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不明白為什么眼前之人和其他的血妖反差極大,剛才看他眼睛還是正常的顏色,為何忽然之間就被血絲覆蓋,僅僅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雙目血紅了?
并且他此時因何顯得如此痛苦?全身瘋狂地抖動,嘴里口水直流,隨之還發(fā)出一聲聲怪異的低吼,咿咿呀呀的,就仿佛體內(nèi)有什么惡靈要破繭而出一樣。
我和王子雖然弄不懂此事的情由,但也清楚更加可怕的事情還在后面。從對方的特征來看,我們幾乎可以確定此人九成是個血妖。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倆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打不過他。眼下之勢只能選擇逃命,再晚得片刻,估計我們就要變成他的夜宵了。
想通了這一節(jié),我們倆哪還敢等對方恢復(fù)過來,也顧不得分辨他到底是不是血妖,大喊一聲,同時往門外沖了出去。
可沒想到剛剛跑出兩步,那人忽地一個閃身,幾步之間就搶到了我們身前,再一次把我們堵在了屋子里面。但他并沒急著攻擊我們,喉嚨中依然是呵呵低吼,雙手按著自己的腦袋顯得痛苦不已,看情形他此時所受的煎熬要比剛才又加重了幾分。
俗話說事不過三,自打進(jìn)屋之后,他這是第三次切斷了我們的退路。這叫我們?nèi)绾尾患保垡娮约好诘┫Γ退阈闹性倥乱矔鲆还膳稹N液屯踝育R聲罵娘,紛紛揮起拳頭沖了上去,一個打向?qū)Ψ降难屎恚粋€則用雙指戳向?qū)Ψ降难劬Α?
然而畢竟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那人雖然表現(xiàn)得痛苦不堪,但依然反應(yīng)非常迅速,并且其力量也是大得驚人。還沒等我們的手觸到他的皮膚,他猛地一側(cè)身,同時雙手閃電般地探了到了我們面前,還沒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只聽‘啪啪’兩聲,我和王子的脖子都被他死死掐住,緊接著他兩手向上一提,我們倆頓時被他拎了起來。直感覺頸中劇痛,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憋得我們雙腳頻頻猛蹬。
此時那人的痛楚似乎減輕了幾分,他一雙鬼目惡狠狠地瞪著我們,厲聲喝問:“《鎮(zhèn)魂譜》在哪?不說就吊死你們說不說?”他見我們沒有答話,便陰惻惻地笑道:“好,那我就成全了你們。”說罷手上猛一加力,直掐得我們兩個頸骨都咔咔作響。
我被掐得幾欲昏死,雙眼金星亂冒,嘴里也咸咸的似有鮮血溢出。我心說這人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掐著我們的脖子死不放手,這叫我們?nèi)绾位卮穑侩y道讓我們也像你似的用腹語說話不成嗎?
但這也只是我心中之言,對方又如何能夠聽到?又過片刻,我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掙扎的力氣,思維也隨之混亂了起來,只覺得眼前花花綠綠的煞是好條條五彩斑斕的霞光在我身邊穿梭游走。照此下去,出不了一時半刻,我和王子就都要魂游西天了。
就在這時,猛然聽到頭頂傳來一聲磚瓦碎裂的巨響,緊跟著便是極重的呼呼風(fēng)聲,似乎有什么東西從房頂處被扔了下來。
掐住我們那人見狀臉色大變,忽地一聲大叫,松開兩手,飛快地朝我們身后跑了過去。
我和王子同時跌落在地,躺在地上拼命喘氣,只覺得胸肺之間說不出的順暢,脖子雖疼,但與剛才比起來卻是好受多了。這次可當(dāng)真是險到了極處,懸一懸我們就要死在這里了,也不知是突發(fā)了什么變故,但不管怎么說,這條小命兒算是暫時撿回來了。
還沒等我們把氣喘勻,忽聽身后傳來陣陣哭聲,我和王子頗為驚訝地回頭看去,只見那保鏢正抱著一個老者淚如雨下。他懷中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日徐蛟身后的那個師爺――夏侯老先生。
此時那老者已然奄奄一息,四肢垂軟,呼吸微弱,花白的胡子上沾滿了血跡,口中的鮮血順著獠牙的齒尖淌落下來。他的脖子已經(jīng)嚴(yán)重變形,極其詭異地歪在一旁,明顯是被人用重手給扭斷了。除了一雙血紅的雙眼還兀自睜著,剩下的地方和死人已無分毫差別。
我知道能做出此事的只有一人,便向剛才發(fā)出巨響的屋頂看去。只見房子的屋頂上漏了一個一米多寬的大洞,洞口之下便是房梁,在那房梁上面站著一個高聳的人影。借著青白色的月光,就見那人劍眉虎目,鼻高唇薄,一張俊秀的臉龐上掩不住隱隱的煞氣,此時看來真如天神下凡,畫中之仙。
我頓時喜出望外,高聲叫道:“大胡子你跑哪兒去了?”
大胡子隨即跳了下來,淡淡一笑:“還好來得及時,你們兩個可受苦了。”
王子連忙搶著說道:“缺了德了你,你走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害得我們連個后盾都沒有,你再晚來一會兒我們哥倆就歇菜了。”說著他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痛哭不止的保鏢,恨恨道:“老胡,快幫我抽丫一頓,剛才就是這孫子欺負(fù)我們來著,你瞅瞅他給我脖子掐的,現(xiàn)在喘氣兒還不痛快呢。”
大胡子指了指那垂死的老者說:“我剛才去追那只血妖了,沒想到這屋里還有一只。先不急著殺他,我一會兒有話要問,你們兩個退后一點。”說完就將身子轉(zhuǎn)了過去,目不轉(zhuǎn)瞬地盯著那身材魁梧的保鏢。
此刻那人依然跪在那里,抱著老者不肯松手,嘴里還嗚咽地輕聲喊著:“師父……師父……”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立時變得一頭霧水。這老者明明是徐蛟的師爺,他怎么也變成血妖了?這保鏢為什么管夏侯老頭叫師父?他們兩個到底是什么來路?看來還真得想辦法審審此人,不然的話,恐怕我們想破了頭皮也是猜不出來的。
這時,剛才還和我們談笑風(fēng)生的大胡子忽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他冷森森地緩緩說道:“起來,你是要和我打一場,還是乖乖的束手等死?”
那保鏢收聲止淚,將夏侯老頭輕輕地平放在地上,然后他伸手把地上的那雙手套撿了起來,邊慢慢悠悠地套在手上,邊陰沉沉地回答道:“是你把我?guī)煾复虺蛇@樣的?今天要不把你大卸八塊,就算我姓劉的白活一回。”
大胡子冷哼一聲,淡淡地說:“不識好歹,當(dāng)我怕你的‘纏陰鎖’么?”說罷他走到那張掀翻了的八仙桌子旁邊,用腳在桌腿上一踩,‘呼’地一聲,那桌子竟然凌空翻了個身,平平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他單掌一揮,‘啪’地一聲拍在了桌子面上,只聽嘩啦啦之聲接連響起,那張上好木料的八仙桌子,竟然被他一掌就給拍成了一堆廢柴。
大胡子從地上撿起了兩條桌腿個,沉聲道:“來吧”說完又對我和王子使了個眼神,示意我們退出門去,別被那些又細(xì)又長的細(xì)線給誤傷到。
我和王子知道那絲線的厲害,此時也不敢太過托大,便依言走到了門外,分別躲在門框兩側(cè),探著腦袋向里觀瞧。
那保鏢聽到大胡子說出了自己武器的名稱,眉頭一皺,顯得頗為吃驚。但這人好像也是個悶葫蘆,見大胡子已擺好架勢,他也不再多說,血目暴睜,一聲大吼,雙手猛地向回一掄,做出了一個極其怪異的擁抱姿勢。屋中隨即‘咝咝’急響,那些眼花繚亂的絲線帶著凜凜寒風(fēng),朝大胡子的左右兩邊分別打去。
大胡子不緊不慢,直等到那些絲線打到自己近前之時,他忽地向后退了一步,讓絲線擦著自己的身體劃了過去。緊跟著他雙臂一揮,分別將兩條桌腿一前一后地扔了出去。那桌腿發(fā)出沉重的破空之聲,徑直砸向?qū)Ψ降拿骈T。大胡子緊隨其后,一個閃身,跟著桌腿一同沖向?qū)Ψ健?
那保鏢怎能看不出其中的威力,見到桌腿朝自己飛來,急忙向右一閃,將第一條桌腿讓了過去。但大胡子適才是連續(xù)擲出,剛剛躲過第一條桌腿,第二條桌腿恰巧在他的右邊出現(xiàn),再次正對他的面門砸了過去。這兩下投擲就像算準(zhǔn)了一樣,第一條乃是逼著對方向右移動,第二條才是實招,正好砸向?qū)Ψ揭苿雍蟮穆淠_之處,讓對方在頃刻之間避無可避。
眼看桌腿就要擊中自己,那保鏢知道無法再躲,迫于無奈之下只好舉手格擋,他將雙臂交叉著擋住頭部,準(zhǔn)備將這一下重?fù)粲步酉聛怼?
‘?’地一聲悶響過后,桌腿擊中保鏢的手臂彈飛了出去,那保鏢本以為自己躲過一劫,卻沒想到大胡子早已跟著桌腿沖到了他的面前,其速度之快簡直是讓人無法形容。
那保鏢沒想到對方竟迅捷如斯,眨眼之間就已欺到了自己身前。還待再次發(fā)動攻擊,可他的武器又細(xì)又長,早已被大胡子擋在了身外,此時雙方近在咫尺,那些絲線便就此成為了廢品。
情急之中那保鏢只得揮拳猛擊,想把對手從自己的身前逼開。可大胡子是何等厲害,怎容他再故技重施?剎那間雙手一錯,分別抓住保鏢的兩臂,向外一展,將對方的胸腹全都露了出來,緊接著他飛起一腳,重重地踹在對方的小腹之上,只聽‘咚’的一聲悶響,那保鏢就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似的飛了出去,直到撞上墻壁之后這才彈落在地。
大胡子并不停頓,跟上去連下四道重手,將那保鏢的四肢全部折斷,這才總算松了口氣。
然后他俯下身去沉聲問道:“你是要看著你師父受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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