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街道上的車多了起來,下班的人群在這易城里涌動著。陳魚躍站在倉庫門口,看著來往的車輛和行人,思考著什么。一輛出租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倉庫門口。
“快點(diǎn),幫我搬東西。”從車上下來的不是別人,就是蔣青青。
“咱是保安隊(duì)長,又不是你的助理,使喚誰呢。”
“不愿意拉倒,我自己搬,一點(diǎn)風(fēng)度都沒有,活該單身。”
“行行行,怎么能讓蔣大警花親自搬東西呢,我來我來。”
陳魚躍提著蔣青青收拾的行李進(jìn)去了,蔣青青倒是挺悠閑,在后面不緊不慢的走著。
“陳大隊(duì)長啥時候還接私活了?”柳玉看著陳魚躍無可奈何的拎著箱子那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咱這叫有風(fēng)度。”陳魚躍直接拎著箱子進(jìn)了柳玉的辦公室。
這蔣青青住進(jìn)來,以后可就熱鬧了,陳魚躍心想。
“這次的事你也費(fèi)了不少心,說吧,晚上想去哪吃。” 柳玉把手搭在蔣青青的肩膀上說道。
“姐要請吃飯,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就去我們上次去的那家。”
“那走吧,叫上陳魚躍和唐老。”
四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在倉庫門口攔了輛的士,就出發(fā)了。
幾人到了餐館,找到一個清凈點(diǎn)的位置,就坐下了。
“吃什么隨便點(diǎn),姐請客,管夠。”柳玉說著就把菜單遞給了蔣青青。
“姐,那你可別心疼。”蔣青青壞笑了一下,接過了菜單。
蔣青青也算是個大吃貨,有什么好吃的她腦子里都記著呢,很快就把菜點(diǎn)好了。因?yàn)檎檬峭盹埖狞c(diǎn),上菜要慢出不少,幾個人就先點(diǎn)了一壺茶喝著。
“我說大隊(duì)長,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蔣青青兩只手臥著杯子,看著陳魚躍。
“咱就一打工的,能有啥打算,跟以前一樣上班唄,姐又不會虧待我。”陳魚躍說著還對柳玉擠眉弄眼了一番。
“少跟我瞎掰扯,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蔣青青把手中的杯子端起來又砸在桌子上,杯子里面的茶都濺了出來。
“插個科打個諢都不讓,那些被你抓到的人,咱真有點(diǎn)同情。”陳魚躍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說道。
“就咱們幾個人,有什么計(jì)劃就說,別在這賣關(guān)子。”柳玉接著說道。
“想對付劉富榮,也不難,咱手上可抓著人家的把柄呢。”陳魚躍說完還端起了茶杯,品起了茶。
“趕緊的,磨磨唧唧的,能不能痛快點(diǎn)。”蔣青青恨不得一腳踹向陳魚躍。
“這還是咱使了各種手段從鄭四嘴里給問出來的,”陳魚躍把頭向前湊了湊,接著小聲說道,“半年前,劉富榮……”
“什么!還有這事,我一定要查清楚,這次我看劉富榮還怎么逍遙法外!”蔣青青聽完之后很生氣,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青青,你別激動,這事肯定得查清楚,不過我們得講究方法,太早的驚動警察可能不好。劉富榮既然敢做,就肯定會有辦法把自己撇清,我們不能讓他鉆這個空子。”柳玉對著蔣青青說道。
“要不還是說姐你聰明呢,咱準(zhǔn)備先自己調(diào)查清楚,等有了眉目,再交給警察,到時候讓他猝不及防。”陳魚躍說道。
“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混蛋!”
“事得辦,飯也得吃。”一直坐在一旁聽著的唐老說。
很快,菜也陸陸續(xù)續(xù)的上齊了,幾個人吃著喝著聊著,一頓飯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夜色漸深,四人回到倉庫就都回房睡了,鄰家倉庫又回歸了平靜。
第二天一早,陳魚躍碰到了準(zhǔn)備去上班的蔣青青,她穿著警察的制服,身材凹凸有致,再配上她那精致的臉龐,不禁讓人多看兩眼。
“蔣大警花起這么早去上班,真是人民之福啊。”陳魚躍看著蔣青青說道。
“再看我把你兩科眼珠子給挖下來,等柳姐醒了,替我打聲招呼,我先去上班了。”
陳魚躍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蔣青青也不想一大早上就跟他拌嘴,直接就走了。
太陽漸漸升起,倉庫又步入了新一天忙碌的軌道,一切都很平靜,直到一輛黑色奧迪停在了倉庫的門口。
車門打開,從車上走下來一個身穿西服中等身材的男人,徑直向柳玉的辦公室走去。
“你好,請問你找誰。”柳玉正坐在辦公室里,處理著生意上的瑣事。
“您就是柳老板吧。”
“嗯,請問你有什么事。”
“久仰久仰,我是劉富榮榮哥的助手,榮哥派我來送個請?zhí)埩习搴完愊壬裢砣ゾ廴A大酒店小飲一番,敘一敘。”男子恭敬的把請?zhí)f到了柳玉的桌子上。
陳魚躍這時候也走了進(jìn)來,打量了一下男子,拿起桌子上的請?zhí)戳丝矗f:“榮哥都派人把請?zhí)瓦^來了,盛情難卻,我們一定準(zhǔn)時赴約。”
柳玉沒有多說什么,看了陳魚躍一眼,陳魚躍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那我就不打擾柳老板做生意了,今晚在聚華酒店恭候二位。”男子說完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也不知道劉富榮又想耍什么把戲。”柳玉說道。
“咱現(xiàn)在可是抓著他的把柄,再怎么樣還能翻了天不成。”
“凡事都得多個心眼,我怕劉富榮會使什么極端的手段。”
“姐你就跟著我,有我在,不用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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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柳玉和陳魚躍也準(zhǔn)時來到了聚華大酒店。
一下車,站在門口的正是早上過來送請?zhí)娜恕!傲习澹愊壬锩嬲垺!蹦凶由锨坝拥馈?
“客氣了。”柳玉說著就和陳魚躍一起跟隨男子進(jìn)了酒店。
這聚華大酒店可以稱得上是易城最好的酒店了,也是易城唯一一家五星級,能在這里吃飯住宿的可都不是普通人。就論這大堂的裝修,富麗堂皇盡顯大氣,走進(jìn)來就如同走進(jìn)了宮殿,瞬間能讓人感覺身份都被拔高了。
柳玉和陳魚躍被帶到了頂樓的一個包廂門前,抬頭一看,門頭上掛著一個牌匾,寫著“牡丹廳”。門口站著兩個魁梧大漢,恭敬的微微鞠了一下躬,一人握著一個門把手,推開了門。包廂里的裝飾跟樓下大廳截然相反,進(jìn)門之后,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屏風(fēng),繞過屏風(fēng),是一張傳統(tǒng)方桌,劉富榮正坐在主座上。
看到柳玉和陳魚躍進(jìn)來了,劉富榮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二位請坐。”
柳玉和陳魚躍也沒有客氣,就坐下了,“你也坐吧。”劉富榮又對那男子說。
緊接著,服務(wù)員推著小車進(jìn)來,菜,很快也就上齊了。
“二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劉某不勝感激,不要客氣。”劉富榮說道。
“榮哥你這話不是在損我們嗎,我們小本生意比不上您日理萬機(jī)啊。”柳玉接著道。
“哈哈,我也就是靠著這張老臉撐著公司,你們年紀(jì)輕輕就如此,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榮哥過獎了,這整個易城誰不知道榮哥的大名,我們就算努力一輩子,也未必能望其項(xiàng)背啊。”
“要是真如柳老板說的這么風(fēng)光就好了,我敬你們一杯。”劉富榮端起了手中的酒杯,三人紛紛一飲而盡,劉富榮接著說:“來,吃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們胃口。”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柳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說道:“榮哥,咱這菜也吃了,酒也喝了,俗話說無功不受祿,不知道榮哥請我們過來所為何事?”
“哈哈,也沒什么大事,也就是想請陳兄弟幫個忙。”
“我才疏學(xué)淺,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幫得上榮哥的。”陳魚躍一邊吃著菜一邊淡定的說著。
“久聞陳兄弟身手不凡,我想請你來我的保安公司負(fù)責(zé)訓(xùn)練保安,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我學(xué)藝不精,而且柳姐待我不薄,暫時并沒有跳槽的打算,恐怕要讓榮哥失望了。”
“你先別急著拒絕,只要你肯來,一年給你這個數(shù)。”劉富榮說著豎起了兩個手指。
稍微了解點(diǎn)行情的都知道,哪怕是劉富榮公司里的王牌安保,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幾十萬,劉富榮開出的條件,換作旁人,很難不心動。可偏偏這是陳魚躍,依然淡定的坐在那,吃著東西。
“榮哥,我這老板還坐在這,你就當(dāng)著我的面挖墻腳,不太好吧。”柳玉笑著說道。
“哈哈,讓柳老板見笑了,我劉富榮怎么會讓你吃虧呢,只要陳兄弟肯過來,你們倉庫的安保,就全都交給我,你盡管去我公司挑人。”
“這次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榮哥,柳姐待我如同親人,我也承諾過要保護(hù)好她和倉庫,不讓有心之人有機(jī)可乘,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若我為了錢而背棄了信義,怕是有些不恥。”陳魚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著劉富榮說道。
“年紀(jì)輕輕就如此重情重義,這易城,將來必定有你的一番天地。”
劉富榮自然也聽懂了陳魚躍的話,有心之人除了他還能是誰,既然都把話說到了這個分上,再勸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劉富榮沒再提起,只是稍微說了些生意上的事,又隨便聊了聊,一頓飯也算是吃完了。
派人送走了柳玉和陳魚躍,劉富榮依舊坐著,對面是那個送請?zhí)哪腥恕?
“本來我不想再多生是非,現(xiàn)在看來是不能等了,盡快安排吧。”
劉富榮說完就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的夜景,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