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家裁縫鋪門口才發現,這家店居然沒有名字,只在店門口陳列了一些衣物,看上去甚是精美,手工藝極好,只是款式都比較嚴肅和深沉。
我直接推門進去,店里的塵土有點嗆人,憐聲緊隨其后。
“請問,有人嗎?”我揮著手問道。
“吱呀吱呀”
傳來了木質樓梯的聲音。
有人從二樓下來。
我定睛一看,一個男子約莫三十出頭,帶著金絲邊眼鏡,他的眼睛很出彩,細長的丹鳳眼,深邃的眼眶,恰到好處的雙眼皮,他的眼球是淺棕色的,讓人挪不開眼,我只消感慨: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好看的眼睛。
他看著我們兩人一貓,笑著開口說:“您好,歡迎光臨無名裁縫鋪,請問您需要什么呢?”
我仿佛被他的眼睛吸進去了,只顧著看他的雙眼,突然感覺有些熟悉,這眼睛和我的有些相似。
突然嚕嚕拽了拽我的衣服。
我回過神來說:“老板您好,我是對面鋪子的老板,我姓時,這是我表弟,我想給他做幾身衣裳。”
男子保持著微笑:“好的,時小姐,我叫溫無名,直接叫我無名兄就行。
我噗嗤笑了出來:“無名兄,你這名字,略顯隨意了。你不會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隨便喊了一個搪塞我吧?”
男子也不惱,笑著說:“時小姐若不信,哪便想叫我什么叫什么吧。”
如此無所謂的態度讓我一愣,也不知道叫什么好。
“算了,無名兄,您先給我弟弟量一下尺寸,做衣裳吧。”
“好,店里的款式不多,二樓還有一些,您可以隨便挑。”
我揮了揮手:“讓他自己挑吧,或者,您是專業的,您來決定也行。”
邊說邊轉身坐到了椅子上,手中順著貓毛,
我看著無名給憐聲量身材,這才細細打量起了他的穿著:簡簡單單的一身黑色的西裝。
不愧是裁縫出身,和自己的身材貼合的完美無缺,體現出了這個男人一米八幾的大長腿優勢,寬厚的肩膀和修長的手臂,就是脖子后方好似有一片暗紅的胎記還是紋身,我看不清楚也沒放在心上。
看了看憐聲,面帶怯色的站在鏡子前被量著身材,也不敢開口說話。
我對憐聲說:“你喜歡什么樣子就自己挑,先做個五套吧,不夠再來做,從里到外從上到下你都挑好了,還有鞋子。”
無名聽了扭頭說:“你這個姐姐真是大方,我這兒一身衣服就要50大洋,一雙鞋起碼也要30大洋,你就這么給他買了。”
不知為何我好像聽出了一絲酸味。
我心里暗想:孩子命都沒了,衣服也不知道能穿多久,這輩子估計也就這些了,買就買了吧。
可我也不能明著說,只好笑笑。
無名看著我的微笑愣了愣,似是想起來什么,搖搖頭:“時小姐也來量一下吧,既然你這么照顧我生意,我給你也做一身衣服。”
我想了想,白給的不要白不要。
“也好,我自己也沒什么衣裳,如若做的我滿意,我便常來。”
給憐聲量好后他便去二樓挑款式。
我放下嚕嚕起身站到鏡子前,他從身后開始量尺寸,沿著脖子,肩膀到手臂。
當他的手碰到我的指尖時,忽的大腦一痛,大量的記憶涌來仿佛要撕碎我的大腦,記憶里我看清了一張人臉,就是無名,我沖他叫著“溫洛。”只是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難受的仿佛要窒息一般站不穩,他看我快要摔倒連忙扶著我:“你沒事吧?”我脫口而出:“溫洛。”
“你說什么?”他一臉疑惑。
是他的臉,就是這張臉,為什么如此的熟悉,記憶里的是他嗎?這是巧合嗎?他記得我嗎?
無數問題涌上心頭,我也不知如何說起。
我站起身盯著他良久,想從他臉上找到些蛛絲馬跡,可他只是一副很擔心我身體的樣子。
我擺了擺手:“沒什么,繼續量吧。”
很快我們的事情結束了
他寫著訂貨單,說:“做完五身衣服要蠻久的,著急穿的話可以做隔三天來取一趟。”然后把訂貨單遞給我。
我沒伸手,只是抬了抬眼皮。
憐聲接過紙條說:“好的。”
我們打算離開了,憐聲先出了店門,快出門時,我扶著門扭頭冷不丁的問:“我叫你溫洛可以嗎?”
還是不死心,還想看看他會不會露出什么馬腳。
可惜,并沒有。“你想叫什么都可以”他淡淡的笑著。
我轉身離去,默默的嘆氣。
身后,他望著我離開的背影:
“我的妹妹,竟然這么快就能想起我來。真是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