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弼因爲陳穎之死傷心欲絕,整日喝得酩酊大醉,已經多日沒有上早朝。
這天,拓跋乾下了早朝之後,到鳳朝宮去,想看看拓跋弼目前的狀況。
拓跋弼仍然醉醺醺地坐在桌前,眼睛看著一對白玉瓶發呆,那是陳穎嫁過來的時候從孃家帶來,現在,成了他唯一可思戀她的物件。
拓跋乾進去,他竟然未發覺。
小福子提醒道:“二皇子,皇上駕到了?!?
拓跋弼回過身來,見是拓跋乾,也未有什麼反應,只是朝拓跋乾拜道:“兒臣叩見父皇!”
拓跋乾見他醉得厲害,便伸出一隻手,親自將拓跋弼扶起來,眼睛裡掩飾不出的失望:“弼兒,陳福晉歿了,朕理解你的傷心,所以這幾日對你的種種表現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直到今日,你還是這個樣子,你讓朕如何對你不失望?”
拓跋乾說完,搖搖頭走了。
他來到司徒皇后跟前,質問道:“皇后作爲一個母親,可曾看到這幾日二皇子都在做什麼?”
司徒皇后說道:“皇上恕罪,臣妾也曾勸過弼兒,但是,弼兒和福晉兩個人畢竟是恩愛有加的小夫妻,如今弼兒失去了福晉,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望皇上多多體諒?!?
拓跋乾煩躁道:“朕不管是什麼原因,朕只要看到結果?;屎筮€是多花一些心思去勸一下二皇子吧,否則的話,他也不必要繼續待在朝中,徒惹人的笑話?!?
司徒皇后見拓跋乾態度如此強硬,只好在拓跋弼面前,將各種利弊與他分析。
說到陳穎生前,也曾私下裡對司徒皇后說,希望拓跋弼能夠有一番抱負。
拓跋弼半信半疑問道:“小穎果真說過?”
司徒皇后道:“那是自然,哪一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夠出人頭地?”
見拓跋弼仍然在猶豫,司徒皇后於是將現在朝中局勢一一講出來,說大皇子和蘭妃現在已經有了大部分的擁護,就連皇上也明顯偏向大皇子。
說到
這一點,拓跋弼自然很委屈。
從小到大,他幾乎都是在拓跋珩的陰影下長大,無論什麼東西,拓跋珩都是最好的,原本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現在,他竟然連自己最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這讓他十分自責。
拓跋弼問司徒皇后道:“母后可以爲兒臣提供什麼?”
司徒皇后一呆,沒想到這次的遊說竟然這麼順利,喜道:“只要弼兒下定決心,母后自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拓跋乾以四旬之齡,得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自然十分歡喜,只要有了空,便會到菱花殿來,逗一逗瑤公主。
這一天,拓跋乾和尉遲東鄰、慕容蘭馥帶著瑤公主,在菱花殿的一個花廳裡坐著,大家正說得開心,突然拓跋乾身邊的另外一個太監匆忙跑過來。
慕容蘭馥認得這個太監,是在拓跋乾的御書房伺候的,他這時候過來,說明一定有要緊事發生。
只見這個太監拜見了皇上以及兩位娘娘,跑到拓跋乾身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拓跋乾頓時大怒,咆哮道:“怎麼回事?去將二皇子給朕叫來!”
與此同時,拓跋弼也得到了消息,說是拓跋鎏被舊部劫獄逃了出去。
他前些日子剛剛得到了掌管刑部的權利,就出了這等大亂子,拓跋乾一定不會姑息。
正在忐忑,拓跋乾已經遣人來傳了。拓跋弼只好硬著頭皮,跟隨前來傳喚的太監到了菱花殿。
慕容蘭馥知道是朝中之事,便拉了尉遲東鄰,向拓跋乾說道:“既然皇上有事,臣妾等先告辭了,等皇上處理完了事情,請到木槿堂或者尉遲妹妹那裡用晚膳?!?
拓跋乾滿心焦慮,再無心其他,擺擺手道:“你們先去吧?!?
拓跋乾怒斥拓跋弼道:“你是怎麼搞的,一個在押的犯人都看不??!這麼多年都好好的,今日竟然讓他給跑了?”
拓跋弼叩頭道:“是兒臣疏忽了,還請父皇降罪。”
拓跋乾咆哮道:“降罪?現在就算是將你殺了,又於
事何補?拓跋鎏出逃,你知道會給朝廷的穩定帶來多麼大的威脅嗎?”
拓跋弼畢竟未經歷過什麼風雲,也根本不知道拓跋鎏究竟會帶來怎麼樣的動盪的力量,只是被拓跋乾一句“將你殺了都於事無補”,深深傷了心。
拓跋乾見他不語,氣道:“早就叫你好好反省自己,你卻依然我行我素,整日裡就知道喝酒,不務正業……好,既然你這麼不稱職,那刑部這個大權,就先由珩兒代管,減等處正好缺人,你先在那裡學習鍛鍊一番吧?!?
刑部的減等處只管犯人的減刑赦免等事宜,並沒有什麼作爲。拓跋弼自然明白拓跋乾此舉,是將他手裡的權利盡數給了拓跋珩,心裡越發恨得厲害。
司徒皇后聽了此事,早就一股怒火無處發泄,見拓跋弼回到鳳朝宮,便在他跟前囉嗦不停。
拓跋弼想起父皇對自己的無情,突然忍無可忍,大聲道:“爲何你們每一個人都看不起我?別人犯了錯,就是正常的,爲何我一犯錯就該死?”
司徒皇后冷笑道:“若想要任何事的對錯都以你爲綱,自然就要做到相應的位子上?!?
拓跋乾吃驚地看著她,“母后,您是說?”
司徒皇后道:“本宮說了,會給你提供一切便利的條件,就看你會不會利用了。”
拓跋弼沉吟片刻,問道:“母后,如今形勢,我們還有多大的把握?”
司徒皇后一笑:“只要你想,機會自然有的是。怕就怕你心慈手軟,到時候後白白浪費了好時機?!?
“哼!心慈手軟?既然沒人對我心慈手軟,我又爲何對別人心慈手軟?”拓跋弼咬牙道。
慕容蘭馥也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很慶幸拓跋乾最終還是堅定地偏向於拓跋珩。
但是,拓跋鎏出逃這件事畢竟不是一件好事。慕容蘭馥特別囑咐拓跋珩,拓跋鎏逃出去之後一段時間,一定會有所動作,讓他千萬當心。
自那件事之後,拓跋弼卻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勤懇了許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