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六個人來到張店鎮(zhèn),再加上帶路的王龍,一共是七個人,竟然在這裡看到七口棺材,我的心裡不由又驚又怒。
把林宇軒放到地上,我走到了棺材前面,發(fā)現(xiàn)每個棺首上,都貼著白紙,上面用黑墨寫著我們七個人的名字。
我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一定是有人在算計我們,否則的話,如果只是一些野鬼,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名字?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喝完了這杯,請進(jìn)點(diǎn)小菜。人生能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小情人,你爲(wèi)何如此絕情,舍我而去?爲(wèi)什麼不能陪著妾身飲了這杯水酒,共度良辰美景,共享賞心樂事?”
忽然,一陣歌聲傳來,正是剛纔我們遇到的豔鬼。
聽到它的聲音,馬小花氣得哼了一聲,對我道:“杜金,你的鬼情人又來找你了!”
我有些奇怪,那只是一隻鬼,馬小花爲(wèi)什麼要吃她的醋?
當(dāng)時師父和北師門兩個人攔住了那些鬼,現(xiàn)在豔鬼竟然追到了這裡,而師父和北師門卻沒有來,難道說他們兩個遭遇了不測?
想到這裡,我只覺得整個人就好像墜進(jìn)了冰窯一樣,從頭涼到腳。
如果連師父和北師門都對付不了這些鬼,那我和馬小花,連一絲生機(jī)也沒有了。
“你在哪裡,出來!”我手裡緊緊握著刀子,沖天空叫道。
“我在哪裡?小情人,你想我了嗎?”豔鬼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可是卻是虛無飄渺,忽左忽右,讓人捉摸不清到底在哪個方向。
聽到它又叫我小情人,馬小花悄悄在我的胳臂上掐了一下,嗔道:“不許你和它說話。”
我有些無奈,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再說了,豔鬼叫我小情人,你不去打它,掐我?guī)致铮?
當(dāng)然了,我也不傻,這話只能想想,絕對不敢對馬小花說。
“咯咯,想不到小丫頭還會吃醋呢。不過,你要身材沒有身材,要臉蛋沒有臉蛋,要才氣沒有才氣,憑什麼和我爭男人呢?”
這次我終於聽清了,豔鬼就在我們的後面。
她的語氣透著幾分得意,很像是宮鬥戲裡爭風(fēng)吃醋的妃子。
聽到豔鬼說自己,馬小花氣得跺腳問我,她是不是真的像豔鬼說的,要什麼沒有什麼。
馬小花身上的衣服也被那些黑貓抓出了幾個大口子,她這一發(fā)火跺腳,衣服上的口子被拉扯得更大了,裡面的少女身體若隱若陷,正好被我看到一片山巒。
我忙告訴馬小花,豔鬼說的一點(diǎn)也不對,別的不說,馬小花雖然年紀(jì)還不大,但是那裡絕對不小。
馬小花的臉上飛起一片紅雲(yún),雖然害羞,但是也難掩一絲喜色,哼了一聲,說算我識相。
“最起碼,我身上是有溫度的,不是冷冰冰的鬼,對不對?”馬小花又加上了一句。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實話,馬小花抱著我的時候,那種感覺確實很好。
馬小花故意要讓豔鬼聽到,所以聲音很大,話音才落,我們的身後忽然一陣陰風(fēng)襲來。
我忙一揮手裡的刀子,向陰風(fēng)砍去。
一個冰冷的手掌在我的手腕上拍了一下,我只覺得徹骨的寒意進(jìn)入了身體,動作一僵,馬小花驚叫一聲,身體便飛了出去,“呯”地一聲落到了寫著她名字的那具棺材上。
悶哼一聲,馬小花便一動不動了,似乎暈死了過去。
我擔(dān)心馬小花的安危,拔腿就向她跑去,可是脖子卻被豔鬼給掐住了,把我也提了起來。
豔鬼原來美豔無比的臉,此時卻是變得一片鐵青,肌肉不停地抽搐著,雙眼裡閃著淡淡的紅色,厲聲對我道:“我是鬼,所以你才嫌棄我,拋棄了我是嗎?那我現(xiàn)在就把你和那個小賤人都?xì)⑺溃屇銈円沧兂晒恚纯茨愕降走x擇誰!”
我心裡一聲哀嘆,人家都說不要和瘋子講理,我現(xiàn)在遇到的根本就是一個鬼瘋子,我的無力有誰能懂?
我搖搖頭,告訴豔鬼我並不認(rèn)識它。
豔鬼變得更加瘋狂了,雙手狠狠掐著我的脖子,尖利的指甲陷入了我的肌肉裡,使勁搖晃著我,問我是不是忘了它叫紅雲(yún)了。
它不停地嚎叫著,說你們這些男人,想要人家時天天去給人家捧場,送花籃,送首飾,送宅子,什麼手段都用盡了。
可是等你們玩膩了,玩夠了,不稀罕了,就一腳踹開,不管人家的死活。
我心裡又是一陣哀嘆,我今年才十五歲,什麼時候玩過女人?
豔鬼越說越氣憤,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我喘不過氣來,眼前一黑,就要暈死過去。
可是我的身體裡,卻有一道暖暖的氣息出現(xiàn),就好像當(dāng)時我服下奶奶給我的那顆藥丸時一樣的感覺,然後便感覺舒服了一些。
就在此時,我忽然聽到了一聲怒吼,然後豔鬼慘叫一聲,鬆開了掐著我的手。
我猛吸一口氣,身體裡的那股暖意,自動涌入了我的右臂,手裡的刀子狠狠向前插了出去。
我的眼前一亮,刀子上有一道金光一閃,然後便沒入了豔鬼的身體。
豔鬼又是一聲慘叫,一掌拍在我的胸口,身體向旁邊的石屋頂上飛去。
“杜金,你沒事吧?”
一個有力的手臂把我托住,師父的聲音傳來。
我的身上只是被那些黑貓抓出了許多傷痕,並無大礙,我對師父搖了搖頭。
北師門站在師父的後面,左手裡提著一個人,右肩上還扛著一個,正是林飛和王龍。
看到師父,我感覺自己有了依靠,雙眼立刻就溼潤了。
師父看到街口的那七口棺材,冷哼一聲道:“想要我的命,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說著,師父走到寫著自己名字的棺材前面,揮拳就向棺材上面砸了下去。
北師門大叫一聲:“鬼塵子,不要!”
可是爲(wèi)時已晚,師父的拳頭還是落在了棺材上,“咔嚓”一聲就將棺材蓋砸斷了。
一股黑煙從棺材裡衝了出來,然後就好像發(fā)動了什麼機(jī)關(guān)一樣,旁邊的六個棺材,也是接連發(fā)出斷裂聲,然後棺材蓋從中間斷掉,都有黑煙衝了出來。
那些黑煙裡,有無數(shù)鬼臉,發(fā)出刺耳的叫聲,瞬間將街口全部籠罩了起來。
本來就是半夜一點(diǎn)多,現(xiàn)在周圍又是黑煙繚繞,我們的周圍頓時變得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對方弄了這幾個棺材,就是要惹師父生氣,真正的殺著是棺材裡的這些黑煙。
師父知道中計,一隻手拉住我,就向前面走去,我卻是用力掙脫了他的手,告訴他我要把馬小花帶走。
師父告訴我這裡是萬鬼窟,如果我們再不走的話,就都走不了了。
“杜金,我先把你送出去,再回來救宇軒和馬小花,你放心,師父就是這條老命不要,也把他們帶出去,行不行?”
師父焦急地對我道。
我告訴師父,我在這裡等他,他把馬小花和林宇軒先帶出去,我就跟他走,否則我們大家一起走。
師父氣得真跺腳,說我的命比誰的都重要,誰都可以死,我不能死,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同意我的話。
我的命比誰的都重要?又是這樣的話,可是我聽了卻有些反感。
我不知道奶奶和師父爲(wèi)什麼都這樣說,但是人的生命,能用貴賤來衡量嗎?
北師門在旁邊一聲不吭,我以爲(wèi)他已經(jīng)離開了,可是忽然感覺到後背被人拍了掌,然後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
“你帶他先走!”北師門把我提起來交給師父。
“嘎嘎,走?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一個聲音刺耳的聲音傳來,正是在我們村裡出現(xiàn)的那個黑袍人。