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了金妮幾人的記憶之后,塞勒斯總算覺得沒有了后患。
現在,不會再有別人知道自己的本體就是一本平平無奇的日記了。
哈利幾人的腦子先是恍惚了一下,然后將修改記憶的事情已經忘得一干二凈。
“那么,馬,我是說,里德爾先生,你有什么發現嗎?或者你知不知道上一個打開了密室的是誰?”哈利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些秘密,好讓他找到真正的兇手,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尤其是在他暴露出自己的蛇佬腔以及賈斯廷被石化之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就是兇手。
“金妮說,五十年前密室被打開的那一次,是你抓住了兇手。”
“是我,只不過,恐怕你們不會愿意相信——”塞勒斯說的很委婉。
“這是什么意思?我們需要真相,里德爾先生!不能再讓繼承者為非作歹了!我們相信五十年前打開密室的那個人和現在這個,或許有什么聯系!”哈利焦慮的說。
“好吧,如果你們愿意,我可以領你們去看,”塞勒斯這樣答復,“伱們不用聽我講述。我可以把你們帶入我的記憶,進入我抓住他的那天晚上。”
“但是,要怎么做?”
“找一間沒人的空教室,在那里等我。”塞勒斯好不容易將日記本從他們的記憶中抹除,自然不會當著他們的面拿出來。恰好,他之前在有求必應屋的那個藏東西的房間里面發現過一個壞了的冥想盆,后來被他隨手修好了。
“本來是給德拉科準備的小玩意,沒想到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拿到了冥想盆,塞勒斯又用活點地圖確定了哈利幾人所處的位置。立刻趕過去。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羅恩看見塞勒斯精準的找過來,驚訝的說,不過很快,他就被塞勒斯手里的東西吸引了,“你這是——要洗臉?”
“這是一個冥想盆!”赫敏瞪大了眼睛。
“冥想盆是什么?”
“是一種可以保存頭腦中的想法和記憶的煉金術道具。”塞勒斯一邊解釋,一邊用魔杖的尖端在自己的太陽穴的位置抽出一小段銀色的記憶。
“你可以理解為,冥想盆能夠讓你,以及其他人,以第三人的時間再一次看見當年的情形。就像看電影,明白嗎?”
塞勒斯將那一縷記憶投入冥想盆里面,然后將它攪亂。很快,銀色物體變得透明了,看上去像玻璃一樣。
“跟我來。”
塞勒斯主動進入了自己的思想。他在一片冰冷漆黑的物質中墜落,仿佛被吸進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我們怎么辦?”羅恩眼睜睜看著塞勒斯消失,心里猶豫了起來。
“跟上去!”哈利毫不猶豫的說。在他說之前,金妮就已經第二個進入了冥想盆里面。接著是哈利,赫敏最后是羅恩。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發覺自己出現了一個新奇的空間。
他們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這間墻上掛著呼呼大睡的肖像的圓形房間,正是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但此刻坐在桌子后面的卻不是鄧布利多,而是一個顯得很虛弱的干癟巫師,禿頭上只有幾縷白毛,正就著燭光讀一封信。哈利以前從沒見過這個人。
“他是迪佩特教授,在五十年前,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長。”塞勒斯為他們解釋道。
他像平常一樣大聲說話,這讓哈利他們緊張起來。
“對不起,
”哈利聲音發抖地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小聲點,然后躲起來……”
但是那個巫師連頭也沒抬。他繼續讀信,并微微皺起了眉頭。
“別擔心,他們是看不見我們的,他們只是記憶。就和我本身是一樣的。”塞勒斯解釋道。這下子,哈利幾人才放下心來。
這時候,老巫師就嘆了一口氣,把信疊起,站起身來,從哈利身邊走過,連看都不看他,徑直過去拉開了窗簾。
窗外的天空布滿紅霞;似乎此刻正是日落時分。巫師返回桌邊,坐下來,心不在焉地玩弄著兩個大拇指,望著門口。
辦公室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老巫師用虛弱無力的聲音說。
一個大約十六歲的男孩走了進來,摘下他的尖帽子。一枚銀質的級長徽章在他胸口閃閃發光。他和塞勒斯長得一模一樣,個子很高,頭發和眼睛都是黑色的。
“這個是人是我。”塞勒斯解釋道,其實不用他說,其他人也看得出來。
“他長得比洛哈特好看多了!”羅恩用手肘捅了捅赫敏,赫敏的臉立刻紅了起來。
【啊,里德爾。】校長說。
【您想見我,迪佩特教授?】里德爾說,顯得有些緊張。
【坐下吧,】迪佩特說,【我剛才一直在讀你給我的那封信。】
【哦。】里德爾說。他坐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我親愛的孩子,】迪佩特慈祥地說,【我不能讓你留在學校里過暑假。你肯定愿意回家度假吧?】
【不,】里德爾立刻說道,【我情愿留在霍格沃茨,也不愿到那個——那個——】
【你假期住在一家麻瓜的孤兒院里,是嗎?】迪佩特好奇地問。
“里德爾先生,你從來沒和我說過……”金妮同情地看向塞勒斯,滿臉都寫滿了難過。她從不知道“里德爾先生”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去。
“這沒什么。”塞勒斯只是搖搖頭,“我不愿意讓別人覺得我可憐,金妮。”
這是倒是他的肺腑之言。無用的同情并不能使人得到寬慰。
哈利對此比任何人都認同。他感覺自己對湯姆·里德爾更加親近了。他們兩個人的遭遇是如此的相同。簡直就像是相隔了五十年的親兄弟一樣。
【是的,先生。】里德爾說,微微地紅了臉。
【你是麻瓜出身嗎?】
【是混血統,先生,】里德爾說,【父親是麻瓜,母親是巫師。】
【你的父母都——】
【我母親剛生下我就去世了,先生。他們在孤兒院里對我說,她只來得及給我起了名字:‘湯姆’,隨我的父親;中間名字‘馬沃羅’,隨我的外祖父。】
迪佩特同情地咂了咂舌頭。
【事情是這樣的,湯姆,】他嘆了口氣說,【我們本來想對你做一些特殊的安排,可是在目前的情形下……】
【你指的是所有這些攻擊事件嗎,先生?】里德爾問。
哈利的心跳頓時加快了,他湊得更近些,生怕漏掉一句話。
【一點兒不錯,】校長說,【我親愛的孩子,你必須看到,如果我允許你學期結束后繼續待在城堡里,該是多么愚蠢。尤其是發生了最近那場悲劇之后……那個可憐的小姑娘死了……你待在孤兒院里要安全得多。實話對你說吧,魔法部甚至在討論要關閉學校呢。對于所有這些不幸事件的——哦——根源,我們還沒有半點兒頭緒……】
里德爾的眼睛睜大了。
“你很傷心。”
“我只是不希望學校被關閉。所以我必須要把兇手交出去。哪怕他不是故意要行兇。”塞勒斯平靜的說道。他在給哈利幾人打一個預防針,所以故意強調了“不是故意”。
哈利很能理解記憶中里德爾的想法。
霍格沃茨總是給那些無家可歸的人最溫暖的庇護。
這是他所知道的第一個家,最好的家。他和里德爾先生還有別的被遺棄的男孩,都在這里找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