意所形成的劍勢秋雨仍舊下個不停,打落在牧朝雨臉上更顯凄楚可憐。清源看到嘆了口氣手一揮,將這漫天秋雨驅除殆盡然后道:“秀兒,將你師姐扶起來。”
那叫做秀兒的紫衣女子連忙將躺在泥濘中的牧朝雨攔腰扶起,看著牧朝雨衣上鮮紅一片不由怒道:“師兄好是狠心,怎么下如此重手。”
趙輝臉色一變,一股悶氣從肺腑中升騰而起,他堂堂一筑基修士竟被一練氣之人訓斥自然不甘,但是這秀兒乃是清源親女,他在不甘也沒得奈何,反而還要在解釋一番,“師妹怎的說話,若非牧朝雨與我拼命,我怎會下此重手。若非他觸犯門····”
“夠了!”趙輝還要再說卻被清源直接打斷,“秀兒,你帶你師姐先回洞府,這里之事,爹來處理。”這秀兒聽了“嗯”了一聲,便不在搭理趙輝直接御其飛劍回洞府去了。趙輝看了一眼,雖然心中不服但因清源就在跟前也不敢阻攔。
“師侄,你將這事原本全部告訴我,不可有一絲隱瞞。”等到秀兒已經遠走這清源便開口問道。趙輝聽了回答道:“回稟師叔,師侄本在山下······”
當趙輝準備將牧朝雨綁起來押到刑法堂時,葉塵還以為此事已了,這女人再也不會來找自己麻煩,但是這清源一來形式忽然逆轉,那個牧朝雨被救走了,而趙輝反而反而變了臉色,此刻看著正在低聲交談的兩個人,葉塵心中忽然一冷,擔心起來。
因為離得遠,葉塵也不知二人說些什么,只看見這趙輝邊說便比劃著什么,并且時不時向葉塵這里指指點點,而那清源則是臉色肅穆,眉頭緊縮,到了最后竟然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清源深思了片刻,然后低聲對趙輝說著些什么,這趙輝先是臉色變得煞白,一直搖頭,過了會這清源又說了些什么這趙輝才不做聲息陰沉著臉想了片刻,然后重重的點了下頭。清源見趙輝點頭似是十分欣慰,拍拍趙輝肩膀轉身御劍走了。
葉塵看在眼里,驚在心中,天青派門規森嚴,容不得半點私情,但是看現在這樣子趙輝已經與清源達成了什么協議,竟要將此事壓下去。如此一來自己的處境豈不十分危險與尷尬,若是這二人對自己不利那么自己豈不一點反抗之力沒有么。
葉塵如此一想卻是想錯了,正因為天青派門規森嚴所以這趙輝與清源才不敢對他下手,要知道每個新進弟子均是門派未來,一入山門便會登記在冊的,更有管教師兄負責日常照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第一個倒霉的便是這管教師兄,所以清源,趙輝二人斷不會暗中害人。
趙輝送走了清源師叔,回頭看向葉塵,卻見他一臉戒備。他還以為葉塵為放走牧朝雨而生氣,上前說道:“葉塵,我知道你心中不滿,但是清源師叔已經出面,那么此事只能就此打住。這不僅僅是對我好,對你也有益處。”
葉塵見這趙輝沒有滅口之意便是放下心來,相比于處置牧朝雨他更擔心自己的安危,“趙輝師兄,那牧朝雨會不會再來害我。”
趙輝忙道:“不會不會,清源師叔已經決定帶牧朝雨去蜀山訪客沒個三五年是回不來的。此事只要你不說出去,斷沒有人來找你麻煩。”
葉塵聽后心中一塊石頭算是落地,忽然他又想到自己煉體已經成功之事,便又說道:“趙師兄,還有一事需報與你知曉,我今天已經煉體成功了。”
趙輝聽了一愣,看來葉塵一眼,然后大伸手搭在葉塵手腕上一股靈力順著葉塵經脈走了一周又回到趙輝手中,果然葉塵已經煉體成功。
“既然師弟已經煉體成功,那么我今日就稟報師門,到了明日你便可去練功房選取功法。”趙輝又沉思了一下道,“師弟,我這有兩瓶化靈丹可祝你煉化靈氣,今日便就送與師弟修行。”說著便掏出兩個白瓷瓶遞給葉塵。葉塵還欲推脫一番卻被趙輝強行塞到手中。二人又寒暄半刻,趙輝便下山去了。
看著趙輝的身影消失在半山腰,葉塵才完全放下心來,他四處打量了下被趙輝與牧朝雨打的破爛的院子,自己胸前衣服上未干的血跡,然后瞧瞧手中兩瓶化靈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今日一天自己大喜大悲忽然間便從鬼門關逛了一圈,不由的有些意興闌珊,搖搖頭便回房間去了,步履間卻是躊躇郁憤,形如老者,怎樣看來也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兒。
葉塵回到屋內,掏出龍紋木盒,肥胖白嫩的小手輕輕在龍紋上撫摸而過。“哎~”他嘆了口氣,打開盒子將兩瓶化靈丹放在里面。然后扣上蓋子,抱著木盒躺在床上,肥胖的小手在龍紋上摸索個不停,而其心神卻早已陷入到無邊的回憶中。
葉塵本是蜀地世俗界一名叫東原的家國的皇子,因為世俗界連年戰亂,興衰更替過快,東原國又實力堪弱,所以葉塵幼年之時便已被滅國,為了安撫臣民,再加上葉塵年幼故而沒有被處死,而是作為囚徒看管,后來靠著幾個忠心東原的老臣才將葉塵解救出來送到民間躲藏,直到無意間遇見天青派接引弟子才被查出有修行潛質,才被送到天青山上做了新進弟子。
葉塵自幼孤苦,見慣了生死離別,爾虞我詐相比同齡之人來說更為成熟,進入天青派第一天見識了修仙者之后葉塵便已經拋去了前塵往事,紅塵舊怨一心只想修仙而已。
牧朝雨與葉塵身世相似,她是與東原相鄰的齊國公主,后來齊國與東原交戰被東原所滅。與葉塵不同的是牧朝雨祖上有人曾與清源微時有恩,后來清源筑基后送給牧朝雨祖上一塊接引令牌,牧朝雨便是拿著先祖留下的接引令牌來到天青派的,與葉塵斬斷前塵,一心修仙不同,滅國之恨一直纏繞在牧朝雨心間,所以在她得知葉塵乃是東原皇子時便是常去欺侮與他,卻又因為門規阻攔再加上葉塵一直對她愛答不理心中早已經憤恨不已,今日不過是一下迸發出來而已。
“哎~”葉塵又哀嘆一聲,將這些前塵往事全都拋之腦后。他放好木盒,想到明日自己便可選取功法開始修行之路便又開始高興起來,他笑了兩聲,然后悶頭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