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鄭大柱對視一眼,都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緊張的盯著骷髏。
咔咔咔……
骷髏上的關節(jié)發(fā)出了幾聲脆響,就那么爬了起來,將手上染血的破布放在了鼻子前,似乎是在聞,然后猛地扭了下腦袋,空洞的眼眶直直的對著他,就像是它自個兒還有眼睛似的!
鄭大柱立馬拿出了鎮(zhèn)魂鈴,一旦有什么不對勁就要搖響鈴鐺。
不過骷髏并沒有攻擊他的舉動,卻是轉了下腦袋,將眼眶對準了我,我當即就感覺到了一道審視的目光,然后它丟掉破布,莫名奇妙的就把自己左手的小指骨扯了下來,朝我招招手,讓我過去,但我沒敢輕易動作。
它似乎沒有耐心,直接將小指骨拋向了我,我只得接住,然后它的身體發(fā)出咔的一聲,居然整個的跨了,散落成一地的骨頭!
我跟鄭大柱呆呆的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它把這節(jié)小指骨留給我做什么,但我也不敢隨便亂丟,只是收進了衣兜里。
忽然,一股陰冷的空氣從旁邊的洞里吹出,五號同學便飄了出來,噗的一下趴在了地上,氣息相當?shù)奈⑷酰磥硎歉靖刹贿^人家旱魃,被打成重傷了。
“我的奶奶,每面對一次我就對這旱魃的恐懼加大一分。”它嘀咕了這么一句。
我怕旱魃還會追出來,連忙讓它從下巴里頭回了集中營,又問鄭大柱要了一張布,將營長的骸骨包了,在山里頭狂奔,邊跑邊往身后瞧,就怕旱魃會追過來。
等跑到前山山腳的地方,快到馬路上了時,發(fā)現(xiàn)它確實沒有跟過來,才跟鄭大柱靠在一棵樹上喘氣。
可就在這時,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兩道紅影,連忙扭頭看去,居然看見萬寶路173號的那件戲服跟紅衣女鬼都飄在馬路中央!
戲服鬼怎么會跟它在一起?
“娘子,把那骸骨交給我,我替你葬了。”戲服鬼忽然對我說。
我眉頭一皺,它不可能是大老遠的從萬寶路趕過來替我葬骸骨的,是想奪走!
看來它終究是個壞角色,之前帶我去地下室看那十萬士兵的骸骨也不知到底有什
么樣的目的,而現(xiàn)在也可以確定的是,紅衣女鬼就是我的前世,千幻冰怡,它們是一伙的,只是也不知道它們?yōu)槭裁匆Х桨儆嫷淖钄r我,讓我脫離不了集中營,也不知道之前給我施了咒印的人跟鬼跟它們是不是一伙的。
“這種小事,怎么好意思勞煩你這大將軍呢。”我冷著臉說。
“說的對啊,老夫的骸骨還是由一個人來葬,可不想被鬼魂的陰氣污染了。”忽然,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立馬轉身,卻見是營長那老頭,正拿著個鈴鐺,飄在半空中。
“你……你怎么來了這?”我有點不敢相信。
它朝我笑了笑,說:“天大地大,只準你來,不準我來?”
說完,它便冷著對戲服鬼說:“花常勝,念在你我舊日的交情,今晚就放了你們,滾!”
紅衣女鬼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營長的出現(xiàn)似乎出乎了它的預料,有些不甘心,扭頭看了看戲服鬼,讓它拿主意。
“既然營長不待見我們,我們這就走了。”
戲服鬼說了這么一句,便帶著紅衣女鬼飄走了。
隨即營長飄過來,看了看我,莫名奇妙的說:“讓你身體里的那只小鬼出來一趟,我有話要跟它說。”
我頓時一愣,它要找劉小帥?
“它休眠了。”我說。
“受傷了?”它頓時一驚。
我點點頭。
“嗯,那好吧,明晚我再來找你,”它有點無奈的說,“在此之前,你就隨便找個地方葬了我的骸骨,脫離集中營這事,我會盡力辦到的。”
然后它也飄走了。
“我說……妹妹,你到底攤上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多牛逼哄哄的鬼魂找上你?”鄭大柱忽然呆愣愣的看著我,問道。
我嘆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也沒多說,帶著他徑直回了賓館,將包著的骸骨放在房間的桌上,躺在床上直接睡了過去……
……
這一覺我直接睡到了大中午,還是劉小帥這貨把我吵醒的。
“哎呀,老婆真不賴啊,沒有我?guī)?
忙也把骸骨順利的帶回來了。”它陰陰怪氣兒的說。
我翻翻白眼,揶揄道:“就你這渣渣鬼,能幫我什么忙,老娘有的是本事。”
“好吧好吧,你牛逼你厲害,那母豬都會上樹了。”它說。
“你妹,你給我出來,我要跟你單挑,把你牙齒一顆顆的給掰了。”我恨恨的說。
它頓時不敢說話了,似乎是“怕”了我。
這時我想起了營長要見它的事,便跟它說了。
“你說那老頭要跟我見面?”它明顯很驚訝。
“對啊。”我回道。
“找我啥事兒啊,不會是搞基吧。”它沒正經(jīng)的說。
我翻翻白眼,也不理它,直接去洗澡間洗澡,可洗著洗著,我忽然感覺左手手背很疼,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昨晚在八門推移術的木屋里頭被那只女鬼劃開的傷口居然沒有一絲愈合的趨勢,口子還是那么大,鮮血沒有結痂,用水一沖就把一些血給帶出來了!
按理說我也不是傷口無法愈合的血友病患者,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我連忙問了問劉小帥,可它沉默了良久,跟我說沒看出這傷口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或許是口子開的有點大,等會兒你找家醫(yī)院去包扎一下應該就愈合了。”它說。
希望如此吧。
隨即我就換上一身衣服,在鎮(zhèn)上買了把鐵鏟,帶著營長的骸骨在山上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挖了個坑把骸骨埋了,然后再去鎮(zhèn)上一小診所把傷口包扎了。
而回到賓館的時候,我看到鄭大柱正站在門口,見我出現(xiàn),便跟我說他要離開了。
我自然是沒有留人的理由,只是跟他道了個別就回了房。
當夜幕降臨時,營長那老頭莫名奇妙的就出現(xiàn)在窗外,把我嚇了好大一跳。
“姑娘,讓你那小鬼出來唄。”它在窗外對我笑道。
我白了它一眼,還不等我吩咐,劉小帥就飄了出來,湊到窗邊,讓老頭有話直說。
可老頭只是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說:“這事只能告訴你,你跟我出來,我們單獨聊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